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你快出手啊。”
看着停下來的行進隊伍,間黑藏人的腦袋上露出大大的問號。
他就等着佛門超凡衝擊基地,幫助自己渾水摸魚,將基地的事情大白於天下,怎麼偏偏停在路上?
難道和尚是在蓄力,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山崩地裂,流血漂櫓?
間黑藏人牙酸的吃着手中麪包,看起來和聯合國難民營中的難民般,其他逃到地面的研究人員們也是一樣處境悽慘。
麪包伴着礦泉水,再加上帳篷,勉強度過秋天的夜晚。
就算知道在基地中的都是頂尖專家,人類文明的寶貴財富,可貿然轉移的風險更大,沒人擔得起釀成人間慘劇的責任。不如在地面統一管理,況且到了地面後也沒有再出現新的死者。
“我們要在這個鬼地方待到什麼時候?”
解剖組的專家圍在一起,雖然沒有今天沒有處理令人麻木的屍體,但現在的情況更爲糟糕。
“恐怕沒有排除危險前是不會讓我們離開的。”
“用對抗瘟疫的方法嗎?”
“現在應該派人進入地下對屍體展開研究。”
“派你我嗎?那算了吧。”
解剖組都受過醫學教育,只是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卻要成爲被隔離的對象。
“這一看就是超凡力量在作祟,把我們圈禁起來是幹嘛,懷疑我們中間有幕後黑手嗎?”
在一旁喝着咖啡吃麪包的間黑藏人一口把嘴裡的麪包吐了出來:“哈哈哈,不可能的,咱們中間怎麼可能有超凡。”
“哈哈啊哈哈,是吧……啊?”
疑惑的看了眼反應劇烈的間黑藏人,這個古怪的傢伙平常一直離羣索居,從來不參與他們間的討論,怎麼這次突然轉性了。
“我的意思是……把我們圍在這裡太不人道了!”間黑藏人痛飲了口咖啡補充道,“我看不下去了。”
連間黑藏人都看不下去了?事情是真的嚴重了。
說完後間黑藏人就閉目養神,多說多錯,不如不說不做。
用麪包屑灑在腳邊喂着小黑蟲,間黑藏人忽然福至心靈的點了點頭。
是不是自己這邊誠意不足,佛門超凡便不出手,畢竟基地這邊鬧出再大的動靜,和尚那邊也無法知曉。
一口將麪包塞進嘴巴,間黑藏人抓了把頭髮,基地出了如此嚴重的事情,官府說不得會把調走的夜夜子請到基地來,屆時被堵在基地裡的自己死路一條。
而且官府只要派遣不怕死的去地下研究屍體,一定能發現蟲子造成的傷口。
大意了,不該把賭注壓在和尚身上。
間黑藏人單手抻着地面五指抓住泥土,指甲蓋微微翹起,細小黑蟲源源不斷鑽出。
逗子市,警察防線。
來往警察封鎖住所有主幹道路,輪流換人執勤監視,好在老頭組成的遊行隊伍也極有條理,只是拉扯着橫幅和警察對峙。
“情況看樣子暫時得到控制了。”警察本部部長長鬆了一口氣,他就認以來還從爲處理過這種突發情況。
白田有紀等‘功臣’也沒有休息,簡單的吃了點後就又投入了預備警戒中。
東京方面突發奇想的使用白田有紀還真是收到了不錯的效果,老頭子們都很吃這一套。
“大家辛苦了,但還請繼續努力,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會知難而退了。”
拖字訣,一直拖到人羣激情燃燒殆盡就是警察的勝利。
前線的警察和隊伍們隔着半條街對視,你吃你的,我休息我的,倒也十分和諧。
一名喝了酒的老頭跌跌撞撞的站在街道中間,插着腰大喊:“你們這羣非國民!吃了公家飯就忘掉自己作爲國民的身份了嗎?現在官府正欺騙着我們,恐怖的惡魔超凡就潛伏在我們身邊,甚至官府就在把我們推入惡魔口中!”
“一切真相就在橫須賀中,你們這樣阻攔着我等不是在做善事,而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這次死亡的可能是與你無關的普通人,但下一次就會是你們、你們的家人。”
警察倚着車休息,對輪番‘叫陣’毫無反應,隱瞞不隱瞞什麼的,就算知道了真相對他們有用嗎?不如安安穩穩的吃着公家飯,這纔是擺在生存面前最重要的問題。
喪文化從平成初期就開始流行,這不是某一階層的整體墮落,而是對社會現實的絕望反擊。
“抽菸嗎?”
“來一根。”
叼着煙看向在路中間示威的人羣,縣警撓了撓頭拍打了下同事:“聽說你最近剛在東京買了房?”
“欸,只是在大田區,房子又不大,壁芯面積也就九十平。”
“也就?已經很不錯了好嗎,那可是東京啊,我現在連橫濱的房子都還買不起呢。”
“嘿,上班距離遠,不太方便。”
“你這混蛋得了便宜還賣……”
警察的話只說了一半,接着便面色古怪變化咚得一聲倒在地上。
瞬間死亡,眼球爆炸,死相無比悽慘。
“哪有,我……喂,你怎麼了?”
官府防線的寧靜被撕開,先後有多人呈現同樣的症狀倒在地上。
“又發生什麼事?他們衝擊防線了嗎?”
警察本部部長雙眼瞪着血絲匆忙走出,他頭髮炸毛的盯着雜亂無章的逗子市。
橫須賀基地發生的事情只侷限於小部分人知曉,地方警察本部部長還不到可以知情的級別。
只是遊行衆人所在的街區依然平靜……不對。
另一半的城區也鬧了起來。
“死,死了,吉祥寺的老傢伙死了。”
同樣的死亡不分敵我蔓延起來,就像一根巨大的攪屎棍,勢必要將局面攪亂成混沌狀態。
就連外國記者所在的地方都沒有幸免,採訪車中也好,站在路邊也罷,小黑蟲可不會辨別國籍。
對峙的局面一下混亂起來,涇渭分明變成融爲一爐,人羣盲目的逃命向警察,警察也朝着周圍突進。
警察本部部長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變局,和尚更沒有料到。
“大,大師,這這也在您的計劃中嗎?”
“不!”聽着周圍傳來的死訊,和尚死咬着嘴脣,“到底是誰?”
“我我們向橫須賀的道路打開了,警察防線被我們衝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