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身處的環境有關係,雖然都在北疆,但是張建疆在兵團,那是漢族人聚集地,風俗習慣和道德標準之類的,跟內地區別不大。
而古麗達娜卻是在哈薩克聚集地長大,對於她們而言,到了年齡喜歡一個男孩兒是很自然的事情,而且主動表白更是被人們讚揚。
男歡女愛是大自然的規律,沒必要去遏制,反而是漢族人的一些禮法去刻意壓制了很多東西。比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類的。連年輕人的婚姻都不能自己做主了。
禮學達到一個巔峰的時候,甚至出現了存天理,滅人慾這樣的觀點。
先不說這個觀點是否正確,但是“食色性也”這句話也是闡明瞭食和色也是人慾,你能滅掉嗎?
也有滅的,比如和尚和太監,一個是主動,一個是被動。但是細想想,這種人欲其實本身就是天理,不吃飯人就不能活着,沒有慾望人類就會滅絕。如果修煉心性就是爲了滅絕人類,還是算了吧。
到了市場上,馳娜兒幾個人在前面走着,張建疆和古麗達娜慢慢落在了後面,因爲人多,古麗達娜怕跟他走散了,很自然的挎上了張建疆的胳膊。
張建疆一愣,臉有些紅,但是古麗達娜的胳膊軟軟的,皮膚還有些涼,讓張建疆感覺非常舒服。很快也就適應了。
兩家人換了很多東西,江布爾在這個市場上可是紅人,無論國外還是國內商人,基本上就沒有不認識他的。
加上他有車隊,公司和賓館,基本就是霍爾果斯口岸的大鱷。馳娜兒分別給老公和兒子換了一件皮夾克和馬靴,人家這邊的質量好。
母子兩一直在這邊玩了三天,馳娜兒那邊有事了。畢竟她還是奶牛場廠長,很多事情需要她處理的。
告辭時候,沒想到月季讓古麗達娜和妹妹阿依達娜都上了車,說是讓姐妹兩去軍墾城玩一陣兒。
馳娜兒自然巴不得,古麗達娜估計也被母親提點了一下,總是含情脈脈的看着張建疆。
只有張建疆這個傻小子還矇在鼓裡,心裡還想着古麗達娜那小手爲啥那麼柔軟?等回去如何再和她進一步?
豈不知兩個媽早就在心裡給他們定了親了,只等着到了年齡就給他們張羅婚事。
車子風馳電掣般的駛向軍墾城,張建疆臉上洋溢着從未有過的幸福笑容。
而趴在沼澤地裡的楊威卻死的心都快有了。這沼澤地裡什麼都有,螞蟻,螞蟥,毒蛇。可他已經把自己埋在爛泥裡面兩個小時了,身上不知道被不知名的小生物叮了多少包,可就是不能動。
這幾天都體能訓練他都挺過來了了儘管成績很爛,但是他都堅持到了最後。哪怕睡覺時候爬回宿舍,他都沒有慫過。
但是這尼瑪趴在這麼臭的沼澤地裡幹嘛?薰得實在受不了啊!
一個牛虻在他身邊繞啊繞的,發出嗡嗡的叫聲,開始它被陽痿臉上的迷彩給迷惑了,以爲這是一片樹葉。
到了後來,楊威體表的溫度終於讓它明白這是一個生物,可以吸血那種,於是直接落在了楊威的臉上,伸出吸管,美美的喝起血來。
之所以叫牛虻,是因爲這傢伙跟蚊子一個屬性,但是個頭卻大,吸管式的嘴,能扎透牛皮吸食牛血,楊威這樣臉皮咋可能跟牛皮比?
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楊威一巴掌拍死牛虻,然後蹦了起來:“劉易斯,臥槽尼瑪的,勞資不幹了,你告訴我我爸在哪裡?”
楊威的精神終於崩潰了,他不怕累,但是這種活兒他真幹不了。
“碰!”劉易斯穿着戰術靴的腳狠狠揣在楊威的肚子上,楊威悶哼一聲栽倒在地。
只是此刻的楊威心態已經在崩潰邊緣,別說劉易斯,估計他老爹來了他也的拼一下。
所以,倒地之後,楊威又竄了起來,如一頭獵豹猛的又撲向劉易斯,劉易斯身子一閃,照着楊威後背又是一腳。
這一下楊威整個身子都扎進泥裡,眼睛和鼻子都被糊住。但是楊威根本不管這個,閉着眼睛朝劉易斯的方向撲去。
就這樣,兩個人打了足足半個多小時。劉易斯都累的氣喘吁吁了,而楊威早就鼻青臉腫,估計趙玲兒來了就不見得能認出來,但是卻仍然跟瘋子一樣朝着劉易斯進攻。
刺刀傭兵的戰士們全都傻眼了,這要是換個人早就被楊威打倒了,不知道這個少年哪裡來的這麼強悍的體力連牛一樣都劉易斯都要快被他累死了。
這時候一個身影出現在大家面前,一腳揣在楊威肩膀上:“王八蛋,你以爲你這叫勇敢嗎?劉易斯如果下狠手,十個你也早就死了。”
楊威懵懵懂懂中聽到了父親的聲音,喊了一聲“爸!”然後就一頭栽倒在地,沒了動靜。
楊威被擡回來時候被梅花跟玉娥看見了,兩個女人一下子急了眼,從沒發過脾氣的玉娥這會兒就如同母老虎一樣瞪着楊革勇:“告訴我,誰打的?”
這個弟媳婦對他從來都是慢聲細語的性子,現在這樣看的楊革勇都有些害怕,但是還不能不說,只好輕聲道:“我打的!”
“你……!”玉娥氣的誰不說話來,但也不知道拿楊革勇怎麼辦?畢竟是大伯子。
但是梅花可是有辦法啊?隨手撿起一根棍子,劈頭蓋臉朝楊革勇打去,一邊打還一邊罵道:“王八蛋,會打孩子了是吧?老孃也會打,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梅!”
楊革勇抱頭鼠竄,還不敢跑遠,主要是怕把老太太氣壞了。葉雨澤站在一邊悠哉悠哉的看着,沒敢插嘴。
他敢保證,若是此刻他敢提楊革勇求情,這棍子肯定會掄到自己身上。
“奶奶,別打我爸爸,我這不是他打的,是我訓練摔得。”
“王八蛋!”梅花剛被楊威喊的停下手,結果一聲怒罵又響起。原來是老趙同志和甘阿姨聞聲趕到了。
甘阿姨只顧摟着外孫哭,可老趙同志卻肝膽俱裂,外孫的樣子太慘了。於是掄着棍子朝楊革勇又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