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波動,如果還是和原來一樣,修士界增長的靈氣低於人世間的話,那麼這一次過後,雙方之間差距已經極小,最起碼,人世間的深山密林能夠和修士界的荒野媲美。
看起來依然是雞肋,是修士都不願去的地方,可這邊面積足夠大,就算是產出比再小也能讓修士界瘋狂起來,再說了,萬一再來一次,說不定就能超越了修士界。
莊劍剛開始沒有想到,現突然想明白,雖然不知道蒙巍然爲什麼沒有出動,不過來到這裡只是遲早的事情。
他和蒙巍然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遲早都要對上,而進軍人世間,那邊首先要對上的是防洪辦,沒有大修士,僅僅靠着大威力武器的威懾難以抵抗對方,隨便出來一羣先天修士就讓他們擋不住,到時候,肯定會求到他這裡來,想要看看天書還不是隨口一說的事?
這年頭就是如此,求人不易。
莊劍拖延着不肯找樑歡,就是怕他那邊猜出了端倪獅子大張口,再說了,天書功效如何還是未知,萬一和張角一樣,煉出來陰裡陰氣的那就麻煩了,他可不想靜靜變成張角第二,但要是輕鬆能拿到,看看也是可以滴。
安慰了一番靜靜,莊劍耐不住對鐵錘的想念,張開手抱了抱劉靜怡,投了個抱歉的眼神,匆匆又趕去了二號別墅。
地下室門口守着的兩個隊員急忙站直了,莊劍點點頭,沒心情停下說話,身影一閃就投了進去。
鐵錘還和剛剛一樣丟在地上,顏色黝黑髮亮,錘柄上九道淡淡的血痕依舊。
火熱的看着鐵錘,莊劍站在面前,深吸了一口氣,這纔是彎腰,慢慢伸手抓了過去。
指頭傳來一陣的冰涼。
失去了氣血的灌入,鐵錘還是和原來一樣的重量,之前的沉重彷彿就是錯覺。
莊劍靜了靜心,五指合攏,將鐵錘拿起。
氣血運轉往裡面灌入,手上血色開始亮起,四十多公斤的重量迅速改變,轉眼間翻了一倍有多,隨着氣血不斷,血色重量還在加劇,不一會兒,莊劍原本隨意拿着的手臂就感覺到了沉重,肌肉鼓動,氣力全都調集過來。
鐵錘就像是大燈泡,不斷地往外散發着血紅的光芒,大修士的氣息從它上面散開,地上事先埋設的法陣激發,周圍一圈白色光芒騰起,將這裡死死裹住,只不過,隨意製作的法陣難以和紅光抵禦,白色光芒開始顫抖晃動,隨時都有破碎的危險。
莊劍掃了眼皺起了眉頭。
不全力測試,他沒辦法摸透鐵錘的脾性,可繼續下去,法陣損毀,後面存放着的毒物狼肉還有那些靈藥蔬菜可就糟了秧。
心中糾結,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黝黑的顏色已經變得血紅,上面原本是隱約可見的星光開始燦爛,如同一道道探照燈從裡面射出,莊劍已經無法直視,只能是側着頭避開光芒,用感知去感覺手裡的變化。
就在他遲疑着躲避的同時,氣血還在不斷涌出,周圍阻擋的光芒終於抵擋不住,噼啪響着,如同玻璃一樣的破碎。
“糟了。”莊劍驚呼一聲,急忙就要將氣血收回。
嗡。
鐵錘發出一聲嗡鳴,隨即血紅迅速的回收,瞬間就恢復到了原本的顏色,重量也變得輕飄飄起來,唯一不同的,就是鐵錘和他之間有了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拿在手裡,就像是自己的手臂前面多了一個拳頭。
呆滯的看着,手臂慢慢揮動,試着將鐵錘在面前虛砸了一下。
心裡想着沉重,瞬間鐵錘就巨重無比,僅僅是試探揮動,前方就掀起了一陣的狂風,吹得十幾口一米多長寬高的金屬箱滾落下去。
揮砸剛停,鐵錘又回覆到了原樣,輕飄飄的,不過,有着血脈相連如臂使指,再也沒了以前那種不得力的感覺,彷彿就該如此。
“這難道會是法器?”莊劍吃驚的喊道。
當初血煉過的飛劍都還沒有這樣好使,那個是練氣士的法器,只是被他強行血煉,用起來,只能勉強給煉體士使用,雖然指哪打哪,想要從身體中那個部位出來抵擋都沒有問題,不過裡面的遲滯障礙,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可手裡的鐵錘,揮動間轉換自如,瞬息變換,這已經不是普通血煉能夠做得到的了,除非它生來就是煉體士專用的法器。
手指顫抖,莊劍感覺自己像是沒錢的時候中了五百萬彩票,嗓子都幹了。
鐵錘要真的是法器,光憑它的堅硬沉重,這就已經不是普通法器能夠抵擋,一錘下去,恐怕飛劍都要被打成碎片,也不知道那蒙巍然手裡有沒有太靈境的高級貨,要不然,就憑這個,對抗起來他就能提升一個臺階。
試探着,氣血翻涌,掌心裡傳出一股吸力。
莊劍緊張的瞪大了眼睛。
嗖。
手上的鐵錘驟然消失,莊劍張着嘴,表情僵硬,好半天后,嘴角慢慢裂開。
大笑聲在地下里突兀的響起,鐵錘像是幻影一樣的在手上出現消失,來回不停的出沒變化,幾息過後,不再是單純的從右手出現,而是左右閃爍不斷,彷彿同時拿着兩把。
“哈哈哈,這是誰家遺失的寶貝,賺大了。”莊劍狂笑。
當初只是覺得這玩意夠重,還有就是那個大長老盯着,不給他選太好的東西,只能是拿了這個號稱是天外隕石的玩意,卻沒想到,竟然會是流到海外的法器。
五指握緊,鐵錘靜靜地落在掌中。
錘體依然是和原來一樣黝黑,仔細看,裡面的星光緩緩流動,只是,那些微微起伏凹凸不平的表面,現在變得圓滑平整,不再是像天然的金屬塊,而是標準的錘型。
轉頭看了眼鐵砧上的礦石,莊劍心意一動,手臂揮動,鐵錘迅疾砸了過去,還在半空,四十多公斤的重量開始劇增,等到落下,重量足足增長了十倍有多。
幾百公斤的重量,再加上煉體大修士的重擊,噹的一聲巨響,一米多高,重約一兩噸的鐵砧都跳動了起來。
火星飛濺,拳頭大小的礦石上被打出了個錘頭的凹印,幾乎被它打穿。
莊劍欣喜地大笑着,回憶着之前看過的打鐵技巧,手臂揮舞如同八臂哪吒,瞬間錘影漫天,叮叮噹噹響個不停,礦石裡殘渣碎粒不停地被敲擊出來,等到他收錘停手,礦石被打成了一釐米厚的金屬片,色澤純正,再也沒了以前的那種斑斕雜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