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終究還是太嫩,終究還是個孩子心性,終究還是個愛胡思亂想,一條情絲難割捨的廢物小子,可如今....我該長大了!
想起老古怪那一抹淒厲歷的眼神,一聲歇斯底里的大罵。腦子裡一切亂七八糟的事兒都給扔到了九霄雲外,眼前,正事兒要緊!
“好了..別的不論,先說正事,死棺在哪,小花旦兒你給指出來吧,儘快解決了老宅子裡的事兒,咱們儘快脫身,我不想老古怪他們有個什麼萬一!“我一句話說的斬釘截鐵,心裡滿滿的一股子擔憂波濤洶涌,老古怪...陳漢彪,你們...可千萬別出了什麼事兒啊!
小花旦兒瞅着我望了一瞬,緩緩地點了點頭,目光下移望向腳底下的木質地板,“那口死棺....其實就在我們腳底下!”
“可是...可是我卻不想解這死棺印!”
“爲何?”
老瘸子和我幾句異口同聲的說一句。
小花旦兒搖頭嘆息一聲,“死棺,顧名思義,一口滿是死氣的棺材,死氣對鬼物可滋養陰魂,可對人身...卻是極害,恐怕說一句觸之即死也是毫不爲過!”
“這解開死棺印說來容易,我與之相處七十年,這死棺我是再熟悉不過了,那股死氣,即便我這鬼身接觸久了,都會被壓抑的性情暴虐,性格大變,你們這人身肉體....恐怕一丁點兒的不慎,就能要了你們的命!”
“總之...我不能讓你們冒這個險,再者說,解了這死棺印,那死氣消散內斂恐怕也需要一些時日,現在這四面楚歌的情況....等死棺印開了,死氣散了,這老宅子的局,恐怕也早就讓人給破了!”
聽小花旦兒這麼一說,我一個心猛地懸了起來,且不說這死棺印能不能解開與否,單單這時間我們就等不得啊,我扭頭望了老瘸子,小花旦兒也望了他,這意思明白的很,懂這手藝的眼前就他一個,這解不解死棺印可要憑他拿主意!
老瘸子半低頭愣着神兒,一雙小眼兒眯着,好像在思索着什麼,愣了幾秒,老瘸子點頭說了句,“雙管齊下,咱們搬屍移魂要辦,那死棺印也要解,這符圖都給咱送來了,要再解不了這老宅子的局,那我這張老臉也就沒地兒擱了!”
小花旦兒皺着柳眉,剛要說什麼,老瘸子直接擺了擺手。
“廢話咱就別說了,先搬屍移魂,等把人救出去了,咱們再論這老宅子的死棺,人..我要救,這死棺印我也是要解的.....*禮既然讓我守了這二十多年,那這死棺必是極爲重要的東西,那是絕不容失的!”
老瘸子這一句話,我着實是無話可說了!
老瘸子一招手,“九斤兒..鬼丫頭,那副定親的玉鐲子拿出來吧,男左女右各帶一隻,雙手相牽,這陰婚配結的的姻緣配,等我給你們引上千禧結,畫上陰婚符配,九斤兒...你就帶着鬼丫頭的魂兒衝出老宅子,我護送屍身,搬屍移魂!”
小花旦兒聽罷,沒有再說什麼,趕緊着摸出了那副玉鐲子遞給了我,一隻我帶在了左手之上,另一隻我剛要遞給小花旦兒,卻恍然感覺到一點不對,趕緊着一反手捏住小花旦兒青蔥似的手腕兒,親手給她帶了上去!
一手給她戴上了玉鐲子,小花旦兒淡淡一笑,我知道我會對了她的意思,遞給我一副鐲子,她原本就是個意思!
“準備好了...咱們開始搬屍移魂!”
“盤膝而坐!”
啪的一聲,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花旦兒身爲鬼身,自然是悄無聲息,老瘸子映在伸手,忽然一根紅線繞過的拇指,緊連着繞着食指、中指、無名指、小指一連串的紅繩直接纏滿了我根兒手指頭,左手忽然猛地一拽,一手直接朝着左一了過去,眼看着一瞬,小花旦兒五指上也是纏盡了紅繩,被老瘸子一拉,轉瞬間五指相扣,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我左手握住她的右手,看似虛晃的鬼身,摸上去卻如實體般凝實圓潤,素手青蔥,盈盈五指,除了少了幾分常人該有的溫熱,這隻手簡直是無可挑剔!
緊緊握住那隻冰涼的手,沒有絲毫的異樣不適,手是涼的,但心卻是熱的滾燙!柳州之行七七重合,這近五十天以來,我還是第一次握住了她的手!
我朝左瞅着老瘸子,一截兒紅繩在他手裡翻轉極快,眼看着一連串的古怪繩結接到了一塊兒,結成千禧結,這自當是手把手的挽出九十九個千禧符節,這用着陰婚配搬屍移魂,就相當於把小花旦兒硬生生的綁在了我身上,我用這一身陽氣帶着她衝出這老宅子的封印!”
眼瞅着老瘸子手法婉轉,轉瞬十幾個千禧結已經結成了,這聽着正廳之外的打鬥聲,廝殺震天,老古怪的罵聲幾乎十里之外都能聽得清楚,隱隱約約,還聽聞的幾聲陳漢彪猛張飛似的嗓音兒,雖然看不見外面的局勢,但我可以想象,這三人之力力挺幾十位高手,那該是一場何等的惡戰!
老瘸子手法極快,可即便看着上下翻騰的手指,我這心裡依舊是心急如焚,小花旦兒望着我翹了下嘴角兒,示意了一個安心的眼神,這國色自有天成,瞅着是芳華絕代,可這一刻我心裡不但沒有絲毫的平靜了,反而那股子擔心更是濃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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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哐啷一聲,一道人影撞在了門上,門未開,緊隨着老古怪一聲歇斯底里的大罵,“孃的..給老子滾!”
啪的一聲鞭子,貼着門的人影啪的一聲被甩了出去,這一瞬聲音未落,忽然哐啷一聲巨響,一旁的大半個窗戶直接被破開了,一道身影剛要縱身進來,老古怪猛地揮手踹在什麼東西上,嗖嗖嗖一片飛弩直朝着門口射了過去,那人影反身趕緊退了出去!
有其一必有其二,這第一個出頭鳥已經冒出來了,緊隨着哐啷一頓巨響,正前面四五扇兒窗戶直接被踢了進來,三四道人影縱身躍了進來。
二話不說,飛出去的班門飛弩一波已去,緊隨着麻繩晃動,一把把班門飛弩給拽了回來,交替的瞬間,眨眼之間,後面一波的班門飛弩已經朝着窗戶竄了過去!
這一瞬交接極快,後面兩個趕緊一個俯身連滾帶爬,翻身爬地的竄了出去,有兩個不長眼的還沒來得及動,兩根班門飛弩嗖的一下就插上了脖子,繩子一倒,兩根手臂的大小粗細的飛弩飛了回去,飛弩搖晃着,直勾勾的釣着兩個人影!
人命如草介,人命似螻蟻,眨眼一瞬兩條人命已經是釣在了那,我捏着小花旦兒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不是怕,而是推己及人的一種憂心!
小花旦兒柔意一笑,沒有說話,眼看着老瘸子一雙手舞的密不透風,千禧結順着我倆的左右手,密密麻麻的一片,九十九個千禧結,轉瞬的幾分鐘已經挽出了大半,而就在這時,忽然砰地一聲,正廳的一扇門直接倒飛了過來,一連串的班門飛弩嗖嗖嗖的把那扇門戳成了篩子!緊跟着一道人影倒飛了進來!
那人.....是陳漢彪!
“彪哥...”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句。
可是陳漢彪卻是聞所未聞一般,一仰頭,一起身,二話不說又衝了出去,那神色暗淡無神,無懼無痛,就跟個木偶一樣!一股腦的朝着一人掠去,一手拍在那人後腦勺兒上,兩個眼珠子玻璃球似的跳了出去,我瞅着瞪大了眼,沒想到...陳漢彪一巴掌居然把那人眼珠子給拍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