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初生,月兔西落,萬里無雲,天地皆寂!
東昇西落,彷彿上千年的歲月過去了,偌大的世界似無一人,只有李木一人屹立虛空,光華流轉,日月星辰繚繞,襯托其無上偉岸。
天地一片寧靜,四海不生波瀾,天帝隕落,李木獨立天地,舉世無敵。
“中央天庭氣運雲海依舊,雲蒸霞蔚,如日中天,沒有一絲衰弱的跡象。”李木凝視中央世界的最中部,中央天城,看到一條長達十五丈,吞雲吐霧的銀色神龍,自語,道,“也對,堂堂一尊天帝,怎會如此輕易隕落?”
他沉下心來,於虛空盤膝而坐,黑髮披散,眸若星海,掃向虛空深處,彷彿能洞穿一切秘密,什麼都瞞不過。
“大隋聖主沒有離開,也沒有反攻天庭,反而自顧自的盤膝而坐,他這是要幹什麼?”
“氣運雲海沒有波瀾,大隋聖主的舉動也很異常。按理說,天帝陛下隕落,正是大隋反攻的大好時機,可是大隋聖主卻沒有如此做,難道。。。。。。”
“天帝陛下沒死?是了,大隋聖主有一具龍氣分身,天帝陛下也同樣會有分身,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人們一番思考,抽絲剖繭,很快便猜到了事實,大戰沒有完結,最終的結果尚未確定。
時光匆匆,日月如梭。
李木在虛空盤膝已有一個多月,他的肌體晶瑩,流動仙輝,虛空雷音陣陣,萬道法則復甦,在與他共鳴。
他閉關之所,道痕密佈,法則如網,一個又一個玄奧的符文在空中顯化,一道又一道的聲音傳徹,道意傳承,隆隆而鳴,傳遍了整個大千世界。
“這是。。。。。。法則真意!”
“大隋聖主在以身傳法,以身傳道!”
許多人驚呼出聲,不由自主的參悟李木的大道,演化出來,“轟!”,氣勢沖霄,雲霧翻滾,一重重神環在體表浮現。
“就這樣。。。。。。突破了。”
“我也突破了。”
睜開雙眸的修士茫然的看向四周,一股驚愕流露出來;見到參悟的大部分人全都突破,剩下的修士不敢怠慢,紛紛探出心神,參悟武道法則。
在這其中,中央天庭的許多將士、大臣也按捺不住了,看着一個又一個突破的修士,心中羨慕,也顧不上其他,開始參悟起來。
“哎,朝聞道,夕可死。陛下,臣對不住了。”一個全身被神焰繚繞的火人嘆息一聲,禁不住法則的吸引,告罪一聲,全神貫注的望向李木周身浮現的法則。
這是炎供奉,玄天一戰,他身受重傷,差點傷到根基,無奈之下,回到中央天城閉關,一個多月的努力讓他的傷勢恢復了大半。
李木於虛空處閉關,法則四溢,震撼天地,將他驚醒,見此情景,炎供奉也是無法,他一心向道,面對這樣的機遇,他無法拒絕。
“本尊投靠天庭,一是因爲天帝,二是因爲氣運,但無論哪一種,皆是爲了更進一步。”血浪衝天,血霧瀰漫,一張臉譜在血海中若隱若現,此乃血供奉,一身血腥之氣,堪比洪荒血海老祖。
可惜,中央大世界沒有如洪荒血海一樣得天獨厚之地,否則的話,就算是天帝想要斬殺他都不是一件易事。
“好一場傳道大千,好一個大隋聖主!”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中,一個身穿黃金蛟龍袍的中年人怒不可遏,“本王絕對不能讓你的算計得逞!”
他大喝一聲,化成一道金光神龍,猛然衝了出去,恐怖的氣勢之下,宮殿轟然倒塌,濺起無盡塵埃,連天城都顫抖了一番。
“是陛下的弟弟,天庭第一王爺,僞道境的不世強者,鎮國王!”
“何事能讓鎮國王如此動怒?看他的方向,似乎是東邊,難道是。。。。。。”
“鎮國王太沖動了,那可是一尊貨真價實的道境強者啊。就算鎮國王能調動一部分天庭氣運之力,恐怕也。。。。。。”
“鎮國王安敢如此?這是要壞我等機緣啊。”
“天帝陛下不知所蹤,除了復出之時曾降恩澤,但也只是對皇親國戚與大臣將軍,對我等卻視而不見。可是,如今大隋聖主傳道,鎮國王卻要強行阻止,真是不當人子,不當人子啊!”
“誰說不是呢?可惜我等勢弱,毫無辦法。如今也只能祈禱鎮國王之舉不會讓大隋聖主動怒吧,否則,我等的機緣。。。。。。”
中央天城之內,許多人看到了那一條翻雲覆雨的銀色蛟龍,紛紛大怒,民怨自此而起。
這可是一尊道境強者的傳道,百萬年難遇的機緣;大千世界中,除了天帝開闢大千,成道之時,曾傳道天下。
其後,天帝在位時,也偶有恩澤降下,但大部分集中在朝堂,很少波及民間,人們雖有不滿,但那時天庭鎮壓乾坤,號令一切,根本沒有人敢埋怨。
而今,好不容易碰到道境強者傳道大千,恩澤萬民,卻要被天庭鎮國王打斷攪亂,衆人雖然依舊畏懼於天庭的強勢,但卻深埋內心。
可以想象,百萬年的民怨一旦爆發出來,何其恐怖,必定如烈火烹油,大廈將傾。
就如同數百萬年之前,天帝忽然消失無蹤,天庭差點一夜傾覆;若非當時天庭底蘊深厚,後代又有中興之主,力挽狂瀾,收復大片疆土,延續天庭氣運,恐怕天庭早就是明日黃花了。
“大隋聖主傳道大千,以一己之力收穫民心、信仰與氣運,此乃陽謀。”
“鎮國王衝動之下,欲壞大隋聖主佈道之德,卻不知正中其下懷,無論鎮國王是否成功,必然會導致民怨沸騰,天庭氣運震盪。”
“哎,鎮國王這一次真的是莽撞了啊。”
中央朝天殿中,滿臉皺紋,踉踉蹌蹌的首相大人嘆息一聲,佝僂的身子似乎又彎了幾分。
“首相大人,可如果就這樣放任大隋聖主下去,也不好吧。”內政大人委婉說道。
“呵呵。其他人也都是這樣的看法嗎?”首相大人環顧四周,問道。
衆大臣沉默,財政大臣金牙一開,咧了咧嘴,嘿嘿一笑,還是沒有出聲。
“你們啊,只看到了表面,卻不知道本質。”首相大人渾濁的目光閃過一縷失望。
“首相大人的意思莫非是陛下與大隋聖主?”戰爭大臣拉開了嗓門,看似粗狂,心思卻極爲的細膩。
“不錯!”首相大人點點頭,繼續道,“無論大隋聖主佈道是否成功,陛下與之必有一戰!”
“若其佈道成功,民心歸附,信仰匯聚,氣運加持,陛下想要斬殺大隋聖主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現在鎮國王一衝動,大隋聖主的佈道固然無法達到目標,但同樣成功了。佈道使其算計成功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則是鎮國王送給他的。”
“鎮國王此舉卻是下下之策啊!”
“那按照首相大人所說,這一切好像都在大隋聖主算計之中?”內政大人眉頭一蹙,問道。
“不錯,此乃陽謀。我等只有以陽謀才能對抗陽謀。最好的辦法便是請陛下傳道,陛下不在,鎮國王可代陛下傳法,恩澤民間,雖然效果不會很理想,但也足夠了。”
“可是,現在鎮國王去找大隋聖主算賬,恐怕凶多吉少啊。”首相大人無奈搖搖頭,“但願。。。。。。”
其餘大臣與將軍也沉默了,沒有人認爲鎮國王能斬殺大隋聖主,現在他們也只能祈禱其安然無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