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和小魔在魔植山谷中殺得昏天暗地,卻不知滄瀾山萬花谷外,變故正悄然發生。
“師叔,我記得上次所見異象明明是從這裡發出的,怎得我們來回找了好幾日,也不見任何痕跡,難道那法寶還會隱匿身形不成?”青衣修士疑惑道。
自從上次玉溪修煉引發異象,被恰巧在滄瀾山查探的兩人瞧見後,二人向宗門發了傳訊符後,這幾日便一直呆在這片沼澤荒地。
二人將此處幾乎是挨個兒翻檢了一遍,卻一無所獲,彷彿那日的異象只是一場幻境般。
藍衣修士築基中期的修爲,見識也比煉氣期的青衣修士多一些,聞言不由停下搜尋的動作,沉思片刻道,
“我懷疑這裡有一個大型迷陣和隔絕陣,這塊區域咱們都來回走了十來遍了,但每次走,我都發現從這邊到那邊的距離不一樣!”
“師叔,如此說來,這裡定是有人居住,咱們不若先暫時離開,等師門來人後再做探尋,只你我二人,實在勢單力薄,萬一……”青衣修士心中發毛,有些想打退堂鼓,誰知話未說完,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兩位道友,蒞臨寒舍有何指教!”
二人聞言,心中一驚,忙尋聲望去,只見一名黃衣修士正御劍而來,初看時明明還在數十丈之外,眨眼間便已到了近前。
藍衣修士一見來人修爲,不由大吃一驚,完全看不出其深淺,只看其通身氣派和隱隱散發出的威壓便能斷定,此人至少是金丹修爲。
自己與對方相差了一個大境界,藍衣修士可不敢造次,他忙拱手行禮,恭敬道,“某等不知貴府在此,無意闖入,還望前輩海涵,晚輩這就自行離去!”
言畢,忙拉起還懵懂的青衣修士便要走。
黃衣修士一擡手,打斷了他想撤離的意圖,似笑非笑道,“二位貴客既然來了,怎能不飲一杯薄酒便走,豈不顯得我枯某小氣不知禮數!”
藍衣修士臉色瞬間蒼白,牽強得笑道,“前輩好意,晚輩心領了,只是方纔師門傳來消息,說是有要事相商,讓我等速速回去,若是耽擱了,說不定他們還要派來其他弟子前來,如此豈不更擾了前輩清淨。”
藍衣修士本以爲擡出師門就能讓對方有所忌憚,誰知那黃衣修士聞言面色一沉,表情瞬間變得狠厲。
藍衣修士暗道不好,悄悄祭出宗門令,這宗門令除了記錄了他的身份信息,可是由他師傅親自封印了一記金丹修士的攻擊在內。
雖說單靠一記金丹修士的攻擊想要制住對方不可能,但應該能爲自己師侄二人多爭取一息逃命時間。
藍衣修士打得一手如意算盤,卻不知自己的小心思早被對方窺破,他剛要打出催髮指訣,對方搶先一步,揮手便是兩粒黑色種子,只取二人丹田。
藍衣修士大駭,忙發出一道火龍,想要將其截住。
他本以爲種子爲木,木懼火,他這一擊又未留手,定能擊退對方的突襲,不想那種子竟極其霸道,絲毫不受火龍影響,直接撞開了火龍,瞬間沒入二人丹田之中。
藍衣修士見此異狀,大驚失色,顧不得其它,忙以神識察探起那種子來,只是還未等他看清丹田內情況,只覺得丹田忽然有劇痛襲來,彷彿有刀將丹田生生剝離般,痛得他死去活來。
哪裡還能堅持住,當即慘呼一聲,直接倒地捧腹求饒起來,
“前輩,晚輩實在不知這裡是前輩洞府,多有冒犯,還望前輩高擡貴手,饒我等一命!”
黃衣修士只冷笑着立在一邊,將對方的狼狽相盡情欣賞一番,便又揮手召出兩根帶刺藤蔓,將二人捆了個牢實,絲毫不將對方被棘刺扎得鮮血淋漓的樣子放在眼裡。
隨後,他走到一處空曠處,掐了幾個法訣,一道透明陣法罩竟憑空緩緩顯露出來。
黃衣修士取出一枚隨身金色令牌,將其打入陣法罩的一處卡槽處,那陣法罩瞬間起開一道近三丈寬的入口。
這時,入口處探出一個腦袋來,那人小心得往外一瞧,看到黃衣修士,驚訝之後瞬間露出驚喜之色,“噗通”一聲,極其乾脆得跪伏在地,最終高喊,
“恭迎谷主歸谷,恭迎谷主歸來,弟子有失遠迎,望谷主見諒!”
原來這冷臉黃衣修士正是萬花谷谷主枯木真人,他本來計劃是兩日後歸來的,但途中忽然收到密探的消息,說是玄天宗正派弟子前往滄瀾山,他的萬花谷正處於滄瀾山山腳,唯恐萬花谷暴露,他這才加緊趕了回來。
誰知,還未到家門口,便見兩名玄天宗弟子鬼鬼祟祟得在萬花谷陣法外徘徊,若是讓這些宵小之輩將他萬花谷的情況暴露出去,他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一切豈不毀於一旦,因而,他毫不猶豫得出手將兩人拿下了。
之所以不殺這二人,是他還想從兩人口中撬出些消息來,他想知道玄天宗究竟知道他萬花谷多少情況,知己知彼,方爲上策。
“行了,別在這兒礙事,趕緊讓真真、雲痕速來見我!”枯木真人見不得這守門弟子的狗腿模樣,一腳將他踢開,只提着藍衣修士和青衣修士,御劍往裡飛去。
且說玉溪與小魔經過兩天的拼殺,已經橫穿魔植谷,來到了魔植谷另一端的邊緣。
看着眼前陡峭如刀削的峭壁,玉溪忍不住豪情萬丈,只要爬上去,用破陣短劍劈開最外圍的陣法罩,她就能自由了。
勝利在即,玉溪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得恨不能化身猿猴直接攀上去。
經過兩天的修養以及丹藥的調理,她的傷已好了個七七八八,獨自攀巖也不是什麼難事,正在她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時,小魔看了看她背上背得滿滿一口袋的傳代魔花,滿頭黑線道,
“小主人,馬上就要出去了,這幾個傳代魔花你打算如何處理?”
“這幾個小東西我覺得甚是好用,我要把它們帶出去!”玉溪想起幾名“以身飼虎”的大功臣,卸下背上的大口袋,取出幾枚已經長到蹴鞠大小的傳代魔花,滿臉欣慰。
小魔對它這個主人越來越無語了,別以爲它沒看見,途中她看到那幾株傳代魔花吸收了其它魔植的生元,迅速長大時,可是眼冒綠光,竟然直接抓着傳代魔花就擠了起來,她以爲那是奶牛呢,居然喪心病狂得想要擠一點生元出來給她自己進補。
這樣毫無節操的行爲,只看得它一株魔植都惡寒不已。它感覺自己被坑了,說好得高大上呢,這麼掉節操的事都做得這麼順溜,誰知她以後還會做多少這般掉節操的事呢。
“小主人,這些傳代魔花離了魔氣就會迅速枯萎,直接帶出去恐怕不成!”小魔決定不能讓小主人長歪,現在就要將她拉回正軌,絕不能讓她再繼續與這些無節操的傳代魔花接觸下去。
玉溪掐着軟饅頭似的的傳代魔花,有些不捨,想了片刻,隨即驚喜道,
“要不我也將它們契約了,這樣它們就可以像你一樣住進我的識海了!”這是玉溪最近發現自己識海的另一作用,居然可以收取與自己相關的神魂進入。
“不行!”小魔一聽,瞬間炸毛,若是傳代魔花被玉溪契約了,那它的地位豈不是和這些無節操的傳代魔花一樣了,這是它決不允許的。
“爲什麼不行,你一株魔寵,怎麼能干涉主人呢!”玉溪一臉審視得盯着眼前這株很反常的魔植,想要看出它究竟有什麼企圖。
“咳,不是我不讓,而這些傳代魔花都是低等魔植,你的神魂力有限,你現在隨意契約這些低等魔植,若是以後遇到高階神獸,你的魂力不足無法契約怎麼辦!我這可都是爲了你好!”小魔一本正經道,堅決不承認它是擔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影響。
“可是我很喜歡這幾個傳代魔花,我就想帶着,那你說怎麼辦!”玉溪斜睨着小魔,陰險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