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丞相,不回去沒關係麼?”水寫月看着坐在涼亭中似乎很享受的風傲文,丞相爲總管政事堂,權利甚至大於中書令,幾乎可說是一手遮天,因而若是這樣的人突然失蹤,那朝中混亂不亞於皇上失蹤。
風傲文轉過頭,凝視着款款而來的水寫月,見她腳上的傷幾乎已痊癒,才放心的舒了口氣。笑着對她招招手,等待她靠近。
“若是中途無事耽擱,軒轅應該快到京畿了。他都回去了,你卻在此風花雪月麼?”水寫月斜睨了他身前的石桌上,擺着兩個酒杯,一杯還是滿滿的,似乎沒人動過。
“非也非也。”風傲文示意她坐在自己身側,接着摟過她,將她置於懷中才笑道,“此處非風花雪月之地,只是暫且的安身處。”
他雖然是爲了水寫月而跳崖,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考慮過這事的嚴重性,畢竟身不由己。當皇上授他丞相一職,他就知道自己會有忙不過來的事需要處理。也知道皇上最想做的事便是坐穩這張龍椅。
自己的失蹤給了三個參知一個很好的藉口,若是他貿貿然的回去,即便在路上不會被害,等到回京便會被隨便按上一個理由而入獄。這非但不能給皇上帶來任何幫助,反而會害的他鼓掌難鳴,哪怕有龍浩宇的協助。
所以風傲文明白,他必須等待,“三年不飛,飛將沖天;三年不鳴,鳴將驚人。”說完他就順手扶着水寫月細膩柔滑的黑絲。
“軒轅和浩宇,可以麼?”水寫月聽他這麼說就明白其中的道理,進而擔憂起另兩人置身事中的人來。
“自然是……”風傲文輕笑的晃了晃手中酒杯,並沒有給出正確的答案,但憑水寫月的聰明,她自當明白。
白露酒的香氣也似乎飄了出來,似乎在風中帶出了陣陣清甜,讓水寫月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撲鼻的清香讓她嘴角也掛起了彎。
“這是什麼酒?”
“青梅白露酒。我讓霜月給我找來的。”風傲文對她眨了眨眼,接着端起另一杯湊到她面前,美人在懷,美酒在手,他忍不住就勸起了酒,“嘗一口如何?”
酒杯放在水寫月脣邊,那酒香也變得濃郁了一些,使得她有一刻的恍惚,但很快她便搶過酒杯,並且將風傲文那杯也順手拿走,“你的傷還未好,別喝酒。”
風傲文摸了摸自己的傷口,有些無奈的苦笑,“傷雖未好,但幾杯酒還是可以喝的。”
“不可以!”水寫月搖了搖頭,她纔不允許這個男人不好好養傷,卻總想着傷害自己,而她的語氣更是加重了不少,“總之,你得進房休息了,這天冷!”
“轉眼就入秋了。”風傲文見她不肯讓步,只好聳了聳肩,看着她把酒灑在了地上,惋惜的搖頭,“蕭神醫一定心痛不已,聽霜月說可是他珍藏好幾年的陳年露酒。”
“反正都說是偷偷拿給你的,他又怎會知道。”水寫月纔不管蕭影是否會心疼呢,她眼前只需看顧這個不肯配合的病人就好。
“你啊……”風傲文滿含寵溺的點了點她的俏鼻,然後才由她扶着回房。
在進房的一剎那,風傲文突然轉過頭看向西面的天空。想到自己只能袖手旁觀的看着自己好友冒險,其實他比誰都着急,但……無可奈何,他只能這麼做。唯有隱忍纔會是笑到最後的贏家!
像他一樣着急,也同樣清閒的軒轅玄玉,此時坐在案前輕晃着長腿。陳佑堇找他哭訴之後,他發現自己更忙了,不過好在他以各種理由讓自己的人“消失”了不少,這下讓好不容易高興了幾天的陳佑堇又開始頭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