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一向自持能夠做到絕對的冷靜麼?能做到泰山崩於眼前而不慌麼?
“你希望我怎麼做?還有憑你對太子的瞭解,他派花微來我身邊是爲了做什麼?”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兒呆了多長的時間,她現在想快些離開,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而她現在除了選擇相信她們,別無它法。而她也必須清楚太子派花微來她身邊的真正目的,她不想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身首異處。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咯?”上官婉兒頓時覺得如釋重負。
果然,她不如婉柔心計深,畢竟還是未出閣的女子,與在皇宮生存的女子還是不同,要是她在東宮呆久了會不會也被那攤如墨般深的渾水染黑呢?!
“是!我答應你們的要求,也希望你們這次能夠遵守承諾送我回去!”一字一頓說得鏗鏘有力,不大的聲音響徹空蕩的大廳。
聽了這話,上官婉兒臉上綻放一個恬淡的笑容,算是回敬給她那句話的禮物,這個笑容並沒持續多上時間變因着她的一句話僵在臉上!
話鋒陡然一轉,柳眉輕挑,帶着幾分玩味的味道:“婉柔姐姐和上官小姐切莫對我懷想過高,我怕倒是我不成器,會讓你們太失望!”一推六二五,少打她的注意,她可不想像她們一樣死得不明不白,在這裡成爲一抹冤魂。他們有本事把她召喚來報仇,她倒是找誰伸冤去?!再說了,還不知道他們有幾句話是真的,幾句話是假的!
聽了她這模掕兩可上官婉兒的臉霎那間花容失色,眸子中閃耀着火焰,婉柔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容,神色高深莫測。
“你只需想辦法獲得太子的信任即可,然後在慢慢地挑唆他與皇后之間的關係,讓他們之間產生深深地鴻溝,勢如水火!”聲音說不出地陰冷,宛如從地獄穿透過來!
她注意到婉柔說皇后二字的時候眼眸中一閃即過地激動神色,在激動過後,卻又是無比的淡然如雕,像是有一抹怎麼也掩不住的恨。
一個大膽地猜測在她腦海萌生:她現在這樣或直接或間接與那“高高在上”的皇后有關!難怪她要報復皇后,想用她自己的兒子對付她,真是夠狠!
只是那個上官婉兒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爲何也要參與其中?就算真的如婉柔所是她的侄女,也沒必要替她報仇啊!他們未見過幾次,更別提有什麼感情可言,她憑什麼相信婉柔?憑什麼替她報仇?
“婉柔姐姐似乎太相信我的能力了,太子似乎非常非常地不相信我哩!不然也不會派花微見到我身邊監視我呢!”話說得極爲輕佻,帶着幾分玩味,似乎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太子現在應該很難相信任何一個女子了,你要窮盡竭力讓獲得他的信任。”像是想到什麼,嘴角上揚,“或許太子很快就會相信你了呢!”
說完,兩人消失不見,如同來時一般神出鬼沒。
隱隱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微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小環、花微、童心焦急的神色,一臉的倦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發不出任何聲音,疲憊的暈了過去。
翌日,日上高頭,煦和的暖日衝破重重雲層劃出,散發絢爛的光暈。
“小姐,感覺怎麼樣了?御醫剛剛來把過脈了,開了方子,藥已經熬好了!”小環眼眶旁一圈大面積的漆黑,眼眸閃着擔憂,看來又是一晚無眠。
“不必這麼擔心!我沒事!太醫說什麼了麼?”臉色依舊蒼白如學,聲音虛弱無力。
“只說是太疲勞了,休息一兩天就沒什麼大礙了。”如實的回答。
“既是如此,何必端藥來呢?凡要都是三分毒性,我休息一兩天就好了,你也下去休息吧!”見小環張嘴還想在說些什麼,揮揮手,闔眼。
“太子妃醒了麼?”門外傳來花微的聲音。
行至牀邊,作揖,恭敬道:“給太子妃請安!”
“姐姐這是做什麼?我不是說了麼,私底下,你便是我的姐姐!何必行如此大的禮?小環也不是什麼外人啦!”原本躺在牀上的身子,有些艱難地想起身。
小環見勢,花微緊隨其後,上前扶她。
“太子妃還是好好休息吧!不過以後還是不要去紫竹菀,那是太子的禁區,很少有人涉足,所以太子妃以後還是不要去了。這次的事情我已經壓下來了,相信應該不會有人知道,還請太子妃自己小心!不打擾太子妃休息了,奴婢現行告退了。”
“婉柔是誰?”猶豫了片刻還是問了出來。
花微一聽這話,身子怔忪片刻,低垂眼瞼,淡淡道:“太子妃可千萬不要在太子面前提起這個人,在紫竹菀的一切事情都忘了。”
看來這聲“姐姐”真是沒白叫,股人很注重身份,可她不會如此。她猶記得第一次叫她姐姐是她的突兀,驚恐以及高興。
注意到小環臉色不自然,隱藏着不高興,戲謔道:“丫頭,我怎麼聞到醋酸味了?是不是有人打翻醋罈子了?”
小環一聽這話一臉地潮紅。
“是在責怪我對花微太好了?”似是漫不經心地說。
“小姐,你何時變得料事如神啦?”滿臉驚訝,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什麼都寫在臉上,我能不知道麼?想不知道都不行了!”望向窗外,自顧自地說,“你以後也要學學花微,不要把什麼都寫在臉上,皇宮太危險了,明箭能躲,暗箭難防。好好休息,睡上一覺,眼睛像個熊貓眼似的。”
“恩!”滿天歡喜地退出房間。
小環雖是聰明,但心思太過單純,也只有對着她,她才能恢復自己真是的年齡該有的快樂,不用向對着其他人一樣防患。
“童心?”試探性地叫了一聲。
一道灰影迅速出現在眼前。
“守了一夜!”不是問句,是很肯定地說。見他不說話,她知道自己又猜對了。
“唉!”輕輕嘆了一口氣。頓了頓,又道,“不是有小環守着的麼?怎麼會不放心呢?”
他仍舊沒說話,僅是擡頭片刻,有低了下去。似是她在不停地自問自答,對於他的惜字如金她亦是不生氣。
“我叫你辦的事情如何?”
猶豫了片刻,道:“似乎查不到什麼,都被人封鎖了。”
就知道會是如此,只是封鎖這一切的人是皇后還是太子自己呢?
“你也下去休息吧!”
“不用了,屬下不辛苦!”說完,有消失在眼前。
闔眼,進入淺睡狀態!
喧太醫的事情很快傳到皇上、皇后耳中,聞聲,匆忙趕來。
“皇上駕到!皇后駕到!”
“兒臣叩見父皇、母后!”掙扎着起身。
“免了!都病成這樣子還管那些規矩禮儀做什麼?”皇上聲音中氣不足,看來他的身體確實不太好!
“墨兒這孩子也真是的,纔剛剛新婚,又冷落新婚的娘子出遠門了!”皇后有些無奈地嘆氣。
“拂兒,你也別怨他,他就是這個性子!”
“太子爲百姓着想是應該的,桑朔國有這樣好的太子是百姓的福氣,兒臣怎麼責怪太子?”從容不迫地應對着。
“拂兒,你身子怎麼樣了?宣杜太醫!”話音剛落,皇上忍不住又輕咳一陣。皇后很是體貼入微地拍拍他的後背,滿臉盡是擔憂!
“兒臣不孝,讓父皇母后擔憂了!父皇自己的身體也不好,也要好好保重身子,皇上乃是萬民之福,天子之主!兒臣只是水土不服,休息一兩日便沒事了,不必宣太醫了!”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需求儘管開口!”
噓寒問暖地寒暄一番,他們便走了,臨走是皇上還連連不忘地一步三回頭。她不喜歡皇上也和太子一樣——看她的眼極爲灼熱,那熱度彷彿要將人灼傷,會是因爲婉柔的原因麼?
未央殿。
“皇后,咱家怎麼覺得皇后有沒有覺得太子妃很眼熟啊?就連皇上看太子妃的眼神也不一眼哪,上次,老奴還以爲自己眼花看錯了哩!”劉公公在皇后耳邊嘀咕。
“眼熟?”皇后晃晃腦袋,“哀家想不起來了,不過皇上看太子妃的眼神確實很不一般,本來我還以爲他是把她當成婉柔,現在看來似乎不是!”
“你說會不會是”
“不會,不會的!她都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怎麼可能!”皇后不住地搖頭,眸光似響尾蛇一般的狠毒無情,“加重藥的分量,他不能久留於世!”
一個月後,太子剿匪勝利地消息沸沸揚揚地傳入皇宮,不日就會回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