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這邊人死傷慘重,漸漸顯露出敗像,崔閻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陰沉,背後的三十六杆飛天銅屍旗幡黑氣翻騰,有咆哮聲從黑氣中傳出來,如同被困住的兇獸一般。
“教主,我教死傷慘重,看來想攻下城池難啊,不如先撤軍吧。”韋虎等三位護法雖然對門下弟子教衆的死亡不會有什麼惻隱之心,但問題是如果死傷太慘重卻會傷了枯骨教的元氣,使得枯骨教在前溪縣的勢力減弱,這卻不是他們所願意看到的,所以眼見人員傷亡越來越嚴重,就連天仙也折損了五位,終於萌生了退意。
崔閻卻仿若沒聽到護法們的勸告,陰沉着臉,騰起一團烏雲,站在上面,背後有三十六杆旗幡迎風獵獵作響,烏雲黑氣翻滾,看起來格外猙獰恐怖,仿若魔頭降臨。
“魏崇,今日是本教主小瞧了你們的實力。現在本教主退一步,只要你們交出殺我弟弟的兇手,本教主即刻退軍,我弟弟的一應財物盡數歸你們。否則就別怪本教主與你們鬥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崔閻的聲音在天地間響起,如雷聲滾滾,飽含着無窮的怒火和決心。
崔閻卻是到現在還不知道,今日真正決定了他們不能取勝的正是那殺了他弟弟的兇手,也不知道那直接奪了他四大護法法寶的也正是殺他弟弟的兇手。否則,他就不會說出這等沒腦子的話了。
魏崇又怎麼可能自毀長城呢?
魏崇聞言哈哈一聲長笑,剛要開口,夏雲傑卻阻止了他,一腳踏出了城樓,面對崔閻凌空而立,面色平靜。
“崔閻老兒,本官不僅殺了你弟弟,今日本官還要殺你這惡魔,爲民除害!”夏雲傑望着崔閻,冷聲道。
“原來是你!好好,已經很久沒人敢這般對本教主說話了。今日本教主必然讓你生不如死!”崔閻目透兇光,背後三十六杆飛天銅屍旗幡早便猛地一捲,有三十六頭飛天銅屍沖天而起,揚起綠油油,如鋒利鷹爪般的手對着夏雲傑便撲了過去。
p>“區區魔門小道也敢在本官面前呈威風?”夏雲傑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道赤光從他眉心衝出,化爲一條火龍,正是縛龍索。
縛龍索一衝出來,便一分爲三十六道,對着那三十六頭飛天銅屍纏繞而去。
“狂妄,本教主這三十六頭飛天銅屍全都是以萬年天仙殭屍秘法煉製而成,不知道耗費了本教主多少精力財力,實力就算與仙丹期天仙比起來也只差一步,又豈是你區區一條繩子能捆住的!”崔閻見狀不屑冷笑道。
只是馬上,他不屑的冷笑便凝固在了臉上,因爲那縛龍索還未纏上那三十六頭飛天銅屍,那些三十六頭飛天銅屍便已經如陷泥沼,四周空間變得沉重無比,竟然搖搖晃晃有要跌落下來的跡象。
“不好!這傢伙的法寶果然厲害!”崔閻急忙催動三十六杆幡旗。
崔閻一催動那三十六杆幡旗,那三十六頭飛天銅屍便渾身銅光綻放,搖搖晃晃竟然又衝了起來。
只是夏雲傑見狀卻冷冷一笑,體內仙力一轉,心意一動,那縛龍索卻猛地火光大盛,然後猛地一縮。
頓時間,那三十六頭飛天銅屍立馬感到渾身一緊,竟然一下子便被那縛龍索給綁了個結結實實。
“給本教主破!”崔閻見狀急得張口就是一口精血噴向旗幡,那旗幡上面的烏雲黑氣立馬如怒海一般翻騰起來,裡面有聲聲困獸般的咆哮聲,而同時那三十六頭飛天銅屍也是仰天怒吼,連連掙扎。只是那縛龍索卻如同牛皮筋一樣,他們越掙扎反倒纏得越緊。
“怪不得我弟弟命喪你手,竟然有這等厲害的法寶。本教主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厲害的法寶。”那崔閻倒也乾脆,見三十六頭飛天銅屍掙脫不開那繩索,乾脆也就擱在一邊,手中多了一把血色長矛,對着夏雲傑便刺了過去。
這血色長矛一刺過去,便是滔天的血海,裡面有無數的厲鬼嘶吼張牙舞爪,也不知道這崔閻爲了煉製這血色長矛殘害了多少生靈。
“你這魔頭,罪惡滔天,卻是不能就此殺了你。也要把你給囚禁起來,像你弟弟受烈火煉化。”夏雲傑見狀目中殺機大盛,早已經有一口白光射出,一道虎嘯聲響徹天地,正是四象小誅魔劍的白虎誅魔劍。
“憑你仙露期的天仙也敢妄言說殺本教主!”崔閻舞動長槍,去勢如虹。
不過夏雲傑卻只是冷冷一笑,握着那白虎小誅魔劍對着那血色長矛帶起的滔天大海輕輕一劈,頓時血海分開,直直地劈在了矛尖之上。
“噗!”崔閻頓時一口鮮血奪口而出,虎口開裂,鮮血直流,整個人更是跌落數裡開外。
“這!”城牆之上,別說普通將士了,就連魏崇和周涼見夏雲傑輕輕揮出一劍就把那崔閻給劈得倒飛數裡,口噴鮮血,虎口開裂,也不禁渾身猛地打了個哆嗦,目中流露出驚駭之色。
如果說之前那縛龍索一出手便捆了三十六頭飛天銅屍,還可以歸咎與法寶的厲害。這年頭,有好法寶就像小孩子握了衝鋒槍一樣,照樣也能掃射一羣大人。那鄧凌、吳通等人不過只是舉霞修士而已,卻能殺天仙便是這個道理。
但現在夏雲傑剛纔那一劍,卻是實打實地跟崔閻拚了一招,那卻是玩不得半天虛假,是真正考量力量的一招。
像上古一些真正厲害的人,已經到了以一力破萬法的程度,他們打鬥反倒是返璞歸真,直接對打,不會玩很多花招。剛纔夏雲傑與崔閻那一招便有點類似這個味道。
可問題是夏雲傑纔是仙露期,而崔閻卻已經是仙丹期。按理而言,這樣硬碰硬的對拼,必是崔閻勝出,夏雲傑慘敗,沒想到結果卻剛好相反。
他們又哪裡知道,夏雲傑乃是巫王之體,就算他不動用仙力,那一劍下去也足矣讓崔閻一劍斃命,剛纔卻是非常收斂壓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