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您回來了,老爺說他在書房等您。”
“知道了。”
已經是凌晨兩點了,霍恩廷看了一眼書房的方向,燈果然還亮着。
書房的門並沒有關,精緻的樟木書桌前,霍言單手撐着額頭,面前放着一本書。距離太遠霍恩廷看不清是什麼書。
“你回來了。”
聽見霍恩廷的腳步聲,原本已經快睡着的霍言振奮了一下精神擡起頭。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本來身體就不好。”
霍恩廷語氣中半是責怪半是關心。這個男人爲了這個家已經操勞了大半輩子了,爲了霍家他放棄了自己最愛的東西,可是隨着年紀的增加,身體也大不如從前,燈光下,霍言鬢角的白髮閃着星星點點的光。
“沒事的,你應該知道我爲什麼等你。”
霍恩廷並沒有回答。
“那個林淼就是林語桐吧。”
對於霍言的話霍恩廷一點都不感到奇怪。他是最清楚整件事情的人了,在霍言的面前,自己不需要掩飾什麼,霍恩廷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其實上次恩覺來找我。說是要我幫他開除一個女孩。一開始我並不知道是誰,但是霍恩覺從來不求我你是知道的,既然他開口了,那我就一定會盡力去做。到了霍氏我才發現,那個女孩竟然是林語桐。哦,不,她現在叫做林淼。”
原來是霍恩覺請霍言去的公司,一定是那次霍恩覺讓自己開除林淼自己沒有同意,所以就來找了霍言了。
“有些事情,你阻止不了。”
霍恩廷仰起頭。
“是啊。”
五年前,也是在這間書房。
霍言將一打照片扔在書桌上:“這個女孩你認識嗎。”
年輕時的霍言十分有魄力。
霍恩廷撿起其中一張照片,長髮飄飄,清秀的小臉上一雙大大的眸子,充滿與實際年齡不相符的哀傷。
“她叫林語桐,霍恩覺也認識這個女孩吧。”霍言繼續追問。
霍恩廷有些不解,雖然霍言對自己和霍恩覺的管教一向很嚴,但是也很少關注自己交往什麼樣的朋友。可是現在,霍言竟然調查了林語桐。看現在的情況,霍言知道的應該還不少。霍恩廷決定沉默,以不變應萬變。
“你可以不說話。只需要聽着就好。我知道你喜歡這個女孩,但是你做的很好,你清楚地認識到了自己的身份,也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可是這還不夠。”
霍恩廷眼裡充滿苦澀。在霍言的口中,這一切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從出生開始,霍恩廷就一直被教導要隱忍,要時刻記住自己是霍家的長子,要時刻記住自己身上擔負着霍家的整個家族。多少人羨慕他含着金鑰匙出生衣食無憂,卻沒有人知道他從來只能走霍言安排好的路。
“如果你是擔心這個,那你大可放心。我知道我是邵果的未婚夫。沒有結果的事情,我也不會讓他開始。”
“對於你,我很放心,可是恩覺,我現在很擔心。”
霍恩廷不明白,霍恩傑一向以親戚家的孩子的身份出現在霍家。那他就算是喜歡上別的女孩,也沒有什麼關係。這就是霍恩廷與霍恩覺不一樣的地方。可是現在霍言爲什麼會那麼在意霍恩覺是不是喜歡林語桐呢。
“好吧,那我就全都告訴你。”霍言走到窗邊面對着窗外繼續說道:“這個林語桐的出現不是一個巧合,是有人故意安排。”
霍恩廷皺起眉頭,其實從上一次自己接到電話去霍恩覺的學校剛好又偏偏那麼巧讓霍恩覺撞見林語桐對自己表白,霍恩廷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
“你知道些什麼?”
“你知道霍恩覺的母親嗎?”
霍恩廷只知道霍恩覺是霍言和外面的女人生的孩子,但是並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只是音樂知道那個女的是個畫家。當年年輕氣盛的霍言受朋友邀請去逛畫展。其實霍言對這方面並沒有什麼興趣,但是因爲對方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就勉強一起陪同。結果就在畫廊裡遇見了霍恩覺的母親。具體什麼樣的場景霍恩廷並不知道,但是知道霍言第一次見到霍恩覺的母親就被她深深地吸引住。雖然霍言已經有妻兒,但是還是人不知和她聯繫。而且還騙霍恩覺的母親說自己沒有成家。可是誰都沒有想到,霍恩覺的母親竟然懷孕,這個時候霍恩廷的母親也已經知道了。霍恩廷的母親是個聰明的女人,既沒有哭,也沒有鬧。冷靜地找到霍恩覺的母親談話。霍恩覺的母親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怎麼會允許自己成爲別人的小三,當下邊懷着身孕離開了c市。至於之後霍恩廷就不知道了。
“知道爲什麼霍恩覺3歲纔到霍家嗎?因爲我一開始根本不知道我還有這麼一個兒子。當初芮枝騙我說她已經把孩子打掉了。是你母親發現的,你母親怕她用孩子要寫我,所以固執地把恩覺搶到霍家來餵養,還騙芮枝說霍恩覺高燒不退去世了。這也是爲什麼我們要霍恩覺作爲親戚家的孩子生活在霍家。可是沒有想到,芮枝因此更加憎恨我。”
“可是這和林語桐有什麼關係。”
霍恩廷依然不解,不知道爲什麼霍言要告訴自己這些。
“因爲林語桐是芮枝的養女。”
霍恩廷不敢置信地正大眼睛。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因爲上次手下人說你和恩覺打架了,原因還是因爲一個女孩。所以就派人找了那個女孩的資料。原來她竟然是芮枝收養的女兒。”
“那又怎樣,這也有可能只是個巧合。”
“不管是巧合還是優異安排,我都不能讓你們兩兄弟愛上同一個女孩,更不允許讓霍恩覺愛上芮枝的養女。也不可以讓芮枝知道霍恩覺還活着。”
霍恩廷終於明白爲什麼霍言霍突然關心霍恩覺認識了什麼樣的女孩子了。
“霍恩覺不能留在c市了。我已經聯繫了國外的大學,等他高考一結束就立刻送他過去。”
“可是恩覺他願意嗎。”
“這件事不管他願不願意。你也必須瞞着他。”
記憶中,霍言的話語一半是命令,一半是請求。
“怎麼,你打算再次把霍恩覺驅逐出境?可是現在的他已經長大成人,恐怕不會再輕易屈服了。”
霍恩廷打斷了霍言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