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蚊子,嚶嚶嗡嗡的在棚子裡飛來飛去碰到誰叮誰。棚子裡的人們,時不時的就會傳來“啪啪啪”打蚊子的聲音。
也正是有了這些蚊子,她們的說話聲纔沒有人聽到。
陳漫雲走在前面,樑梓墨緊隨其後。
地上到處都是齊小腿的積水,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
在走出棚子十來米後,樑梓墨對陳漫雲說道:“陳姑娘,你這是帶我去拿藥嗎?”
陳漫雲剛纔心裡一直在想:要怎麼做才能讓樑梓墨這個知情人,不把這事給說出去?
自己空間裡的,那些藥物可都是些西藥。這些古人只怕是見也沒見過啊!
想來想去,陳漫雲最後還是隻能用那個,她自己都覺得既好笑,又很無奈的辦法。
這時,樑梓墨又問起的時候,她就說道:“樑大哥,藥物!我是有!就是你要替我保密!”
樑梓墨聽了陳漫雲的話,用那好看的鳳目盯着她看。心裡想着:保密?這丫頭真是做好事不留名啊!
這在災難中,能拿出藥品來的除了藥鋪,就是那些平時就收藏着很多藥物的大戶人家。
藥鋪的藥,多少都會收取一些成本費的。那些大戶人家嘛!有的是高價出售,有的則是捐贈。
可那捐贈的人家,都是要有一個圖頭的。什麼意思呢?就是讓這些知情人士,給他們到處做宣傳。
恨不能,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們的善舉。從而博得人們對他們的尊敬。
樑梓墨從懂事以來,這種事在他的身邊不斷的發生着。所以,當他聽到陳漫雲說有藥的時候。
他還在心裡想着,要怎麼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些藥物都是陳漫雲這個小姑娘給提供的呢?
她居然意外的要人保密?爲什麼要保密呢?啊!莫不是……偷來的?
想到這裡,樑梓墨忙伸手捂住自己,因爲驚訝而張的老大的嘴巴。瞪着美目看着面前這個,看似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兒。
陳漫雲一看見他這表情,不用說也知道他想的是什麼?白了他一眼,不肖的說道:“哼!瞧瞧你那都想到哪裡去了?告訴你,那些藥物不是偷來的。”
樑梓墨沒想到陳漫雲的反應這麼快。瞬時間,有些尷尬的捂着嘴“嗯嗯嗯”,最後有些抱歉地說道:“啊!那個,陳姑娘,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陳漫雲滿不在乎的說道:“哼!沒關係!世人都這樣,對窮人他們總是誤解的。總是用他們那狹隘的思想,去猜測着別人聖潔的人格。這些事情,對於我來說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要你以後,不要總誤會我就好!我不會計較的。藥品我真的有!我以上帝的名義起誓,那絕對不是偷來的。只是,你要幫我保密!
你要用你的身家性命保證,你這輩子都不會將我有藥品的事情告訴第三個人!你要是做不到的話,就請恕小妹不能幫忙。”
樑梓墨聽她說這樣的話,那言下之意就是在罵自己狹隘囉!沒看出來嘛!這丫頭罵人還不帶髒字的!哈哈!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那後面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那些話聽起來,覺得她對自己有威脅的嫌疑。他生平最討厭被別人威脅。而且,他的心裡也還在糾結這保密的事情。
心裡想着:這是好事,她還要保密?那我大不了不對別人說起不就是了?還要以身家性命保證。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不如,戲弄一下她,讓她自動放棄。
於是,他溫和的對陳漫雲說道:“陳姑娘,非要那樣嗎?我是逃難來這天魁鎮的,整個身家也就我一個人,你還要我保證嗎?”
陳漫雲聽了他這樣的說辭,心裡一下子就不爽了。丫的,這傢伙分明在忽悠我人小嗎?原來,他也喜歡欺負弱小啊!
哼!我不管,在這災難當頭,受傷的人那麼多。目前,或許以後,我身上的藥品也是最先進的。我就不怕你不向我低頭。
我要的不多,也不過份,就一個簡單的保證,你不給就算了。哼!看我們誰會更着急?
這樣想着,就給正在傲嬌的看着她的樑梓墨,撂下一句:“既然樑大哥不想保證就算了!請恕小妹愛莫能助!”
陳漫雲說完,就提步往岳家祠堂那邊走去。她知道,樑梓墨是個非常負責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除非真是無法可想,他纔會放棄那些受傷的病人。
只要能想到辦法,他是不會看着那麼多的百姓,因爲傷口感染化膿而死去的。在那麼多的生命面前,一個小小的保證又算得了什麼呢?
事實證明,陳漫雲對樑梓墨人品的看法是沒有錯的。
這時候的樑梓墨,眼睜睜的看着陳漫雲,那嬌小的身影在積水裡慢慢的走着。心裡想着:這丫頭對這事這麼認真的?
自己是不是真應該向她妥協呢?棚子裡受內傷的,還那麼多人傷口上沒有上藥。這要是再拖下去,傷口發炎化膿了,自己就沒有迴天之術了。
再說,自己將來還要報仇,沒有百姓的支持怎麼行?以後自己就是那水上的舟,這些百姓就是水。
沒有百姓的支持,自己又怎麼能替母親報仇?更談不上奪回自己的一切了。俗話說得好:小不忍則亂大謀!
爲了那些受傷的百姓,自己就妥協一次,先依着她吧!等把自己的大業完成了,再來討回今天所受的委屈就是了。
他出生帝王家,他有他的驕傲和尊嚴。他也從來就不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他更不喜歡記仇,因爲一般情況下,他都是有仇當場就報了,絕不過夜。
只有在自己的能力不及,對手非常強大時纔會先忍着。等到時機一到,他就會以千百倍來還回去。
樑梓墨想通了,就忙快走兩步說道:“陳姑娘!陳姑娘,你等等我!你別走的那麼快啊!我們有話好好說嘛!”
陳漫雲聽到他在身後喊,就停住腳步看着樑梓墨蹣跚的走過來。
她半打趣的問道:“怎麼?樑大哥這麼快就想通啦?身家也一下子就變多了?”
樑梓墨聽了陳漫雲這有些賭氣的話,厚着臉皮嘿嘿笑着說道:“嘿嘿……陳……啊!漫雲妹妹,你就別挖苦我了。哥哥思想刻板,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計較了。
我發誓!我以身家性命發誓:我樑梓墨對天發誓!日後我要是把今日之事說給第三個人聽,就被天打五雷轟!”
陳漫雲聽到他發了這樣的毒誓,心裡一下子就高興起來。笑眯眯的說道:“好!這樣就好!樑大哥要是早這樣,不就好了?也……好!想通就好了!嘻嘻……”
樑梓墨在心說:丫頭,你今天給本少爺的威脅,我會記住的。等到有朝一日這仇是一定會報的,今天,就讓你暫時囂張着吧!
表面上,樑梓墨還是笑嘻嘻的問道:“嘿嘿……漫雲妹妹!現在,我誓也發了,你總該拿藥出來了吧?”
陳漫雲不知道,樑梓墨是個這樣記仇的人。更不知道他心裡現在是這樣想的。
要是知道的話,只怕是此時的樑梓墨,還真經不起陳漫雲的隨手一拳呢!
看到樑梓墨,在自己面前這樣獻媚的表現,陳漫雲在心裡笑道:呵呵!小樣!看我們誰拗得過誰?最終你還是投降了哈哈!
她心裡雖然這樣開心,可是表面上還是認真的說道:“嗯嗯,好!可是我怕樑大哥不會用。”
哈!推諉,真正的推諉!就猜到你是騙人的。本少爺學了近十年的醫,什麼疑難雜症沒有見過?這遠近兩百里內山裡的藥材,本少爺那種不是親自嘗試過?
就是那西蜀國那邊,自己也單獨去採過藥。到現在爲止,還有什麼藥本少爺沒有見過,不會用的?嘿嘿,丫頭!你不要覺得本少是那不學無術之人,你今天想要懵我門都沒有!
本少倒要看看,你接下來怎麼把這場戲演下去!
樑梓墨抱着看好戲的心裡說道:“請陳姑娘把要拿出來,讓我看看吧!我要是實在不會用,還請姑娘指點一二。”
陳漫雲見他話說得如此謙虛,也爽快的說道:“那好!到時候只要樑大哥問,漫雲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那就請樑大哥在此稍等,小妹這就去取藥來!”
陳漫云爲了不給自己日後添麻煩,故意走到岳家祠堂那倒塌了的房子後面去,從空間裡將紫玲給她的藥箱拿出來。
樑梓墨看着陳漫雲往那廢墟後面走去,他心裡卻說道:丫頭,你就跟我裝,你繼續裝!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可是,令樑梓墨失望的是。幾分鐘後,陳漫雲雙手提這一口明晃晃的,兩尺寬三尺長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做的大箱子,向他走了過來。
樑梓墨的眼睛,一下子就被陳漫雲手裡那隻箱子給吸引住了。心裡不斷地猜測着:這麼明晃晃的箱子是什麼做的?銀的?
我地個乖乖,做這麼大隻箱子得花多少銀子啊?這丫頭,這幾天是在哪裡發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