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衣服的司空澤野從一個臥室裡出來,寬鬆的V領運動服,一身朝氣。鄭戴彤說:“奧斯汀,我要做午飯了,你幫我招待客人…不要讓她有機會跑了。”
傭人過來上茶,叫白雲裳入座。
白雲裳不是傻瓜,在這種時候還留在這裡看他們大秀恩愛。
轉身就要往門口走去。
“白老師。”清清冷冷的嗓音叫住她。
這三個字令白雲裳的背脊一僵。
她覺得好笑,笑得很痛,那種痛是從胸腔裡振出來的。她難道要讓他看到自己落荒而逃的樣子嗎?
也好,逃夠了,避無可逃,還不如面對。
從容轉過身,面對他——
司空澤野雙腿交疊,眼中有一抹意味不明的神情盯着她,示意她入座。
傭人已經爲他們泡了上好花茶。
白雲裳走過去坐好,端起茶,淡淡喝一口:“你到底想做什麼?”
“……”
“如果說這諸多都是巧合,我只能說這個世界巧合太多了。你是不是應該避嫌離開,阻止這種巧合的繼續?……如果說,它不是……”白雲裳的眼睛被霧氣迷亂,“我不明白你是爲什麼做這些。”
“……”
“能告訴我答案麼?”
“……”
白雲裳深吸口氣,含着笑意的眼神看向司空澤野。
可就在擡頭時,那點僞裝的笑容也碎裂了……
司空澤野拿着一份報紙在看,神情專注,彷彿就不知道她在對他說話。
一旁的傭人莫名問道:“你在跟我說話?什麼意思,我沒有聽懂?”
廚房裡傳來炒菜的聲音。
鄭戴彤在大聲叫傭人過去幫忙……
傭人離開後,整個安靜的客廳裡顯得詭異。
時鐘滴答滴答響着,每一秒鐘都彷彿在白雲裳的腦海中走動。
司空澤野終於擡起頭,看到她注視的眼,無動於衷翻開報紙的下一頁:“白老師習慣這麼盯着一位男士看?”
口氣是她所熟悉的,帶着一貫的嘲諷意味。
白雲裳緩緩把杯子放到茶几上:“這裡不方便談話是嗎?那好吧,我們在後院談清楚。”
她率先起來,走到門口拉開門,感覺身後的人並沒有跟上來,依然坐在沙發上閒散地看着報紙。
白雲裳走到花園前的那個水池前,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花瓣被風吹得飄起,落入水中,激起的漣漪彷彿是她的心湖……
他始終沒來,也許他根本就不想再跟她談清楚,也許這真的只是巧合,是她自我意識過甚。6年前,他說過不再等她的話。
又或者……
是那個她從來不敢去想的可怕答案。
白雲裳拉開柵欄門走出這個別墅。
如鄭戴彤所說,這個別墅地勢很偏,是建在沒有開發的海岸邊上。
唯一與之相通的只有一條寂靜的高速公路。
白雲裳沿着公路朝前走,她甚至搞不清哪個方向是對的,只想儘快的離開這裡。
晌午,陽光正大,她穿着高跟漫無目的走着,好久都看不到一輛過路的車。哪怕有一輛貨車經過帶她離開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