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雪剛想扭頭吩咐米妮,劉凌這時候突然反應過來了,她怎麼可能看着葉茂去涉險?她自己死了都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於是乾脆一轉身喊道:“咱們去把敵人打跑,然後再回來吃飯!”
於是,剛剛氣喘吁吁的戰士們立即轉身,又奔向戰場!
其實,這次黑子的指揮是有錯誤的,敵人追來,且不論人數多少,他要是把青年軍整個留下來一起參加伏擊,勝的把握自然要大一些。
他的這個決定無疑是不言勝先言敗,墜了自己的威風。以優勢兵力去殲滅敵人這纔是上策。
楊革勇和葉茂跑的很快,本來離得就不遠,所以,半小時之後,就已經看見戰場的硝煙了。
楊家軍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後,已經開始進行有組織的攻擊。
而黑子並不是莽夫,帶着手下寸步不讓,一百多人和七百人竟然打的不分伯仲。
黑子手中的重機槍一直怒吼着,槍管紅了,才用涼水澆一下,然後繼續打。
楊家軍雖然人數多,武器好,但是大多都是兵油子。兵油子最大的特點是,戰損率比較低,但自然也怕死。
也就是說,在戰鬥中,首先考慮的是自己的安全問題,其次纔是如何戰鬥。至於輸贏,這個問題最後纔會考慮。
而青年軍則是一幫生瓜蛋子,雖然是第一次打仗,但考慮的只有輸贏,其他的則不在思考範圍之內。
這就造成了,儘管楊家軍佔盡優勢,但他們的進攻不但被遏制,青年軍那邊反而出現了要反攻的趨勢。
楊靜雲大怒,從防彈車裡蹦出來罵道:
“一羣王八蛋,如果連這幫小崽子都打不過,老子扣掉你們這個月的軍餉!”
這句話一下子起了作用,以班排爲核心,楊家軍重新發起了進攻。
雖然青年軍構築了戰壕,但時間倉促,非常簡陋,楊家軍利用人數和武器的優勢,很快就開始突進,青年軍戰士很快就出現了傷亡。
楊家俊大統領楊慎如一條瘋狗,端着一直衝鋒槍一馬當先,離青年軍陣地已經一步之遙了。
一個青年軍戰士被他徹底激怒,站起來就跟他對射,結果被楊慎一個點射就打到在地。
眼看楊家軍就要突破陣地,突然一聲怒吼,楊革勇如同一個殺神般從天而降。
他也不廢話,一個箭步竄上去,一把握住楊慎的衝鋒槍,一把奪過來,對着楊慎的腦門就是一個點射,楊慎的腦瓜子就爛成了砸碎的西瓜。
楊革勇也沒有停留,舉槍對着陣地前的敵人就是一通掃射,打死幾個之後,其他人掉頭就跑。
緊跟其後的葉茂是有些懵逼的,雖然他也膽大,但是戰場可不是兒戲,那是拿人命來填的。
那噴濺的鮮血和慘叫無疑是人間地獄,人類所有的秩序在槍聲中不復存在。
不過看着無數敵人在對着楊革勇瞄準,葉茂哪裡還顧得上猶豫?葉家人骨子裡的血勇一下子爆發,他也如同一隻小老虎,一邊掃射一邊嘶吼着超前衝鋒。
黑子看着這兩個亡命徒一樣的傢伙,心中一陣羞愧。雖然他不認識這兩個人,但是這擺明就是自己人啊?
關鍵人家兩個外人,以一己之力竟然抗住了這麼猛烈的攻擊,並且舉行了反攻,這尼瑪不是打臉嗎?
黑子一下子竄出戰壕,一聲怒吼:“同志們,跟我衝啊!”
這時候,劉凌他們也趕到了,這麼多人一波衝鋒,楊家軍立馬丟盔卸甲,一個個就像兔子一樣逃走了。槍械設備丟了一地。
可惜的是這幫王八蛋把車都開走了,不然若是隻憑兩條腿,還真沒有幾個人能逃走的。
葉茂掛着兩把衝鋒槍手持一挺重機槍走了回來。小臉激動的滿是紅暈,就像剛高潮過後的女人。
這是他經歷的第一次戰鬥,心情激動這也是難免的。不像楊革勇,嘴裡罵罵咧咧的嘟囔:
“真他媽不禁揍,還沒打呢,就全跑了。趕緊吃飯,老子要追到他們老巢去!”
黑子一臉欽佩,悄悄問劉凌:“小姐,他們兩個是誰呀?太猛了,我們青年軍要是有這兩員大將,必將橫行緬北,我給他們牽馬墜蹬都樂意啊!”
劉凌白他一眼:“想啥呢?人家可看不上這些小場面。好好跟人家學學吧!”
黑子狂點頭,帶着一臉諂媚湊到楊革勇面前:
“楊叔,你是小姐的叔就是我大爺,你們剛纔太帥了,能不能教教我?”
楊革勇對於這個黑燦燦的小個子挺喜歡,又知道他是青年軍的團長,便有心思培養一下。
於是擡腿一腳踢過去,黑子身手還算敏捷,在他這一幫年輕人當中還沒有對手。
看見楊革勇擡腿,下意識的側身躲避,說實話,他佩服的是楊革勇在戰場上的果敢和勇猛,單打獨鬥他還真沒拿一個老頭當回事。
沒想到他躲開了這一腿,楊革勇踢空的腿並沒有收回來,隨即一個外擺蓮。
這一腿正好抽在黑子的胸口上,雖然黑子反應機敏,伸手擋在了胸前。
但是楊革勇的力道太大了,即便他有防備也不行,這一腿直接把他抽的飛了起來,然後落在十來米開外的沙土裡。
黑子面如土色,他知道楊革勇這是留了力道,不然這一腿就能把他的命要了。
黑子倒也機伶,立馬“撲通”一聲跪倒在楊革勇面前,大聲喊道:
“師父,請收我爲徒,今後必定鞍前馬後,像兒子一樣伺候你!”
楊革勇用玩味的目光看着他,他自然不會輕易收徒,特別是這個剛見一面的年輕人。
中國人對於這些事情都比較慎重,因爲一旦錯收,連累的就不止是他自己了。連去世的師父都揹負罵名。
雖然如今是熱武器時代,武功這東西起不了什麼決定性作用。但是在普通百姓中,武功好的人照樣可以爲害一方。
黑子倒也執着,楊革勇不答應他就不肯起來。並且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劉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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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凌自然希望楊革勇能收了黑子,楊革勇不瞭解黑子,可她瞭解啊?從小玩到大,這個傢伙絕對忠誠,不然她咋可能把一支部隊交到他手裡?這可是她全部的心血啊!
楊革勇的事情她也瞭解一些,不僅僅是有錢那麼簡單,在非洲贊過也早堪稱戰神一般的存在。人家目前還是贊國國籍呢。
如果有這樣一座靠山,那麼以後肯定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不過劉凌知道自己的面子不夠,不可能幾句話就讓楊革勇收下黑子,於是又把目光看向葉茂。
葉茂也機靈,知道楊叔的顧忌,但又不好駁劉凌的面子。靈機一動說道:
“楊叔收徒是有規矩的,我也算楊叔的徒弟之一,這樣吧,你要是打敗我,那麼楊叔就會收你,打不敗你就好好練,等能打敗我再說!”
黑子看了一眼個頭還沒他高,瘦瘦弱弱的葉茂,爲難的看了一眼劉凌。他是怕把葉茂打壞了,劉凌跟他沒完。
畢竟動手沒輕重,萬一收不住咋辦?葉茂看起來還是個孩子,自己就算勝了,也勝之不武啊?
劉凌責怪的瞪了一眼葉茂,嗔怪道:
“楊叔收不收是他的事兒,用你試探。黑子壯的跟牛一樣。你怎麼跟他打?”
歐陽雪聽到這裡笑了起來,別人不知道葉茂的戰力值,她可是清楚,兩個人相識就是因爲一場架。
她原本是一個好孩子,跟葉茂這樣性格的人是完全不搭的。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那天晚上看見葉茂打人,竟然一下子被這個男生折服了。
看來自己的骨子裡隱藏着暴力因子,同時也明白,多文靜的女孩子,在面對一個強悍的男人時,都會莫名其妙的被吸引並且愛戀。
看見劉凌嗔怪葉茂,心理就有些不舒服,雖然到目前爲止,葉茂都並沒有在兩個人之間做出選擇,但她覺得還是有必要挺葉茂一下。不然葉茂被看低她受不了。
“劉凌姐,就讓他們打一次吧,點到爲止,我相信葉茂不會傷害黑子的。”
歐陽雪的話讓黑子和劉凌都不由得一愣。差異的看着她,歐陽雪也不說話,一臉崇拜的看着葉茂。
葉茂原本有些惱怒,他畢竟年輕氣盛,被劉凌和黑子同時瞧不起,這事兒怎麼忍?
好歹歐陽雪給他找回了面子,一句他不會傷害黑子讓他頓時把歐陽雪當成了知己,這纔對嗎,首先要對自己的男人有信心。
這下,他乾脆不等劉凌再說什麼,而是揮動了幾下拳頭,然後朝黑子勾勾手指:
“來啊,我不會傷害你!”
黑子本來脾氣也不好,如今一千多人看着呢,被一個小屁孩挑釁,自然是叔能忍嬸嬸不能忍。
也不再廢話,直接跳起來就朝葉茂踹出一腳,帶着風聲,目標竟然是葉茂的腦袋。
“啊!”劉凌一聲驚呼,拔腿就往這邊跑,企圖擋在葉茂前面。
沒想到葉茂後發先至,也縱身躍起,也是一腳踹出去。
兩隻腳在半空中相遇,發出“碰”的一聲悶響,葉茂落地,而黑子則又一次被踹飛,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時間爬不起來。
在衆人吃驚的目光中,葉茂並沒有乘勝追擊,雖然他上去補拳別人也不能說什麼?但他沒有那麼做,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等着黑子起來。
劉凌一雙杏眼閃出異彩,她喜歡葉茂是因爲他的才華,但骨子裡她還是有一種保護欲的,就像姐姐護着弟弟一樣。
但是卻沒想到,這個小男人戰力竟然也這麼強,這一下劉凌整個身心都被折服了,估計今生除了這個男人,她也不可能愛上別人了。
黑子滿臉通紅,這麼多目光看着,還都是他的部下,這也太丟人了。這個面子如果找不回來,以後還怎麼在他們面前吹牛逼?
於是,強忍着疼痛,黑子站了起來,腿是不能用了,擡不起來。不過拳頭沒問題啊。
要知道,黑子從小練泰拳,泰拳在全世界都有名的,那就是兇狠,可以用身體的各個部位打擊敵人。
這一拳他用盡了全身力氣,這也是他平生打出的力量和速度都達到頂峰的一拳。
拳頭帶着風聲呼嘯而來,離着葉茂面部還有一點距離,他的髮絲都被拳風吹的晃動。
葉茂紋絲不動,就像被嚇傻了一樣,劉凌又是一聲驚呼,剛要阻攔。
就在這關鍵時候,葉茂動了,右拳詭秘的從腰間鑽出,在面門跟前跟黑子的右拳相碰。
“碰!”又是一聲悶響,然後黑子又像一支斷線的風箏一般被打了出去。衆人集體傻眼。
這一拳大家都看得清楚,黑子這一拳用了全力,並且藉助了奔跑的速度。帶出的風聲大家都聽到了。
而葉茂這一拳本就短促,連胳膊都沒有伸直,這樣的拳頭哪裡來的力量?
要不是大家都是第一次見葉茂,肯定會以爲黑子這是爲了討好小姐,表演給他們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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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拳其實才是葉茂的真功夫,八極小架裡面的半步崩拳。
若是葉雨澤施展,在配合內息,一棵碗口粗的木樁都能打斷。葉茂雖然沒有老爹的功夫,但是從小練出來的力量,打飛黑子這樣的壯漢就跟玩一樣。
黑子又一次坐在地上,從看不起到不服氣,這個過程只有一腳。從不服氣到骨子裡的恐懼,這個距離只有一拳。
他感覺的到,葉茂在關鍵時刻收力了,不然就這一拳,他的胳膊肯定斷了。
黑子看了一眼面露微笑的楊革勇,又看了一眼劉凌,眼珠轉了幾下,然後“撲通”一聲又跪下了。
這次他跪的是葉茂,說的話跟楊革勇說的一樣:
“師父,請收我爲徒!”
葉茂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轉身想躲開,年輕人虛榮,好歹人家也是一團長,這多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