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哥哥,郭燕還有一個比他小六歲的妹妹。
郭媛和男朋友田海在淮北省會一家本科學校讀大一。
兩人心頭一熱,坐高鐵前往臨省的省會瓊金遊玩。
郭媛和郭燕的感情很一般,姐妹倆的年齡差距大,郭燕長期在外面工作,即使過年也不一定回家,再加上她的年紀小,對親情的領悟沒那麼深,所以並不打算通知姐姐。
當然,郭媛也希望跟自己男友田海來一場浪漫的二人行。
只是她的想法並沒那麼順利,在高鐵站打車坐到了一半,郭媛發現自己的手機和錢包都丟了,哭得一塌糊塗,田海錢包裡只有一兩千元,還是兩三個月打零工掙的,想要安撫女友的情緒,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兩人驚慌失措,報了警,但警察只做了簡單的登記,就讓他倆離開了。
“怎麼辦?我學生證和身份證都沒了。”郭媛崩潰道,“就是你要來瓊金玩,結果呢,也不好好照顧我。”
田海無奈之下,只能給在瓊金的親戚打了電話尋求幫助,但親戚的態度很勉強。
郭媛見田海如此沒用,只能選擇給郭燕打了個電話。
郭燕聽說妹妹和男友遇到麻煩,讓他們在原地不要動。
大約四十分鐘之後,正當兩人等得不耐煩時,一輛賓利停在兩人的面前。
後排車窗落下,郭媛看到姐姐那張清秀的臉,既感動又震撼。
田海則偷偷觀察眼前的女人,簡單梳着馬尾,身穿白色的寬鬆外套,臉上帶着紫金色的黑框眼鏡,宛如電視裡的明星一般。
郭燕下車時候,用挑剔的眼神掃了一下田海,與郭媛道:“你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住的地方離這邊很遠,路上還堵車,所以讓你們久等了。”
郭媛知道姐姐在瓊金有事業,但沒想到竟然如此闊綽,頓時有些緊張,支支吾吾地說道:“我知道你工作很忙,所以不想麻煩你。”
郭燕盯着妹妹看了數秒,掃了一眼田海,這是一個看上去瘦弱的男生,身高不足一米七,五官十分清秀,眉毛很粗,眼睛很圓,鼻子高挺,算得上一個帥哥。
但郭燕對田海不太滿意,因爲從他的衣着打扮來看,家庭的條件很一般,可能是個小康家庭,但小康家庭決定了妹妹未來生活品質是有上限的。
雖然對田海不太滿意,但大學戀情很多時候都不靠譜,不用自己棒打鴛鴦,說不定兩人自然就分手了。
“你的手機和錢包丟了,是出站時不見的,還是落在了高鐵上。”
田海跟郭媛一樣,被郭燕的氣場給震懾住了,連忙搖頭,“她記不清楚了。”
郭燕微微頷首,“先上車吧,等到了住處,慢慢再說。”
如今已經是十二月份,兩人都穿了羽絨服,到了車內,溫度頓時就高了,田海和郭媛都將外套解開,郭燕擡頭乜了一眼田海,“女孩子是要呵護的,這麼冷的天氣,應該找個地方坐下等我,站在外面,你看她的手都凍壞了。”
郭媛連忙道:“是我要在原地等待的,不怪他。”
郭燕沒有急着讓包通發動車輛,而是等待了半個小時,駕駛座上的包通接到電話,“東西找到了,剛纔朱局長說,負責那節車廂的高姐在打掃衛生時發現收起來了。”
郭燕微微頷首,“轉告朱局長,晚上我請他吃飯。”
包通頷首道:“行,我會安排好的。”
包通開着車朝高鐵站進發,在通道口從一個女子的手中拿到了錢包和手機,折返回來,將東西歸還給郭媛。
郭媛見東西沒少,如釋重負,輕聲道:“謝謝姐。”
郭燕輕描淡寫地一笑,朱局長跟自己是熟人,他在高鐵站這個片區有些影響力。
朱局長多次想要請郭燕吃飯,都被郭燕拒絕。
男人邀請女人吃飯,用意太直白了。
包通開車來到了白雲國際,這是方翠當初給郭燕買的房產,價值至少三千多萬,如今方翠已經失蹤,房產證上寫的是郭燕的名字,因此郭燕住在這裡名正言順。
看見賓利駛入,保安“啪”地一下敬了一個禮,然後門禁擡起,在車駛入的過程中,保安始終行注目禮。
田海下車,和郭媛一樣,傻傻地換鞋,目光呆滯地欣賞裝修奢華,充滿美感的寬大客廳。
田海從沒想到郭媛竟然這麼有錢,在他看來,郭燕這麼有錢,郭媛肯定也不差。
郭媛難道是小說裡那種隱藏的富二代,家裡人爲了培養她的意志品質,所以故意隱瞞了家裡其實有礦的真相?
等保姆從廚房端上來一盆水果,郭媛終於忍不住問道,“姐,這是你的房子嗎?”
郭燕頷首道:“沒錯,平時就我和保姆住,樓上有兩間客房,已經給你們打掃出來了。”
田海想跟郭媛住一間房,終究還是沒說出口,滿臉通紅地望了一眼女友。
郭媛知道田海的心思,低着頭默認了。
她很想問,姐,你怎麼突然這麼有錢了!
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住沒說。
男人有錢就變壞,女人變壞就有錢!
晚上郭燕安排了飯局,給妹妹洗塵,也邀請朱局長,感謝他的幫助。
原本以爲朱局長是個大腹便便油膩中年老男人,沒想到他看上也就三十歲出頭,說話談吐極有風度。
郭燕已經過了那種飢不擇食的層次,即使曖昧對象,也是各行各業出類拔萃的精英人才。
郭媛原本以爲朱局長是姐姐的男朋友,交流下來之後,發現兩人的關係沒那麼複雜。
郭燕三兩下就將田海的家庭情況瞭解清楚了,父親是個包工頭,母親在街道辦擔任會計,比起郭家的情況肯定是要好多了。
聊着聊着,談及失而復得的手機和錢包。
朱局長笑着說道:“今天這件事,幸虧我跟高鐵站負責安保的一個幹警關係很熟,否則的話,錢包和手機十有八九回不來。”
田海驚訝道:“不是高姐撿到的嗎?”
朱局長笑道:“你錢包裡的錢原封不動吧?高姐即使能撿到,也只能撿到一個空錢夾,至於身份證等證件運氣好的話,在垃圾桶裡可以找到。”
郭媛見郭燕給自己使眼色,連忙站起身,舉杯與朱局長道:“謝謝您今天幫忙,我敬您一杯。”
朱局長眼神在郭燕的臉上稍作停留,“以我和你姐的關係,這點小事算什麼?”
這一頓飯,郭媛喝得有點多,她在郭燕的摻扶下,進入房間,躺在了牀上。
突然腹中翻滾,跑到衛生間,吐得葷七八素。
郭燕朝着妹妹搖了搖頭,下樓給她倒了一杯水。
郭媛感覺自己還會繼續吐,索性抱住了馬桶,掏出了手機,想了想,給母親撥了個電話。
“媽,我在瓊金, 住在我姐的家裡。我喝多了,但沒事。姐,現在可風光了,今天來接我的車子就價值好幾百萬,住的房子我搜了下,價值三千多萬……還有一個很有身份和地位的追求者,對我姐特別好……”
“你啊,說的是醉話吧!”母親將信將疑,“在外面要少喝點酒,一個個的,還真是讓人不省心!”
淮山,郭家。
聽着電話裡的忙音,郭母莫名其妙,小女兒跟二女兒的關係很一般,怎麼會突然去瓊金?
什麼幾百萬的豪車,三四千萬的豪宅,二女兒難道真的如此風光了?
躺在牀上,老伴兒皺眉問道:“是老三的電話嗎?她怎麼了?”
“是老三的電話,沒什麼事。”郭母敷衍道。
“哦!”老伴兒見她不肯說,也不再追問。
外面傳出乒乒乓乓地吵鬧聲,郭母隨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這對冤家又在折騰了。”
剛推開門,就聽到張紅指着大兒子的鼻子,怒罵:“婚禮不辦了!你姐在瓊金混得那麼好,就給十五萬,夠我們做什麼?辦酒的酒席錢都不夠。”
郭彪是個老實人,輕聲道:“咱們現在的經濟條件是比不上很多人,但我們一起努力,難道不行嗎?”
“不行,想要跟我結婚,必須要在瓊金租一套三十萬的商鋪,我必須要做生意,爲了能夠做生意,我花了半年時間學習美甲美容。”張紅委屈地說着,淚水從眼角滾落,“你當時爲了讓我跟你處對象,可是承諾過的,現在得手了,就想不認帳嗎?”
郭母在旁邊看不下去,平靜道:“無論你和老大是不是結婚,我都勸你一句,要腳踏實地,把班先上好了,再想着做生意發大財。不要總想着老大欠你,郭家欠你的。你也得稱稱自己的斤兩。除了老大之外,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被未來婆婆這麼教訓,張紅心情很不爽,但又不能當場發作。
被郭彪拉了拉,低着頭鑽入屋內,又過了一陣,大兒子和未來兒媳摔門離開了。
郭母鬱悶,剛纔大兒子和未來兒媳像是演戲給自己看,想從自己身上再榨出點價值。
“剛纔老三說,在瓊金和老二住一起。”郭母道。
“老三不是一向看不起她姐嗎?”郭父很奇怪。
“剛纔說老二在瓊金有豪車豪宅,也不知道是不是醉話。”郭母側目看了一眼老伴兒。
“……你最近不是腸胃總脹氣嗎?淮北省的醫院比不上瓊金的大醫院,要不咱們去瓊金的醫院看看?”老伴兒的眼中多了一抹神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