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山本又整出了什麼事情。”
地質學家繼續捂着夜夜子的嘴巴,粗糙的手在臉上壓出了重重的痕,小小偶像一張小臉已經從粉嫩到白、再到黑紫,也就胸腔中還憋着一口氣,但也隨時都會斷掉。
“唔!”
夜夜子蹬着腿,繼而又無力的垂下,全身繃緊,昏死過去。
如果長時間氧氣供應不充足,哪怕是最後救活了,大腦也會遭受到不可逆的損傷,變成植物人,或者癱瘓。
“嗯!給我死!”
又惡狠狠的勒了幾秒,確定了已經昏死過後,地質學家向前走去。
山本那邊如果出了什麼差錯,功夫就全白費了,還要不得不踏上流亡之路,乃至鋃鐺入獄。
“山本,你們那邊……”
山本應聲而來!
一顆圓滾滾的東西骨碌碌的轉到腳跟,是山本的半邊腦袋,地質學家的表情先是懵圈,接着懷疑人生,最後到戰慄。
腦內升高的顱壓讓他的眼睛都出現黑視,藍天白雲的世界被黑灰色所撕裂。
前方不遠處,工具車的旁邊,一個手中拿着鮮紅色兇器的小姑娘孤零零站在原地。
臉上沒有表情,滴滴答答的鮮血順着瓶身砸在地上,看着她身上的血腥濃厚,便讓人心臟露停了兩拍。
地質學家的腦袋轉不過來了,生鏽了,無法理解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轟的一聲爆炸,然後……山本就變成了半邊的山本,這是什麼超現實主義的恐怖故事嗎?
地上的山本平和的看着自己的同伴,飛掉的臉頰能看到黃色的牙齒。
“嗬嗬嗬嗬。”
濃厚的血粘稠如活物,發出嗬嗬聲。
“嗬嗬,不要跑的這麼快。”
一名年輕的母親帶着孩子在街上散步,小孩手中抓着紅色的氣球尾巴。
孩子擡頭望着紅色的氣球,眼中的世界被紅色完全佔據。
被風吹拂的紅色氣球一蕩一蕩,按照大部分氣球的命運,它有一半的機率會飛到天空上,待飛到高空會因爲壓強而變形爆炸。
“媽媽,你看。”
虎頭虎腦的小孩子手指着遠處,奶聲奶氣的呼喊着媽媽,像是在商店裡看到了新奇的玩具。
那裡也有紅色的氣球,不過是人形的。
“什麼……啊!”年輕的媽媽撇過頭,接着立馬攬住兒子的肩膀,兩隻手捂着孩子的眼睛,“你不要看,不要看!”
迎面滿身是血的經紀人踉蹌走來,看到行人的剎那,他的臉上沒有露出得救的欣喜。
“鬼,鬼啊,後面有鬼啊!”
一張不再年輕的臉扭曲着,鮮血是這張臉上的妝容,被扎中一刀的腿汩汩流血,踉蹌行走,掙扎前行,傷口溝壑的寬度和深度,讓人一眼看去就毛骨悚然。
說有鬼,在場沒有人不相信。
這渾身是血的模樣,不是真鬼,也至少是恐怖的殺人鬼!
恐怖的殺人鬼就在後方。
“啊!!”
阿妹莉卡人於槍聲前是驚弓之鳥,島國人的神經則在層出不窮的恐怖事件前繃緊的隨時都會斷掉,見到經紀人渾身浴血的悽慘模樣,街道上掀起了混亂的大騷動。
秋田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們這些普通人爲什麼總是遇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恐怖事情!
“媽媽,媽媽。”
小孩、大人、男人、女人,從目擊的最前排傳遞到後方,哪怕沒有親眼見到,在恐怖氛圍的傳遞下,街道廣場上也到處是一派狼奔豕突的態勢。
“嘣!”
奔跑的行人讓馬路上的汽車緊急制動,後方躲閃不及的車輛一輛接着一輛追尾。
“馬鹿野郎!前面開車的要死嗎?!”
“啊!”
嘣嘣嘣的追尾聲連環響起,車上的司機也都沒有蠢貨,看到街道上奔跑的行人,他們的腦中也瞬間清醒的明白大事不妙。
“前面的人都讓一讓!這樣該怎麼轉彎!”
前排的車輛從最近的岔路口跑開,後方被堵在路中間的司機也機智的打開車門奔跑,平靜的小城瞬間世界末日來臨。
“我的手推車。”
一個戴着假牙的老太太推着手推車,在紛亂的人羣中,手推車被擠下了坡,她踉蹌幾步,好歹是沒有摔倒,不過嘴巴里的假牙差點飛了出來。
秋田縣森林,城內城外兩場騷動同時發生。
被派遣追查黑天使蹤跡的可憐蟲們慢慢走着,好在還有其他組的倒黴蟲,這樣一想心裡就平衡些許了。
“叮鈴鈴。”
掛在脖子上的驅熊鈴鐺鈴鈴響起,深林中不知是否有熊被幹擾到。
“你說我們都半個月一個月了,也沒有見到熊……”一名超自然警察捏着下巴,上面有着唏噓的鬍渣,略微有些扎手。
“究竟是山中無熊,還是驅熊鈴鐺趕走了熊?”
話音一落,他的眼睛裡透露出哲學家的神光:“因爲我們沒有真正的觀測到熊,所以熊的存在與否一直處於不確定性的狀態,我宣佈了,這就是秋田縣熊有無疊加理論!”
旁邊的同伴被這冷笑話激靈的身子一抖:“那我要宣佈東北超自然本部出了一名思想家,只是你這種剽竊的東西怎麼可能會被別人承認啊。”
一羣人嬉嬉笑笑的前行,絲毫沒有外人想象中超自然警察的神秘恐怖,外人眼中的超自然廳少不得是要穿着黑風衣,一言不合當場殺人,雙手搓火球,眼中會放射殺人的激光。
“欸,也許我大學的時候就應該去讀哲學系。”
邊說着,思想家在前方用手中的工具開路。
“那樣的話我早早的就功成名……呃。”
說了一半的話戛然而止,思想家的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像是冥思苦想了一百年後終於弄明白了人生三大問。
前方是一派鮮血染紅的世界,碎肉骨頭爆炸紛飛,黑色的皮毛、橙紅色的肉,還有瞪着眼睛的熊頭都鑲嵌在樹中。
如此悽慘的場面,絕對不會是山林中的動物所能造成,就是遠古時期的恐龍復活也無法造成這般恐怖的場景。
除非這熊是從中東進修,然後偷渡回了國內。
“這熊是誰,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