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永明的提問,楊天龍怔了怔,接着他一臉嚴肅地搖搖頭,“肯定不能叫江河摩托車廠了。”
“新的名字有了嗎?”陳永明不由得問道。
“暫時還沒有想好,等咱們明天去工商局註冊的時候再說吧。”楊天龍一臉微笑道。
陳永明點點頭,“老闆,我有個建議,最好是朗朗上口那種,這樣方便消費者記憶。”
對於陳永明的建議,楊天龍也是深有感觸,聽完後他也不由得點了點頭。
就在兩人剛出門衛室的時候,忽然間一箇中年婦女一臉氣勢洶洶地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
“好個你們臭不要臉的。”婦女劈頭就罵,楊天龍跟陳永明一時之間都有些不知所措,不過當楊天龍的目光看見了車輪下那雞毛跟血跡之後,他頓時明白了。
看來今天遇上訛詐的主了。
“大姐,你怎麼了?有話不能好好說嗎?”想着今後是陳永明這樣的書生在廠裡主持大局,如果眼下不把他們收拾的服服帖帖,楊天龍知道肯定是後患無窮。
“跟你們這些不講理的人還有什麼話好說,你們碾死了我家的老母雞,撒腿就跑,你說讓我跟你們怎麼說話?”中年婦女一副不饒人的氣勢,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肥肉都是一顫一顫的。
陳永明這下有些吃驚不小,什麼碾死老母雞?剛纔他們壓根就沒有看見什麼老母雞。
“我們剛纔沒有碾死什麼老母雞啊。”陳永明邊說邊輕輕地推了推鼻架上的眼睛。
“你這戴眼鏡視力還不好嗎?四眼。”中年婦女再次惡狠狠道,“你給老孃睜大眼睛,這輪胎下面是什麼?”
這時,陳永明才發現輪胎下是雞毛,外加一隻母雞的屍體。
“老闆,這是怎麼回事?剛纔明明沒有的?”陳永明一臉的驚訝,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說呢?”楊天龍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
頓時,陳永明也明白過來,敢情他們已經被路白村的人給盯上了。
一見着兩人議論紛紛,中年婦女再次大聲道,“你們說這怎麼辦吧。”
“賠你,多少錢?”不經意間,楊天龍打開了錄音器。
“1萬。”中年婦女很是乾脆。
“啥?”陳永明驚訝的連眼鏡都差點掉下來。
“我家這母雞值1萬,你這糟老頭,視力不好,眼睛也不行。”中年婦女虎背熊腰,叉着腰一臉兇相道。
“大姐,這隻母雞怎麼可能值1萬元。”楊天龍笑了笑,“你這是不是看我們外地人在敲詐勒索我們?”
原本以爲這一臉兇相的婦女會很直接告訴他們就是想敲詐勒索你們怎麼辦吧,誰料這婦女倒也很精明,根本沒有上當,“你說這話就得憑良心了,這隻母雞我是沒有餵養一點飼料,用綠色食物餵了好幾年,這下的蛋也是十塊錢一個,你說這些成本加在一起難道還不值1萬塊錢嗎?”
中年婦女居然搬出了這麼一套理論,着實讓楊天龍跟陳永明大吃一驚。
看來這夥人也算是久經考驗的,早就把這碰瓷技術練就的爐火純青。
“這樣,大姐,這母雞到底多少錢,我想還是由你們村的書記來做個定奪,你看怎麼樣?”楊天龍笑了笑。
“哼,屁大點的事情就想書記出面。”中年婦女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就在這時,數十個年紀不一的圍觀吃瓜羣衆又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
經過中年婦女的一番渲染之後,這些吃瓜羣衆變得一臉的義憤填膺,紛紛要求楊天龍賠償。
“如果我不賠呢?”楊天龍覺得不能再裝綿羊了,他得拿出自己的架子來,因此說這話的時候,楊天龍的聲音都不由得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不賠你就別走。”說這話的也是一個婦女,這婦女更是乾脆,說完之後一屁股坐在了車旁邊,將自己的雙腿伸進了車輪之下。
這種潑辣的方法楊天龍還是第一次見着。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是他此時此刻抱着的必然想法。
不過眼下只能說是智取,一步步將這夥人給逼出來。
耍潑的剛表演完不到一分鐘,幾個紋身青年也走了過來。
“嬸,這是怎麼了?”
“他們碾死了我的母雞,還不賠。”中年婦女大聲道。
“是嗎?”紋身青年一聽臉上不由得一陣暴怒,這還了得?
“你特麼是不是找死?”紋身青年離着楊天龍面對面的距離不過十釐米,他嘴裡的口水噴的楊天龍滿臉都是。
“小夥子,說話別帶那麼大口氣。”楊天龍知道這是紋身青年在激怒自己,但是他並不上當。
“跟你還能好好說話嗎?媽的……”紋身青年一臉惡狠狠道。
一旁的中年婦女臉上倒是有些急了,本來她靠着這些個路人甲乙丙丁就能搞定,誰料竟然出來個同族大侄子。
中年婦女趕緊給那傢伙使了個眼色,不料紋身青年沒有看見,卻是被楊天龍看的一清二楚。
陳永明看似單純,在關鍵時刻的反應也不差,他也悄悄地打開了手機攝像頭,對着那傢伙就拍攝起來。
“說話是一個人最基本的素養,如果說話毫無素質,別人會覺得家庭的教育不好。”楊天龍繼續一臉平靜和氣。
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表情越是平靜,就能越發地激發對方的憤怒。
“艹,你特麼算個什麼東西?”紋身青年果然上當。
中年婦女一看這傢伙要壞事,趕緊跑上去拉了起來。
誰料紋身青年根本不爲所動,將中年婦女的胳膊都給甩了出去。
中年婦女又是擠眉又是弄眼,紋身青年還是繼續看不到。
“你快回去,這事我們能處理好。”中年婦女一臉的着急道。
“嬸,這煞筆都欺負到頭上了,你們幾個老弱病殘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紋身青年大聲道。
中年婦女一愣,不由得嘆了口氣,看來這一根筋是回不了頭了。
“那你是什麼東西?”楊天龍一臉幽幽道。
這幽幽的口氣加上不屑的表情,足以將紋身青年的憤怒值充滿。
“我糙……”紋身青年一拳打了過去。
陳永明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見着有人動手,他趕緊大叫一聲,“老闆,快跑。”
誰料楊天龍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任憑這一拳打在了他的胸上。
“兄弟們,給我弄死他。”不由分說,這夥社會青年一擁而上,對着楊天龍就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