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娜菲雅,你有沒有什麼法術能在這大木屋前面造成障礙,能堵住其他盜匪給我爭取點時間,也許我能把那屋裡的盜匪頭子幹掉。”
“小事。我用‘頑石壁壘’給你弄堵石牆出來堵住其他盜匪,再在上面加上‘荊棘纏繞’,就算五階法師也得費半天功夫才破得開。”
“那好,到時你在五米左右的高空把我丟下去後,立即飛上去,飛得越高越好,半小時後再下來接應我。”
“我幹嘛要飛走!不行,我要跟你一起殺進去,你……你一個人我不放心,真以爲自己很厲害麼,哼!”
“嗨,這和厲害不厲害無關,我們這種突襲行動,必須有人在外接應,否則萬一都被困住那怎麼辦?幾百人圍也圍死你了。聽話!”
“我幹嘛要……要聽你的話?!這樣好了,我用‘樹化術’在山谷角落變成一顆樹隱蔽起來等你,就這樣了!”
“行行,就這樣,你自己小心點。唉,黑鷹太過智能化也不是什麼好事……”
“你又在嘀咕什麼?”
“沒,沒什麼,我們行動吧。”
迎着一輪初升的紅日,在一片爭吵和妥協中,這次微型垂直打擊終於開始了。此時的時機倒不錯,晨間的山谷中不知何時薄霧瀰漫,霧氣有漸漸變濃的趨勢,此時能見度大概僅有五六十米的樣子。
谷中的盜匪許多剛剛起牀,或者正要起牀,大都還是神志懵懂,暈暈乎乎的時候。沒辦法,原本剛來珂羅多山嶺的時候,所有盜匪都被要求早起早睡,準時作息,但過了個把多月後,這些懶散的盜匪就不願堅持了,而且從來沒遇到過什麼危險,這規矩也就名存實亡。
今天要不是出去搶掠的一百多人全軍覆沒,而且傳聞有強力傭兵團來對付他們,也許今天都堅持不了。
外圍的警戒崗哨和流動搜索隊也到了換班的時候,他們實在太困了,好些人不等換班的人前來,就衝進了谷中自己的屋子倒頭呼呼大睡。
珊娜菲雅兩隻強壯有力的鷹爪緊抓着楚萬達雙臂,都有些疼痛的感覺了,楚萬達都懷疑精靈美人是不是藉機公報私仇來着。
不過現在顧不上扯這些了,頭一次進行特種突襲的他,心頭還真有點緊張,倒不是害怕了,好像更多的,是興奮吧……
青色巨鷹刺破晨霧,在幾乎沒人發覺的情況下對着那龐大木屋的屋頂俯衝而去,似乎想把那屋頂撞出一個大洞來一般。
十五米……十米……
五米!
“放!”
一個矮小的身影隨着一聲暴喝脫爪而出,團身翻滾着往屋頂飛撞而去,眼看就要撞上屋頂了,那身影卻難以置信的在空中陡然停頓了一下,好似一隻無形的大手拽住了他一般。
青鷹劃出一道急轉弧線,幾乎擦着屋脊滑了出去,平飛出兩米後,空中的巨鷹卻突然變成了一個嬌媚的美人,美人雙臂張開,兩腿繃的筆直,看似往地上飛撲而去。
屋前兩個守衛的盜匪終於發覺了這個從天而降的美人,就在他們還在張大了嘴,懷疑自己是不是半晚沒睡而頭暈眼花了的時候,兩道火焰利刃突然從美人手中飛了出來,轉瞬間就劃過兩人的脖子。這兩傢伙連吭都來得及吭一聲,就帶着滿腦子糊塗去見奈落了。
美人只在地上雙足輕點了一下,就再度騰空飛起,剛躍上一兩米高時,她合在一起的雙手攸的揮開,迷濛的青光一下佈滿了大木屋前的整塊空地。青光閃過,一道三米來高,十餘米長的石牆憑空而起,牢牢擋住了前方通往這木屋的兩條小路。石牆上荊棘纏繞,青色的尖刺寒光隱隱。
戛然一聲長鳴,嘹亮的鷹鳴聲終於如同蹦入油鍋的水滴,驚醒了整個山谷。
楚萬達正沿着屋頂滾下,緩解剛纔落下的衝力,聽到這聲熟悉的鷹鳴,他不禁苦笑了一下,這個精靈公主,難道不能多等一會再展示你的驕傲麼?
屋頂下已經傳出不小的動靜,還有說話的聲音。這時楚萬達已滾到了屋檐處。他一手搭上屋檐邊際,一個翻轉靈巧的彈身往下落去,還沒落地,就見到前方恰好是一扇窗戶。體內氣旋陡然反轉,他生生憑空改變方向,往窗口飛撞而去。
“砰!”
木窗哪經得住他這一撞,當即化作一堆碎屑。
落地後楚萬達擡眼一掃,這似乎是個寬敞的臥室,裡面擺着兩張牀,牀邊木架上各擱置着一套精光閃爍的半身鍊甲,看那做工,應該不是普通貨色。
此時兩個胸毛濃密,滿頭褐色亂髮的魁梧大漢,一個坐在牀上,一個一條腿剛落地,兩人呆呆地望着這個帶着四濺飛舞的木屑,如凶神般突然出現在房中的莫名……矮子。
“嗨,早啊。”楚萬達咧嘴一笑,舉起右手打了個招呼。
兩人剛回過味來,靠近窗口那個怒容滿臉,戟指向楚萬達喝道:“你是……唔!”
話沒完,他就覺得眼前一花,那個矮子的身影消失了,腹部突然傳來一股劇痛,整個人倒飛回去,嗵的一下撞到牆壁上,摔落回牀上。他剛想忍痛掙扎起來,後頸上就被一股大力猛地切下,雙眼一黑,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完蛋了。
稍遠那個根本沒看去楚萬達這番眼花繚亂的動作,但同伴直挺挺地撲倒在牀上他是瞧見了,顯然不是又睡着了!他緊退兩步,從旁利落的拔出一把雙手闊劍,而楚萬達已然向他撲了過來,速度之快,幾乎讓他懷疑楚萬達胯下是不是有匹無形的戰馬!
情勢危及,他也來不及呼叫警示其他人,咬牙一劍往楚萬達橫掃而去,劍風凌厲,力道十足,看來手底頗有兩下子,不是個草包。
不過他再度傻眼了。這個猛衝過來的矮個子不僅沒躲,反而一手準確的按在了他橫掃而過的劍面上,並藉着這股力量一躍到了他頭頂上空。此時他劍至中途,想收也收不回來。這傢伙剛驚恐的想大叫出聲時,兩條腿夾住了他的頭,“咔啪!”一聲脆響,他忽然發現,自己不轉身就能看到背後了……
屍體轟然倒地,楚萬達也往房門飛速衝去,此行的要素就是速戰速決,不管這大木屋裡有什麼人,能解決的就解決掉,爲日後的集體清剿行動減輕阻力。他剛要到門口,有個聽見房內異動的盜匪剛跑了過來,不過還沒等他看清房內發生了什麼事,就被楚萬達欺身而上,一個肩撞就將他撞飛出十多米遠,口鼻鮮血狂噴,一路砸碎不知多少桌椅。最後重重的撞在木牆上,似乎連整個屋子都被震的搖晃了一下。
“咚咚……”無數腳踏木板的聲音響起,整個大木屋中的盜匪終於被徹底驚動了。
“什麼事?哪裡在響!”
“啊!快來人,門口的守衛死了!”
“這裡怎麼會有一堵牆?!”
“大廳!大廳裡有個矮人!”
山谷二十里外,有處綿延茂密的樹林,以筆直粗壯的針木爲主,夾以大量灌木。這裡離盜匪老巢甚近,所以樹林靠近和遠離山谷的兩端都有盜匪的固定崗哨,然而他們自以爲平靜的地方,樹林的深處,一顆五六人方可環抱的大樹旁,卻靜待着一羣不速之客。
只是,晨間的樹林中本來蟲叫鳥鳴,薄霧繚繞,清新的空氣香沁心肺,處處一片生意盎然的景象,而這個地方,卻氣氛緊張,宛若一根緊繃的絲絃,和周圍整片樹林似乎處在兩個世界。
大樹旁,一個瀟灑英俊的金髮青年神色冰冷,雙眸閃爍着猶如萬載寒潭之底冒出的精光,他的右手,正緊攥住一個褐發碧眼,容貌文雅的少年的領口,而那少年面帶着一絲無奈,目光中卻是一絲坦然。
攥人者一語不發,被攥者沉默無言,似乎在共同上演一出啞劇。
倒是旁邊幾人急壞了。一個下巴略尖的黃髮少年走到兩人身邊,踟躕半響,才說道:“格雷,這個,這個,布魯斯特剛纔也只是說說而已,我們怎麼會扔下楚萬達跑掉呢。”
一個面容清麗,手持法杖的紅髮少女也走了過來,神色十分焦急,她抿了抿鮮紅的嘴脣,才道:“布魯斯特,你倒是說句話,解釋解釋啊。”
被攥的少年嘴脣動了動,似乎要說些什麼,而那個金髮青年先開口了,“布魯斯特,理智上,我認同你的決定,但感情上,我十分反感!而我這個人恰恰是個平時喜歡感情用事的人。所以!我希望你以後離楚萬達遠點比較好!”
文雅少年露出淡淡的苦笑,目光平靜地說道:“格雷,難道你對楚萬達沒有信心嗎?”
金髮青年慢慢鬆開了手,嘴角露出些許譏諷的笑意,“我和楚萬達相識已久,自然比你們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本事。就算那裡有五階法師,或者六階戰士什麼的,他想跑也照樣跑得掉,哪怕那裡再多上五百人。我只是很不喜歡你這種行事作風!他只不過是個矮人,要不是你,怎麼會當上這什麼武技老師?要不是爲了你們,他需要孤身深入到盜匪窩裡面去嗎?任務完成後你們漲了面子,得了名譽,自己的武技魔法也能得到提升,他能得到什麼?王都那羣貴族老爺們是個什麼作風,我還不清楚?難得還能讓他當上格蘭蒂亞大學園的院長不成?!
而你們,回了王都後,還會有幾個記得他的好處?哼,別忘了,我當年也是在學園讀了八年畢業出來的,當年和我同學的貴族子弟多的很。”
一個瘦猴子似的少年走過來,搓着雙手,腆着臉笑道:“格雷,你自己不也是貴族嘛,男爵啊,哈哈,哈……”金髮青年一點反應都沒有,明白自己說了個冷笑話的少年略顯尷尬的退了兩步。
一個身材嬌小的矮人少女走到金髮青年身後,輕輕拉了拉青年右手道:“格雷,別生氣了,楚萬達哥哥不在乎這些的。”
文雅少年默然片刻,忽然說道:“不錯,格雷,楚萬達他只是個矮人。而你當年在學園的一些事,我也聽說過許多,要說驕傲,只怕你不比我少多少,那你現在當楚萬達是什麼人呢?”
“我?”金髮青年回頭望了眼山谷的方向,語氣變得十分堅定,“他現在是我格雷最好的朋友,將來一生都是。”
文雅少年微微一笑,說道:“我和你一樣。”
金髮青年怔了怔,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時,旁邊那個瘦猴子似的少年跳了出來,大聲嚷嚷道:“我也是,我也是!”
那尖下巴的黃髮少年走過去,在這嚷嚷的少年額頭猛敲了一下道:“嚷什麼嚷,想把外面警戒的盜匪招來嗎?”見那少年嘻笑的模樣,他搖了搖頭,轉而望向金髮青年,“格雷,你的擔憂,至少不用把我包括在內。”說話間,笑容滿面。
“是啊,格雷,你放心吧,我們不會那樣的。”紅髮少女嬌笑着說道。
金髮青年的目光終於柔和了下來,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但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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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山谷大木屋大廳裡那個矮人,正對某樣事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撞飛那個盜匪後,楚萬達才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小型議事廳裡,兩邊各是一排椅子,中間撲着厚厚的某種獸皮,正中的木牆上,掛着兩幅旗幟模樣的東西,左邊那個的確是幅旗幟,中間一片大大的紅色樹葉,倒頗想楚萬達前世裡那個楓葉國家的旗幟。
這個盜匪團還真那麼像模像樣的,還有自己的旗幟。楚萬達笑着來到了右邊那幅前面,一看之下,他怔了怔,再仔細一端詳,大喜過望,一把將這玩意扯了下來,捲了幾卷塞進了自己懷裡。
那是一副地圖,明顯勾畫的就是以這山谷爲核心的周邊地勢。雖然畫工粗糙,比例也不精細,幾乎和當時楚萬達在託隆看過的那張地圖差不多,但大致都能弄個清楚,這玩意對楚萬達他們將來的行動太有利了。
“你是什麼人?!”
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厲喝。楚萬達轉過身去,就見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留着撇山羊鬍子的中年男子怒瞪着他。
“我是你爺爺,哈哈!”楚萬達朗聲大笑,順手抄起旁邊一把甚大的木靠椅往這傢伙飛砸過去,人也幾乎和木椅一樣快,往門口衝去,當然還是打的速戰主意。
木椅劃過二十來米的空間,竟然速度絲毫不減,不見墜落的趨勢,那山羊鬍子大吃一驚,背在身後右手立刻挪到身前,手中一根暗紅色的木杖圓潤光潔,杖頂一顆紅色寶石熠熠生輝。
就見他雙脣急速開闔,隨即木杖一揮,一個頭顱般大小的火焰拳頭飛射而出,嘭的一聲擊碎了楚萬達擲過來的木椅,去勢不減,往楚萬達頭頂擊去。
哈?難不成這就是那個法師?
楚萬達一躍而起,幾乎都要撞上屋頂了,才一個翻轉,雙腳蹬在屋樑上,反身如利箭般往那法師射去。
這個傢伙,怎麼也不能放跑了!
“嘭!”大廳的木質牆壁被火拳撞破了個大洞,盜匪團那面紅葉旗也震落下來,還沾上了火苗,很快燃燒起來,黑煙四起。
山羊鬍子面色數變,急步後退。這個憑空出現他們主堂裡,似乎是個矮人的傢伙,身形靈活的近乎詭異,怎麼可能一蹦這麼高?!而右側房間裡毫無聲息,想必都完蛋了。他感到了一股極大的危險感和壓迫感,當即狂喝道:“來人,給我殺了這個傢伙!”
喊聲未落,他所處的走廊兩側已經撲過近十人來,前面幾個還是普通皮甲,而後面有三四個,卻是一身整齊的鍊甲,左手持盾,右手拿着鋒利的長劍,或是鏈錘。
楚萬達剛到門口,就被這些傢伙堵個正着。個個一副凶神惡煞,咬牙切齒的模樣,手裡的兵器狠命往半空中的楚萬達砍去。
擾人清夢,果然罪過啊……
這羣盜匪中,竟有個拿長槍的,近兩米長,最先捅到了楚萬達面前。
眼看尖銳的槍尖就要扎中楚萬達的臉龐了,連那持槍的盜匪臉上都現出得意的神色。可轉瞬間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楚萬達左手不知何時從背後冒了出來,於毫釐間抓住了他的槍頭,使得他的猛力一戳噶然而止,再也無法得以寸進。
這盜匪急了,下意識的往回拖槍,想回力後再刺出去,此乃人之常情,他這種普通貨色哪有什麼玄妙槍技可言?
然而他一拖之下更是驚駭欲絕。楚萬達竟附着在他槍頭上,被他拖了過來!他根本就沒感覺到自己槍頭有什麼重量,好似楚萬達輕如羽毛一般。
他身前幾人和他差不多,都奔着半空中楚萬達原先的位置劈去的,有個機警點的搶先往楚萬達腳下刺去,以爲楚萬達落下來後會被他刺個正着。結果這下子全部撲空,楚萬達藉着長槍輕鬆越過他們頭頂,來到了大廳門外。
看到楚萬達如此輕鬆就衝出了大廳,山羊鬍子大驚失色,氣急敗壞地大叫道:“託格,快,你們快給我擋住他!”楚萬達的眼光總是牢牢盯着自己,這使得他感到這詭異的矮人似乎將自己當成了目標。
想到這,他不禁遍體生寒。安逸的日子已經太久,他早忘了以往戰場上那種生死之間的感覺。
那幾個身着優質鍊甲的戰士立即擋到這山羊鬍子面前,往楚萬達迎了過去。
那持槍盜匪似乎還想將楚萬達從槍頭搖下去,只是他剛想用力,就感到手中一輕,那根讓他多次在盜匪團內的比武中贏得許多罈美酒和大量金幣的長槍,不知怎麼就棄他而去,換了主人。
“啪!”
楚萬達奪過長槍,反手拖起槍尾準確掃在那盜匪臉上,將那倒黴蛋打着轉兒抽飛了出去,鮮血狂噴,頭頸怪異的扭起,不知還扳不扳得回來。
飛濺的血滴弄污了大片走廊的木牆,如此雷霆手段,讓楚萬達前方那幾個身着鍊甲的盜匪陡然變色,不禁同時停住了自己腳步,左手小圓盾也護到身前。
正當他們準備全力迎擊了,楚萬達卻突然雙腳一頓,往後飛退而去。
後面是那五六個原本堵向廳門的盜匪,他們本就是往楚萬達追來,想着從後夾擊,這樣楚萬達就逃無可逃了,可那曾想楚萬達竟然反退回來。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楚萬達矮小的身影已經貼到了他們身前。
“唔!唔!……”
連串悶哼聲響起,那五六個盜匪猶如秋風中的敗草一般往後拋跌出去,手中武器散落一地,走廊中猩紅處處,頗爲駭人。
此時珊娜菲雅製造的石牆外已然喧囂驚叫聲響作一片,很快沉重的撞擊聲響了起來,伴隨而來的還有刺鼻的焦糊味。精靈德魯伊施展的“荊棘纏繞”還不同於其他法師的類似法術,他們的荊棘具有相當的靈性,會主動攻擊靠近的敵人,這羣盜匪裡也沒有其他法師,得先燒掉才行。
如此嘈雜混亂的環境反而讓那山羊鬍子愈發心慌,而楚萬達忽進忽退的舉動更讓他驚駭莫名,這傢伙揮舞着自己的法杖嘶吼道:“你們這些蠢貨,快上啊,他想跑!上去給我把這混蛋殺了,殺了!”
那幾個鍊甲盜匪本來也是心慌意亂,捉摸不透前面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矮子想要幹什麼,這會一聽山羊鬍子的話,下意識的遵守命令,一同往前衝去。
“哈哈,乖孫子,爺爺我不會這麼快離開你的。”楚萬達手腕一抖,長槍陡然前指,整個人往前飛掠而去。
嗤嗤聲憑空響起,轉瞬間就蓋過了四周所有的嘈雜喊叫,滾滾槍影如驚濤駭浪般四溢升騰,充斥了整個走廊空間。
那幾個鍊甲盜匪幾乎陷入了呆滯,他們現在連楚萬達的影子都看不到了,只覺得一片尖銳逼人的氣勁撲面而來,雙眼處傳來劇烈的刺痛感,連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
這是什麼鬥氣?竟然如此凌厲?!
大駭之下他們舉起圓盾擋在頭臉前,慌忙往後退去。可是似乎一點效果都沒有,無數無形的細小氣旋從手盾的縫隙間鑽了過來,打在他們頭臉上,打在他們身體上鍊甲的縫隙裡,宛若無數火星鑽了進來,生出一股劇烈的灼熱刺痛感。
耳邊傳來這幾個盜匪的慘叫,楚萬達冷笑連連。
這是一代槍雄的獨門絕藝,燎原百擊中的起手勢“火星乍現”,槍頭點起的氣勁,便像一粒粒火星熾屑,專破內家真氣,傷人於無形,厲害非常。這世界除了他自己,自然沒有什麼真氣可言,以前面這幾個盜匪戰士所謂的鬥氣,哪經得住如此曠世絕技的進攻?就算一身優良的鍊甲也白搭。
望着這四個已經身形歪斜的盜匪,楚萬達緊追而上,手中長槍抖出四點寒星,閃電般擊四面圓盾之上。
“呯呯呯呯!”
四聲激越的炸響過後,四塊圓盾也碎裂成了無數塊,好些射入了一旁的木牆中,如同牆上突然長出的尖刺。
“啊——”四個鍊甲盜匪幾乎同時發出一聲慘叫,他們的左臂全變成了條條死蛇,軟綿綿的在身旁晃來擋去。楚萬達這一槍,竟然將他們的臂骨擊得寸寸碎裂。
不過楚萬達的長槍前半截也化作了一堆碎屑。這槍只不過是尋常貨色,一條木杆前端裝了個鐵槍頭,雖然木質尚佳,堅硬而富有彈性,但哪經得住楚萬達如此凌厲激盪的真氣催逼。
眼看那法師往後逃去,楚萬達只得暫時放過這四個鍊甲男,半截斷棍左右橫掃,將中間兩個傢伙打飛開去後,身形一閃,就越過了這排障礙,往那法師緊追而去。
只移出兩步,楚萬達就橫越過了十餘米空間,立即追到了山羊鬍子身後。
這傢伙正試圖躲進某間房內,卻見楚萬達如附骨之蛆,怎麼也甩不了,他嘴脣都咬出血了。他當即轉身,一邊以背部向房門撞去,一邊法杖高舉,一連串玄奇的音節從他嘴裡冒出來。
“嘭!”
法師系的四級法術“烈焰護盾”脫杖而出,將山羊鬍子牢牢擋在了後面,與此同時,一連串火焰小球從護盾上朝楚萬達激射而去,竟是同時使出了三級法術“烈焰火球”。
如果布魯斯特等人在場,見到這山羊鬍子竟能在如此短暫時間內同時使出兩項法術,既攻且守,一定歎爲觀止。這代表了法師對於魔法的精微操控能力已經達到了相當水準,至少他們這些學生是做不到的。
如此意外,把楚萬達也搞的得手忙腳亂。
他怒哼一聲,鬼王鞭脫袖而出,空中迅速交織起一片密集的黑網,“呯呯呯呯……”所有火球應聲彈開,楚萬達雙手合十,猛然一掌推出,激盪的真氣如驟風般生生將火焰盾倒捲回去,當即響起一聲慘嚎。
那山羊鬍子背部的衣袍被完全燒着了。
這傢伙悽叫着滾進房內,一連打了好幾個滾,七手八腳地扯破背後的衣袍,這才避過了焚身之危,不過他的山羊鬍子也只剩了半截。
楚萬達追了進去,右手鬼王鞭如長槍般往地板上的山羊鬍子刺去,眼見就要刺中那廝的胸口,那傢伙卻硬是憑空往右移出一米,躲過了喪命之險。三級幻術“移位”他也使的頗爲熟練。
這傢伙連滾帶爬的往前方通往另一間屋子的房門躥去,再次失手的楚萬達心中大爲惱火,沒想到一個法師會這麼難對付,孃的!
“看來不動真格的不成了!”
矮人楚萬達剛想到這裡,忽然天玄地轉,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飄起……
一雙巨大的眼睛出現。
“怎麼回事?”矮人使出巨力掙扎,但紋絲不動。
矮人的同伴們同樣出現了這個狀況,身體不能控制,身體不住地飄向空中……
“怎麼回事?”
“你們在我的世界中,我便是你們的神,你們可以喚我爲惡。你們願意低下自己的頭顱嗎?”飄渺的聲音突然出現。
“這是幻術,幻術。”
一個個生物一一出現,漂浮在空中,其中不乏高階魔獸地行龍,這是僅此於巨龍的魔獸,但是它們依然不能反抗。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夢嗎?
矮人越發的驚悚。
“好了,給你們一個思考,死亡有時候是可以得到昇華。。”
矮人尚未作出選擇,那雙巨大的眼睛已經迸裂死亡的光芒,瞬間射穿的矮人的心臟。
矮人楚萬達感覺自己已經死了,但突然爆睜雙眼,沒死!這是幻術。
我……
楚萬達摸向了胸口,血淋淋的衣服上有着一個空洞,怎麼?楚萬達撕開了衣服,在他的胸口處,一個巨大的傷口緊貼着心臟,幸運地是傷口並不深。
他掙扎着逃到外面。
“楚萬達,我們在這,好恐怖。”跟隨他前來的一幫貴族倒了一地,在他們的胸口均有一道傷口,好似是自內向外而發。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