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田新地白天關門,晚上則是徹夜經營,一般到了凌晨四五點天快亮的時候,勞累了一晚上的媽媽桑纔會趕着手下的女孩關門休業。
信屋。
池田媽送走了兩個自願來賺錢的女孩,轉身關上了店鋪的簾子,她還得收拾一下店裡的擺設,等待晚上的的營業,這些自願賺錢的女孩很自由,和池田媽沒有多強的僱傭關係,池田媽也無法通過壓工資的形勢約束她們,每天的衛生工作都得由她親自出馬。
穿着舊式浴袍的池田慢悠悠的打掃衛生,腦子裡卻盤算着昨晚賺了多少錢,飛田新地這裡追求的是薄利多銷。
媽媽桑們具體穿什麼衣服,在飛田新地並沒有太多的講究,有的喜歡顯示行業傳統會穿老鴇才穿的服裝,有的則是跟個家庭主婦一樣圍着圍裙,
算着算着,池田就想起來這個月被扣罰的錢,都是因爲那個不聽話的自殺刺頭女!
一個好貨到自己手裡還沒有調教多長時間,就趁着自己不注意逃了出去,但也不想想能在飛田新地經營的,哪個會是好相與的人物,雖然現在沒有再像以前那樣把遊女關到死的,可對付這些小女孩他們自有辦法。
但對方直接跳河自殺,這份剛烈打了所有人措手不及,上面也是花了一些功夫才把這事擺平。
害得池田媽受到上面一頓訓斥不說,還被削減了不少薪水,家裡養活那個賭錢的廢物老公可全都靠着她每月的工資,
“早知道就不要那個刺頭了。”暗自裡罵了幾句後,池田媽鋪好了牀準備朝着自家公寓而去。
她買下的公寓就在西成區,面積不小,交通方便,重要的是當初買這所公寓時也足夠的便宜,大阪的西成區在大阪京都一線中都是房價和酒店租住的低廉區,代價就是西成區惡劣的髒亂差環境。
周邊的鄰居也沒有人瞧不起池田媽的職業,大家都是苦哈哈,況且整個西成區指望風俗行業吃飯的人可不少,笑貧不笑娼。
但還沒有走下二樓關上店門,池田媽忽然感覺脖子上一片冰涼。
一把鋒銳的短刀抵在她的脖子上。
這把刀出現的是那麼詭異,池田媽的神經兩秒鐘後才反應過來。
“啊,啊……”
“閉嘴。”
一隻戴着手套的手捂住她的嘴巴,短刀寒光凜冽,黑手套,這是大白天的進來搶劫犯了!
但搶什麼不好,搶風俗店是要幹什麼。
“別大喊大叫,我問幾個問題。”
守部武雄用短刀抵着池田媽的脖頸,慢慢的走到池田身前。
信屋的二樓比一樓裝飾的更加粉紅曖昧,即使是白天的陽光照射,也無法驅散室內濃郁的散不開的糟糕顏色是。
看到眼前拿刀子抵着自己的人後,池田媽嚇得身體一顫。
穿着一身羞恥特攝服裝的變態?
老舊的特攝服裝上套着一個古怪的面具,面具上兩隻碩大的眼睛看上去和蒼蠅一樣,最扎眼的還是在脖頸上繫着的綠色圍巾,穿着這麼一身打扮出現在現實中,除了變態外想不出第二個形容詞了。
她們店鋪提供COS服務,但不提供特攝COS服務道具。
“您……您說。”池田媽在臉上擠出了笑容,幹風俗行業久了,她已經練出了強大的心臟。
要錢也好,要……其他的她也沒有啊,六十多歲的老媽子了,還怕被人劫色嗎。
“這個女孩,是不是你們這裡的?”
綠圍巾掏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赫然是這幾天讓池田恨得牙癢癢的跳河女孩。
“是,是的……”池田媽心思百轉,是她的父親或者情侶來複仇?這可要命了,這樣自己就是花錢買命對方也不定會同意啊。
“只是她好幾天沒來上班了,我也不知道她跑到哪裡去了。”池田媽討好的笑着,“您是?不知道您和她是什麼關係。”
聽到池田敷衍的回答,守部武雄不耐煩推着刀子,右手微微用力,池田老雞皮一樣皮膚被割出了一道切口,紅色的鮮血滴在地攤:“說實話!那天逼她跳河的人是誰,又和你有沒有關係,”
眼看這變態來真的,再加之看到感覺到脖子上熱乎乎的鮮血,池田媽當場嚇得要哭出來。
飛田新地的媽媽桑和東京那些泡泡浴營業店的媽媽桑不同,表面上她們操控着手下的女孩,但其實她們本身也是在給別人打工,飛田新地甚至有幾十家店鋪其實有着同一個幕後老闆,這老闆是誰,老闆安排進來的女孩又來自那裡,這些媽媽桑一概不知,她們只要能每月有分紅提成就行。
“不是我逼她跳河的,我哪有那個膽子啊。”池田媽惶恐的撇着自己身上的鍋,“我也是給別人工作的,是,是今西老大他們做的是。”
“今西老大?”
“住在二丁目的一個極道成員,我們這些媽媽桑們都是給他打工的,他每個月都抽我們的利潤,女孩也都是他交給我們的。”池田媽也清楚今西老大不是真正的幕後主使,只是大佬放在前臺拋頭露面的角色,但池田媽的等級決定了她最高也就只能接觸到今西老大這個水準的存在。
當個英雄果然不容易,守部武雄沒想到跳河女孩後面還有那麼多的隱情。
他也是偶然才從網絡中得知有網民曾在飛田新地中遇到過跳河女孩,而且還特意附上當時偷拍的照片。
附上照片這一行爲雖然讓一些人在評論區吐槽是不是不合適,不過更多的還是在評論區中表示“感謝”,和世界其他國家的網絡比起來,島國人的網絡氛圍更加不堪,網絡暴力和人肉最早就是島國網民的娛樂活動,等到了後來更是發展成各種線下真人PK。
評論區中烏煙瘴氣一片,有人對死去女孩冷嘲熱諷,嫖資糾紛以及各種不堪入目的詞彙話語如飛蝗一般,守部武雄看的眉頭皺起,但讓他順着網線一個個揍過去也沒有那個本事。
但替受害的女孩伸張正義,他完全有能力做到。
鬆開刀子,池田媽脫力的倒在了地上,嘴巴一張一合辯解着自己的無辜。
守部踱着步走向了樓梯。
眼看這變態真的沒有殺自己的意思,池田媽鬆了一口氣,她猶豫着要不要報警。
“呼。”
但還沒有平復好劇烈跳動的心臟,池田媽的聽到了樓梯口傳來了風聲,一團巨大的火球呼嘯而來!
“我只是路過的假面騎士。”
守部武雄提着袋子,遠遠的看着三丁目燃起的滾滾濃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