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那人居然還有後手?
這四名忍者,雖然在他的家將之中算不得多麼厲害的好手,怎麼着也是練習武術和忍術多年,並且是“九鬼流”的正宗傳承,誰知竟如此不堪,不過轉瞬之間,就變成了四具屍體。
儘管敵人是躲在暗處偷襲,打了個措手不及,然而四人一齊中招,幾乎分不出先後,這個隱藏在暗中的支那人,絕對也是一等一的大高手,在暗器上的造詣,尤其出類拔萃。
應該就是蕭凡那個貼身女侍,阿巴斯那邊也曾經將辛琳的資料轉交給了他,但並沒有引起柳生雄一太大的重視,他絕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蕭凡身上。這倒不怪柳生雄一輕敵,關鍵整個東島國的男人都有這毛病——打從骨子裡頭瞧不起女人。
在東島國男人眼裡,不管多麼厲害的女人,總歸都是男人的附屬品。這種變態的大男子漢主義,很多時候會影響到他們對女性做出正確的認知,在不知不覺間將女性貶低了。
誰知不但譚軒這麼厲害,蕭凡的女侍居然也是頂尖好手。
有這麼一個精通暗器的女煞星守在外邊,又是在暗夜之中,柳生家族那些不明就裡的家將門陸陸續續趕過來,就只是送死而已。
這是真正的來一個殺一個,來十個殺五雙!
然而當此之時,柳生雄一也沒有太好的選擇,更加不可能再次發出信號,制止家將門趕過來。真要是他和兩位族老在這裡全軍覆沒。被支那人殺個精光,整個柳生家族也就徹底完蛋了。這些家臣家將,還有什麼生存的意義?
他們生是柳生家族的人。死也得是柳生家族的鬼!
再說,只要那些源源不斷趕過來的家臣家將門能夠將辛琳牽制在外邊,也是莫大的一件功勞。不然,辛琳一旦加入到宅院裡的戰團之中,三對三,他們的劣勢將更加明顯。
現在兩位族老對決蕭凡,勝負還在未知之數。在柳生雄一想來,應該是兩位族老的勝算更大些。
無論如何,這是柳生家族的“主場”!
論到對場地的熟悉。這些萬里迢迢趕來的支那人,又如何能夠和兩位在此居住了數十年的族老相提並論?兵法之中,“地利”可是比“天時”更加要緊的關鍵。
“八嘎!”
相對而言,柳生剛夫對家族這些後生晚輩的性命反倒比較珍惜,眼見四名年輕家將瞬間喪命,這老鬼子又驚又怒。
“嗤嗤”兩聲。
兩道雪亮的寒光直奔下邊的柳生剛夫和柳生直也射去。
彈指神通。
這樣的柳葉飛刀,今兒蕭凡身上帶的比較充足。當然,其中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以玄鐵打造的。這些玄鐵小刀,蕭凡自不會用來當作普通暗器使用。
柳生剛夫立即揮舞利劍進行格擋。
柳生直也卻在地面上一點。縱身而起,向着另一邊的屋頂飛去。這麼多年,柳生直也早已喜歡躲在暗處偷襲別人,幾十年他練習的就是這種招數。如今被蕭凡反客爲主。居高臨下地進行襲擊,對柳生直也而言,這還真是從未有過的新鮮體念。
不過這種體念。柳生直也無疑不想太多。
現在是生死相搏!
一明一暗,奇正相輔。這纔是他們配合了幾十年的拿手好戲,怎麼可能被蕭凡牽着鼻子走?
等柳生剛夫擊飛兩枚飛刀。再擡頭往上之時,卻發現蕭凡早已消失不見,沒有再待在原來的地方了。
這個支那人,竟然要和他們比試忍術?
柳生剛夫悶“哼”一聲,也雙膝一曲,飄然而起,上了屋頂房樑,隨即隱入暗中。柳生家族本就是以武術和忍術傳家,是霧隱派最主要的組成家族之一,也是北方島“九鬼流”的主要流派。柳生剛夫身爲家族前任家主,忍術自然也是十分精通的。只是相對而言,他兄弟柳生直也在忍術上更有天賦一些。
柳生剛夫一隱入暗處,並沒有繼續搜尋蕭凡的蹤跡,反倒極速向着譚軒那邊潛行而去,似乎想要與柳生雄一合力,先將譚軒解決掉。
既然蕭凡如此難纏,那麼先解決掉譚軒,也是好的。
“嗤”!
一枚柳葉飛刀徑直向着他射了過來。
“幼稚。”
柳生剛夫冷笑一聲,反手一揮,頓時就將柳葉飛刀格擋開了,不過飛刀上附着的巨大勁力,還是震得柳生剛夫胳膊一陣發麻。
不過蕭凡這一出手,立即就將他的位置暴露了,不遠處刀光一閃,柳生直也無聲無息地向着蕭凡殺來,柳生剛夫也是一聲大喝,刀光如雪,向蕭凡殺去。
這宅院雖然不大,屋頂結構卻十分複雜,各種橫樑直樑交錯縱橫,如同蜘蛛網相似。
蕭凡曲指輕彈,“嗤嗤”的破空之聲大作,一枚枚柳葉飛刀化作一道道寒芒,連綿不絕地向着柳生剛夫射去。
連珠箭!
他竟然以彈指神通使出了連珠箭的招數。
柳生剛夫大驚,立即單手一勾房樑,硬生生止住了前衝的身子,手中武士刀舞成一團白光,將全身都護住了。
他可是見識過蕭凡飛刀的厲害,一枚已是難當,這七八枚連綿不絕地射來,絕不是說着好玩的。一着不慎,只怕立時就會被飛刀在身上穿一個大洞。
一時之間,叮噹脆響不絕,在彈指神通的巨大勁力連環撞擊之下,柳生剛夫只覺得揮刀的右臂又酸又麻,幾乎連武士刀都要拿捏不住了。
他可不像直也那樣,練習了單手劍法。
一手運劍,本來就很笨拙的。
就在柳生剛夫手忙腳亂之際,柳生直也已經殺到了蕭凡面前。
又是寒光一閃。柳生直也驚訝地發現,蕭凡手中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多出了一柄短劍。這柄短劍。不是蕭凡自帶的,而是譚軒被柳生雄一擊飛的那一柄。釘在房樑之上,被蕭凡不聲不響取在了手裡。
然後,柳生直也再次驚訝地發現,一劍在手,蕭凡竟然對他的來勢不閃不避,迎着他就殺了過來。
“噌”!
劍刃相交,柳生直也只覺劍身上一股巨大的力道襲來,身在半空,無處借力。柳生直也瘦小枯乾的身軀如同流星一般,直直向地面墜落,蕭凡劍光霍霍,如影附形,緊隨殺下。
情勢驟然變得危殆萬分。
當此之時,柳生直也亦顧不得別的,深吸一口氣,丹田處內力瘋狂涌動,僅剩的一條胳膊死命揮舞長劍。竭盡全力抵擋蕭凡的進攻。
劍光縱橫,脆響不絕,蕭凡的短劍,彷彿直接就黏在了柳生直也的武士刀上。無論柳生直也如何揮舞利劍,也甩不掉蕭凡。他單手運使東洋刀,原本就十分吃力。如今再加上蕭凡一百多斤的身軀,以及短劍上連綿不絕傳來的巨力。不過片刻之間,柳生直也便已氣喘吁吁。渾身大汗淋漓。
東洋刀瞬間變得重逾千斤,每揮舞一次,都吃力異常。
更令柳生直也氣得吐血的是,這原本是他經常用來對付敵人的招數,當年在支那,他雙臂完好之時,也是用的這種招數,不知取了多少支那武師的性命。高高在上,親眼看着那些支那武師一個個汗下如雨,竭盡全力支撐着,將體內的每一滴潛力都逼迫出來,最終甚至不是被他殺死,而是活活累死的。柳生直也就覺得無比的愜意。
再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嚐到同樣的滋味。
這種滋味,當真不好受。
然而這時候,柳生直也別無他法,只能將自己體內的潛力都逼迫出來,咬牙切齒地死命頂下去,能撐到幾時就算幾時。
當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所幸這不是在支那,是在柳生家族的老巢,柳生直也不是孤軍奮戰。
“八嘎!”
柳生剛夫終於擊飛了所有的柳葉飛刀,好不容易穩住了陣腳,還沒等他喘一口氣,忽然就發現柳生直也已經陷入了萬劫不復的邊緣。
以蕭凡內力之強,加上這種“無賴”的打法,柳生直也真的支撐不了一時半會了。
柳生剛夫想都沒想,大喝一聲,強打精神,揮舞着武士刀就殺上前來。看上去,依舊是刀光霍霍,似乎勇猛不減半分,實際上,柳生剛夫的劍法已經有點走樣了。
這片刻之間,他又酸又麻的右臂,哪裡能夠馬上便恢復如常?
只是柳生直也危殆萬分,由不得他有半分的遲疑猶豫!
“當”的一聲巨響。
柳生直也再也拿捏不住,手中武士刀脫手飛出,想都不想,立即往後疾退。此時此刻,也正是他最脆弱的時候,如果蕭凡乘勝追擊,赤手空拳的他絕無招架之力。
所幸柳生剛夫已經殺到,蕭凡不得不丟下他,去應對柳生剛夫的攻擊。
柳生直也腳下使勁一點,渾身大汗淋漓的身子輕飄飄地飛了起來,向着一處房樑飛去。這當口,得躲在黑暗中好好喘幾口氣,恢復一下體內才行。
這該死的支那人,太狡猾了。
柳生直也剛剛在房樑上站穩身子,還沒來得及喘息,驟然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猛地自身後傳來,感覺上,有一個致命的敵人就在他的身後,離他很近很近。
可是,剛纔他躍向這處房樑之時,分明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作爲一名忍術高手,這麼小的空間處是否隱藏有敵人,不可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然而,這種危險的氣息卻是如此真實,沒有半分虛假。
柳生直也猛地扭過頭去。
幾乎和一張臉鼻子對鼻子的撞在一起!
暗夜之中,一雙綠瑩瑩的眼睛閃耀着令人寒氣大冒的兇光。
貓!
這是一張貓臉!
“喵——”
黑麟衝着柳生直也呲出了尖銳的獠牙,藉助着極暗極暗的幾縷燭光看上去,黑麟的“笑容”是如此的恐怖詭異,充滿着譏諷與不屑。
一股死亡的恐怖氣息,驟然之間便揪住了柳生直也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