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寫月慢慢挑開擋在面前的帷幔,柳眉微皺,似是不清楚此刻的情況。
眼睛斜看了一下面前不認識的女人,然後便轉向水香,輕聲吐納,“水。”
水香爲難的看了一旁尷尬的蕭妃,直到在水寫月臉上看到了不悅,才急忙跑了出去。她知道娘娘從不刁難下人,此刻讓自己出去也許只是爲了不波及自己。
娘娘雖然貴爲皇后,卻被皇上冷落了一年多,至今爲止皇上只來過一次棲鳳宮,還是在兩人大婚之時。想到這裡,水香難免爲自己的主子抱不平。
皇后水寫月並非醜陋,相反她美的一塵不染,混然天成的貴氣,不開口往那一站,便是一道瑰麗的風景,讓人捨不得移開眼。可不知爲何,皇上就是不寵娘娘,反而整天雨露均沾的與其他娘娘恩愛。
時不時聽說有不同的主子受寵,可那個主子永遠都不是皇后娘娘。水香嘆了口氣,加快了腳上的步伐。
棲鳳宮備有自己的廚房柴房,不需跑很遠就可以打到水。棲鳳宮裡常年宮女太監雖不多,但大多數是侍奉娘娘許久的老人,所以大家都沒有對娘娘有何抱怨,只是替她感到惋惜。
因爲誰都知道,雖然沒有限制娘娘的行動,但皇上的種種行爲來看,娘娘儼然被打入了冷宮,只是這個冷宮是棲鳳宮罷了。
水香走的快,再加上棲鳳宮的寬廣,因此她沒能看到從正門走來的皇帝,軒轅煌。
水寫月在牀邊找了一件衣服批在身上後,才坐回牀沿,微
翹起嘴角,用秋水般的杏眸看着蕭妃。隨後只見她朱脣輕啓,那如鶯啼的妙音,說出的卻是讓人掉入寒冰中的冷冽。
“滾。”
蕭妃有那麼一瞬間被她那種皇家氣勢所震撼到,但很快她就怒漲紅了顏,氣息不穩的破口大罵道,“你是什麼東西!不要以爲你是皇后我就怕你!在這個宮裡,誰不知道你被陛下遺棄,形同被打入冷宮,根本沒有地位的你連這個宮牆都出不了,更別說和日漸甚寵的我相提並論了!”
水寫月似乎早已料及她有如此反應,只是毫不在意的以手指順着烏絲,等到蕭妃憤然講完後,她纔不在意的擡起頭,這回語氣平靜了許多,只是內容仍然讓人噴火,“說完了就滾吧。”
“你!今天本宮非要……”蕭妃氣的顧不得形象,想要上前給她些教訓時,卻聽見……
“皇,皇上萬歲!”
身後宮女的聲音,讓蕭妃倒吸了口氣,僵硬的轉過身,將盈盈拜倒的一羣宮女,和那抹挺拔直立的明黃。她面如土灰,急欲想開口解釋,卻發現軒轅煌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頓時緊張的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怎麼了?蕭愛妃怎麼不說下去呢?朕很想知道蕭妃今天要對皇后做什麼?”軒轅煌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彷彿一點都不介意蕭妃剛纔的舉動,還上前攙扶了她一把。
而至始至終都未曾看他一眼的水寫月,才從牀邊站了起來,輕福了福身子道,“皇上萬歲。”
蕭妃被軒轅煌扶起後
,神情更是得意,以爲自己有軒轅煌撐腰,對水寫月更是不屑,“姐姐不懂宮規麼?見了皇上要下跪的道理,想來不用妹妹說了吧。”
“本宮沒那規矩,還有不是叫你滾了麼?”水寫月嗤笑了一聲,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裡。
嘲諷的眼神刺得蕭妃滿臉通紅,輕轉眼珠,她便紅了一雙水眸,對着身旁的軒轅煌撒嬌道,“皇上,你看姐姐說的什麼話。”
軒轅煌從進門以來就沒有改變過表情,讓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究竟是怎麼想的,不想妄猜聖意的衆人還是低着頭,不敢多看他幾眼。
“皇后的確沒有那規矩,這是太上皇應允的。”軒轅煌挑起了蕭妃的下顎,露出一絲笑意,“不過朕倒是很奇怪,蕭妃不知道朕曾經說過麼?”
蕭妃被他那張俊顏看得杏臉微澀,然而又不能不作答,所以只好吞吞吐吐的說,“臣妾,臣妾不知皇上,所說的是何事……”
“小康子。”軒轅煌滿含寵溺的看了蕭妃一眼,然後才叫了一聲。
“是,皇上。”小康子跪在地上,聲音不卑不亢的說道,“皇上曾下旨,後宮之內任何人若無通傳,不得打擾皇后,否則視爲抗旨不尊。”
聽到小康子的話後,蕭妃立刻慘白了臉,而軒轅煌像是沒有看到般的笑道,“嗯,想必蕭妃忘了這事吧?況且朕這麼疼愛你,又怎捨得讓你去死呢?不如這樣吧!”
從今日起,蕭妃撤去妃子身份,被貶爲繡洗宮的宮女,永世不得再入後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