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好各種手續,霍恩覺走進林淼的病房。剛好林淼已經有些清醒。
“對不起。”
霍恩覺心疼地握着林淼纖細的小手,內心滿是自責。都怪自己沒有照顧好他纔會讓她受傷。
林淼雖然已經有了意識,但是還非常的虛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努力地牽動嘴角,扯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希望告訴霍恩覺,自己沒事。卻不知道這樣只會讓他更加心疼。
“睡吧,我會在旁邊守着你。”
霍恩覺愛憐地輕撫着林淼的額頭,等她好了,自己就帶她離開c市。兩個人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國度。
看着林淼漸漸睡去,霍恩覺想着趁着這個空當回自己的公寓取一些換洗的衣物。自己身上穿得還是出事當天的衣服,已經摔破了,還有片片血跡。再加上c市這個季節氣溫還算是比較搞得,身上散發出濃濃的“男人味”,而且也怕影響林淼的傷口恢復那就麻煩了。
迷迷糊糊中,林淼感覺病房的門被人推開。只以爲是霍恩覺回來了,而且林淼現在基本上會處於半昏睡的狀態,實在沒有力氣睜開眼睛,也沒有辦法去辨別來人是誰,好在,自己的意識還是比較清醒的。
腳步聲慢慢靠近,林淼感覺不太像是霍恩覺,聽聲音有點像是高跟鞋的聲音。林淼繃緊了神經,卻無法動彈。
腳步聲在林淼的牀邊停下,林淼能感受到有兩道目光注視着自己。四周一點聲音也沒有,安靜地有些詭異。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要你死的,我只是想嚇嚇你。”
良久,貝紫萍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其實林淼重來沒有記恨她,作爲女人,她能夠理解貝紫萍。她是用盡了全力去愛着霍恩廷這個男人,可是卻沒有對得到對等的回報。於是她心有不甘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林淼沒有想到,貝紫萍一次次陷害自己不成竟然會如此極端。
“不對,我爲什麼要跟你說對不起?我做錯了什麼?我沒有做錯。”
貝紫萍突然變得歇斯底里。
“如果不是你勾引恩廷,他怎麼可能看上你,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現,恩廷一定不會這樣對我,都怪你,都怪你。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自找的。”
如果前一分鐘林淼對貝紫萍還有些許同爲女人的同情,這一分鐘也全部消失殆盡了。自己纔不想倒了八輩子黴撞到老闆和員工在辦公室苟且,還要莫名其妙被牽扯進來。一而再再而三被陷害,現在還要死不活地躺在病牀上。如果可以讓自己選擇,林淼寧願一開始自己就沒有逞能留在霍氏。可是這一切都只能是林淼在心中無聲的吶喊,貝紫萍根本聽不到。
“呵呵呵,不過沒關係。”
貝紫萍突然靠近林淼,手指輕輕拂過林淼的臉頰。喉嚨裡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不知道貝紫萍想要做什麼,林淼只能在心裡將霍恩覺問候了一個遍。這傢伙,批評是總是像塊牛皮糖一樣黏在身上甩都甩不掉,現在又死哪裡去了。自己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溜達了一圈,難道終究逃不過這一劫?
“不得不說,你這張臉長得倒也真是有幾分勾引人的。”
貝紫萍用手指勾勒這林淼精緻的五官。林淼心中一驚,這瘋女人,不會是想毀容吧。終於,貝紫萍移開了手指。
“不過再漂亮又有什麼用呢?霍恩廷不喜歡我又有什麼關係,如果霍言和薛氏知道了我肚子裡有霍恩廷的骨肉,霍家的長孫。你說他們會怎麼樣?你說霍恩廷還有可能和你在一起嗎?”
貝紫萍輕輕地在林淼的耳邊囈語,溫熱的氣息噴在林淼的耳垂。卻讓林淼全身都感覺到一陣冰冷,這種冷,像是從身體某一處出發,迅速蔓延至全身。
“你在幹什麼。”
霍恩覺略顯焦急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霍恩覺本想着回家收拾一下,換身衣服就過來。可是剛要出門,芮枝就到了。
“你……你這手是怎麼了?”
看着兒子一隻手臂掛在脖子上,臉上還有擦傷的痕跡,芮枝有些慌亂。趕緊抓住霍恩局的手臂想要查看一下傷勢。
“嘶……”霍恩覺疼得呲牙咧嘴:“你輕點啊。”
芮枝板起臉,自己是很少對霍恩覺嚴厲的,但是看到兒子這個樣子,做母親的多少有些心疼。
“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媽,我現在有事,晚點再跟你慢慢解釋好嗎?”
霍恩覺趕着去醫院,這件事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
芮枝當然知道霍恩覺忙着是要去見林淼,但是自己又不能說穿。當年的事,所有人都是瞞着霍恩覺的。如果現在讓霍恩覺知道林淼的出現竟然是自己的一場陰謀,不知道霍恩覺會如何看待自己。怪只怪自己當初竟然沒有想到兒子回國的目的,竟然經受不住霍恩覺的軟磨硬泡,帶着他回到了c市。更沒有想到,當年的林語桐竟然化身林淼,再次介入霍氏倆兄弟。
“我想回國外。”
霍恩覺不明白母親怎麼突然想起這件事,以爲只是想出去散散心。
“好,您確實應該出去散散心。”
“我是要你和我一起走,再也不會來。”
霍恩覺愣住,望着母親的雙眼。自己說過,林淼好了以後就會帶着她離開c市。可是母親爲什麼纔回來這麼長時間就想着要再次離開呢。不管怎樣,反正現在自己暫時不能走。
“好了,媽,別鬧了。我現在真的有事。回來我們再說好嗎?”
霍恩覺不再糾纏,拿起鑰匙匆匆忙忙打車趕往醫院。一推開vop病房就看到貝紫萍一個人坐在林淼的牀前,貼着林淼的耳朵說些什麼。
“我只是來看看她醒了沒有,不過看樣子是白來了。”
貝紫萍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走過霍恩覺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住。
“有些東西,還是要先下手爲強。如果不用謝手段,恐怕到最後被別人捷足先登,到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霍恩覺當然知道她說的什麼,微微側目,眼神中盡是不屑:“我和你課不一樣。”
貝紫萍用鼻子發出一陣輕笑。這個世界,有誰敢說自己有多幹淨,有誰敢說自己身上從來沒有過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又有誰敢說,自己得到的一切從來沒有費盡過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