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老夥計!”
“感覺特困,好想大睡一覺,從北京飛南昌再接着飛臺中,將近九個小時的輾轉飛行,說不累那是假話,現在全身都是汗啊。”
林學文和總參特種部隊特派飛行領航機組組長開着玩笑,從北京能快速準確的達到臺灣台中,這領航機組的確是功不可沒的。雖然從北京出發是陽光燦爛,到了臺中已經是繁星點點,執行整個運輸任務的飛行機組們算是完美交差了,但林學文所統帥的官兵們卻還有更爲艱鉅的任務等着他們。
黑夜裡的臺中機場難得地燈火開放了一次,執行爲快反旅空中突擊營後勤運輸的空軍運輸機已經在浙江金華和臺灣台中兩地之間跑了兩次,從北京遠程奔波而來的他們還沒接收地面引導降落的時候,他們已經去執勤第三次運輸任務了,也是飛行機組換班之後的首次飛行任務。而就在林學文他們的運輸機剛剛完成卸載工作之時,天空中又傳來了一陣陣嗡嗡聲音,不可能是剛起飛的運輸機組,那還能有誰?空中突擊營的直升機機羣已經在地面引導之下,趕來降落來着。
“從金華到南平再到廈門,從廈門橫跨臺灣海峽直到臺中,將近八百五十公里的航空距離,出發時間稍稍晚於我們,但怎麼現在纔到?”
林學文正犯迷糊的時候,旁邊的一個地勤技師轉過身來,對着武裝到牙齒的林學文說道:“這位司令,你就不知道了,這批直升機義務充當運輸機使用,他們已經在臺中和廈門之間飛了一個來回了!”
“那你知道他們爲啥要飛一個來回嗎?運輸的又是什麼?”林學文心急的問道,他可不想執行任務之時卻收到空突營不能高效率出動的壞消息。
“這我就不知道了,司令要想知道答案,可以去問問引導着陸的導航員,或者直接問飛行員吧!”說完,地勤技師專心致志檢修起運輸機來,從北京飛到臺灣來,將近兩千公里長途飛行,飛機的狀況到底如何以及恢復飛機的良好性能,這些工作可不是這時候都準備吃了夜宵、洗洗睡了的飛行員該做的事兒,他們搞地勤的就是忙這個。
沒得到答案,林學文叫了一個少尉軍銜的特種兵過來,讓他把自己的包裹帶到臨時營地去,自己整理了一下儀態,大步向直升機臨時着陸場走去,改明兒這些直升機就將轉移到空軍爲他們騰出的專屬基地去,這時候也只能將就着在此落地休整。
一架架武裝直升機、運輸機正盤旋着,在揮舞着熒光棒的地勤引導員指示下,慢慢着陸停下,轟鳴的引擎和呼啦啦高速旋轉葉片,讓整個由空軍停機坪改成的直升機着陸場上熱鬧非凡,不久之後一架架直升機穩穩停靠在指定位置,坐空軍運輸機從金華趕過來的直升機地勤技師們趕緊就快步趕上去,接下來的工作將由他們來負責,而飛行員們則慢慢開始下機、集合。
“同志們,下面我向大家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們這次任務的總指揮,陸軍少將林學文。下面,我們有請首長給我們講話!”
空中突擊營營長高志軍自己就是個武裝直升機飛行員,飛行時間超過兩千個小時的牛人,他是第一個安全着陸的,正指揮着其餘直升機着陸的時候,看到了遠遠走來的一身標準陸軍豪華裝備的林學文,着陸完畢之後他召集飛行員們做任務小結,開口就把一旁如同標杆一樣矗立的林學文拉進來,噼噼啪啪整齊的掌聲之後,林學文不得不走到隊列前來開口講話。
“同志們,大家辛苦了!總參謀部分配的此次任務十分艱鉅,也非常富有意義,我希望同時我也相信快速反應旅空中突擊營的全體官兵們,能夠非常完美的完成好此次任務!”本來林學文是想說,小夥子們跟來不了這邊的特種部隊飛行員們同樣優秀,不善於表達更善於作戰的他,還是選擇了比較穩妥的官話,滴水不漏總比歧義百出好得多。
一陣掌聲之後,林學文站在了一旁,而高志軍中校一臉笑容的回到隊伍前面,聲音高亢的說道:“咱們快反旅就是軍隊裡的一把尖刀,而我們空中突擊營就是這把尖刀的刀尖,急、難、險、重的任務非我們莫屬。今天帶大家執行了一趟看似多餘的橫跨海峽飛行任務,除了完成了傷病員運輸任務之外,我相信大家經過本次飛行任務之後,對臺灣地區和海峽海洋氣候都有了更多的瞭解和適應,同時也增強了我們的夜航能力,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希望大家好好休息,用最佳的狀態完成首長交付給我們的任務!!”
聽到這話以及後面更加熱烈的掌聲,特種部隊出生的林學文真有些受不了,在特種部隊裡只有命令與服從,根本不像這種常規現役部隊,官兵們的關係和戰鬥力都需要緊密的團結與不斷的鼓勵,特種部隊裡更多的是依靠艱難的訓練和真實的兄弟情感,在常規部隊裡不可能真正做到“不拋棄一個戰友,不放棄一個目標”,人走人留對於常規部隊而言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而一旦進入特種部隊,那就註定與自己的搭檔成爲對子,在任何艱難困苦的訓練與作戰中,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兄弟、把自己的信任交給兄弟……
“常規現役部隊是依靠多兵種協同、全體官兵團結、武器裝備先進等擁有強大戰鬥力,他們能執行部隊應用方面的多重任務,而特種部隊是依靠高超的單兵個人素質、依靠團結緊密的生存精神,在任何作戰背景之下完成看似不可能的任務。也就是說常規部隊靠大集體,而特種部隊靠個人或者兄弟。”
林學文腦海裡突然閃現的念頭,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誤,反正他看着面前的這羣天之驕子,突然想起了在臨時宿營地裡的那幫兄弟,每一個人都有屬於各自的集體,每一個人都有各自不同的歸屬感,對家庭如此、對工作集體也是如此,此刻林學文看到小小的一個空中突擊營如此團結。
林學文突然好想回到自己的營地,去看看那些多年來生死與共的特種兵們,說不定完成任務之後,就再也看不到某些人的面孔。而眼前的這支部隊,他們是常規部隊,更是常規部隊中的驕子,死傷對於他們而言或許是有些遙遠,死傷個別戰友對於一個大集體而言波瀾不會很大,但死傷對特種部隊而言卻又是如此之近,傷亡對於特種部隊在感情上而言如同失去親兄弟。
和個別飛行員簡短交流了一番,林學文匆匆回到自己部隊的臨時營地,剛走進自己的臨時指揮帳篷裡,通訊兵就走近上來說道:“頭兒,陸軍第十九師通報,下午四點許,他們在空軍的協助下消滅了日軍的騎兵聯隊,掃清了後顧之憂。另外,我們的營地已經建設完畢,所需的直升機緊急着陸場已經完工,我們所需要的情報也準備就緒,就等着我們趕過去了。”
“還有什麼消息沒有?”林學文放下自己的頭盔摸了摸自己的平頭,端起水杯暢飲一口說道。
“暫時沒有!”
“那你這樣,立刻去聯繫軍情局相關人員,讓他們即刻起把破譯的臺灣日軍每一份電報都遞交一份給我們,順便聯繫一下海軍陸戰隊的王司令,告訴他我要借東西!”林學文有點霸道的說道。
“頭兒,能說說借什麼嗎?”
特種部隊裡大部分是軍官很少有士兵,只有很少一部分新加入特種部隊的士兵還掛着幾期士官的軍銜,大部分都是尉官甚至校官,軍銜是對士兵能力和榮譽的一種標誌,特種部隊更是一支崇尚榮譽與使命的鋼鐵部隊,而打從第三集團軍特種偵察營開始就跟着林學文的通訊員,也是一位上尉技術官了,在無線電通訊方面能進入特種部隊可見其能力之強,當然也可以從他和林學文言談之間看出關係之硬。
“現在還不知道,你只需要問王淼生司令,他願不願意借,答應下來了我們再去海軍陸戰隊裡挑!”
林學文的霸道是不無道理的,接下來要執行的任務非常艱鉅,機會只留個有準備的人,而災難也能止於未雨綢繆,執行此次任務中空突營和十九師都會竭盡全力幫助,但他還有一些放心不下,總感覺有些地方沒做好準備。
林學文的請求很快傳遞至海軍陸戰隊司令王淼生的耳朵裡,沒有半點猶豫他便答應了林學文的請求,而消息傳回的時候,林學文正在臨時宿營地裡和一羣準備休息的特種兵們聊天拉家常。
“等了好多年,終於等到了該我們出動的時候,這心情是激動加興奮啊!你說是吧,頭兒?”
“看來你挺好動的,都上牀了還擦槍,那支槍肯定也要擦,就不怕憋不住射了出來?”林學文和中尉開了一個玩笑,營帳裡的其他幾位特種兵聽出了意思,臉上都露出各種各樣的笑容。
“不怕,咱還是處哥呢,不會憋不住的!”放下擦拭得油亮的一八式自動步槍,連同榴彈發射器、手槍、匕首、刺刀等都擦拭得乾乾淨淨,冰冷的武器散發着嗜血的寒光,但他的主人卻心情坦蕩的開着葷玩笑。
“頭兒,你說咱們特種部隊怎麼會幹起武裝警察部隊的活?城市作戰與解救人質相結合,小日本可是一下子給我們出了兩個難題,要讓我逮着山口雄一那小子,非得把他腦袋給撬開,看看裡面到底是豆腐渣還是水,只有腦子進水的人才會幹出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去他孃的武士道!”嘩啦一聲,一個擦拭完自己匕首的特種兵直愣愣的躺下來,自動步槍也被當成了老婆似的,靠在他的左邊一同休息,半眯着眼看着轉來轉去的林學文,說道:“頭兒,聽說日本的武士刀不錯,我一定要一把好的,到時候千萬別讓我上繳喲!”
林學文點點頭,正準備給鑽進睡袋的他來上一腳,通訊員來了,叮囑一番之後他回到了指揮部,拿到了陸戰隊司令的同意電報,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猙獰的臉部傷口讓他顯得特別嗜血,叫上通訊員向機場的空軍後勤部借了一輛車,很快向駐紮於臺中,即負責守衛港口和縱貫線鐵路物資運輸通道的海軍陸戰隊指揮部開去,他需要借調海軍陸戰隊的步戰車、裝甲救護車、醫療救護人員等,第十九師答應了會爲任務提供全程支持,但畢竟前線部隊作戰自己也有傷亡,十九師師屬醫院已經飽和,爲了避免意外發生,他需要充實前線的醫療力量,海軍陸戰隊自然成爲首選。
和王淼生安排完海軍陸戰隊特派醫療救護組,即三輛步兵戰車、兩輛裝甲救護車、兩個救護組以及額外增加的四名醫術精湛的醫生,該救護組當夜就開始出發,到十九師師部醫院後再休整,最遲在明日中午完成一切準備工作。
安排完醫護力量之後,林學文心裡的石頭算是落地了,殘酷無情的戰爭中誰也不能預料會發生什麼事情,做好一切該做的準備是應該的,所以林學文回到空軍機場後又去空中突擊營詢問了一下情況,得知飛行員們已經休息、所有直升機狀態良好、士氣不錯等情況後,林學文這纔回到自己的營地準備休息,而這時候時針已經指向了凌晨兩點。
清晨的起牀號是一陣巨大的轟鳴聲,空軍在臺中最大的機場即林學文等人入駐的機場,每天早上都有共計二十架的轟炸機起飛,他們例行執行對高雄、基隆等港口以及兩地日軍兵營、倉庫、集結地等目標的補充轟炸,總之就是要讓兩地的日軍始終處於被動挨打局面,讓兩個港口始終處於癱瘓狀態,讓日軍得不到本土補給,逐步削弱其反抗力量及鬥志……所以,巨大的轟鳴聲自然讓難得睡一個懶覺的空突營和特種部隊官兵們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按照計劃他們要在九點整纔出發去距離臺中八十餘公里之外的嘉義,既然醒了就沒有再睡的道理。
起牀、洗漱、收拾東西、吃早飯……15日清晨,總參特派特種部隊第一次沒有晨練,而空突營的官兵們也在做着準備,武裝直升機開始掛載武器了,把特種部隊護送至嘉義前線回來,他們就該轉移到專屬基地裡去了,而後就會一直以那個基地爲根據地,對特種部隊在嘉義的任務提供快速支援。
八點過,16架在機場停機坪上一字擺開的“力神”多用途運輸直升機已經開始裝載貨物,特種部隊以及他們需要的武器裝備、彈藥物資等將這些運輸直升機負責運輸至嘉義前線,吊裝和機載兩種方式都有。十九師已經爲他們準備好了一個小型機場,而參與護送任務的只有四架“夜鷹”武裝直升機,它們已經開始掛裝火箭彈、機炮、多管速射機槍等。
九點整,四架武裝直升機慢慢離開地平線,然後低垂着腦袋慢慢向中高空飛去,一架接着一架,而後纔是十六架運輸機,不到十分鐘所有飛機就已經離開了機場向嘉義飛去,四架武裝直升機中有一架飛在最前面、一架飛在最後,另外兩架在飛行編隊的左右兩側護航,八十多公里的距離對於時速在兩百公里以上的機羣而言不過是二十餘分鐘的事情,如此之快的速度甚至讓人覺得可以直接奔赴高雄去,讓赤井春海那小子先嚐嘗特種部隊的厲害,但此次任務僅限於山口雄一,所以即便只有二十餘分鐘的短暫旅程,空突營依然要飛、特種兵們依然要坐,爲了機降任務兩者都需要適應。
“偶滴個神,這就是傳說中得空中突擊部隊?還真他孃的先進豪華啊!”
臨時充當十九師搶修的直升機機場護衛部隊的十九師偵察營二連,在接到貴客要來的消息後,以最嚴整的軍容和最高的防範要求將機場周邊警戒起來,看了看自己乘坐的悍馬,在整個十九師裡是最棒的,但再看看空中的直升機,劉傑一下子就知道啥叫差距了。
“啥時候咱們也能坐一回直升機?”
一架架運輸直升機開始降落,而四架武裝直升機則擴大了防禦範圍,那掛在機翼兩側的武器可不是一般化的殺人利器,真要是對付一架輕裝甲化的悍馬車,用不着火箭彈、機炮什麼的俄,就那多管速射機關槍能以每分鐘上千發的射速讓一輛悍馬化爲一堆廢鐵。薛成華摸了摸自己班上的悍馬車,再看了看空中懸停的“夜鷹”武裝直升機,只能搖頭感嘆。
第一個跳下直升機的是林學文,很快他就被十九師師長接走了,隨同他離開的還有他的通訊、參謀等人員,孫紹夫已經在其師部反覆研究由十九師牽頭制定的三份作戰計劃,就等着林學文來敲定或者否定,而其他特種兵們則很快下機、幫助物資卸載等,最後機場裡只停下八架力神多用途直升機,其餘八架運輸機又在四架武裝直升機陪同下返回臺中空突營專屬基地機場,他們剩下的工作就是等候特種部隊的召喚,及時提供運輸和火力的支援。
“這次我一共帶了五個中隊過來,陪同過來的還有快反旅的空中突擊營,我們要利用機降手段突襲日軍在火車站的指揮部,需要他們的運輸機運輸,至於武裝直升機則是提供火力支援和戰場遮斷任務,確保我們能脫離虎穴。那個海軍陸戰隊的特派醫療救援組,就是考慮到你孫老弟的醫護力量有限,特意借來以防萬一的,十九師受傷的兄弟同樣可以救治……”
“其實我們十九師是有能力拿下嘉義城的,二十一師在南線提供的掩護足以確保該地日軍覆滅的必然性,咱們缺的就是應對日軍無賴戰術的手段。”孫紹夫說着,帶着林學文到嘉義城城區模擬沙盤前,指着一些尚存建築物說道:“縱貫線鐵路貫穿該城,但日軍已經通過爆破城牆和沿線建築斬斷了鐵路線,火車站成了一個諸多民房之中的孤島。”
“今晨六點至此,我軍和二十一師的合圍推進速度降到了最低限,進攻部隊甚至能夠聽到民房裡同胞們的喊話,乞求我們不要再進攻,否則被囚禁的國人就將遭到屠殺或者誤傷!經過昨日下午的反擊失利之後,加上其騎兵聯隊的覆滅,城內日軍現在已經不足兩千五百人……”
孫紹夫在一旁不停的介紹城內的情況,對日軍這一戰術他雖是恨之入骨,但卻有顯得無可奈何,一種有力量十足的拳頭卻只能打在棉花上的痛苦感覺。而一旁的林學文,則是一臉專注的看着火車站以及周邊地區的地形地貌。
“戰役計劃我們自己有,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火車站的確切情報,山口雄一的指揮部到底設置在哪裡?周圍防禦兵力、武器裝備、反應時間等我們都需要有了解,尤其是山口雄一的指揮部位置準確與否,將關係到我們斬首行動能否成功!”林學文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已經把軍情局關於嘉義方面情報的底兒都給撈了。
“嘉義火車站在縱貫線上算是一座中型的火車站,作爲交通樞紐上的一個商業小城,該火車站有四座鋼混結構倉庫,因爲有八條停車車道和一條行車主幹道,所以要在火車站兩側穿行,應該有地下通道。其他的房屋建築都不夠防護要求,所以我們認爲最有可能改成指揮部的就是地下通道,能夠很好避免我軍炮火襲擊的也就是它了!”
孫紹夫的話讓林學文表示滿意,立刻指着沙盤中的火車站說道:“我希望立刻安排我的人蔘與到十九師的進攻當中,主要目的是全面對火車站完成一次偵查,我希望孫師長能夠給予密切配合啊!”
“這有何難?趕緊讓你的人換裝吧!”孫紹夫熱情的和林學文握了握手,然後笑呵呵的跟着林學文去安排工作,他非常期待十九師偵察營未能完成的偵察任務,放在總參特種部隊手裡迎刃而解,包括解決山口雄一那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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