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吃過午餐休息一會兒,接着又出去後屋幹活去了,程氏一家人坐在院子裡。
“筱筱,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程畢原習慣詢問女兒的意見了。
聞言,一家大大小小的目光都落在程筱筱身上,只見她輕挑眉梢,道:“爹,我們就照樣過日子,管外在的人怎麼鬧騰,不惹到我們身上來,我們就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程畢原聽到女兒的話,頓時哭笑不得。“這怎麼可能,我看,這次咱們鬧大了,別說神鵰學院和七大家族的人會前來找我們,哪怕是九大門派和一宗一殿一宮一谷的人,也會出動,我們恐怕應付不過來。”
“哦,大人物不小!”程筱筱嘀咕了一聲,沒料到這個地方,竟然如此之外的勢力,什麼九大門派,更誇張的竟然還有什麼一宗一殿一宮一谷,這可不是她能瞭解的地方。
不過,她對這些勢力沒什麼念頭,只想守着這裡的一畝三分地,與家人好好過日子。
“爹,我覺得什麼門派,什麼一宗一殿一宮一谷,這些離我們還遠,咱們暫時不用去考慮,我覺得現在最要面對的人並非是神鵰學院或者是大鳳國的七大家族,而是程家和孃親的孃家人,這些人才不好打發!”
程筱筱好歹也是從新世紀來的人,對於這些親戚之間的鬥爭,她很清楚,在這些古時期以教道爲天下的地方,對長輩不能有半點的不敬不尊,要不然會面對全天下人的指責。
親人衆多,品性自然是良莠不齊,尤其是那些自以爲是的長輩們,對他們打不得罵不得並且趕不得,必須當祖宗養着,否則,有半點偏差,必將你的名聲弄得兒狼籍,這類人才叫人頭痛。
程畢原和程氏聽見女兒的話,他們都怔住了,怎麼也沒有想到,女兒擔心的人竟然是他們的家人。
愣了好一會兒,程畢原纔回過神來,他看了看神色黯然的程氏,表情漸漸陰鬱下來,道:“筱筱,我們過自己的日子,不管是帝城程家也好,還是你孃親煙城駱家也好,他們與我們沒多大關係!”
“爹,怎麼可能!”聽到父親含着賭氣的話,程筱筱不禁搖頭,“爹,只要我們家的消息傳出去,他們肯定會找上門來,而且,我敢肯定,只要他們確實你們是他們的親人,必會要求您和孃親返回家族。”
“休想——”程畢原怒喝一聲,嚇得旁邊的小蘭蘭縮入程氏懷裡,有些畏懼的望着發怒的父親。
程氏狠狠地瞪他一眼,用手輕輕拍了拍受驚的小女兒,至於程家兄弟兩人抿脣沒有說話,臉上卻露出對帝城程家的怨恨。
程筱筱並不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可以肯定,帝城程家應該不是什麼好鳥。連自家親人都容納不下,算什麼事。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程畢原又安靜下來,他臉上的怒意難消,恨恨地道:“他們親口說我們與他們不再有任何關係,哪怕以後是生是死都與他們沒半點關係,更何況,他們全都是鐵硬心腸之輩,更是對親人下毒手的貨色,如果他們敢找上門來,我定不會放過他們!”
程氏聽到這些怨恨的話,她幽幽地嘆了嘆氣,卻沒有說什麼,算是認同了這個事實。
“娘,那煙城駱家呢?”程筱筱轉移話題。
沒待程氏說什麼,程畢原冷笑道:“除了你姥姥之外,駱家的其他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爺——”程氏有些不滿地喊了一聲。
“哼,難道我說的不是?”程畢原眼睛一瞪,“我有說錯?你爹在我受傷的時候就放出話來,以後不要再登他駱家的門,他丟不起這個臉!”
“縱然他萬般不是,他仍然是我爹!”程氏輕輕地說了一句話,拉着小女兒起身回屋裡去了。
程畢原氣惱得提起整壺茶水直往嘴裡灌,似乎是想在發泄什麼。
“爹,不管別人怎麼做,咱們做好自己的本份就可以說,也沒必要生氣,您生氣他們也看不到,或許見到您生氣難過,他們會更高興,所以,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
“算了,你說的對,咱們過自己的日子!”
程畢原放下手中的茶壺,快步離開院子,也不知道他去哪兒。
小院子裡只剩下姐弟三人,程筱筱吩咐小弟程政彬回屋去午休,她帶着大弟政元走出家門。
姐弟兩人直奔竹林,在竹林深處的一處小石堆前停了下來,一陣微風吹過,翠綠的竹葉沙沙作響,姐弟兩人各位在石頭上坐了下來。
程政元望着眼前的大姐,這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大姐,讓他打眼底敬佩,他不禁道:“大姐,你是不是想問咱們家以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錯,政元,你跟我說說以前咱們家都發生什麼事情,我也有權利知道!”對着聰慧的弟弟,程筱筱開門見山,直接道。
程政元點了點頭,他這張略嫌稚嫩的小臉閃過一抹濃濃的恨意,讓程筱筱愣了一下,心情頓時沉了下來。
接下來,程政元慢慢開始向她講敘曾經他們在帝城程家的日子。
故事是從程畢原這位程家嫡子天才人物崛起爲起點,年僅幾歲他便被人稱爲最出名的天之驕子,修煉對他來說就好像是吃飯那麼簡單,人家用幾年才能普升一級,從煉氣期至武靈,差不多是一年一級別,不僅僅是在修煉方面,哪怕是在詩詞、琴棋書畫這方面,同樣有着出色的天賦,皇帝欽點他是神童,簡直就是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丟。
全才神童,讓程家的地位在大鳳國直接往上竄,很快與老牌龍家相差無幾,一時間,風光無限,傲氣逼人,只要程家的人走在路上,那都是鼻孔朝天,沒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在程畢原十歲之後,上門求婚的人可以說是踏爛門檻,誰都想招這位天之驕子爲女婿,不過程家的人自以爲嫡子身價不凡,程家的衆老並沒有將本地勢力放在眼裡,哪怕是煙城七大勢力之一的駱家,他們也沒在意過,他們的目標是在一宗一殿一宮一谷的這種頂尖勢力。
意外的是程畢原在十三年那一年,他喜歡上十二歲的駱玉琴,駱家嫡系大小姐,駱家家主掌上明珠,兩小的情義並不給兩家人看好,因爲駱家家主同樣希望他的寶貝女兒嫁入頂尖的四大勢力之中,兩家家主的心願一樣,所以他們都有捧打棒打鴛鴦的動作,禁止他們小兩口來往。
一年後,意外發生了,出門歷練的程畢原不知被誰所傷,不但受重傷難愈,修爲直往下跌,無法保住修爲的他漸漸被程家人所棄。
衆星拱月的天才,再到人人嫌棄的廢物,哪怕是程家的衆老也對其放棄不理,更不要說那些落井下石的小人,這種天差地別的待遇差點讓程畢原一蹶不振,
幸好駱玉琴偷偷從家裡跑出來,好找到程畢原,兩人相遇又喜又悲,害怕家人發現,他們決定逃離家族之地。
他們兩人一逃,駱家和程家掀起驚天之戰,頓時死傷不少家人,兩家的人將程畢原恨之入骨,向他下追殺令。
不知情的兩人在外面漂泊一年,同時程畢原在外面養好傷,無奈修煉跌下來,他只能一步步重修。
在程家人找到他們時,兩人正好私訂終身,剛成親沒三個月,他們被抓回程家。
兩人的事情再讓程駱兩家掀起軒然大波,尤其是駱家家主,更是要殺程畢原洗掉這恥辱,駱玉琴在衆人面前以死相逼,保下程家畢原的性命。
最後,程家付出巨大利益才平息這場醜聞,然而駱玉琴有身孕婚,最後不得不嫁入程家。
本來是一場喜事,程家人卻引以爲恥,只是派人送去轎子接回來,什麼場面什麼喜宴,一切都沒有,比下人都不如的婚禮。
兩人成親後,被軟禁在程家一處破爛的小院子裡,程畢原的各位兄弟常常光臨,每次都是冷嘲熱諷,沒將他們當親人看待。
直到程畢原爲家族打理生意,他一次次挽救面臨快要破產的家業,並且賺了一筆筆巨大的利潤,才讓他們的生活有所好轉。
不管程畢原夫妻付出怎麼樣的努力,他們在程家的地位只是比一般的管事要高一點點,有時候程家的大管家也沒將他們放在眼裡。
日子本來以爲這樣度過,直到程筱筱十歲那一年,意外遇見喝醉的程畢華,色膽包天的程畢華竟然調戲自家親侄女,程畢原得知後,將他暴打一頓,卻引來禍端。
心懷怨恨的程畢華設計讓程畢原丟進與程家旁系的天才少女閨房,雖然不是在牀上,但是進了女子的閨房也是天大的事情。
事情鬧開之後,含冤受屈的程畢原一家人被程家逐出家門,刪掉程畢原一家在家族族普的名字,以後生與死都和帝城程家沒任何關係。
這件事情雖然在程家的極力隱瞞下來,多少傳出一些風聲,駱家家主更是放出話來,至死也不會讓程畢原踏入煙城駱家。
逐出帝城,程畢原帶家人經過幾番轉輾,終於在柳樹村定居,他本以爲會過上平靜的生活,誰知在一年前,程畢華派人查到他們一家,派人來追殺。
在半年前,程畢華再次派人前來,程畢原與幾人對戰而受傷,程筱筱爲了救父親不顧一切,衝了出去,最後父女同時受傷。
幸好柳樹村的村民趕過來,欲想滅滿門一家的程畢華只好帶着人離去。
程筱筱醒清後以失憶收場,程畢原全身骨折,幸好經過換魂的程筱筱治療,站了起來。
聽完之後,程筱筱久久不言,對於父母的這種事情,可以說是十分狗血的情節,以前在電視劇中看得太多了,從來沒當真過。
如今,確確實實是有這麼這回事,當然,最讓她印象深刻的便是那個衣冠禽獸,連十歲的小屁都不放過,這號人,他死定了!
程筱筱眯了眯眼睛,眼底掠過一抹寒光,決定以後必將要好好招呼他。
“大,大姐——”程畢原覺得身子有些發寒,剛纔大姐的眼神太恐怖了,好像是要吃人似的。
回過神來,程筱筱看了看渾身不自在的弟弟,揚眉問道:“怎麼了?”
“大姐,你說的玉藤呢?”程政元穩住神情,眼珠子一轉,期待地問道。
“哦,玉藤啊,它是玉藤精靈!”
程筱筱隨口迴應,同時通知玉藤出來見客,閃出來的小玉藤不滿意地叫:“小主,大少他什麼都不懂,你要我跟他聊什麼!”
“你就是玉藤精靈?”璀璨如星辰的眸子望着眼前可愛的小人兒,程政元驚喜地詢問。
小玉藤不高興地撇了撇小嘴,小手一揮,一隻上千年的雪參丟進他的懷裡,道:“趕緊修煉,你纔是武士,別人一隻手就能將你給捏死!”
“呃——”程政元對眼前囂張的精靈無語,不過抱着大雪參,他又露牙一笑,立即盤膝而坐。
程筱筱看着弟弟能夠第一時間收起玩心,滿意的點了點頭,隨之,她進入空間。
“小主,今天玩得不過癮,都是大爺在玩,真沒勁!”坐在水晶果樹上的小玉藤噘着小嘴,埋怨地道。
慢步而來的程筱筱沒有理會它,靠在樹上閉上眼前,纔開口:“你急什麼,以後有很多人給你玩,丟出去的人怎麼樣?”
“小主,你的心太軟了,竟然放過這些王八蛋,他們肯定還會回來找你麻煩的,要是我呀,直接丟進來拿去當牧草喂蛇蛇它們!”
“不是我心太軟,而是時候沒到,他們只不過上門來而已,我們將他們全都殺掉,會引起衆怒,到時候我們一家人立足之地都沒有。”
“怕什麼,大不了,我們離開這裡唄,反正這裡也沒什麼好東西!”
“搬什麼搬,閒得蛋痛不成!”程筱筱睜開眼睛輕瞥它一眼,“潛進來的人死了多少?”
她可沒忘記,那些小偷小模潛進來的人,全都被小玉藤給收拾。
“不多,不多,只是一百四十五個而已!”小玉藤笑眯眯地迴應。
“一百四十五個?”程筱筱的表情略些僵硬,從小教育殺人償命的她有點接受不了,那可是活生生的性命。
小玉藤一眼看透她的想法,不高興地抿着小嘴道:“小主,別以爲你不殺人,人家也不會殺你,這些全都是那些散修和亡命之徒,如果不是蛇蛇它們這些人咬死的話,柳樹村的村民早就被人殺光了,不但他們的小命不保,就是你們一家人同樣會被殺個精光。”
“——”
程筱筱沒有說話,她知道小玉藤說的是事實,但是內心之中還是有些不舒服,雖然她在牧場邊聽到小弟的稟報蛇蛇咬死幾十人,只是心思不在這個問題上,所以也沒多想什麼,如今靜下心來,她就有點難受了。
“小主,我跟你說,這裡就是強者爲尊的地方,你想要好好過日子,不可能不殺人,因爲別人要殺你呀,你總不能呆呆地站着讓他們殺吧,既然自己不想死,只能殺掉要殺你的人,你要看透這個問題,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人和兇獸差不多,不聽話的,都該死!”
瞅着嘟嘟嚷嚷,喊打喊殺的小小人,程筱筱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這是自己以後要過的日子?
父親的故事,讓她明白,今後必將會有很多麻煩事,想要解決麻煩事,恐怕不殺人也不行,殺人——
輕輕地蹙起眉頭,程筱筱無比認真地對坐在樹枝上的小人兒道:“玉藤,以後要殺人,你來動手!”
“哈哈哈,沒問題,太好了!”小玉藤差點拍掌叫好。
程筱筱徹底無語了,看着笑得眉開眼笑的小玉藤,她不禁懷疑這傢伙是不是瘋掉了,殺人也如此開心。
小玉藤感受到她的疑惑,笑眯眯地對着程筱筱道:“小主,玉藤可沒有瘋,以後我殺的人就全都成爲我的肥料,這樣我會長得快一點!”
“肥料——”
這時,這個天真又可愛的小屁孩,在程筱筱的眼中成了吃人不吐骨頭的小惡魔。
經過二個時辰之後,一百多位傷員通過龜速行走,他們終於出現在大嶺鎮。
他們的出現,立即引起衆百姓的圍觀和轟動,誰也不明白這些人早上雄赳赳氣昂昂出鎮,僅僅是大半天的時間,他們全都成了傷員,不死不活地跑了回來。
收到消息的朱掌櫃震驚了,白執事和林執事也啞口無言,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他們派出去的人沒有回來,所以他們暫時還不知道程家發生了什麼事情,唯一能肯定的便是這些人全都在程家吃了個大虧。
很快他們客棧出現十幾位重傷貴客,正是龍玉澤等人,至於神鵰學院的人返回寧家去了。
當寧家的人見到這批傷員,他們差點將眼珠子給瞪了下來,竟然沒有一個不受傷的人。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三道重磅要消息。
第一,程家家主程畢原是帝城程家的人,曾經叱吒風雲天之驕子。
第二,程家確實是有一口靈泉!
第三,程家家主程畢原與他的兩個兒子都是馴獸師,神鵰學院的人和帝城龍家雪家和荒城的蘇家都要證實這個事實。
此消息一出來,天下譁然,實在是太讓世人震驚了。
如果程家的靈泉叫衆人關注的話,那麼,程家突然出現三位馴獸師,這道消息簡單就是晴天劈靂,將世人都給劈傻了。
可以說大家都程畢原這個人都十分熟悉,畢竟他的人生實在是太精彩了,叫人想忘記也忘不了,如今再出現關於他的消息,怎麼不叫人從椅子上跳起來。
當然,從椅子上跳起來的人正是帝城程家家主,他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將就一掌巴甩在他最疼愛的程畢華身上,打得他立即成爲豬頭一個。
外面的人怎麼反應,與柳樹村的村民沒多大的關係,與程家也沒什麼關係,他們的日子照樣過。
不過,今天的柳樹村好像有點不一樣,柳樹村的老族長家中坐滿了客人,全都是柳樹村的村民,而且全都是男丁。
最小年紀的算是柳單杭,此刻他坐在最角落裡。
坐在主人位的老族長沒有開腔,他老人家微闔着眼皮,在場的人雖然不少,卻誰也沒有說話,這個客廳靜靜的,只剩下衆人的呼吸聲。
良久,老族長擡目而起,他老人家眼中閃過一抹睿智的光芒,望着眼前的幾十位村民,他開口道:“相信程發生的事情,大家心中都明白了,程家人的品性是怎麼樣,相信大家心中有數,在這方面,老夫就不多說了,接下來我想要說的就是,我以族長的名譽,請程家相公當柳樹村的導師,爲孩子們創造另一個人生,而不是讓我們柳樹村的村民,世世代代靠上山打獵討飯吃,獵人的下場相信大家深有體會。”
“程家相公是一位大人物,本來他是不該出現在我們村子裡,不過老天爺給我們柳樹村送來這個大人物,我們必須要珍惜,借他給我們柳樹村帶來另一番機遇,讓咱們村子裡的孩子們,走出去,擁有自己的一番事業,爲我們柳樹村光宗耀祖,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
在場的人面面相視,沒有人接這個話題,坐在角落裡的柳單杭有些緊張,他害怕大家否決老族長的要求,他可希望拜在程畢原名下。
“柳叔公說的不錯,我同意這個請求,我們村子太不容易了,哪怕是想要吃飽肚皮都困難,更不要說是什麼光宗耀祖,如果小輩們能夠拜師學藝,確實是另一條出路,就算不能光宗耀祖,能讓他們吃得飽穿得溫也不錯,我個人是支持這件事!”
柳三真第一個說出自己人的想法。
坐在他旁邊的柳漢林裂嘴一笑,道:“這本來是件好事,如果不是我年紀已經大了,我都想要拜師學出一身好本領,就是怕程大哥不收我!”
聽到他的話,衆人露出善意的笑容,其實這些道理大家都懂得,只是面對新鮮事物,他們本能有些遲疑,見到有人說開了,衆人便紛紛開口。
“族長,咱們都是靠獵物生活,日子有多苦咱們自己知道,如今有這個機會,我們不好好抓住的話,確實是對不起小子們,我也支持!”
“對,族長,您老想想辦法,看程相公願不願意將這些小子們都收入門下,別的咱們不求,只希望小子們能學到一門手藝,將來不會餓肚子,咱們也就放心了!”
“咱們村的小子們都野性的很,他們最佩服程家小兄弟,跟着他們的話,會聽話很多,咱們可以少操心一點,咱們支持他們去學藝!”
“俺也是這個意思,小子們都是頑皮猴,不聽話,管不着,咱們得找程相公來好好震懾他們!”
“——”
聽到村民的話,老族長滿意極了,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畢竟得到大家的認同,他纔好去找程相公幫忙。
突然,他發現一位村民繃着臉孔沒說話,瞧他的樣子既不像支持也不像是反應,不禁問道:“柳大熊,你老小子怎麼回事,不會是你家婆娘命令你不許說話吧!”
老族長的話,讓衆人發出善意的鬨笑起,被點名的柳大熊露出窘態,小聲地道:“柳叔公,不是大熊不想讓小子們去拜師,俺知道俺拜需要銀子,如今俺家吃飯都顧不上,哪有銀子送小子們去拜師學藝!”
聲音不大,在場的衆人都聽見了,本來滿臉笑容的他們全都收起了笑意,各家的情況都差不多,這可是一個大問題!
“——”
衆人安靜下來,族長看了看他們,道:“你們放心,我親自去找程序相公說說看,相信會找到解決的方法。”
“叔公,那就拜託您老人家了!”
“族長,有您老人家出馬,定會成功!”
“族長,咱們只能靠您了!”
“叔公,咱們替的娃子們謝謝您!”
“——”
衆人再次開口,一臉的感恩和致謝,他們知道許多事情由老族長出動最能解決問題。
老族長提着一罈米酒,慢吞吞地朝程家而來。
程畢原親自接待老族長,同時也將柳樹村村民的想法說了出來,希望他同意成爲柳樹村的第一位導師。
導師其實就是老師,同時也是師父的稱呼,不過這裡的人分得很清楚,導師教導的弟子只不過是比較普通,只是導師偶爾指點一下,能夠稱之爲師父的弟子,相對來說要重要多了,可以說是跟親人相差無幾。
對於老族長的意思,程畢原沒有馬上答應,他應承下來,過兩天給老族長答覆。
老族長感激萬分,他老人家代表柳樹村所有人感謝他。
見到老族長爲村民們鞠躬盡瘁,程畢原心中微微感動,他雖然有心應答下來,但還是想先與家人商量後再答應。
送走老族長,程畢原將自己的家人叫過來,將老族長的意思說出來,然後對着大女兒問道:“筱筱,你的意見呢?”
“爹,您收徒弟是件好事!”程筱筱嫣然一笑,“爹別忘記了,我們要將這裡打造成爲一處聖地,竟然如此,爹您收徒弟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一點,我知道,只是咱們家怎麼安排?”程畢原皺起了眉頭,“收徒弟可不能隨意,我們還需要安排他們的吃住,這些我們都沒有準備,重點的是,柳樹村的小子們,修煉天賦不知道怎麼樣。”
“爹,我們可以一步步來!”程筱筱笑了笑,目光在自家院子裡轉了一圈,道:“我們家該換了,爹都要收徒弟,我們不能一直住這草屋,有點掉身價。”
“什麼掉身價,亂說!”程畢原笑道,他也望了望自家屋了,嘆道:“以前弄出來的屋子,實在是簡陋,委屈你們母女四人了!”
“爺,不都過去了麼,我們家重新再建一幢房子,不就有好地方住了!”程氏溫柔道地笑道。
小傢伙們也露出歡喜的表情,閃亮的眸子流露出期待,畢竟這個草屋不但簡陋,也比較窄小,住得不是很舒服。
程筱筱想了想,開口道:“爹,老族長親自開口,這次您怎麼也得收入這些人,依我看,天賦一般的人,你就收爲記名弟子,若是發現有天賦之人,你就直接收爲徒弟,反正我們家需要這些人來充填,免得將來到外面去收人,那就不如這些知根知底的村民。”
“筱筱說的不錯,我們家確實是缺人手,現在我們一家人可以忙過來,將來恐怕就不行了。”
程畢原同意女兒的提議,想到將來的日子,他臉上的笑容濃了幾分,接着又問:“筱筱,剛纔老族長說了,村民手中沒什麼銀兩,拜師的費用他們籌集不了,頂多以後村民手中打到有獵物,給咱們家送來。”
“這不是叫我們幫他們養人麼?”程氏緊緊起柳葉眉,神色有些不善,“我們不但要教他們修煉和武功,吃喝穿住,同樣需要我們來出,豈不是——”
這話說得不錯,程畢原汕汕不言,他早知道會是這樣,所以這個問題纔會在女兒面前攤開來說。
程筱筱看了看父親,又瞄了瞄母親,心中不禁覺得好笑,看來父親也是個妻管嚴。
“娘,我們家不愁吃不愁穿,就是養幾十個人,也無妨!”
“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們!”程氏心中的話脫口而出。
“呵呵——”
瞧母親小氣的樣子,程筱筱不禁掩嘴失笑,三位小朋友也是樂呵呵的,唯有程畢原不敢笑話妻子,不過看他輕微抽動的嘴角,也知道他正在憋着笑意。
“娘,您放心,我們家的便宜不是那麼好佔的,現在我們家不是打算要建房子嗎?叫那些村民來幫忙,我們只提供他們在這裡的飯菜,但是沒有勞酬給他們,至於爹收下弟子和徒弟,他們以後一切都要聽從我們的安排,就像是大家族或者是大門派中的規模形式,所以我們不會吃虧,只會有好處!”
“筱筱說的不錯,你就別想着這些小利,竟然我們要準備立門派,這些都是免不得!”
程畢原剛說起,程氏的臉色沉了下來,直瞪着他道:“你少來,這些都是筱筱爭來的,跟你沒關係!”
“你,不可理喻!”程畢原被頂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逗得小朋友們又跟着偷笑起來,程筱筱不想父母頂嘴下去,她轉移話題,“爹,娘,竟然我們家準備建房子,我們要好好規劃一下,順便也要爲爹的徒弟們建一些住的地方,至於弟子,我看就讓他們白天過來,晚上回家裡住,反正柳樹村離我們家也挺近的!”
“就是,都叫他們回家去住,我們省得麻煩!”程氏差點舉手舉腳贊同了。
程畢原動了動嘴,卻不敢說她什麼,程筱筱不禁覺得好笑,道:“娘,當然不可能,這只是暫時的,隨着他們的家入,我們家許多事情都需要別人幫忙,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自己做,何況,我們自己也做不完。”
“唔,這倒是事實!”程氏很明白,大家族中需要多少的下人和侍衛,他們都爲家主分擔着許多事情,否則,一個大家族怎麼運轉起來。
“爹,你可以將這些要求告訴老族長,現在我們先去看看地方,然後屋子的設置圖紙,再叫村民動手幫我們建起來!”
“好,我們聽你的!”
老族長滿口答應程畢原的要求,接下來的日子,程家和柳樹村的村民忙得火熱朝天,至於柳樹村小一輩,只要願意拜師的,全都被程畢原收下,經過測試,分爲兩類,一類就是記名弟子,另一類算是親傳弟子,幾十位大小子們全都成爲他的第一比徒弟。
外面的人被程家的消息轟炸得暈頭轉向,神鵰學院的領導們得知經過時,差點將這些成事不足,失事有餘的傢伙全都掐死算了。
程家不但有靈泉,最更要的是三位馴獸師,這可都是不得了的價值,哪怕是他們神鵰學院,也不敢對這種人不敬,如今偏偏將程家的人得罪得不能再得罪。
院長大人差點拍胸吐血,表示自己人的悔恨和懊惱。
不管怎麼樣,他們不能就這樣算了,在經過決定商量,副院長和四位導師,再帶着一百多位天才學子,一起往柳樹村而來。
至於龍家雪家蘇家人的反應暫時不提,然而,同樣在帝城的程氏家族,躺在牀榻上無法動彈的程畢華神神叨叨地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們怎麼可能會是馴獸師,不會的,絕對不會,本少爺不相信,不相信,絕對不相信——”
“搞錯了,絕對是搞錯了,那個廢物,怎麼可能是馴獸師,哈嘎嘎——”顧不上身上的疼痛,他嘴中發出一陣陣怪笑聲,“那個被本少爺打斷骨頭的廢物,竟然是馴獸師,哈嘎嘎嘎——”
“笑死人了,直的是笑死人了,哈嘎嘎嘎——”
房內傳來的怪笑聲越來越寒磣人了,正在幹活的家丁和侍女們嚇得轉身就跑,免得被抓住又要伺候那個變態二爺!
程家大廳中,程家家中和衆位長老坐在一起,他們的臉色十分難看,整個大廳的氣氛壓抑極了!
好一位兒,坐在上位的大長老緩緩開口,道:“家主,這事情你準備怎麼安排?你仍然認爲柳樹村的一切都是假的不成?”
“——”程家主半闔着眼皮珠子,沒開言說話。
三長老似笑非笑地望程家主一眼,道:“以前不敢保證是真是假,如今,神鵰學院的導師和龍家雪家蘇家一同證明,我們若是仍然認爲是假的話,那麼,不是人家白癡,就是我們白癡!”
“咳咳咳——”
二長老假意咳嗽了幾聲,見到衆的視線轉到自己身上來,纔開聲道:“如果靈泉是真的話,那麼,畢原和他的兩個孩子,真的是馴獸師?如果他們真的是馴獸師的話,爲什麼,他們以前都沒有表露出來?”
剛纔的就像是廢話,二長老的疑問就是問到衆人的心坎裡去了,當然,他們坐在這裡,也正是想知道這件事情,程畢原和他的兩個小子,到底是不是真的馴獸師。
當看,程畢原經過怎麼樣的遭遇,他們心知肚心,受了多少委屈和多和屈辱,他們也知道,假若他真的是馴獸師的話,那麼,當初爲什麼會受如此之多的苦難呢?
再說,程畢原家的兩小子,也是在他們眼皮底下出生,成長得怎麼樣,他們亦知道,如今,冒出來的馴獸師,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當然,他們不會懷疑神鵰學院的師生們和龍家雪家蘇家的人說假話騙人,以他們的身份根本沒這個必要,畢竟這次傳出來的消息,全都是打這些人顏面的消息,對於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來說,最珍惜自己的名聲,豈會放出這種信息出來,那就是唯一的可能性——
程畢原家有馴獸師定會是真的!
想到馴獸師這個詞,在場的十二人心頭火熱起來,他們早已經嘗試過家族從下層冒到頂層來的好處,自從程畢原被人毀掉之後,程家的威信掃地,早不如從前的那些日子,更何況,當初爲了程畢原和駱玉琴的事情,程家差不多賠償駱家三分之一的家產,不管在哪方面來說,他們程家在帝城的地位拉降到最底一層。
假若程畢原父子真是馴獸師的話,哪怕是他的修爲不再提高,這也不是一件大小,誰規定馴獸師必須是頂尖高手,就算是三流高手,人家也不敢碰一下馴獸師。
在場的人心中明明白白,但是想到以前對待程畢原一家,他們無限的後悔和懊惱,只是不管是後悔還是懊惱都沒用,主要想想,怎麼樣才能將程畢原重新歸納程家家族之中!
這就是他們今天要解決的主要問題。
大家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眼角卻不停地瞄坐在上位的大長老和家主兩人,當年就是他們強硬要將程畢原一家趕出程家的大門,如今再想他回來,可能麼?
是的,所有人都在想,可能麼?
程畢原可不是以前那麼任憑家族拿捏的人,經過一次次的拋棄,人家還有對程家的人感恩戴德?
不能吧!
他們在心底偷偷地問了問自己,換作是他們的話,他們捫心自問,自己願意纔怪!
“我們先不管程畢原和他們的小子們是不是馴獸師,如今最重要的一點,先要搞清楚程畢原在柳樹村的所有事情,搞清楚這一點,再商量怎麼辦!”
五長老沉聲打破了這裡的沉默!
三長老點頭道:“對,我們在這裡猜測沒什麼用,不管怎麼樣,先摘清楚再說,如果只是有馴獸師幫程畢原的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什麼是另外一回事!
哪就是值不值得程家的人將程畢原拉攏回來!
這種話,他們個個都是知其一,便知其三的貨色。
這話說出來,同樣沒有人反駁,也算是同意了這個方案!
在上位的兩人仍然沒有要說話的意思,這倒讓這羣人猜不到他們的意思。
大廳中又陷入沉默之中!
靜悄悄的,個個眼觀鼻鼻觀心!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程家家主才向大長老投去一瞥,慢慢開口道:“依我之見,暫時不用行動,我相信會有人比我們更加着急這件事情的真與假,待別人弄清楚了,我們也就清楚了!”
“家主,到時候,會不會太遲了?”四長老輕聲地詢問了一句。
“太遲?哼——”程家家主冷笑一聲,“什麼時候都不會太遲,那個孽畜,就是死他也擺脫不了程家人的血液!”
一句話,便說出他的殘酷和無情,同時也讓在場的人明白,程畢原這一生,難於逃脫被程家人操控的命運。
沒法子,在這個時期,人人講的是孝道,人人要的是家族根底,人人注重的是血脈,用這二條便要可約束許多人。
家族可以決定後輩的一生,家族想要怎麼樣針對一個人,家族也是有理由的。
程畢原他也註定擺脫不了這個事實!
這時刻,閉目養神的大長老終於擡目睜開雙眼,淡淡地道:“你們就依照家主的意思吧!”
“是,大長老!”衆長老齊起身,恭敬地向他行禮。
大長老點了點頭,他身影一閃,轉眼消息在坐位上。
大家卻是見怪不怪!
程家家主跟着起身,向眼前的人道:“和位長老,先散了吧,有什麼消息,會通知大家!”
衆長老點了點頭,各自離去!
十一長老最後一個離開,他看着這個大廳,不由自主想到決定程畢原一次次命運的決策,他幽幽地嘆了嘆氣。
視線不由自主瞄向上方的匾額,三個有力的字體寫着‘正清堂’,正?清?堂?十一長老心中默唸這三個字,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程家的所做所爲,哪一點對得起這三個字?簡直就是污辱它!
片刻,他慢慢轉身也離開了這個地方。
煙城古家!
古家在煙城也是三大勢力之一,除了駱家之外,那就是算是古家了,另一個相對來說微弱了一些。
古家大宅內!
某座精美華貴的院子裡,坐在小花廳裡的古家少家主古高義和他的夫人古氏顏青青!
兩人外貌不凡,古高義氣質威嚴,古氏高貴大方,正是在古家最火熱的兩人。
“爺,瞧你這個樣子,有什麼事還不能跟我說麼?”古氏不滿意地念叨!
“唉,不是不能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古高義無奈的看了看夫人,輕聲道。
聽到他的這話,古氏更不高興,直道:“想怎麼說就怎麼說,難道我還是個外人不成,連讓你說句話都覺得爲難?”
“當然不是!”古高義頓時哭笑不得,無奈地搖頭,“青青,你記得帝城程家的程畢原吧!”
“怎麼你又提起他?”
古氏臉色立即變了,語氣也尖銳起來,“我不是早說過嗎,不管你與他的交情怎麼樣,我絕不會讓咱家的俊兒(古俊賢,他們家的長子)去娶一個被逐出家門的女子,古高義,你別忘記了,你是嫡長是少族長,咱們家的俊兒是嫡長孫,以後他也是少族長,會當族長,你以爲他娶一個鄉下丫頭當媳婦,你叫他如何去面對世人的目光,哪怕是你們古家的人就夠讓他受的了,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這事,你早好快點派人去找到程畢原,叫他退婚,他丟得起這個臉,我可丟不起這個臉!”
古氏噼哩叭啦的說了一大堆,古高義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沒好氣地道:“瞧你說的這話,我可不是跟你說俊兒的婚事,是另外一回事!”
“唔,什麼事?”不要不提她寶貝兒子的婚事,顏青青立即變成賢妻良母。
“你呀——”古高義搖了搖頭,“你沒有出門,自然不知道外在的情況,上次傳來消息說柳樹村出現靈泉之事,你還記得吧!”
“記得,當然記得!”古氏的眼睛頓時亮了幾分,“爺,是不是真的有靈泉,你快派人去購買一些回來,咱們給俊兒用,你要知道,俊兒很快是武師了,要是有這些靈泉的話,俊兒肯定會普升武師,到時候他肯宣最年輕的武師!”
“最年輕談不上,神鵰學院的那些學子,有十四五位就是武師了,別忘記了,俊兒已經是十七歲了!”
“得了,得了,你就別老是打擊我,說一些好聽的話,你會死不成——”
“別鬧,別鬧——”古高義又頭痛了,“你先聽我說完,別老扯其他話題!”
“那你說!”古氏又安靜下來。
“靈泉的消息傳來了,但是你肯定意想不到的是,程弟也在柳樹村!”
“什麼?”古氏大吃一驚人,“程家叔叔不會——呃,與他沒什麼關係吧!”
“你錯了,有關係!”古高義看着自家夫人,笑得有些古怪,道“有很大關係,因爲那口靈泉就是程畢原程弟家的井水。”
“啊——”古氏呆住了,不相信地道:“怎麼可能,怎麼會是他家的井水?”
“當然是,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古高義笑了笑,繼續道:“還有一個消息,你會更意外,不應該是所有人都意外極了!”
“什麼消息?”
“經過神鵰學院的師生和帝城龍家雪家還有荒城蘇家人的確定,程叔和他的兩個兒子政元政彬都是馴獸師!”
“什麼——”
古氏瞪得大眼珠子,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難於置信地大叫:“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好好的騙你幹嘛!”古高義不悅地瞪了瞪她。
“這,這個,太讓人,讓人無法相信!”
古氏又坐了下來,喃喃自語,她顯然被這個消息嚇得不輕,那張幾分姿色的臉孔一陣青一陣白一陣色,好像是染上顏色似的。
古高義見到夫人的這個表情,自然是知道她心中想什麼,無奈地嘆了嘆氣。
別說是夫人有這種反應,剛他接到這個消息時,他也是震驚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如果不是經過這些大家族人的確定,他真的不敢相信是真的有這種事情。
程畢原家的情況,他很清楚,當年的他都沒有這種能耐,怎麼突然之間會暴露出這種事情。
“爺,你說,你說程叔叔會不會承認俊兒和筱筱的婚事?”
“呃——”古高義眉頭一挑,意外地望着夫人。
古氏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有些惱差成怒地叫:“怎麼,我問得不對,竟然他們家還不可以,我就不嫌充他們在鄉下了,再說,訂婚之事,不是你們商量好的麼,我這樣說有什麼不對!”
“對,對,對——”
古高義無奈地接過話題,看着又臉色有點掛不住的夫人,“你呀,什麼都好,就是太勢利了,這場婚事,我也不敢百分之百說能成!”
“爲什麼?”古氏不高興了,“難道他們還想反悔不成,我們古家也不是好欺負的!”
“他們家爲什麼不能反悔,你當初不是也反悔了嗎?”
古高義略些無奈和懊惱,當初就是他的夫人死死咬定,不能與程家結親,他一時心軟,也沒反對,縱然是聽到程畢原被趕出帝城,他也沒有派人去尋找過。
更不要說什麼支持和關心的問題,如今他們家——
自己這樣登門去結親,恐怕他們也會拒絕,或者有其他的考慮吧!
回想到當初兩人的交往,古高義更後悔了,他不該被夫人左右了思想,弄到這種尷尬地步。
想到這裡,他又瞅了瞅這個愛面子愛財的夫人,起身站起來,道:“這件事情暫時看情況,如果能結親最好,不能,咱們先對不起人家,我們也只好認了,你也別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法子,否則,到時候會越弄越亂!”
“好了,我不管行了吧!”古氏不樂意。
古高義也沒有理會她,轉身便離去!
古氏卻露出不甘之色,眼看到手的婚事,她自然不願意放手,當然,她自個兒也知道自己是有些勢利,那也是爲了自家人好,有錯麼!
她不認爲自己有錯!
古家的談話剛結束,對於另一處駱家的深宅之中,主院裡的一對五十幾歲的夫妻也坐在一起。
如果認真看,老夫人臉上看得出幾分程氏駱玉琴的影子,他們正是程氏駱玉琴的父母,同時也是駱家家主駱正德,兩老的神色有點古怪。
好一會兒,駱氏老夫人不滿意地責怪:“都怪你,都怪你太過份,讓我們母女兩十多年沒見面,現在又弄成這樣,都是你的錯!”
“你——”聽着夫人孩子氣的抱怨,駱正德剛想發火,但是看到夫人眼底的淚花,他又忍了下來。
當初他爲了家庭顏面和他心中對女兒的期望,狠心將最疼愛的女兒趕出家門,讓骨內分離十幾年,說不後悔自然是假話。
但是他脾氣倔強,哪怕是後悔了,他也不肯認錯,也不願意在晚輩面前服輸。
如今,他亦聽說程畢原的事情,如果說不意外那是假的,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廢物女婿竟然成了馴獸師,心中還是微微震驚。
他雖然不看好這個女婿,也知道這位女婿算是人中之傑,如果不是當年發生意外的話,他倒也會認下這個女婿,畢竟他還是希望女兒幸福。
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對方成爲廢物之後,寶貝女兒癡情得不離不棄,讓他氣憤又怨恨,他覺得是程畢原毀掉女兒的幸福,一氣之下,放出話來,永遠不許他登自己的家門。
這等於就是他死也不會認他這個女婿!
如果又出現這種事情,他心中簡直就是百感交集,百味陳雜,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老頭子,我不管你怎麼樣,我的女兒永遠是我的女兒,我也不管女婿能有多大的本事,只要他會疼愛我女兒,願意跟我女兒白頭相守,我就認了,你自己看着辦!”
老夫人向來以夫爲天,一般相公決定的事情,她不會反對,哪怕是當年將女兒趕出門家,她也只是躲在房裡哭,與相公冷戰一年多。
但是又怎麼樣,當初她也埋怨過女婿無能,隨着日子一年一年的過去,對女兒的想念越來越濃,只要想到當年那個精靈乖巧的寶山女兒,老夫人就淚漣漣!
正因爲這樣,駱正德看到夫人對女兒的想念,他沉默了下來,哪怕是不認那個女婿,他還是想要女兒。
如今,女婿出息了,他不但成爲最尊貴的馴獸師,連他兩個沒見過面的外孫也是馴獸師,說不開心自然是騙人的。
所以,聽到夫人的這番話,他沒有像以前一樣跳起來罵人,而是沉默不言。
“說話呀,你爲什麼不說話,我告訴你,我要見我的琴兒,我要見我琴兒的孩子,我的外孫兒和孫外女,聽見沒有!”夫人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拉着相公的手肘叫起來。
“好了,瞧你像什麼樣子!”駱正德又氣又無奈,對上夫人期盼的眼神,他沒好氣地道:“你別想得那麼好,現在程畢原身份不一樣了,他願意見你見人麼!”
“會的,會的,只要你告訴琴兒,琴兒定會來見我,老頭子,你不想琴兒麼,都十幾年過去了,你還要爲這一文不值的面子,讓我和琴兒老死不相見,我告訴你,死老頭子,你不願意也不成,我自己會找琴兒去!”
“你,你胡鬧!”第一次見到溫柔敦厚的夫人也會耍潑,駱正德又氣又好笑,“哼,我說過,不會讓程畢原這個小子進我家門!”
“你——”
瞧相公這副得性,老夫人明白了,說到底,這個老傢伙就是拉不下顏面,直接伸手點他的額頭,道:“你這老傢伙,都一把年紀了,孫兒都成羣成隊,你還好意思在這裡端架子,你不許他上門,難道你也說過咱們不能讓他家去?再說,現在他們又不是住在帝城程家,以後我們直接去柳樹村找他們去!”
“恐怕,他們會搬回帝城,別忘記程家的老傢伙是什麼貨色,當年他們讓我琴兒受的委屈,我定要向他們討回來!”
“好了你,別在這裡說狠話,當年你不是狠狠的敲他們一筆麼,現在又說這種話。”
“你知道什麼,那是咱們琴兒的聘禮,如果我不這樣讓他們出這筆,他們程家會願意給麼,別忘了,他們是怎麼送花轎過來的,想到這裡,我就恨不得宰了程家的人,太污辱我琴兒了!”
提到這件事情,老夫人也沉默了下來,寶貝女兒的禮物,簡直是比送小妾都不如,她這個當年的心中又怎麼好受。
“好了,現在你也別多想,看以後吧,是你的女兒,始終是你的女兒,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
駱正德看着夫人,明白她的感受,想了想,又道:“現在柳樹村正是各方關注的時候,我們就先別去湊熱鬧了,以後的事情,等這些事安穩下來再說!”
相公的話,老夫人聽明白了,相要與女兒見面,不能急於這一時。
但是能在相公嘴中聽到這話,她就知道,老頭子就是嘴硬心軟的人,看來以後她想要見女兒和外孫兒的事情也就定下來了。
兩老商量之後,算是平靜下來。
大嶺鎮!
來悅客棧內的小院子裡!
一位三十多歲穿錦袍的中年人坐在上位上,白執事、林執事和朱掌櫃都站在旁邊,他們沒有坐座。
眼前的人正是來悅客棧的少房東,同時也是青山山莊的少莊主,他是接受白執事的稟報趕到這裡的。
少莊主聽完他們稟報,明白來遲了一步,但是他也知道,幸好是來遲一步,如果他也跟着神鵰學院的那些人一起行動的話,下場他不保證是否比他們要好。
“你們做得不錯!”少莊主對着眼前的三人,給予肯定的讚許。
“謝過少莊主!”
三人同時彎腰致謝,異口同聲地迴應。
“對了,現在都在傳言,說程畢原父子三人才是馴獸師,而你們卻說程家大姐是馴獸師,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白執事露出一絲苦笑,“少莊主,我們沒有欺騙你,我們確實是發現程家大小姐是馴獸師,這一點,我和林執事可以作證,至於程畢原父子三人,究竟是不是馴獸師,我們真的不敢保證!”
“哦——”
少莊主皺起眉頭,道:“按理來說,別人是不可以傳出虛假消息,那麼,程家究竟誰纔是真正的馴獸師?不可能程家全都是馴獸師,那簡直就是個笑話!”
“少莊主,我們只能確定程小姐纔是!”
白執事說完後,林執事也跟着點頭,示意白執事沒有說假話。
“好了,這事暫時不管誰纔是馴獸師!”少莊主沉思了一會兒,他又問道:“如今柳樹村的情況怎麼樣?能不能知道程家的事情?”
“回少莊主,自從那天神鵰學院的那些人返回來之後,再派出去的人,都無法靠近柳樹村,哪兒的毒蛇成羣成隊,我們就是想要靠近,也敵不過太多的毒蛇,哪怕是穿毒蛇陣,柳樹村那一邊,還有狼羣和虎羣,各佔一處守着,我們相知道程家的情況真的難。”
白執事苦笑地道。
“哦,竟然這樣?”少莊主皺起眉頭,接着又問:“真的半點消息都打聽不到?”
“算是有一點吧!”白執事小心地道:“據探子傳回來的消息,他們在遠處觀望着程家好像是大興土木,要擴建程家,整個柳樹村的人都在幫忙!”
“擴建?”
少莊主沉默下來,許久,他擡頭望着駐守在這裡的三人,“你們有沒有把握與程家的人相見?”
“這個——”白執事沒有馬上回應,他先與兩位同伴相視一眼,才道:“少莊主,我們不敢保證能成功,但值得試試看,我們與程家算是有幾次交易,相信他們會願意給我們這個面子!”
“好,給你們三天時間,好好想辦法,只要能與程家的人搭上話,就行了,退下吧!”
“是,下屬告退!”
三人不敢怠慢,他們一一退了出來。
走出來後,朱掌櫃小心地問旁邊的人,“白執事,你覺得這次行麼?”
“行不行,我哪知道,不試試誰也不知道,好了,想法子吧,想到法子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行動!”
白執事看了看他們,回了一句。
剩下的兩人點了點頭,爲這次頭痛的事情想法子。
他們頭痛,在這個鎮上頭痛的人,不僅僅是他們,還有寧府的寧老爺子。
這幾天下來,寧老爺子被神鵰學院的衆人鬧得頭昏眼花,不但伺候他們吃好用好,還要受他們氣,哪怕是他這位老爺子也免得不了這鳥氣,叫他怎麼有好心情!
守在寧老爺子身邊的高揚滿臉的陰沉,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鼎鼎大名的神鵰學院的人全都是這一副德性,除了導師和二三位學子態度還好一些,剩下的全都成爲寧家的主子,指寧家的上上下下指手畫腳,一派主子的架式。
什麼叫雀佔鳩巢,這可是活生生的例子。
連主人都不好受,更不要說是那些寧府的下人,一個個對神鵰學院的學子們避如蛇蠍,想躲多遠就躲多遠,但是能躲得了的有幾個?
一個個不是被調出來伺候這些大少爺大小姐們!
整個寧府被搞得烏煙瘴氣,寧老爺子除了嘆氣和悔恨之外,沒有半點法子。
畢竟,以他這種小人物,真的得罪不起神鵰學院的人,哪怕是一個學子,他們也不敢輕易得罪,更何況,他的孫兒也在其中。
在這裡,他老人家終於明白,當年那個單純善良的孫兒,爲什麼會改變成這個囂張持跋扈的樣子。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他身邊的人全都是這個樣子,孫兒又能例外?
想到這裡,他老人家都有些後悔送孫兒去神鵰學院,只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吃。
咚咚咚咚——
一陣急切的敲門聲打斷書房內沉默的主僕兩人!
高揚立即上前,將房門打開,只見寧府的管家神色急切,直衝進來道:“老爺,林老他們來了!”
“什麼,林老來了!”寧老爺子霍然起身,立即走出來,急道:“走,我們去迎接他們!”
主僕幾人急急忙忙出門去迎接。
這些人是寧老爺了千盼萬盼終於給盼來的人物!
一會兒後,寧老爺子將三位好友迎接進來,幾人臉上都掛着重逢的喜悅之情。
一起在書房裡的會客桌前坐了下來。
“各位老哥終於趕到了!”寧老爺子不禁感嘆萬分!
林老爺子挑眉,道:“我說寧老,你的信息怎麼那麼慢,我們聽到靈泉出自柳樹村的時候,就準備趕過來了,剛要動身,便收到你的信,便不遲疑,快速趕來,也走了我們大半個月!”
“就是,寧老,當初我們這些老傢伙們都以爲你不想告訴我們了,沒想到還是接到你的信,哈哈哈——”
聽到好友的調侃,寧老爺子的老臉有點尷尬,無奈地道:“全老,你別開玩笑了,我怎麼會隱瞞,剛開始那些天,急得與程家的人打交道,只是弄巧成拙,被程家的人甩在一邊,有了時間,便向老哥們發信,這都怪我吧!”
“哈哈哈——”另一位杜老放聲大笑起來,道:“我說寧老弟,我們是跟你開玩笑的,別在意,咱們的交情還會假不成!”
“不錯,我們當年可是一起行走江湖的兄弟,相交都有四十多年了,這種兄弟情,豈會被抹滅!”
“咱們兄弟是相交一輩子,寧弟,你別怪全弟的笑話!”
“哈哈,不錯,寧老弟不會這樣小氣,他是什麼人,大家還不清楚不成!”
衆老在書房裡歡聲笑語,旁邊的高揚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有他們在這裡,相信神鵰學院的人不會太過份。
畢竟這幾位老人都是九大門派中的長老,他們出現在這裡,就算是神鵰學院的人再囂張,也不顧及這些老人的面子。
在這些老兄弟面前,寧老爺子被他們說得更不好意思,畢竟當初他確實是存有私心,沒有在第一時間通知他們過來。
如今在他們的調侃和善意的話題之下,他的老臉自然是有些掛不住,幸好他已經是人精級別的老狐狸了,還能壓得住這個場面。
隨着大家的笑聲停下,林老收起笑容,他略些疑惑地詢問:“寧老弟,我發覺你們這裡挺鬧的,莫非神鵰學院的人還沒有離去?”
“是的!”寧老爺子苦笑了一聲,“他們哪有離去,我看他們恐怕不會那麼快離去?”
“嗯,怎麼回事?”林老不解地問。
全老也皺起眉頭,道:“他們的人不少吧,一直在這裡吃住下去,你的損失可大了!”
他們都知道寧老爺子有些家底,但是他的這家底,與他們這些門派的底蘊來說,直接就是能和大象與螞蟻想比較,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他們都替眼前的人擔心起來,如果他們出手的幫助又會傷了眼前這位老着的自尊,不得不提醒一下。
“各位老哥放心,他們折騰一些日子,我自問還能頂住,這也不算什麼大問題,只是這些人——”
“怎麼了?”瞧見寧老爺子一副惆悵的樣子,林老爺子問道。
“老哥,是這麼一回事,我就跟你們說說這些日子發生過的事情吧!”
隨着寧老爺子的敘說,他們都知道神鵰學院人的作風,尤其是他們在程家面前的所做所爲,更是讓他些老人家受不住。
“怎麼才這麼幾十年的時間,神鵰學院的品性怎麼壞成這樣,他們的院子吃什麼的!”
“大鳳國的第一府邸學院,怎麼弄成這樣,將來豈不是都成了紈絝子弟的學院了?”
“荒唐,實在是荒唐,神鵰學院的人要好好的敲打一番才行,都弄成什麼樣子,這算是神鵰學院的人麼,簡直就是丟了我們的臉!”
三位老爺子忿忿不平,他們都爲這次神鵰學院人的事情而動怒了。
寧老爺子點了點頭,嘆:“是的,我也有點不敢相信,如果不是他們住到我的府上來,別人告訴我我也不相信,只是沒想到這個是事實!”
“哼,神鵰學院已經是內*無能,長期下去,肯定會將神鵰學院弄成四不像!”杜老氣呼呼地叫。
其他三位點了點頭,都贊同他的觀點。
“他們的事情,暫時我們也管不着,先不管這事!”林老爺子轉移話題,對着旁邊的寧老爺子道:“對了,寧老弟,不管神鵰學院的人怎麼樣,依我之見,你孫兒潯宗,你得要好好管教一番,否則,遲早會惹來滅門之禍,你要知道,在這個世上,常常因爲這種小打小鬧而惹出滔天大禍,滅門滅族之事,是常見的,相信你知道事情的輕重!”
“對,寧老弟,你聽說來,你孫兒改變太大了吧,以前那個單純的孩子,怎麼也變成這副德性,你得要好好管教,林老哥說的不錯,真的有一天會給你們惹來大禍,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確實如此,寧老弟心中要有數才行!”
三位老兄弟的話,讓寧老爺子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他們的好意和事情的輕重。
“接下來,我們怎麼處理?”
林老爺子想到另一方面去了,“你們寧家與程家已經鬧成這樣,相要合好,在這一時半刻恐怕也不行,寧老弟,以你之見呢?”
“各位老哥,我的意思是由你們出面,你們與程家交易開來的話,我願意在暗中給出財物,到時候老哥們幫我完成一些,讓我們也沾沾老哥們的光,怎麼樣?”
寧老爺子說出自己的打算,他心中亦很清楚,除了在這三位老哥身上投資一些,否則,他想要得到程家人的東西,恐怕是比登天還要難。
程家對寧家恨之入骨,也不爲過吧!
寧老爺子的話,讓他們三位哥們相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又好像是理所當然。
好一會兒,林老纔開口道:“寧老弟,這件事情我們答應下來,不過,咱們可以說好了,你只能佔一小份,畢竟我們要跟宗門交差,請你別計較!”
“明白,我明白,老哥們不必爲難,儘量就是,老弟感激不盡!”
“我們兄弟兩人不說這話,現在是要好好考慮,該怎麼與程的人接觸,寧老弟,你先說說程家如今的情況,我們好做出打算!”
“程家如今不簡單——”
他們在這裡商量着,柳樹村的萬安山腳下的程家,經過這些天的動工,一座座環繞主屋而建出來的大大小小院子已經看得出初具雛形。
程家人都滿意地笑了!
這裡院子全都是用樹木和石頭建成,柳樹村的村民並不多,但是會這些手藝的人並不少,不怕沒人才動手!
除了壯男之外,連一些強壯的婦女也加入其中,可以說個個都是歡天喜地,因爲程家包吃飯,家裡的孩子又能拜程相公爲師,這等好事,將他們全都高興壞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不但不必擔心餓肚子,程家的飯菜實在是太好吃了,而且是管個夠!
更有幾位手藝不錯的人,與程家簽約長期合約,在程家打工做事,這些人還有銀兩收,不知羨慕死多少村民。
此刻,程筱筱望着眼前大大小小十四位丫頭,她們都是十二歲以下,因爲十三歲的丫頭已經許配人家了,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這些人長得都不算漂亮,頂多幾位算是清秀之人,總算沒有讓人無法入眼的外貌。
話說,她們出現在這裡,並非是程筱筱要求,而是她們家人被村裡的那些大娘大嬸鬧騰得沒法子,只好將她們入進來。
以這些大娘大嬸的話,你們家沒丫環,讓這些丫頭們當是程家的丫環,她們不求拿不拿銀子,只要管飯就夠了!
聽到這話,程筱筱差點一頭栽在地上,這些村民,赤果果地將程家當成冤大頭。
好歹與柳樹村的人相處三年,大家的品性都知道,程畢原和程氏不好推辭,只好答應下來。
這不,他們全都不管,交給程筱筱來處理!
好吧,程筱筱以認爲不是什麼資本主義的大地主,在這個時期,窮人家能進大戶人家當丫環,爲家主做事,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於是,程筱筱不能不收,不能寒了七大姑八大姨的心,咬牙收下這些單純的村姑娘們。
“你們確定要加入我們程家?我跟你們說,既然要加入,那麼,你們一切都必須聽我們吩咐,哪怕是你們父母吩咐你們的,我們不允許的情況下,你們也不能去做,懂嗎?”
看着眼前嚴肅的程筱筱,這些半大孩子們,面面相視,畢竟她們以前沒有接觸過這些問題,在家裡長大,都是全聽父母的,如今見聽說不能聽父母的話,她們遲疑不決。
程筱筱沒有催她們,繼續道:“你們可要好好想一想,我不會強求你們,但是進了我們程家的門,必須服從我們的命令,如果有人違反我們的規定,輕否則辭退,重得懲罰,甚至會丟掉小命,所以你們要好好考慮,如果不能做主的話,你們可以先回去跟你們的家人商量。”
說完之後,程筱筱等着衆人的反應。
“小姐,我家人決定了,入了程家的門,以後都是程家的人,我會聽從小姐和家主夫人的命令!”
年紀最大的柳葉素,望着她認真地道。
程筱筱有些意外,點了點頭,道:“好,葉素,你合格了,希望你能做到,放心,我們給你的福利不會差別人家的丫環,剛纔我們醜話說在前面了,你們該遵守的必須要遵守,我不希望以後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明白嗎?”
“是,小姐,葉素明白!”柳葉素走到她身邊,站着。
“小姐,我願意!”
“小姐,我也願意!”
“小姐,我不會走的!”
“小姐,我父母早答應這些條件了!”
“——”
幾位丫頭們紛紛答應,她們略些拘謹地望着她,從她們的表情之中,看得出來,她們說的都是真心話。
程筱筱向她點頭,等於是要她們加入程家,剩下的五位小姑娘卻有些不安,她們就是沒有表態的人。
她們見到程筱筱的視線投過來,個個不禁緊張起來,其中一位小聲地道:“小姐,我,我想問問爹孃,可以麼?”
“行,你們回去問一下,明天你們再過來,如果你們的父母不答應,你們也就不用過來了!”
程筱筱對着她們笑了笑,“不要緊,你們先回去吧!”
“是,小姐!”
小姑娘們不敢再待在她面前,轉身離開了這個小院子。
離開的這五位小姑娘都是在七八歲左右,她們年幼,對於這些事情,確實是做不好主,這一點,程筱筱不會怪罪她們。
剩下的便是眼前的這九位十二歲至九歲之間的姑娘,說大不大,小說也不算小,畢竟這個時空的人比較早熟,小小年紀開始爲家裡幹活謀生。
視線在她們臉上掠過,程筱筱直接點名,道:“葉素,葉草,你們以後就跟着我,剩下的你們就去找我娘,聽我孃的安排,明白嗎?”
“是,小姐!”
吩咐她們之後,程筱筱帶着兩位點名的丫環走出家門,她身邊的這對姐妹是堂姐妹,不但名字取得還好聽,而且長得也算是正端可愛!
近來比較操勞的程筱筱心情也顯得好起來。
“小主,有人投來信,好像是要給大爺和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