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飄着一絲淡淡的清香,味道極其的熟悉。
莊劍忍不住大叫了一聲,跳起來狠狠地揮舞了幾下手臂,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幾口,將心情稍稍平靜下來,這纔是嗅着清香循着一路找了過去。
往前走了幾十米,氣味越來越濃烈,莊劍看着前面十幾米外的一棵大樹,飛快的撲到樹下,跪在地上,雙手顫抖着,放慢了速度,一點點的將泥土給刨開。
一枚就是一千二百萬,不說這麼多,就是千萬,也足夠讓他謹慎再謹慎了。
泥土一點點挖開,香味撲鼻而來,等到挖下去二三十釐米,手指觸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物體。
“山精。”
莊劍眼睛發光,手上的動作變得更加的輕柔,慢慢扒開旁邊的泥土,嘴裡咕嚕嚥了口唾沫。
一枚,兩枚,三枚,四枚,如同一窩雞蛋一樣顯露在面前。
“發財了,哈哈,這一次發財了。”
莊劍興奮地喊了起來,手舞足蹈,在樹下蹦跳了好一陣纔是重新跪下去,慢慢把山精給小心的挖出來。
灰黑色的表面凹凸不平,呈不規則的橢圓形,雞蛋大小,拿在手裡沉甸甸的,聞一口,整個人身上的疲倦都消失掉,口水不停地流出,胃裡彷彿有隻手要伸出來把它抓進去一樣。
強忍住心裡的慾望,莊劍跪下去,在周圍仔細的再挖掘了一圈,感覺到所有的都已經在這裡了,纔是拍拍手裡的泥土,把山精捧在手裡,走了兩步,想了想,把衣服脫了下來放在地上,仔細的把山精包裹好了,然後用兩條袖子纏在腰間,試了試感覺非常牢固,這纔是拎起登山杖,拿着手機找準了方向,大步輕盈的往山外走去。
剛剛丟棄揹包的地方已經完全失去了方位,莊劍此時已經沒心思再去找尋,只想着快點出去,把山精給賣掉。
腳步有力,健步如飛,沒有多久時間,路上開始出現徒步的人羣。
“嘿,發生了什麼?”有人大聲的問道。
“小夥子,你的裝備啦?出事了嗎?”有人攔住了他。
莊劍是笑着解釋着,“沒事,我一個人走先,朋友在後面幫我拿着。”
聽到他的解釋人們笑了起來,有人見到他空着雙手,好心的遞過一瓶水,“小夥子,加油。”
等到走得遠了,背後有人嘀咕起來,“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人好面熟?”
“哈哈,你是看見誰都覺得眼熟,兄弟,這個是男的,什麼時候你變口味了?”同伴哈哈大笑起來。
“真的,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那人嘀咕了一陣,看着莊劍遠去的背影,搖搖頭不再思索。
網上電視上的莊劍和現在光着上身大步如飛的樣子並不完全一樣,再加上所處的地方不同,看着熟悉,覺得是在哪裡見過,不過都沒往這裡去想。
“快了,還有十公里不到就出去了。”莊劍興奮地看着路邊豎着的一塊指示牌。
前面樹林裡,兩個傢伙百無聊賴的坐在帳篷裡面,有一眼沒一眼張望着林子外的小路。
“幾天了,他會不會是從另一邊出去了?”司機說道。
“這裡就一條路進出,別囉嗦了,煩不煩啊。”副駕老大不滿的瞪了一眼,“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怎麼隔一陣子你就來一次,更年期還是大姨媽來了?”
看到司機不說話,副駕更加惱火,伸手在他頭上拍了一巴掌,“跟你說話啦,看哪裡?”
“老,老大,他來了。”司機一個激靈爬了起來。
副駕轉頭一看,迅速站起,把旁邊揹包裡的五連發抽出,丟了一把給司機,檢查了一下槍膛,把揹包裡的子彈往口袋裡塞了幾把,低頭就鑽了出去。
司機抱着槍跟在後面,兩人藉着樹木的遮擋,小心謹慎的快速接近。
他們選的這個位置相當隱蔽,林子一路向山坡上蔓延,從小路經過的人即便是往裡面看,由於樹林幽暗,也最多是看到裡面有個帳篷,有人在裡面走動,想要看清楚人長什麼樣子,那是根本都不可能,再說了,人們行走的時候習慣了前後左右看,很少有人會擡頭往高處打量,所以當他們兩個靠近到十來米的時候,莊劍都沒有絲毫的察覺。
“莊劍。”
副駕大喊一聲從樹林裡面跳了出來。
莊劍正興奮地走着,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本能的停下腳步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過去,這一看,瞬間驚得臉都白了。
嘭。
火光噴射,槍聲響起。
莊劍只來得及舉起雙手擋在腦袋面前,就聽到一聲轟鳴,隨即胸口像是被汽車撞擊了一樣,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咔嚓。
副駕拉動槍栓,大步的走了過去,在他旁邊,司機激動地跟隨着,舉着槍,照着莊劍滾落的地方扣動扳機。
嘭,嘭,嘭。
槍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周圍山林全被驚動,無數的飛鳥騰空而起,在半空中驚慌的叫着。
莊劍重重的摔倒在路邊,身邊泥土飛濺,槍聲不停地響起,胸口火辣辣的痛,那一瞬間,他都以爲自己已經死了。
“麻子,狼狗,大軍,兄弟給你報仇了。”副駕一邊喊着,一邊瘋狂的射擊。
人一下子就清醒過來,都沒時間去看胸口的傷勢,在地上連滾帶爬的躲避着不斷襲來的彈雨,趁着對方上子彈的空蕩,一骨碌滾進了路邊的一條淺溝裡面。
“你往左邊過去。”
副駕看到人躲藏起來,喊了一聲,把子彈上足了,端着槍瞄着溝壑,慢慢的走了過去。
“人啦?”
溝壑裡空空蕩蕩,司機左右看看,指着旁邊大聲喊道,“他往那邊跑了。”
“追。”副駕大步的追趕過去。
莊劍滾進淺溝裡面,貼着地,迅疾的往遠處爬去,等到爬出去十幾米,見到身旁有土堆擋着對方的視線,這纔是爬起來,也不管方向,低着頭就往前逃竄。
腳步變得踉蹌,鮮血不斷地從傷口涌出,地上出現了一條斷斷續續的血跡,才跑出去幾十米臉都白了。
“山精,不能掉了。”
莊劍低頭摸着纏在腰間的衣服,手指感覺到了硬邦邦的存在,這纔是舒了口氣,回頭看了眼追擊的兩個身影,咬着牙,跌跌撞撞的往前努力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