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猿飛日斬,正在家中的客廳內與人會面。
來者是一個身穿着木葉村上忍制服的中年男子,他的左臂上帶着繡有猿飛一族族徽的裝飾,腰間繫着一個印有火字的腰帶。
“族長大人,這便是我這十年以來,擔任守護十二士首領之中的見聞了。”
日斬皺眉沉思了一會,開口說道:
“幸村,如你所言,大名方面對於木葉隱村的態度,這數年之內,已經疏遠到這種程度了嗎?”
名爲幸村的猿飛一族上忍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雙手重新放在跪坐着的腿上,恭敬地點頭說道:
“族長大人,在我看來,現在大名對於木葉的態度,已經不能用疏遠來形容了。”
日斬神色不變,點點頭開口道:
“繼續,把你的見解都說出來。”
“這次已經漸漸平息的戰爭之中,火之國本土先後被砂忍、巖忍和霧忍侵略。
雖然木葉反應迅速,沒有讓這些入侵的忍者部隊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但是這幾次入侵時,國都每次皆是人心惶惶,物價飛漲。
大名本人更是一日三驚,甚至數次不顧我在身旁就對您出言不遜。”
日斬不以爲意地說道:
“沒有守護好火之國,讓敵國的忍者入侵本土,這本來就是我的失誤。
沒什麼好說的,大名有這種反應,也是應有之意。”
幸村聽聞日斬此言,點頭繼續說道:
“但真正讓大名和他府中官員對您和木葉產生強烈不滿的,是接連幾次大勝後,您爲了儘早平息戰爭而與砂忍簽訂的停戰盟約。
他們認爲,您太過軟弱了。
甚至您引咎辭去火影一職後,新上任的四代目大人在他們眼中更加軟弱……
因爲四代目嘗試着真正讓砂忍成爲我們的盟友,所作出的讓步,在他們看來是不可思議的。”
日斬皺起眉,雙眼之中露出一絲憤怒,輕聲說道:
“所謂一國一村的制度,就是政務的事情歸大名管理;而戰爭的事情歸火影決策。
大名他……不覺得自己的手伸的太長了嗎?”
幸村苦笑着點點頭,說道:
“然而他們這近五十年以來,從未放棄過掌控徹底聽命於他們的忍者武裝的嘗試啊。
族長大人,這一點,您應該是最清楚的吧。”
日斬捧着自己手中的茶杯,仔細看着水中起伏不定的茶粉顆粒。
“當然!曾經的守護十二士,在父親最初建立之時,的確是效忠於大名的。
可是他們又如何對待我們的呢?
當年他們擔心十二士之中大多都是猿飛一族和志村一族的忍者,尾大不掉。
無故派遣我們兩族的忍者去執行那些危險而又毫無意義的任務。
團藏的父親,就是死在一次那樣的任務之中啊……
君視臣如草芥,臣視君如賊寇!
父親最終還是選擇了加入柱間老師、扉間老師建立的木葉隱村。
而守護十二士……”
日斬擡頭看向幸村,笑着點點頭說道:
“也最終成爲了我們猿飛一族監視和限制大名的工具!
這十年以來,你做的很好,幸村。
沒有辜負我對於你的期望。”
聽到族長大人的評價,幸村的臉上卻沒有露出欣喜的表情,他面帶憂色地繼續說道:
“可是族長大人,大名這些年來,雖然一直在極力隱瞞着。
我也發現了,他私下的小動作可是從未停止啊。
根據我的調查,他暗中扶持了一些他國的叛忍和流浪忍者。
這一次守護十二士的人員變動……
他罕見地固執己見,只留給我們五個名額,火之寺一個名額。
其餘的六個名額,他聲稱會由他親自挑選……”
日斬不屑地笑了笑,說道:
“論政事,我們木葉也許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在忍者這個領域。
我實在想不出他能培養出什麼可以與木葉忍者抗衡的人才!”
幸村也點了點頭,然後看着日斬說道:
“聽聞最近我們的三忍在雨之國闖出了不小的動靜,將山椒魚半藏殺死了?”
日斬有些無奈地苦笑,自己這三個奇葩的弟子啊……
“族長大人,根據我的發現,大名他培養的叛忍和流浪忍者,不少就是出自雨之國。
那裡,現在很可能還有他扶持的小股勢力,不能掉以輕心啊。”
“嗯,你說的有道理。
這件事情我會告訴四代目的。”
眼見事情彙報的差不多了,猿飛幸村起身告辭。
日斬目送着這名家族之中的優秀上忍離開,臉上終於還是帶上了一絲憂慮。
阿斯瑪那個中二叛逆期的不良少年,怎麼說也還是他的小兒子啊。
多子女的家庭之中,父母最疼愛的往往就是年紀最小的那一個。
而最容易被寵壞的,也往往就是這個最小的。
日斬對於自己的長子,從小算是帶在身邊嚴加教導的。
新之助在阿斯瑪這個年紀,已經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優秀暗部了。
而阿斯瑪呢,日斬對他的期望明顯沒有長子高,要求自然也就放鬆了不少。
不然的話,你阿斯瑪還tm有時間早戀?早給你扔到暗部接受魔鬼式訓練了好吧?
這一點,其實宇智波富嶽也差不多。
鼬除去自己本身早慧之外,富嶽對於他的嚴格教育也是成就了這樣一個少年天才的必然條件。
到了二柱子那嘛,emmm……
講道理,無論在哪條時間線上,二柱子小時候也遠比鼬過得要輕鬆許多吧。
日斬站在自家庭院之中,心事重重地抽着菸斗。
琵琶湖從客廳中走出,爲他拿來了外衣。
“你怎麼知道我要出門?”
“幸村走後,看你那把老臉,就知道你不可能呆在家裡了。”
日斬笑了笑,張開雙臂任由妻子將外衣給自己穿上,然後走出門外。
他並沒有徑直走向火影樓,而是在街道上閒逛着,這是他退休後漸漸養成的習慣。
其間摸了三個小屁孩的頭,給他們安利了火之意志。
偷偷看了兩個能打八十分以上的小姑娘,感覺自己還寶刀未老。
走到街角時輕車熟路地使用變身術,然後走進集英堂旗下的書店買了小黃書藏在自己懷裡。
最終,日斬走到了木葉忍者學校的門外。
學校的訓練場上,來自雨之國曉組織的彌彥和鳩助正在旁聽學校的室外訓練課。
長門並沒有和二人在一起,估計是被他的族長大人拉去開小竈了。
彌彥和鳩助一人手裡捧着一個筆記本,一邊看着一邊記錄着重點。
這幾天的木葉之行,確實讓曉組織的三人衆收穫了很多。
正在進行課程的中忍教師見到了朝着這邊走來的日斬,終止了課程。
“三代目大人……
哦,校長大人!”
“校長爺爺好!”×N
日斬笑着朝衆人打了招呼,然後對彌彥說:
“有時間陪我這個老頭子聊聊嗎?”
彌彥陪着日斬在學校內走着,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話題終於被日斬帶到了雨之國的現狀上。
“你們組織,現在對於雨之國境內所有盤踞着的叛忍或者強盜勢力的情報有所掌握嗎?”
彌彥想了想,開口說道:
“山椒魚半藏統治雨之國的時候,境內一直以來雖然暗流涌動,也沒有形成太大規模的叛忍和強盜組織。
現在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真正在雨之國可以稱之爲勢力的。
只有三家,皆是背後有大國扶持的,風之國、土之國……”
說到這,彌彥小心地看了日斬一眼,繼續說道:
“還有火之國木葉曾經的根部。
不過在我們出發來到木葉之前,砂忍和巖忍的勢力已經退出了雨之國。
而木葉的情況,您應該比我清楚吧。”
日斬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眼見時間已經到了中午,日斬笑着對彌彥說:
“話說,你們到了木葉之後,我還沒招待過你們吧,實在有些失禮了。”
彌彥趕忙搖着手說:
“哪的話,您和水門師兄已經對我們很照顧了!”
“這樣吧,今天中午,我就請你們去吃木葉的特色料理吧。
快去叫上你的那個同伴!”
半個多小時後,木葉村商業街的一樂拉麪館中。
“真是美味啊!”
彌彥意猶未盡地放下了手中的大碗,感慨着。
操作間裡的手打眯着眼笑道:
“需要再來一碗嗎?”
“唉,真的可以嗎?”
“喂!彌彥老大,差不多一點啊!”
“當然,三代目大人對待客人可是出名的熱情啊!”
日斬聽了哈哈大笑,朝着彌彥和鳩助大手一揮:
“只要不浪費,就吃到飽!”
“再來一碗大碗味增叉燒拉麪!”
“……請給我也來一碗。”
手打點點頭,轉身繼續煮麪。
日斬美滋滋地點燃了飯後一袋煙,轉身看着街對面新開不久的登勢酒館,有些好奇地問道:
“手打,這家居酒屋的生意怎麼樣啊?”
“還不錯呢!三代目大人,聽說裡面還兼營來自水之國的特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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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午餐時間,身在雨之國處於勞動改造期間的猿飛阿斯瑪也在吃着自己的午飯。
他接過比絲姬遞來的飯糰,幾口便把小小的飯糰吞進肚子裡,然後仔細地將手上的飯粒放進嘴裡,意猶未盡地說道:
“真香!”
此時的阿斯瑪臉上鬍子拉碴,身上的衣服在幾天沒洗後已經散發着濃烈的汗臭味。
兩天前,他吃下了最後一顆兵糧丸,從此再沒有挑食的資本了……
人是鐵飯是鋼,原本處於青春期的少年阿斯瑪飯量就大的驚人。
這幾天的勞作對於體力的消耗絲毫不比日常的忍者訓練低,所以說,flag這種東西還是不要立的好。
“我猿飛阿斯瑪,就是餓死~
死在你們雨之國,也不會吃你們的一點東西~
哎呀,這句話是誰說的啊?”
身後的大筐中傳來小女孩討厭的聲音,阿斯瑪轉頭和比絲姬憤怒地對視着。
“你這個討厭的小鬼……”
半個用布包裹着的飯糰被比絲姬用小手遞了過來。
“吃吧,你這個臭猴子。”
阿斯瑪睜大了雙眼,有些不知所措,腹中的飢餓感告訴他趕快將飯糰吃掉。
但是心中的那一抹驕傲卻提醒着他,不要接受這些平民的施捨。
勞作隊的工頭大叔走到阿斯瑪身旁,小心翼翼地對他說:
“吃吧,這幾天你的努力工作,我們都看在眼裡呢。
雖然不清楚,你身爲木葉的忍者爲什麼要和我們這樣的普通人一起工作……”
阿斯瑪苦笑着搖了搖頭,他伸出雙手放在自己的眼前。
被髒兮兮的繃帶纏着的雙手,這本來是一雙用來殺人的雙手……
“大叔,哪還有什麼木葉忍者呢?
我不過是一個被自己父親流放的惡劣小鬼罷了。”
周圍的平民忽然都笑了,在阿斯瑪錯愕的目光中,工頭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哪會有真的能將自己兒子趕出門外的父親啊。
父子之間嘛,唉,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講哦!”
“哈哈,是啊!”
“可不是,我家那個討債鬼,不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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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瑪十分上道地將自己僅存的半包存貨香菸分給了衆人,在比絲姬敵視的目光中,大家點燃了香菸。
“小夥子,我們該怎麼稱呼你啊?”
“阿斯瑪。”
“阿斯瑪,你這幾天下來,也很納悶吧?
明明我們這些人的收入其實不算低,爲什麼每天就吃這些東西。”
阿斯瑪點點頭,他的確想不通這一點。
這些人和自己不同,他們工作是有報酬的,而且還不算低。
工頭大叔美美地吸了一口煙,眯着眼看着天空說道:
“聽說彌彥大人已經成爲了這個國家的首領。
最近曉組織正在清理國內的強盜和叛忍,不久之後啊,我們就能過上真正的好生活了!
我從曉組織一個不錯的朋友那打聽到,以後經商是個不錯的生機。
既然如此,我當然要趁着現在多攢一些本錢,以後把店鋪開的大大的。
也好給我家的那個敗家子留下一個厚實的家底啊。”
“我還是想回以前的村子去種地,但是一樣要積攢一些積蓄。”
“我想跟着富堅大叔學鑄造的手藝來着,可是他最近又沉迷於打麻將了。
我說比絲姬,你好歹管管你爺爺啊!”
“你們這些大人最討厭了!打麻將也好!吸菸也好!哼,我回去要告訴小南姐姐!”
阿斯瑪看着周圍這些平民帶着幸福和希望的笑臉,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們和木葉村的忍者沒有什麼不同,同樣有希望和失望;也會感到快樂和痛苦。
“轟!”
不遠處的巨大爆炸聲打斷了阿斯瑪的思考,起爆符?!
十幾個幾乎人人帶傷的人正在朝着衆人的方向瘋狂地逃竄着。
他們衣衫襤褸,手中拿着種類繁多的各式兵器。
這是一夥由叛忍和浪人組成的強盜團伙。
“大哥,怎麼辦?!
我們朝着這個方向逃只能離曉組織的基地越來越近!”
一個嘍囉臉上帶着絕望的恐懼大聲喊道。
他們的首領是一個獨眼的叛忍,他手中握着被橫劃了一道的砂忍護額,沉聲說道:
“這纔是我們唯一的生路!
曉組織不是一向標榜自己保護平民嗎?!
我們抓幾個平民當人質,然後朝着火之國的方向進發。”
一衆手下點點頭,跟着首領繼續奔跑着。
然而他們卻沒想過一個問題:
爲什麼要朝着火之國的方向逃跑呢?
他們的首領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這羣渣滓的死活他纔不在乎。
他自從十幾年前在雨之國的戰場上臨陣脫逃成爲叛忍後,就一直以劫掠爲生。
幾年前在別人牽線下成爲了火之國大名暗地裡的眼線。
只要能活着到達火之國,僞裝着到了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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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那裡有十幾個平民!”
首領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看着不遠處視線之中的平民,嘴角的笑容變得殘忍而嗜血。
“留下四五個體型瘦弱好帶走的,剩下的全部殺了!”
工頭大叔看着徑直朝自己衆人奔來的這一夥人,當機立斷大喊道:
“家裡還有孩子的,快走!
沒有牽掛的,留下和我一起,給他們托住時間!”
說着,他抽出了綁在雙腿小腿上的兩柄苦無。
幾個同樣瘦弱的中年人默默地站在他的身旁,拿出自己藏在身上的武器。
而有家室的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安排,默默朝着幾人鞠躬後趕快離開。
然而,幾個長期營養不良的平民,真的能對抗習慣了殺戮的暴徒嗎?
幾個速度快的浪人已經拖着太刀衝了過來,他們太刀之上未擦拭的血跡已經出現在工頭的視野中了。
幾個留下的平民不自覺中身體微微抖動着,哪怕雙腿已經發軟,卻還是努力地站直了身體。
就在他們絕望之際,一個大筐被放到了地上,原本坐在筐裡的小女孩已經被其他人抱走了。
在他們大腦當機的片刻,一個少年的身影朝着幾個浪人飛快地衝了過去。
“狼牙.伐錐!”
少年手中持着兩柄造型奇特的拳刃,風屬性的查克拉伴隨着他揮舞着的雙刃斬向敵人。
幾個浪人睜大了雙眼,站在原地。
已經衝到他們身後的阿斯瑪身上已經濺上了鮮血。
“沒有誰是天生高人一等的!
哪怕你是掌握了查克拉的忍者或者武士,也沒資格將手中的屠刀揮向平民!”
他身後的幾名浪人帶着胸前被風刃割開的巨大傷口倒下了。
這夥強盜的叛忍首領死死看着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少年,大喝道:
“你究竟是誰?!”
少年將嘴中的菸頭吐在地上,猛地擡起頭:
“我姓猿飛,名阿斯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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