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此之外.你應該是攢了很長一段時間才獲得的假期吧,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新買的,能有逛街的閒情逸致肯定很難得,但是偏偏接到了一份外派任務,一定是那位叫什麼奧提多的大教宗發放出來的,現在和我有點過結的,也就只有他了。
你前天到的倫敦,吃了一頓很豐盛的晚餐,衣領上還有沒有擦乾的蛋黃醬,撕扯一大塊的牛排,否則很難把湯汁沾到那個地方,然後正好遇到暴風雪,無奈的入住了一家還不錯的旅館,枕頭很軟,頭髮都沒有壓變形.哦,皮帶扣子上有拉扯的痕跡,這麼結實的帶扣都能扯出印子,可見當時你有多着急,是點了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士陪伴了麼?
這很正常,好不容易有了假期,不及時行樂根本不符合伱的處事風格,只不過你看起來並沒有堅持太長時間,讓我看一下你的表情,兩分鐘.好像不是,那就是三分鐘.”
“夠了!”
夏洛克就這麼說着,他也沒有特意的放慢語速,更沒有主動停下,事實上,他說的話讓維克多很難跟上思路,聽了不到十秒鐘就愣住了,直到‘三分鐘’這個尖銳刺耳的詞彙進入耳朵,才猛地喝令其停止。
“哦,看起來就是三分鐘左右了。”夏洛克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說‘這對於一個長期不碰女人的人來說,也不算太難堪’
維克多隊長調整了一下呼吸,讓自己顯得從容一點:“好吧,我承認你的觀察力還算不錯。”
“謝謝,我是個偵探,給你的追殺指令裡應該寫了,當然,你估計只是看了一下照片。”
“對於一個要死的人來說,我不想知道過多關於你的信息。”維克多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他開始朝夏洛克走來,手上也做出了一些細微的動作,能看得出來,他習慣性的想要召喚出自己的契約惡魔,不過可能是想到這裡是倫敦境內,又或者是這個狹窄的走廊不太適合將惡魔召喚出來,總之,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是一位二階的契約者,而且是長期在地獄之門前線作戰的聖教軍,殺一個一階段的小雜魚,也的確用不着召喚出契約生物來。
而就在這時.
“請等一下。”
“呵呵。”維克多輕蔑的笑了笑:“你應該清楚,求饒沒什麼用。”
“不不不。”夏洛克擺了擺手:“咱們去外面打吧,這裡可是公共場所。”
這話讓維克多隊長皺了皺眉,然後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發自內心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原來如此啊,看起來你那所謂的推理能力,並不能讓你看出,我是一名二階的契約者,對吧。”
被人看出太多的隱私,的確是一件很惱火的事情,不過這會兒,他的心情終於算是緩和了一些。
因爲他覺得,對面這個叫什麼福澤爾的偵探似乎是還指望能掙扎一下。
還妄想着,能和自己之間有‘打’這麼個過程?
這無疑是一個笑話.因爲契約者之間的越階戰鬥,是不可能有‘打一架’這種情況發生的,大多數時候,就是彼此相遇,然後高階層的把低階層的腦袋給揪下來,這場相遇就結束了。就是這麼簡單的幾秒鐘的事情,根本扯不上什麼‘戰鬥’,因爲雙方不可能有‘交手’的餘地。
其實吧,夏洛克還真就沒看出對方是一個二階的契約者,一階二階這種事情單靠推理是不太容易確定的,但是他也沒覺得有太大的區別。
他之所以不想在這裡打,主要是因爲他最近找不到住處,還得在這兒住幾天,要是鬧出太大的動靜,導致了自己被趕出圖書館,再上個黑名單啥的,可就虧大發了。
維克多隊長很滿意對方在推理上的這點小小的疏忽,同時也很滿意對方的提議:“好吧,破壞公物的確不太好,相比於殺掉你,在公共場所噴一牆的血,的確是更加麻煩一些。”
這種輕蔑的發言,在他看來十分的有格調。
夏洛克也沒管對方在那腦補什麼,反正他沒像個犯了病的野豬一樣衝過來就跟自己拼命就好。
於是,這兩個本應該一照面就開錘的人,竟然一前一後的,朝着圖書館的後方走去。
殺人這種事,總不能在正門口。
而這一路上,維克多隊長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那就是在走廊上,他看到了許多崩開的碎石和裂開的地板.其中有幾處都已經陷進了地面足足五釐米,就好像是有什麼無比沉重的東西,硬生生的砸塌了地面一樣。
這是不久前,莫蘭得知自己主人有了危險,跑的太快了,不小心用腳踹出來的。
但不幸的是,維克多隊長沒有往這邊想.
從戰場回到倫敦這種城區,讓他的作戰意識迅速的懈怠下來,身爲一個在前線作戰的聖教軍戰士,他只是本能的覺得這有點古怪,但卻就無比失職的,把這些凹坑歸結爲這棟建築的裝修、或者是近期施工的產物了。
反正很快,兩人就來到了一處看起來就是後門的地方。
夏洛克將那扇門推開,大雪飄進了室內,而外面是一條十分狹窄的小街,另一側的牆壁有一人多高,但是能看到裡面似乎是一處私人花園一類的地方。
“額,看起來這裡也不適合”夏洛克開口道。
維克多隊長顯然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對方的這種態度,在他看來只是最拙劣的拖延:
“我說,咱們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你應該清楚,今天沒有人能救你”
話音未落,他一腳踹開了對面的那扇門,並做出了一個‘有請’的手勢:
“就死在這裡吧,別挑了!”
與此同時,就在那小院的別墅之中,聖子殿下終於從修復溶液中出來,身上的傷勢在幾個小時之內就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未來的幾天,再多泡幾回,應該就能將損傷修復至最低。
他正站在一面落地鏡子前,讓莫蘭服侍自己穿衣。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那傢伙終歸是救了我一命,總要對其表示一些感謝。”莫里亞蒂喃喃着。
“您的親自拜訪,便是對其最榮耀的恩賜。”
莫蘭習慣性的說到,在她看來,這不是恭維,而是絕對的事實。
突然
“咣噹!”一聲從花園中傳來,弄得莫里亞蒂和莫蘭都是一愣。
“發生什麼了?”他疑惑的問道。
“額”莫蘭也有些疑惑:“好像是誰在踹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