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跟個失蹤的人較勁兒有啥意思啊?”孫老瘸子不耐煩的擺擺手:“你要有能耐,你就當着大傢伙的面,抽那老東西一頓狠的,讓他給咱們玩失蹤!”
聽見這話,左老頭也顯得頗爲贊同,衝着衆人拱了拱手,很自信的說:“大家稍安勿躁,等我逮住那老東西,我就當着你們的面抽他一頓!抽完了你們接着抽!”
“看你這話說的........”方時良壞笑道:“跟你揍他是十拿九穩一樣........羅大師可不是省油的燈啊........我又不是沒見過他跟你幹架........”
“咋的?”左老頭眼睛一瞪:“你看見老子被他揍了??”
“這倒是沒有。”方時良聳了聳肩:“但我也沒看見你揍他啊,真打起來,你們倆肯定是旗鼓相當,平分秋色,誰也不敢說能收拾誰。”
左老頭一聽方時良這麼說,眼裡頓時就冒出了一股子火氣,但憋了半天,他估計也沒想好怎麼吹牛逼,最後才憋出來一句。
“這不是還有你們麼!”
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左老頭還是很識時務的。
在發現自己的牛逼快吹不下去的時候,二話不說,就選擇把我們給拉到同一戰線,連點猶豫的意思都沒,剛說完那句話,就緊接着拍了我們幾個馬屁。
“有你們大家幫忙拉偏手,那老禿驢還能怎麼地?能打得過我們嗎?”左老頭越說越順嘴,一邊拍着我跟方時良的肩膀,一邊就鼓舞着士氣:“到那時候,我負責吸引他大部分火力,你們就找機會下黑手,往死裡幹他!”
“我可沒說要幫忙啊。”方時良攤了攤手,表示這事跟自己無關:“說說他還行,要是論到動手,這種事就別找我了,搞不定他。”
“我操。”吳秋生特別驚訝的看着方時良,很疑惑的問:“你也有搞不定的人??老鬼哥,你不會是在謙虛吧??”
“真的搞不定啊。”方時良一皺眉:“羅大師的實力如何,這個暫且不論,就他那一張嘴我都頂不住了,真心的,不吹牛,有一回我得罪了他,他硬是找我說了一個多月的佛理.......”
“跟你說啥啊?”吳秋生好奇的問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方時良想都不想,直接呸了吳秋生一臉唾沫星子,罵罵咧咧的說:“你看片看多了吧你?他沒事跟我說這個幹嘛?!”
“不是啊.......方哥........你是不是搞錯了?”鄭小仙兒特別尷尬的看着方時良,糾正了一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這話跟片沒關係。”
“啥沒關係啊?”方時良很自信的解釋道,指了指我:“這小子的電腦裡不就有個那啥.....文件夾是吧?那個文件夾的名字不就叫色即是空嗎?”
聞言,衆人面面相覷了一陣,隨後都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我當時怎麼說呢.......
簡直是尷尬到無地自容的地步啊!!
擡頭一看衆人那種曖昧的目光,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沉默着,把頭低下去,做出一副檢討狀。
媽的。
狗日的方時良。
你跟人說話把我帶上幹什麼?!我的電腦招你了?!我的文件夾招你了?!老子回去就給文件夾改名!看你個孫子還說!
“行了,我們丟人的事也說完了,該你們了。”左老頭說着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容甭提多嘲諷了,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意思,往地上一躺,當着衆人的面就睡了下去,那姿勢無比的嫵媚。
孫老瘸子聽見這話,臉上也露出了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是啊!光是我們丟人這可不行啊!還有你們呢!”
“來來來,鄭哥,咱們都上根閒煙,聽聽老鬼他們是怎麼栽的。”吳秋生大笑道。
鄭小仙兒還沒來得及說完,只聽啪的一聲,方時良一巴掌就拍在了吳秋生背上,那響聲聽得我都替吳秋生覺得疼。
“你很高興是吧?”方時良問他。
“沒有啊。”吳秋生滿臉委屈的捂着後背,直抽着冷氣:“我就是有點幸災樂禍而已,沒高興啊!”
“你他孃的還挺誠實!問什麼說什麼?!”方時良一瞪眼。
“怎麼了?”左老頭不動聲色的問道:“難道就許你們幸災樂禍,就不許我們高興高興了?”
“誰幸災樂禍都行,就你們不行。”方時良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一個勁的拍着大腿,滿臉不堪回首的說:“本來一切都好好的,要不是有葛道士跟苦和尚半路殺出來,我們也不至於被度生教幹成這樣啊!”
“這事還是我來說吧。”瞎老闆嘆了口氣,止不住的搖着頭:“要是讓你來說,估計你得從頭罵到尾,有些事咱們確實不服不行,罵了也沒用。”
方時良嗯了一聲,點點頭。
“小袁,我就從入山那裡跟你說了啊。”瞎老闆說着,點上一支菸抽着,表情有些凝重,倒是沒顯得多憤怒,而像是在跟我分析:“我估計吧,度生教的兩撥人都是一樣的,全部打着伏擊咱們的主意,剛一進山,這幫孫子就拼着命的往山上跑.......”
“易哥,你們看見他們跑的時候,想的是什麼?還是啥也沒想?”我好奇的問了一句:“直接就攆上去了???”
“一邊跑一邊想吧。”瞎老闆苦笑道:“畢竟那種情況容不得我們遲疑,雖然我們不知道那幫孫子最終目的是什麼,但我們也不傻啊,他們擺明了就是想先一步上山佔據主動........”
“追上了嗎?”我問道。
其實在問這話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答案。
方時良,瞎老闆,沈世安,孽真人,莽千歲,再加上一個邪喇嘛。
這六個人,可以說是我們這一行人裡,戰鬥力最強的一批隊員了。
不說其他的人,就單說一個方時良,想要甩掉他,基本上都是不可能的事啊!
“追上了,也能說是沒追上。”瞎老闆苦笑道:“他們之中,有一個人留了下來,主動承擔了攔截我們的任務,其他人都沒停下,都在繼續跑。”
“誰留下了?”我一愣,心說這幫孫子的膽兒可夠大的啊,留一個人就想攔住瞎老闆他們全部?這不是開玩笑麼?
“趙瑞公。”方時良冷不丁的開了口,接過話茬,滿臉無奈的說道:“那孫子的本事太詭異了,再加上我們原來也沒跟它動過手,所以在那時候,我們輕敵了,都吃了大虧了!”
“我操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我一愣一愣的看着方時良:“你下山接我的時候,還順道揍了那孫子一頓呢,就它那樣的還能攔住你們?”
“你以爲它很好對付?”方時良反問了我一句。
聽見這個問題,我想了想,有些不太確定的說:“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在我看來,它的實力肯定是不及你的,雖然那孫子跑得快,但是........”
“但是個屁。”方時良唉聲嘆氣的說道,打斷了我後面的話,直接跟我說:“在山下它之所以會被我揍,那是因爲它沒反應過來,還沒來得及使出全力,就讓我給壓着打了。”
“如果我沒搶佔先機,沒能一次性的把它給壓住,只要給它一點機會反擊,那咱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方時良說到這裡,還特意看了我一眼,說:“你也清楚,我是不會死的,所以打到最後,我必然能幹掉它,但在它魂飛魄散之前,你死在它手上的可能性也很大。”
“有多大啊?”我一皺眉:“它不是說一兩成嗎?”
“一兩成?”方時良冷笑道:“那孫子跟咱們吹牛逼呢,它要是鐵了心想幹掉你,那這個把握,至少有六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