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突如其來的電話

一個有同情心的人,當聽到自己的親戚不幸與世長辭時,心中肯定會有所悲痛的。但當聽到有人離婚,帶着孩子爲了生活而奔波時,我們大多數人都會富有同情心,嘆天不公,何苦爲難一個爲家庭支撐起一切的女人。

自古男兒持家,這個道理是不變的。同時男人拋棄女人或女人拋棄男人,都是一件讓人不齒的事情。兩個人組成一個家庭不容易,能在紅塵中遇到TA更是難,既然兩人都在一起了,何苦再做違背常理之事---離婚。

都說結婚六年以上的,基本上沒有出軌或者離婚的事情發生,孫路璐和那個男的結婚五年,爲何就在第五年出現事情了呢?

做完一天的事情,孫路璐上牀睡覺,疲憊的她很容易就睡着了。在夢中,她看到自己的男人被一個模糊不清的人推進深淵,孫路璐就這樣看着,無聲的哭泣。她想撲救,可是她的腳不能動,話不能說。

“邳芾,不要”這是孫路璐第一次喊出自己男人的名字,一下從牀上坐起來,頭上大汗淋漓,被窩已經被汗水淋溼,旁邊睡着的熙曦被孫路璐的一聲‘邳芾’驚醒,小屁孩坐起來察覺媽媽的神色有些不對,連忙繼續睡下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熙曦,我有一種感覺,你的爸爸出事了!你說怎麼辦?”孫路璐看着自己的孩子坐起來又躺下,小屁孩畢竟什麼都不知道。

“爸爸離開了媽媽,熙曦不要爸爸,要媽媽。”熙曦稚嫩的聲音打動孫路璐,孩子這麼小就懂事不少。

許多家庭離異的孩子,都有一種共同的特點。在別人的面前擡不起頭來,每當人家談起自己父母時,總是避開,深怕別人也問到自己的父母。這樣的人,心中其實渴望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可惜事不如願。

久而久之,這種心裡影響孩子一生,成爲孩子心裡陰影,揮之不去。沒有特殊的的人爲他解開心結,這樣的陰影是不會憑空消失的。

還有一種窮人家的孩子,小的時候都是和村子裡的人在一起玩,大家都是一樣的家庭嘛!肯定不會覺得有什麼隔閡。

長大後進入城市,看到自己的家庭與別人的成對比。看到人家有錢花,而自己只能躲在一邊看着,捏着拳頭暗暗發誓將來超過他們。

當看到別人買食品吃時,好心邀請自己,只能找藉口離開。長期的躲避,疏遠同伴,搞得最後沒有幾個朋友,有些人可能理解他的難處,但無從幫助。

有的人可能會毫不留情的諷刺,打擊。這就會形成一種自卑,不愛說話,不喜歡溝通,害怕與別人交流,深怕別人知道自己是從山垰垰出來的,瞧不起自己。

人都各有難處,我們要學會理解身旁的人,接納他人。

人的自卑會看清自己,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這樣只會越陷越深,如果有這樣的朋友,我們要開導他們,不要疏遠,覺得他不給你面子,是他的錯,其實大家都沒錯。

既然來到這個社會,就要學會入鄉隨俗,走哪兒說哪兒話。不要學古人高尚的品質,要麼自殺,要麼隱居,逃避世俗的污穢。

於我個人來講,那確實是最好的逃避。生活不是一個人的,有人在河中攪水,不如大家一起下河把水攪混。一個人畢竟太孤獨,太寂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是錯,還要去犯錯。明知不可爲而爲之。來到世上,誰想落寞一生?當個冥冥之中的過客。

第二天早晨,孫路璐送熙曦上學,旭日幼兒園早晨挺歡鬧的。歌聲飛揚,童心蕩漾。

大老遠就聽到幼兒園放歌,喇叭裡的聲音是孩子唱的,歌詞易懂“爸爸媽媽去上班,我上幼兒園。我不哭也不鬧,叫聲老師早”,另外還有‘三隻小熊’‘小燕子’‘捉泥鰍’……歌聲童真質樸。

“早上好,沈老師”送孩子上學時,在有人的情況下孫路璐都是稱沈雁樂爲沈老師,私下裡兩人姐妹相稱。

“早,熙曦早上好”沈雁樂看向熙曦,給熙曦打招呼。

“老師早上好”熙曦搖搖小手,向沈雁樂打招呼。

“先進去吧,靳熙曦”熙曦應聲進入教室,小小的教室中已經有所瞭解二十多人左右,一個個都在教室中看葫蘆娃。

“一般不都是郎老師早上接人嗎?今天怎麼換班了”孫路璐看着沈雁樂問道。

“郎格爾啊!出差了。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人家了吧?”沈雁樂審視的看着孫路璐。

“怎麼可能,我可是心高氣傲的人。也不想想我孫路璐是誰啊!”孫路璐和沈雁樂比較合得來。

沈雁樂和孫路璐的年齡差不多大,差不多漂亮,身高可就和孫路璐差得多。兩個美女現在一起,惹得幼兒園的許多家長都投來目光關注。

“我看你們上課的時間快到了,也就不打擾了。再見”孫路璐說完再見後慢慢地轉身喊再見。

“拜拜”沈雁樂迴應。

走在回家的路上,孫路璐心緒不靈,總感覺有事情要發生,於是趕緊打電話給自己哥哥孫斌變相的問嫂嫂是否安好。那邊回答的是吉祥的聲音,一切安好。孫斌還叫孫路璐不要老是執着於曾經,趕緊恢復那個可愛調皮搗蛋的鬼靈精小妹。

孫斌說完話後,被孫路璐一頓臭罵,那邊趕緊掛電話,明顯知道會被罵。

回家看看父母,也是一切安好。

孫路璐確定完自己在乎的人都是安好的後,回家上網看電視,孫斌以前的電腦沒帶走,雖然有些破爛,可最終還是能搜到網。

吃完中午飯後,孫路璐感覺身心疲憊想睡覺。

於是就睡唄,躺在孫斌的牀上就睡了。

“璐璐,救我,救我……”一個男子的呼救聲出現在孫路璐的腦海。夢中的孫路璐掙扎,想要去救男子。終於可以移動腳步,去就男子,可是她向前走多少步,男子就退多少步。孫路璐始終追不上男子。也不知道多久時間過去,孫路璐追得累了,就坐在地上休息。這個時候男子也沒再退後,一直保持着距離。

“啊!救命,救命……”孫路璐坐在地上,發現大地在向下沉陷,自己也隨着泥土墮落,想要站起來,卻發現半截身體已陷入泥土。

“救命”孫路璐惶恐的喊着,可是沒人搭救,她只能看着自己陷入泥土。

“哈哈……”你終於要死了,這個時候,對面的男子張狂大笑。

“救命,孫路璐用最後的力氣喊救命”她想看清男子的臉,卻發現男子滿臉是血,披頭散髮,皮包骨頭,傳說中的魑魅魍魎形象,根本看不清。

“媽媽”這個時候一個同音響起。

“熙曦快走”孫路璐更加惶恐,深怕自己的兒子出事。

“熙曦要救媽媽”熙曦看着深陷泥土的媽媽,竟然走過來,一隻手就將孫路璐提起。一個小孩怎麼可能有這麼大力氣,這是孫路璐的第一反應。

孫路璐離開大坑,熙曦卻陷入泥土中。任隨孫路璐怎樣拉,一次都只能拉出熙曦的身體一點點,也不知過了多久,孫路璐終於將自己的孩子拉出來,兩人奔跑着離開這個地獄的地方。

也不知怎麼的,兩人就跑到自己的小超市。

“好熟悉”這是孫路璐第一反應。

“這不是自己家嗎?”孫璐璐反應過來。兩人進入,兩個老人當作沒看到一樣。

“媽媽,我要走了,再見……”熙曦說完後直接憑空消失。

“熙曦,熙曦”淚水模糊了雙眼,孫路璐從夢中醒來,一看錶,快要到下午三點了,這樣的夢超乎尋常。

隨便收拾一下孫斌的房間後,孫路璐回自己的房間,找出手機,翻出一張全家照,那是孫路璐和靳熙曦還有靳邳芾三人合照的相片,至今保存於手機中。

無聲的哭泣,蕭瑟的懷念,過去的淒涼,如今的生活,多種難言同時浮上心頭。心,撕心裂肺的痛。心,早已死去。心,已無知覺。

“相見難,別亦難。怎訴這心中語萬千。我柔情萬種,他去志更堅。只願今生無緣,道不盡聲聲珍重,默默地祝福平安。人間事常難遂人願,且看明月又有幾回圓,遠去矣……”孫路璐已經重新設置電話勁射,這個時候電話的鈴聲響起,響了好長時間,孫路璐才反應過來。

“喂,你好,請問你……”

“喂!璐璐啊!我好想你”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這個聲音太熟悉了,自己的老公靳邳芾的聲音。

“混賬,我們已經離婚,請你放尊重點。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孃沒時間和你囉嗦”孫路璐怒罵,在以前,她是從來不會對自己的男人說一句髒話的,可靳邳芾把他傷得太深,絕不能輕易饒過。

孫路璐瞭解自己的男人,料定打電話給自己必有所求,絕對得不到不罷休的那種。既然他有求自己。那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互傷到底。

“璐璐,是我對不起你,但這次你必須聽我說,必須要回來。”那邊男人說道。

“憑什麼一句道歉就可以讓我回去?”說完這句話後,孫路璐將手機掛斷,她確定靳邳芾一定會再找她聯繫的。

果然,馬上手機的聲音響起。孫路璐將手機放在一邊,來電鈴聲當作放歌音樂聽。

那邊靳邳芾要讓孫路璐他求人的決心,一直不停的打電話給,他知道孫路璐只是暫時不解電話,兩人都是互相瞭解,就這樣一直僵持着。

一個小時的時間,有二十個未接電話。這種誠信足夠吧?孫路璐可不管這些,好不容易幸福美滿的生活,就被這樣拆散,她要讓靳邳芾吃到苦頭,一直忙碌。

快要到下午接孩子的時間了,孫路璐拿起手機,在信息中寫到“五點三十熙曦自幼兒園放學,這段時間手機將放在家裡。勿擾!”回覆完這句話後,那邊果然停止了打電話。

來到幼兒園,還沒放學,孫路璐擠在衆人之中,靜靜等待。

十多分後,幼兒園的鈴聲響起。熱鬧的幼兒園響起歡聲笑語之音,童音歌聲震盪,壓下這歡笑之聲。

今天下午不是沈雁樂老師送人,郎格爾出差,不可能無人代課。今天的代課老師是一箇中年婦人,和藹可親,對每個孩子的家長都打招呼,挺熱情的,容易讓人一下就記住她的面目。

“熙曦,走了”孫路璐喊道。

“你就是熙曦的媽媽?他挺乖的,今天下午睡覺一會就睡着了,好聽老師的話。你有這樣一個兒子,當父母的脫不了教育的責任”婦人先是狐疑,然後怕孫路璐誤會,趕緊解釋。

在她看來,能夠教育出好孩子的人家,父母多半是三四十歲的中年人,沒想到眼前之人才二十多歲的摸樣。於是又說道:

“熙曦媽真年輕,真漂亮”

聽到被誇,孫路璐的臉色一會兒白,一會兒紅。

這完全屬於初春少女才能表現出來的羞澀表情,婦人一看,覺得年青人就是經不起誇讚,會不會飆升跋扈自恣呢?最好低調的好。

“謝謝老師,我帶熙曦走了”孫路璐提出告別。

“好的,再見”婦人也和孫路璐再見。

“熙曦,你猜,今天誰打電話來了?”走在路上,孫路璐面帶微笑的問自己的兒子。

“一個電話就能讓媽媽高興的人,肯定是靳邳芾”熙曦直呼自己老爹的名字。

“真沒禮貌,直呼你爸的名字,要讓他聽到,非拍你小屁股不可”孫路璐嗔怒,罵熙曦時不忘記真的拍了兩下熙曦的屁股。

“媽,你打,我的屁股快被你拍成西紅柿。媽,我回去要吃西紅柿炒雞蛋飯”小孩子提到哪樣就要哪樣。

“好,好。媽今天高興,今天你想吃什麼,媽媽都做給你吃。”孫路璐滿臉微笑的對自己的兒子說。

“媽,你做的好難吃!我要外婆做的”熙曦故意惹孫路璐生氣。

“好啊!熙曦,學會挑食了吧!看我回去做飯,你想都不要吃……”孫路璐故意裝出生氣的樣子,指責自己的兒子。

“媽!再難吃也是您做的。我一定強忍惡吐,全部吃完的”熙曦小臉高興的說完後趕緊跑,怕自己的媽媽捏自己的小臉。

“好小子,纔讀幾天書就學壞啦,看我今天做飯會給你吃纔怪”孫路璐故意慢跑追着自己的兒子打。

一追一打,嬉鬧間已回到家,孫路璐開始做飯,早上父母買的菜剩下一些,四個人吃,能吃多少?三十多分鐘的時間,孫路璐煮飯炒菜,都做完畢,就等着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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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爸,熙曦。吃飯了”孫路璐的爸媽在一樓小賣部,熙曦在三樓房間,她這麼一喊,樓上樓下都能聽見。

孫路璐擺好四個凳子,的端上熱氣騰騰的菜,然後舀三碗飯,熙曦下樓後看到自己的小碗中沒飯。小臉蛋氣呼呼的,只能拿着碗自己動手。

“熙曦,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你媽媽夠累了,你呀!就少讓媽媽操心”孫路璐的母親馮氏對着熙曦一本正經的說。

“好的,外婆。”熙曦懂事的回答。旁邊的兩人看到熙曦回答的樣子,辛酸不已。

孫路璐看着自己兒子表情,心在顫動,揪心的痛。

“熙曦,多吃點,長成一個胖小子”孫路璐給自己的兒子夾菜。

“媽,熙曦太肥了,想減肥,這個好吃的就留給外公外婆吃吧!他們年紀大了,多吃點。”

“熙曦真懂事,外公外婆希望你長胖,那樣纔可愛哦!”孫路璐眼角微溼。

“相見難,別亦難。怎訴這心中語萬千。我柔情萬種,他去志更堅。只願今生無緣,道不盡聲聲珍重……”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熙曦,有人叫你接電話”孫路璐將手機遞給正在吃飯的兒子。

“熙曦。記得以後和老人一起吃飯不準接電話。”孫路璐的父親說道。

熙曦將手機還給孫路璐,掛機後可憐巴巴的坐着吃飯。

“爸,熙曦還小,不懂事。”

“對啊!熙曦還小,從小學好。孩子是跟大人學的,你總不能讓他學壞吧!熙曦是我們的外孫,不會讓他學那個無良心男人的”孫路璐聽到自己的老爸那靳邳芾說話,露出一個無語的表情。

那意思是在孩子在孩子面前能不能不要提起傷心的事情。

“沒事,小孩子嘛!總要經歷各種磨練,心智纔會成熟嘛!”

“爸,你說的都對”

“媽,外公說的好像有道理哎”

“諾,熙曦都知道有道理,我就說人家懂事吧!比你小時候懂事多了”老頭兒拿自己的女兒說話,孫路璐還真不敢再反駁,自己小時候好像真的很調皮,連大哥孫斌都怕自己的小妹。

“媽,我要上廁所”

“熙曦,吃飯的時候不能說話哦!要去的話自己悄悄的去,特別有客人的時候,你千萬不要這樣說”孫老頭臉色不悅的說道。心中卻是掃興,人家吃飯正興起,你說這不是掃興是什麼?

“可是你們吃飯都說話”熙曦不解的問道。

“小孩子只要聽話就好了,該學的就學,不該學的千萬別學。就比如吃飯不能說話,你就要學。大人吃飯時說話呢!是因爲大人事情多”老頭解釋給熙曦聽。

“那麼我的同學叫我玩的時候,我是不是很忙?該回答他呢?”

“熙曦別說了,趕緊吃飯”孫路璐看着氣氛不對,出面制止。

一家人吃飯本來不該有分歧在裡面的,可是熙曦是靳邳芾的孩子,本該由男方撫養。卻被孫路璐帶到家裡,確實不受歡迎。就憑靳邳芾拋棄孫路璐,給孫路璐心中留下陰影,這條罪過就足夠,世人都心疼自己的兒女,偏心也是正常的。

吃完飯後,電話又響起,孫路璐再次掛斷,因爲這個時候她正在洗碗,確實沒空。

“熙曦,你爸等下會打電話過來,到時候由你接,好不好,就說媽媽沒在”這種謊言其實也只能騙騙小孩子,對於那個精明的男人絲毫不起作用,孫路璐是知道的。

果然,沒過多久,手機的鈴聲響起,這次孫路璐將接通的電話遞給自己的兒子。

接通後,那邊傳來一個男子怒氣衝衝的聲音“孫路璐,把兒子給我帶回來,我都快死了……”孫路璐聽到這樣的聲音,反而安心許多,這代表着男人還是在意自己的,要不然不會那麼生氣。

這一聲大吼,拿着手機的熙曦被嚇了一跳,手機“碰”的一聲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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