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難熬得讓流蘇覺得恐慌,心一寸一寸地變冷,額頭上的冷汗越來越多,溼了一身,南瑾找話題和她聊,分散她的注意力。效果顯得不佳,這種等待中痛苦的滋味,他深深明白,是真的很難熬。
流蘇握着他的手,都覺得有些疼痛了,她似乎忘卻了他的手脫臼,這麼緊握着,陣陣鑽心的痛傳入五臟六腑,逼出他額上少許冷汗。南瑾面不改色地忍受着,流蘇一心卻在煎熬,“藥怎麼還不到,南瑾……你去看看,催一催……”
過得越久,心裡的不安越沉重,雖然下體不再出血,而那種溼潤的冰冷,總有要失去孩子的錯覺,“南瑾……”
南瑾眼光露出疼惜,倏然俯身,在她詫異無措的眼光中,印上她的脣,溫柔地含着她的失色的脣瓣,動也不動。冰冷的脣感到一陣溫暖,從脣瓣一直傳到心頭,流蘇清楚地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一聲聲,沉重地在靜謐的空間中撞擊,所有的血液倏然全部衝上臉頰,唰一下變得通紅。詫異的眼光多了一絲茫然,情緒被他的莫名的行動所吸引,不知所措。
南瑾他……
南瑾撐起身子,眼光帶着淡淡的笑意,“蘇蘇,以後要學着相信我!”
流蘇還沉陷在剛剛震撼中不知所措,眼光茫然地看着他,白衣男子聲音優雅堅定,帶着三分誘哄的味道,“說好!”
流蘇凝視他的眼睛,墨玉般漆黑,靈秀寬闊,如夜空下最透明的琉璃,散着柔和而醉人的光,那一刻,所有的芳華都凝聚在他眼裡,淡得看不見的笑容,如天上最燦爛的星辰,讓她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話,“好!”
南瑾指腹細細摩擦着她的臉頰,很滿意聽到他想要聽到的答案,直起身來,笑道:“藥來了!”
果真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席捲而來,韓叔端着一碗藥,迅速地進來,“公子,藥煎好了。”
南瑾袖口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丹藥,放到那藥裡,端過來,等藥丸融化,他一口一口喂流蘇喝下。
韓叔站在牀邊欲言又止,天啊,他都不敢想象,蘇蘇姑娘有身孕了?
是公子的嗎?
他不得不懷疑,從相國寺之後公子就一直很反常,難道真的是……天啊,看看肚子也不明顯,時間上非常吻合,到底是不是?他心中懸了一口氣,七上八下的,又不敢問南瑾。見他那麼緊張流蘇,剛剛就是怕她小產纔會不顧一切地衝上去護着,如果不是他的孩子,爲何那麼緊張?
這真的是個太令人震撼的消息了,他一直處於興奮中沒回過神來。
南瑾把藥一滴不剩地喂進她嘴裡,用袖口擦去脣角的藥汁,放輕了聲音,問道:“怎麼樣?感覺如何?”
“小腹處暖暖的,熱熱的,很溫和的感覺,南瑾,我的孩子沒流掉吧,流了不少血。”流蘇擔憂地問道。
南瑾爲她把脈,片刻,柔聲道:“你身體本來就有小產的跡象,偶爾出血是正常情況,不用擔心,幸虧這次震盪不大,也可能是孩子命格好,認定了你,總之是沒事,迴風家堡之後,多多休息,我會幫你好好調養身子,直到你順利生產。”
流蘇一聽,鬆了一口氣,南瑾單手拉着錦被給她蓋着,溫和地交代,“你好好休息!”
說罷撐着身子做回輪椅,讓韓叔推着他出去,才走遠,右手搭着左手,暗自一用力,只聽得骨頭錯位的咯咯作響,脫臼的手腕恢復原位,陣陣扯痛之後便好多了。
韓叔看着他的神色,欲言又止,南瑾地淡淡道:“韓叔,憋在心裡不難受嗎?”
“公子,蘇蘇小姐懷的是不是你的孩子?”韓叔衝口而出,臉色激動得不了。
南瑾沉吟了下,脣角勾起別有深意的笑,“你說呢?”
“公子!”韓叔不滿地抗議,南瑾一笑而過,倏然眼光變得陰鷙,冷冷的殺氣從眼中露出,“把林霜兒給我找來!”
以德報怨,好你個林霜兒,他都後悔剛剛爲何不廢了她,不然蘇蘇也不會受此驚嚇。
流蘇房間裡,玄北和紫靈並沒有發現那兩條黑色的小蛇,紫靈本來有些害怕的,窩在玄北後面,一看房間裡什麼都沒有,驚呼起來,“怎麼不見了呢?”
玄北細細地檢查過房間,偏頭,瞄了一眼開着的窗戶,冷冷一笑,“估計早就被收走了。”
紫靈跺跺腳,一臉氣憤,咬牙切齒地道:“太可惡了,害得我家小姐差點出事,卑鄙,無恥!”
玄北抱着胸,流裡流氣地笑起來,“小丫頭,你挺聰明的嘛,來,告訴哥哥,你家小姐嫁人了沒?”
紫靈一聽他曖昧的語氣,雙眸瞪起來,鄙夷你看他一眼,一臉我幹嘛要告訴你的表情,懶得理他,穿過他身邊就要離開。
玄北鐵臂一勾,拉過紫靈的腰,翻轉扣在懷裡,把她狠狠地釘在牆上,笑得不懷好意,紫靈俏臉一紅,伸手推開他,玄北像是銅牆鐵壁一樣,根本就不爲所動,紫靈恨恨地瞪他,可惡!
“來,告訴哥哥,你家小姐嫁人了沒?”
紫靈閉着嘴巴就是不肯說,玄北倏然俯身而下,嚇得紫靈瞪大眼睛,差點尖叫,玄北脣瓣含着一抹邪魅的笑,頗有興趣地逗她,“小丫頭,你不說,我就親了哦,如果我再問,你不說的話,那就證明你真的很希望被我親哦!”
“流氓!”紫靈小小的身子都縮到一塊去了,整張臉如要滴血似的,狠狠地道:“沒有!”
流蘇現在就是自由身,自然沒有嫁人。
玄北哦了一聲,顯得更有興致了,“沒有嫁人,卻身懷六甲,有意思,孩子是誰的?”
紫靈氣得罵起來,“你怎麼那麼八卦?”
“我親了哦!”玄北俯下來,脣只離她一寸,紫靈慌忙用手捂住嘴巴,無敵純潔的眼光露出對大野狼的控訴,可憐又可愛,玄北心絃一動,笑得益發風流,眨眨眼睛,“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說!”
“我不知道!”紫靈別過頭去,不看他。
玄北不信,“是不是我家公子的?”
紫靈倒吸了一口氣,驚恐地看着他,他怎麼那麼想?
而她的驚駭看在玄北的眼裡就解讀成,秘密被揭破的恐慌,他吹了一聲口哨,心情無比舒暢,公子手腳真夠快的,回去改賭注還來得及,嘿嘿,賭她生男生女,玄北痞笑,有意思。
“喂,你可別想歪了,我什麼都沒說!”紫靈慌忙搖搖手,一時又不知道要怎麼說。急得她臉蛋漲紅。
玄北眨眨眼睛,摸了一把她漲得通紅的臉蛋,恩,觸感比想象的好,光明正大地吃了一口豆腐方道,“我知道,你什麼都沒說!”
說罷瀟灑地揮手,走出房間,留下紫靈恨恨地瞪着他背影,恨不得瞪出個窟窿來。
那兩條小蛇很顯然是林霜兒放的,而她想要毒蛇咬死流蘇還是嚇嚇流蘇一眼就看出來。南瑾是震怒了。
他寧靜地坐在輪椅上,冷冷地抿着脣,眉間一點硃砂閃着逼人的殺氣。在夜色微弱的燭光下,衆人都感覺秋風颯颯,百里肅殺的可怕之感。
林飛鷹一臉激怒,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挫敗,霜兒怎麼如此放肆,看南瑾的臉色這次是不會放過她,他又着急又氣憤。
都怪他寵壞了她,這回連他都不敢爲她求情了。
馬場所有的護院找了一遍都沒有發現林霜兒的身影,南瑾臉色一沉,眼光冰冷,那股凌厲的殺氣緩緩地逼出來。玄北親自出去,在馬場都找了一圈都沒有看見她的身影,回來搖搖頭,她估計是知道闖禍了,不知在哪兒躲起來了。
“公子請放心,老夫一定親自把這個孽女抓回來,上風家堡負荊請罪!”林飛鷹跪下,斷然請命,她已經無可救藥了。
南瑾歷眸掃過他,沉聲道:“林總管,此事我不會善罷甘休,希望你有心理準備!”
林飛鷹一臉沉痛,他深知南瑾的個性,這件事,霜兒一定會付出代價,除非她能一直躲着,不讓冰月宮的人找到。
“發閻羅令!”南瑾冷冷地下令,林飛鷹驚恐地睜大眼睛,聲音顫抖,“公子……”
玄北心頭一震,知道他向來說一不二,只得點頭,“是,公子!”
冰月宮有兩個用處,第一,想要殺一個人之前,都會事先發出閻羅令,三天之內定取其首級,幾年來無一例外,江湖上早就有傳聞,見閻羅令如見閻王。
第二就是全江湖追緝某個人,不管黑白兩道,都不會有人敢收留林霜兒。
林飛鷹還想求情,南瑾身後的韓叔朝他輕輕地搖搖頭,這是已成定局,再求情沒有用,公子決定的事,從來沒有人能打回票。
他還是指望蘇蘇姑娘能說服公子吧!
林飛鷹只得沉默地垂下頭,滿臉絕望,這一次的確是霜兒做得太過分了。他想要求情都沒有立場。
而南瑾只想給流蘇出這口氣,若被毒蛇咬傷,輕則危機胎兒,重則危機流蘇,不管哪樣都是他不願看到的,結果她受了驚嚇,差點小產,險些有生命之危,絕不可饒恕!
傷了他的人,就要有付出代價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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