皮膚潰爛流出膿水,大個大個的水泡冒起又破碎掉。
一個修士身上瘙癢難忍,伸手往胸口抓了一把,大塊的爛肉脫落下來,心臟露在外面,毒氣蔓延,眨眼血紅的心臟就變成了烏黑,跳動兩下後萎縮成一小團死肉。
“救我,給我解藥。”
旁邊兩個死死忍住不去抓撓,扭頭衝着那邊躲避鐵錘的獨孤家修士哀求着。
那邊有修士衝同伴喊了聲,各自爲戰的劍光集合起來,叮叮叮,舞動的鐵錘被盪開,獨孤修士一揚手,一叢白色的煙霧向着地上那幾道身影籠罩過去。
剛接近莊劍這邊,淡淡的清香就撲鼻而來,莊劍哼了一聲,不等煙霧落下,張開嘴猛地一吸,瞬間煙霧清掃一空。
地上那幾人看到煙霧被吸空,哀嚎一聲,失去了希望,體內靈力暴走,瞬間毒發身亡,就留下幾灘烏黑惡臭。
練氣士只修靈力,身體打熬也就是練氣之前那幾年,氣血不足,平時還沒什麼問題,遇到這樣的情況就是必死的結局。
莊劍一口氣掃光了煙霧,剛剛嚥下去,臉色瞬間由淡淡的烏青轉成了烏黑。
“哈哈,你中計了。”那獨孤家的修士放聲大笑。
之前被一柄鐵錘打得連連後退的最後六人瞬間暴起。
符咒,法器,呼呼地就打了過來。
什麼解藥,什麼救治,一切都只是個騙局。
這些傢伙裝作抵擋不住鐵錘,連連後退,把那幾個同伴丟給莊劍,等到毒血把人毒翻了,這纔是跳出來,藉着解毒的機會卻是把另一種毒藥給灑了出去。
還別說,這毒藥清香撲鼻,又是白色模樣,和剛剛那種烏黑散發着難聞氣息的毒丸全然不同,輕鬆就把莊劍給裝了進去。
“上,加緊了攻擊,別讓他緩過氣。”
“誰還有天羅地網,打出去。”
幾個傢伙大呼小叫,興奮不已的瘋狂發起攻擊,腳步移動,轉眼把人圍在中間,也許是感覺到了勝利,距離是越來越近。
莊劍眼前發黑,煙霧吸入,瞬間和第一種毒藥混在一起,毒性演變,隨着氣血流動迅速就帶到了全身各處。
“見鬼。”
腳步踉蹌,手臂揮動,鐵錘呼嘯飛旋,在身邊不停轉動,擋住一波波的火球飛劍。
身旁全是火焰翻騰,皮膚被灼燒得滋滋亂響,一絲絲黑煙騰起,空氣裡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莊劍痛得呲牙,不過昏沉的感覺被劇痛刺激退去,人變得清醒許多。
皮膚上那些滲出來的毒水污血被火焰燒灼,迅速就消散,雖然火烤的感覺難以忍受,中毒的狀況卻不再加劇。
心中一動,踉蹌着亂走,看上去就像是毒性發作難以控制身體,晃動中,連續不斷的進入到火焰騰起最旺的地方,藉助周圍火光煙霧繚繞,敵人視野不清,氣血不停地催逼,把毒血不斷地往皮膚外逼出。
“加把勁,再加把勁,這傢伙就要毒發了。”
看到莊劍腳步不穩,連連栽入火焰裡,空氣中又聞到一股刺鼻難聞的焦臭味,頓時那些修士興奮地狂喊。
嗤嗤。
幾道劍光掠過,在身上拉出長長的血口,污血飆射,差點把面前的火焰都給澆熄掉。
沒了血劍爲他抵擋,又要藉着火焰遮擋視線逼毒,莊劍揮動的鐵錘變得有些凌亂,飛劍穿過縫隙,不端的製造着傷口。
一把飛劍從他胸膛穿射而過,帶起一串的污血。
莊劍慘叫一聲,腳下踉蹌往前跌出幾步,轟的一下栽倒在地。
火焰把人給吞沒掉,燒得都快要融化的泥土觸碰到血肉,冒起一股難聞的焦臭味,滋滋響個不停。
“死了?毒發還是被飛劍刺中?”
那邊的修士停了下來,瞪大眼睛張望,只是光焰太盛遮擋住了視線,根本沒辦法看清,只是模糊見到有個人影躺在地上不動。
呼呼。
有人發出一道符咒,狂風飛卷,迅疾就把周圍的火光給吹熄掉。
剛剛連番的暴擊,這些傢伙即便是先天后期,又是靠着符咒發動攻擊,可幾十道符咒打出,法器飛來飛去,靈光罩還要不停往裡面加灌靈力,早就臉色發白經脈乾涸,快要支撐不住,看到這裡人一倒地,馬上就停了手,拼命地大口喘氣。
“別過去,小心有詐。”有人大聲喊着阻止同伴。
“我來。”
有人喊了聲,劍指往前一點,盤旋在空中的一道飛劍急掠而去,嗤的一聲刺中莊劍胸口,帶起一串的污血又回到天上。
“看樣子死透了。”那人說道。
莊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左手橫在地上,腦袋擱在上面,瞪着眼睛看着他們這邊。
飛劍重創刺中心口也沒有動一動眉頭,身體下面,燒得紅了的地面燙灼着血肉,發出滋滋的聲音,感覺人都要熟了。
身上衣服早就燒得沒了,也就是下面還有條雲羊皮打造的四角短褲護着。
鐵錘掉落在身旁,連着它的鎖鏈凌亂的纏在一起,看上去好像都打了幾個結。
“終於死了。”
獨孤家的修士吐了口氣,鬆弛下來,解除了靈光罩,不滿的走過去踢了莊劍一腳,“這傢伙倒是熬得住,噴出來的污血都把人毒死了他都不死,我這兩種毒藥混在一起,尋常人粘着就死,沒想到他還挺了半分鐘,也算是個人才了。”
旁邊幾個同伴慢慢走了過來,有人擡腳把莊劍踢翻過來,蹲下去,看着光溜溜的莊劍,皺着眉頭說道,“該死,這傢伙把洞天福地的符籙藏到哪裡去了?”
“別墅。”
幾人目光迅速轉了過去,有人想了起來,“剛剛裡面還有人出手,龍嶽西,一定是他。”
“不止,我記得有三道劍光,剛好,那幾個都在,哈哈,這下省得去找了。”有人高興地說道。
咔嚓。
身旁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響,聽上去像是骨頭脆裂的聲音。
“行了,一具屍體有什麼好折騰的。”
有修士不滿的說道,扭頭,瞬間人就呆了,張着嘴剛想要大喊,嘭的一聲巨響,身體呼的飛到了半空中。
地面上,莊劍突然坐了起來,一隻手捏住一個修士的脖頸,那傢伙的頭顱歪到一邊,瞪着眼,已經沒了生氣。
擡腳踢飛一個修士,手臂揮動,把屍體當做鐵錘舞動,兩個靠得近的聽到不對,連頭都沒回,腳下一蹬,瞬息往前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