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拒絕。”
丁嬋霍然起身,眼神清亮的說道。
“你可以不用這麼快給我答案。”安梓夏意外,沒想到丁嬋比想象中要難搞,“或者你可以給我開個價碼,只要不是太過分,我都可以滿足你。”
丁嬋問道:“我想知道,陶茹雪委託你找我,給出這些條件的嗎?”
安梓夏蹙眉。
丁嬋正在試圖將話語權掌握到自己手中。
“她是一個特別驕傲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她是我最好的閨蜜,我想要保護她。你敢說對喬智沒有特殊的感情?”
安梓夏的聲音不算高。
氣勢上卻在步步緊逼。
“料想她也不會做出這麼低級的事情。”丁嬋淡淡一笑,“否則她可配不上我的老闆。”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安梓夏擋在丁嬋的身前。
這“小三”好凶啊。
還是一個學生,出了社會歷練幾年,那還了得。
丁嬋平視安梓夏,淡淡道:“其實我沒有義務要回答你一個特別隱私的問題。不過,既然你不恥下問,那麼我就很認真地回答你。
喬智幫過我很多,比如我母親的醫藥費,便是他購買下食堂的承包權支付的。
如果不是她的話,我現在無法自食其力。可能要走上另外一條道路。
面對一個屢次幫過我的人,我當然會心生好感。
但是我對他的感情,沒有你想象得那麼齷齪。我知道他有家庭,而且他對家庭有強烈的責任感。
我會用實際行動回報他對我的幫助,也不會打擾他的生活。”
安梓夏吃驚地望着丁嬋。
這個女生言語當中充滿了——“正能量”。
有種錯覺,站在自己面前的好像不是丁嬋,而是喬智。
丁嬋受到喬智的影響太大了。
“如果有一天喬智和陶茹雪出現感情危機,你敢捫心自問,不會趁虛而入嗎?”安梓夏問道。
“如果他們還是夫妻,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曖昧的行爲。”丁嬋道。
“如果離婚了呢?”安梓夏追問。
“如果有人不珍惜他,恐怕會有很多人會珍惜他。”
丁嬋巧妙委婉地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安梓夏冷笑,“果然狐狸尾巴,還是露出來了。”
丁嬋不屑道:“隨便你怎麼想吧,人生道路如何走,我會按照自己的方式去走,而不是操控在別人手中。我承認,你給我足夠的誘惑,知道我的夢想是當一個優秀的藝術品設計師。但,你低估了我的實力,我會用自己的方式觸及夢想。”
面對丁嬋,安梓夏竟然無言以對。
拿起經濟卻符合美感的手工縫製小挎包,丁嬋離開了位置。
怔怔地望着丁嬋的背影。
安梓夏自言自語道:“陶茹雪,你完蛋了。沒想到看似很弱的情敵,竟然有這麼強的爆發力。”
原本以爲丁嬋跟沐曉相比是個軟柿子。
誰能知道她是個硬茬。
外表、氣質、個性,決定了她未來會是一個很優秀的女性。
丁嬋走出茶樓,淚如泉涌。
她迅速擦掉,眼中透露出堅毅之色。
安梓夏未免太小看自己了。
想要用錢和利益逼迫自己就犯嗎?
若是真按照她的部署,豈不是出賣了自己的靈魂。
即使有一天獲得了成功,但會被喬智鄙夷。
那又有什麼意義?
自己必須要打起精神,不能再這麼虛度光陰。
如同杜蘭提醒自己。
喬智現在已經越跑越遠。
連他的影子都追不上,甚至快看不見了……
必須要讓自己變得強大。
否則,連守在他身邊的資格都可能被剝奪。
不怪安梓夏,甚至還感謝她。
因爲安梓夏讓自己清醒地找到現在的定位。
之前被太多的東西迷惑了。
以爲在喬智的庇護之下,就這麼樣生活下去,其實挺好的。
這是巨大的錯覺。
丁嬋給陳雪華打了個電話,請求調休一天。
陳雪華倒也沒有多疑,便讓人事部那邊做了個備案。
喬智發現前臺是周衝在頂崗,問清楚丁嬋今天調休,便給丁嬋打了個電話,沒想到丁嬋的手機打不通。
返回辦公室,喊來了杜蘭。
杜蘭支支吾吾,不願意明說。
喬智故意裝作發火,“究竟出了什麼事?”
“早上有個開法拉利的女人,將丁嬋喊走了。”杜蘭輕聲說道。
“法拉利?”喬智第一反應是安梓夏,掏出手機,挑出一張照片,遞給了杜蘭,“是她嗎?”
杜蘭很誠實地說道:“有點像,當時戴着眼鏡,我也不敢確認。”
“嗯,你去忙吧。”喬智不動聲色。
杜蘭意識到自己被喬智給詐出來了。
她也不知道,告訴喬智真相,是對還是錯。
丁嬋特地打電話,跟杜蘭強調,別讓喬智知道早晨那一幕。
喬智想了想,給安梓夏撥通電話。
對安梓夏並沒有惡意。
她曾經幫過自己。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喬智便是這麼一個人。
但安梓夏如果欺負丁嬋,喬智肯定不同意。
“能不能跟你見一面?”
“好啊?我在美容院做臉呢,你來找我,前臺報我的名字,會給你安排。”
喬智收到定位,趕往“極樂港”。
在前臺報了名字,被人帶到二樓的女賓部。
等了十來分鐘,安梓夏穿着美容會所統一的服飾走了過來。
上滿是圓領短鬚,下面是齊膝的短褲,青灰色調,不透光。
乍一看,能瞧出裡面空蕩蕩的。
喬智後悔在這個地方跟安梓夏見面。
旁邊偶爾路過一個女人,會像盯着肉包子的小母狼似的盯着自己。
有誤入賊窩的感覺。
“怎麼?替你的小情人打抱不平來了?”
安梓夏遞給喬智一瓶牛奶。
喬智接過,沒有打開,擱在一邊。
“你跟我有仇嗎?怎麼見面就朝我潑髒水。你說丁嬋是我的小情人,請問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空口捏造,就沒有罪惡感嗎?”
安梓夏愕然,“火氣這麼大,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喬智冷聲道:“我跟你很熟嗎?我允許你給我開玩笑了嗎?我警告你,以後別肆無忌憚地傷害別人。有些人不搭理你,不是怕你,是善良。並不是所有人都軟弱、愚蠢,任由你戲耍和揉捏。”
安梓夏被喬智的話狠狠刺傷。
不帶一個髒字,字字誅心。
“我戲耍誰,揉捏誰了?我承認,今天跟丁嬋吃早餐有點突兀,但我是帶着誠意過去的。只要她答應我的請求,我送她去意大利深造。這對她難道沒有好處,真的罪大惡極嗎?”
安梓夏憤怒辯解。
論“懟人”,喬智絕對是王者水平。
“你很有錢,也有權勢,用手中掌握的權勢,作爲羞辱人尊嚴的籌碼,難道不是作惡?”
“你暗中勾引鍾石,別以爲我不知道,難道那不是戲耍嗎?”
安梓夏被氣得面紅耳赤,“你無恥……分明是鍾石故意接近我!”
喬智冷笑,“接近你,你不知道拒絕嗎?你明明與他沒有結果,還放出各種誘餌。”
安梓夏突然反應過來。
“鍾石把我們的聊天信息給你看了。不對,你用他的賬號,跟我聊天!難怪我覺得他人格分裂呢。”
喬智愕然。
安梓夏果然反應敏銳。
喬智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我奉勸你一句,好好做人,離我身邊的人都遠一點。”
安梓夏冷笑:“包括陶茹雪嗎?我是她的閨蜜,這輩子都會是。”
喬智被噎了一句,“你和陶茹雪的關係如何,我不插手。但希望你不要挑撥我們的感情,成爲我們幸福的阻礙。”
安梓夏堅持己見,挑眉冷笑:“我會幫茹雪看好你的。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心裡有什麼花花腸子,別以爲能躲過我的雙眼。丁嬋、沐曉,還有那個沈冰?我都盯着呢!”
氣急之下,喬智揚起手。
安梓夏突然朝前靠攏,“來啊,你打啊!不敢打,你就是孫子!”
喬智控制距離,伸手揪住了安梓夏的領口,將她半提起。
“你有什麼事情可以衝着我來,但不要傷害無辜之人。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安梓夏腳尖踮起,有些喘不過來。
咬牙重心超前移,朝喬治身上倒過去。
手背傳來異樣。
她在打什麼算盤?誣陷自己非禮?
這是她的主場。
真給自己倒了污水,百口莫辯。
喬智連忙鬆開衣領,將安梓夏推了個趔趄。
警惕地望着安梓夏。
見喬智根本沒打算佔自己便宜。
安梓夏不怒,卻衝着喬智得意地笑,“咱們走着瞧。誰對誰不客氣,還不一定呢。”
“別再有下次,不然我有辦法,讓你後悔莫及!”
給足口頭警告,喬智怕安梓夏再試圖搞什麼歪門邪道,決定離開。
安梓夏掏出手機,找到鍾石的賬號,直接將這傢伙給刪除掉。
“撩妹也找人代撩,真是個軟蛋缺德玩意。”
想給陶茹雪打個電話,終究還是作罷。
陶茹雪並不知道打小三計劃的始末,自己是替她做出決定。
沒想到喬智如此維護丁嬋。
是否要提醒陶茹雪注意?
走到包廂,覺得領口火辣辣的疼。
對着鏡子看了一眼,竟有鎖骨中間的雪白肌膚上,留下三道火紅的槓印。
喬智這是沒把自己當成女人看待嗎?
這狗爪子下手還真夠狠的。
喬智下樓坐在路虎上,望着自己的右手。
剛纔碰到了嗎?
應該是碰抓到!
唉,不過可以確定。
真是掛了空檔……
突然想起了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