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慶幸她有個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爺爺,想到爺爺,臉上綻放一個淺淡的微笑,眼眸淺淺地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瞧見她的笑容,南宮墨有些驚愕,不明白她想何事想得如此入迷,有些開心,脣邊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隨即消逝而去。
“太子妃,我們之間似乎還有事情未做完?!”戲謔地望着她,貌似很好心地提醒。
知道他是意有所指,因他這句話臉瞬間潮紅,窘迫地低下頭,那一日他也這樣說,她說自己正在月事,第二日,才知道那些都要事先到敬事房去登記。也幸好那幾日太子正忙着剿匪一事,沒對這事上心,今日也不知又將如何應對,不能再找相同的理由。
“那個我”一遇到這事便知道自己沒轍,暗自責怪自己爲何不能像應對其他事情一樣從容,不知道自己在懼怕什麼。
看着她臉窘迫的潮紅,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又似是含羞草。頓時玩心大起,原本也只是想小小的捉弄她一下,現在又覺得似乎不過癮。滿臉地一本正經道:“太子妃似乎不太願意,有或者還很生疏,有些不太會?!要我一一教會你麼?”
擡頭見他一臉正經之色,再對上他戲謔的眼,知道自己是着了他的道,上了當,一臉的不甘,瞪着他,想在說些什麼。腳下一空,整個人被南宮墨橫腰抱起,穿過層層紗帳,來到牀邊。心如小鹿般亂作一團,一種異樣的情愫在心裡產生,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什麼話也說不出,只能錯愕地望着罪魁禍首滿臉正經。
手握着她纖纖細腰,輕輕地將她放在牀裡邊,柔聲道:“睡吧!我知道你現在還不願意,放心,我不會勉強你,我會等到有一日你自己願意的!”
不確定自己耳朵聽見的,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滿臉真摯,卻見他將被褥替自己蓋好,徑直躺在她身旁,背向她。
這不是她一直她都希望的結果麼?爲何現在心頭沒有如釋重負的輕鬆快感?反倒有些失落?她不懂,真的是她心中某些東西發生了變化麼?
如翦翦的秋水一樣美麗的眸子緊鎖着南宮墨的僵直的背影,久久不能睡去。
“睡了麼?”細弱蚊叫般地聲音問道。
本以爲會得不到響應,他卻轉了身:“和你一樣睡不着,咱們說說話吧!你以後終歸要學會適應的。嗯,花微照顧的還算習慣吧?本以爲你會不適應這裡的生活,現在看來似乎不用擔心了,你很聰明呢。”
最後那句“你很聰明”引得她的猜想,想要細問,卻終究沒有沒開口。隔牆有耳的道理她先前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想必皇上也是聽見她與小環的對話纔開始懷疑她的,她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的眼線關注着,不想多生事端,保持緘口。
不管在何時何地都有人誇她聰明,她不知道太子這樣說又有何目的,亦或者只是單純的一句讚美。
說了幾句客套
話,便沒了話題。
她上眼皮下眼皮打架,沉沉地睡去。
南宮墨輕輕撫摸着她臉的輪廓,一如新婚那晚,眸子飽含着深深的感情,真的很像,不僅像她,更像她,眼光悠長而深遠。
會是她失散的哪個女兒麼?不,按她女兒應該有十六了,她不應該是暗夜國的公主,她會膽大地想要代替公主出嫁麼?輕巧而迅速地起身,沒有驚醒睡在裡面的人。
“張飛!”
“屬下在!不知太子有何吩咐?”畢恭畢敬地回答。
在他耳邊小聲地叮囑了幾句。
“是!屬下這就去查。”
“記住!這件事千萬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千萬要慎重。”
翌日,昨晚太子夜宿她寢宮的消息在東宮被大肆宣傳。
一大清早,南宮墨前腳剛踏出翩舞閣,片刻,翩舞閣又迎來新的貴客。
“哎呀,妹妹還沒起來?莫不是昨晚沒睡好?還是昨晚太辛苦了?”晚妃挑眉,挑釁道,臉色很不好看。
靈嬪很配合地說了一句:“我看妹妹這神色倒像是睡得很舒服,怕是昨晚折騰得太辛苦了吧!”
頓了頓,還很體貼地補充了一句:“我看妹妹要好好保養身子纔是,免得經不起折騰,累出病來,可就不太好了!”
其實她們也只是想來探探,害怕太子妃突然懷孕,太子每晚和她們行完房事前都會讓她們喝湯,怕她們懷孕,可是卻沒對太子妃做過,她們心有不甘。
聽着她們含沙射影意有所指的話,上官婉兒神色頗爲不自然,老天作證,她雖然是現代人,思想是很開放,但她卻還沒到談論什麼都肆無忌憚,她沒談過戀愛,她們現在跟她說這些私房事!唉片刻後冷靜下來,若是她連這點小事情都不能應對,以後還有更大的麻煩找上門來,她難道要任人宰割不成?!要是她現在不能應對,她們豈不是會認爲她是好欺負的軟柿子,她還要怎麼生存下去?!
“謝謝姐姐們的關係,這事就不勞煩姐姐們費心了,拂兒身子暫時還好得很,再說不是還有太醫麼?相信太醫能妙手回春,定是會把身子養得好好的。”對她們回已恬淡地一笑。
晚妃,月妃被賭得沒話說,本是想來試探消息,害怕太子妃突然懷孕,情勢將會對他們更加不利,張嘴還想說什麼,聽見外面公公尖細地聲音響起。
“靜公主駕到!”
“喲!我皇兄的東宮何時多了這麼多麻雀啊?一大清早的就在嘰嘰喳喳地交割不停?”無視晚妃、月妃的存在,說完,佯裝才發現站在一旁地晚妃、月妃,驚奇地說,“咦?晚妃,月妃,你們怎麼會在這兒呢?”
上官婉兒強忍住想要笑出聲的衝動來,這靜公主也實在是太不給晚妃、月妃留面子了,這不是擺明了在諷刺她們麼?
“我們不過是閒暇時刻關心太子妃一下,順道來
替太子妃聊聊天,解解悶而已!”月妃從容地回答。
“是啊!她們也只是好心而已。”上官婉兒躺在牀上附和着。
晚妃、月妃驚訝地望向她,她回給她們恬淡地微笑。
“我看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靜公主蹙眉。
“太子駕到!”
“這麼清閒?”太子輕挑的話響徹臥室。
“我我們”晚妃見太子神色不善,結結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
“回太子,我們是來瞧見太子妃這麼晚了還沒起牀,想來看看她是不是生病了,有些擔心而已,僅僅只是關心太子妃的身子,別無它意。”靈嬪從容不迫地應對,比起晚妃的緊張失控,她顯得鎮定許多。
可上官婉兒依舊瞧見她有些緊張,似乎他們都很懼怕太子,其實也不算很新奇,她面對太子亦是有些緊張,特別是他提到那件事。
“既是如此,你們現在瞧見太子妃沒事了,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呢?”話說的一點也不客氣,夾雜着濃濃的逐客意思。上官婉兒瞧得仔細,太子眼眸中一閃即過的激動,在激動過後,又是恢復正常,像是一抹怎麼也掩不去的恨。
和婉柔說皇后的眼神如初一澈,或許她的死跟她們也脫不了干係,只是爲何太子還要寵幸她們呢?是家族背後的勢力,似乎只有這麼一個可能性。
靜公主也悻悻地離開,臨走時,還投給他們一個曖昧的眼神。
“起牀吧!咱們一塊去給皇后請安!”不似之前說話的輕佻,很溫和地說。
“恩!”含糊地應聲,眼眸望着門外,意思是要他出去。
南宮墨筆直地站在那兒,沒有一點想要出去的意思。
“那個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一下?我要換衣服。”低垂着眼簾。
“你可真是奇怪!別的女子都巴不得我寵幸她們,你卻一直在抗拒着,你在抗拒什麼?”聲音低沉而帶着點危險的味道。在他的眼中,他可以不喜歡她們,但是她們必須對自己臣服,而這個女人偏偏一點也不,挫敗了他的自尊心,也增強了他征服的慾望。
他站在面前,她一點動靜也沒有,兩人互相僵持着。半晌,她以爲他不會出去了,準備起身,他卻獨自走了出去,留給他一個孤單的背影。
心裡隱隱有些失落,失落來源於何處她去而不清楚,在他面前穿衣也沒什麼好害怕的,不是麼?她是現代人,且裡面又不是沒穿衣服,怕什麼?
開始梳妝,南宮墨有進來了,一如新婚的第二日,執筆,替她畫眉,一樣地畫眉,此刻她的心情卻不似那日緊張不安。想必他對待那幾個妃子亦是如此,一念及此,心變得很壓抑,沉甸甸的,如同千斤巨石打在心頭,令她喘不過氣來。她的心是不是淪陷了?不應該的,她不可以喜歡他的,不可以的,她還有爺爺,她還要回去的。不敢多想,低垂瞼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