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陽光正大,她穿着高跟漫無目的走着,好久都看不到一輛過路的車。哪怕有一輛貨車經過帶她離開都好……
腳跟硌得腳背發疼,她蹬了蹬腳,不想高跟鞋的跟在這時候斷了。
她有種絕人之路的無助感……
將鞋取下來,在地上用力敲了敲,就在這時聽到身後有車駛進的聲音。
白雲裳拎着一隻鞋就要去攔車,然而,看到駛來的是那輛黑色法拉利後——
她本就蠟白的臉色更是難看。
太陽毒辣地直射過來,那強光刺得人甚至睜開眼睛都難。
白雲裳渾身是汗水,被汗水濡溼的劉海緊貼着額頭。
法拉利緩緩在她面前停下,車窗半降,露出司空澤野的側臉。
同狼狽的她相比,他是那麼神清氣爽。
沒有看到鄭戴彤。
司空澤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擊打着方向盤,透過車窗看着她,目光中又出現了那種打量和審視,直看得她全身僵硬,纔開口道:
“上車。”
“送我回去?”
司空澤野勾起脣,深洞的眼眸中有一抹怪異的笑:“就怕你不是真的想回去?”
白雲裳全身緊繃:“你什麼意思?”
“聽說白老師有許多情人。”
“……”
“每一個情人你都是用這些特殊的方式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白雲裳緊緊皺着眉:“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白老師應該是個明白人,需要我把話說清楚?”
“好,你說清楚!”
“上車。”他再一次開口,聲音裡就帶了強勢的命令口吻,“不想我請你的話。”
“謝謝,如果你不說清楚,我不會上車的。”
駕駛座的車門霍然被打開,高大男人從車上走下來,全身帶着一種緊迫的壓力走到白雲裳面前。
他的影子投射在白雲裳身上,正好將她籠罩,就像一片小型的烏雲。
下巴被一把抓起,司空澤野打量着她的面容:“我承認你確實長得不錯。”
白雲裳用力就要犟開他的手。
“不過我對已婚、大齡並且私生活糜爛的女人毫無興趣。”他諷刺說,“就算是情婦也不夠格。”
白雲裳一定是聽錯了,他到底在說什麼?
他開車過來就是專程爲了來羞辱她一番的嗎?!他果然還對她記恨在心?
白雲裳沉痛的目光盯着他,閃爍着不敢置信的破碎光芒。
然而,殘忍的話還在從他的嘴裡吐出:
“你要是對我有什麼妄念,我奉勸你趁早打消。”
“……”
“另外再奉勸一句,白老師把目標放在對你推心置腹的單純學員身上,是不是有損師德?”
白雲裳的腦子一片空白。
在幾分鐘之內,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裡,只覺得全身一片眩暈,沉重得搖搖欲墜。
一顆汗水順着她尖削的下巴落在他的手心裡。
他抽手,似乎嫌髒,轉身回到車內,拿出紙巾擦了擦。
他冷漠無情說:“今天的談話我不希望第三個人聽到。你應該也不希望你的學生們認清你是個輕佻隨便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