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良跟趙瑞公的打鬥,完全可以用你死我活來形容,他們倆衝對方下手的時候,可不是一般的黑,招招兇險,直擊要害。
當然了,趙瑞公有沒有要害我說不準,但方時良那孫子,他的要害在哪兒,我至今都沒有想明白過。
按照普通人的情況來看,如果是用鈍擊的話,活人的要害,無非就是腦袋那一塊,或是心口跟脖子,要麼就是下三路,或是腰部。
用利器的話,那基本上處處都能說是要害,特別是大動脈所在的地方。
但方時良是普通人嗎?那孫子比起冤孽都要詭異得多啊!
身上被開了一個大窟窿,照樣能跟沒事人一樣活着,哪怕是用對付冤孽的手段去對付他,破開他的九穴十關,也一樣的不頂用。
雖然現實是如此的殘酷,趙瑞公卻依舊沒有放棄攻擊的動作,還是有條不紊的跟方時良纏鬥着,一會照着方時良的太陽穴砸一拳,一會又照着方時良的下三路來一腳
不得不說,它動手的套路,確實陰險狠辣,但對方時良而言,貌似都沒什麼實質性的作用,最多就是讓方時良疼得喊幾聲罷了,還沒到那種能夠傷害到方時良的地步。
與它相比起來,方時良的攻擊所造成的效果就要顯著多了。
不管是擊打趙瑞公的腦袋,還是擊打趙瑞公的軀幹,只要是打中了對方,那麼趙瑞公必然都會慘嚎一聲。
當時我都有點納悶了,心說趙瑞公那孫子不該這麼不禁打啊,在山下的時候,我也沒見它嚎得這麼厲害啊!
但很快,我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
方時良現在看似是赤手空拳,但仔細一看,那孫子的雙手上都戴着那種類似於指虎的東西。
那玩意兒是黑的,是不是金屬的這點我暫時看不出來,反正它沒反光。
“老鬼上場還帶裝備呢?”我忍不住好奇,低聲問了左老頭一句:“那孫子手上戴着的是啥玩意兒啊?”
“你得問老瘸子。”左老頭笑道。
聞言,我側過頭,看了看孫老瘸子,只見這老貨滿臉得意的笑容,還沒等我發問呢,他就先一步解釋道:“那是我臨時趕工弄出來的法器,原來也沒做過這東西,只是有那麼一個概念,但現在看看,貌似挺實用的。”
“啥法器?”我有些好奇。
“跟蚨匕銅錢劍那些法器的屬性都差不多,但它自身是不帶氣的,需要藉助使用者的氣才能發揮效果,使用者的氣越強,這法器就越狠。”孫老瘸子嘆了口氣:“這玩意兒可不是普通人能用的,別說是咱們,就是苦和尚那種修苦禪的人,也照樣用不了這東西。”
“爲毛不能用啊?”我一愣。
“因爲它抽取活人體內氣的速度太快,就苦和尚那樣能忍的老東西,也照樣頂不住一時三刻啊。”孫老瘸子說道:“據我推測,咱們國內的先生們,能用這玩意兒的,只有方時良這麼一號人物。”
“只有方時良能用?”我皺了皺眉:“這是因爲他體內的氣太多,還能源源不絕的生出來是吧?”
“沒錯。”孫老瘸子點了點頭:“氣自肉身而來,生生不息,只有達到這種程度的先生,才能使用那件法器,否則的話哎小袁,你見過被吸成人乾的活人麼?”
聽見這話,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說,沒見過。
“你找個人用一次,用個十來分鐘,你就能親眼看看人幹是啥模樣了。”孫老瘸子壞笑着對我說道:“如果使用者的體內還有一定量的氣,那麼它自然是能如臂使指,想用就用,不想用也能及時停下來,將其丟到一邊,但要是那人體內的氣不足了,麻煩可就大了。”
“有多大?”我問了一句,忍不住嚥了口唾沫,看了看場中生猛至極的方時良,感覺有點膽小了。
“氣不足的話,那玩意兒就
脫不了手,會直接吸附在你的手掌上。”孫老瘸子嘖嘖有聲的說道:“它會先挑你體內最強盛的氣來吸收,陽氣,陰氣,生氣,一圈又一圈的輪着來,直到吸走你體內所有的氣。”
“我操??這有點狠了吧??”我齜牙咧嘴的看着孫老瘸子,問他:“氣弱於一定的程度,人應該都死了吧?”
“是啊,人死了,但法器卻不會停止。”
說完這話,孫老瘸子愣了愣,低聲嘟嚷了一句:“這他孃的還挺押韻啊。”
“孫老爺,都這時候了你玩毛押韻啊”我急得都快哭了,忙不迭的追問道:“老鬼他確定是沒事吧??這法器怎麼聽着跟邪器似的??”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就是一件邪器,但好在使用它的時候,得有相應的咒術來啓動,否則的話,這玩意兒真不知道能害死多少人呢”孫老瘸子嘿嘿笑道:“來我繼續跟你說,這法器在吸走活人體內的所有氣之後,就會轉而吸取人的血肉,雖然我沒做過實驗,但從古籍上的那些記載就能看出來,血肉盡失,三氣斷絕,只有這樣,這件法器才能脫手啊。”
“氣不絕的話,法器就絕對不會出岔子?”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按理來說是這樣的,但具體會不會出現意外的狀況,這個我也沒辦法保證。”
孫老瘸子說到這裡的時候,表情之中,也沒有了先前的那種得意,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心虛。
他一邊說着這話,一邊偷瞄着場中的情況,那模樣可不是一般的雞賊。
“畢竟這玩意兒只是個概念產品,我原來也沒做過,這還是我臨時趕工才弄出來的”孫老瘸子咧了咧嘴,笑得很沒底氣:“應該不會出問題吧?”
“這種事還能有應該啊?”左老頭似乎也是第一次聽見孫老瘸子這麼說,頓時就急了:“真出問題了咋整?!”
“沒事,那小子的命硬,肯定死不了。”孫老瘸子訕笑道:“更何況還有我們這一隊人給他掠陣呢,情況不妙,咱們衝上去救他不就行了麼!”
就在孫老瘸子說出這話的瞬間,先前還在跟方時良纏鬥的趙瑞公,忽然落了一步,沒能及時躲過方時良的拳頭,硬生生的被其砸飛了出去。
“好!”吳秋生大笑道:“這一拳打得好!打不死那老東西!”
“好的還在後面呢!”
方時良大笑道,那種意氣風發的樣子,看起來似乎都年輕了好幾歲。
“嘶!!!!”
忽然間,一陣邪齜聲毫無預兆的在空中迴盪了起來,由於這陣聲響太過刺耳,再加上具體發出的位置有點模糊,我聽了半天也沒找出這陣邪齜是誰引出來的。
但不管這邪齜聲是從哪兒引來的,吃上虧的人,就只有方時良一個。
只見方時良的腳下忽然現出來了一個大坑,像是流沙那般,方時良剛落地還沒穩住腳,就被這些黑沙給吞下去了大半身子。
“狗日的!!你他孃的拉偏手是吧?!!”左老頭氣得直跳腳,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指着葛道士的鼻子罵了起來:“你給老子等着!!”
“我拉偏手咋了?”葛道士很無辜的攤了攤手,隔着老遠衝我們喊道:“只許你們幫忙,不許我們插手,這可有點沒天理啊!”
見此情景,我二話不說就拍了吳秋生一把,催促道:“看你的了!”
“啥看我的?”吳秋生明顯愣了愣。
“你是奶媽啊,咱們的輸出位讓人給困住了,你不去救他?”我一臉期待的看着吳秋生,問道:“要不你也給他奶一個?幫他的山河氣提提純啥的?”
“滾蛋,你丫的纔是奶媽呢。”
吳秋生沒好氣的罵道,然後一跺腳。
“老子是奶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