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件萬花賞瓶上的朵朵鮮花,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種美不勝收的感覺。
不僅僅只有美麗,整個賞瓶更加展現出了一種富貴吉祥,壯觀雅麗的氛圍。
無數朵綻放的鮮花,組成了這一個畫面,每一朵鮮花都是栩栩如生,其中又富有靈性,在看到這一件瓷器之時,衆人真的有一種想要得到的感覺。
“文老,這一件瓷器,你一定要給我留着,我絕不還價。”看着這件瓷器,一些人不禁向着文老打着招呼。
而這時,在瓷器上認真觀看好長時間的張老,聽到衆人的話語,頓時一笑,開口說道:“各位,先不要着急的向文老哥購買這件賞瓶,這是不是他的作品還不一定呢,這上面的一些筆法的處理方式,與他所擅長的有些差別,而且整體畫風也不相同,這種風格,我看起來很熟悉,倒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隨着張老的話語,文老的這些朋友,也是仔細觀看了一下這一件瓷器,確實發現了一些端疑,“咦,確實不是文老所做,難道是店鋪裡的師傅。”
衆人的話語,讓張老忽然想起了什麼,目光緊緊的放在陳逸身上,面上露出了不敢置信之色,“我想起來了,這種筆法,這種風格的瓷器,我確實見過,而且就在上一次開窯的時候,只不過我真的無法確定,這是同一人所作。”
“老張,你上一次見過,我們也來了,怎麼沒有見到與這件風格相同的瓷器。”上一次來到窯廠的那幾人,不禁有些疑惑的問道。
“因爲這一次的瓷器,與上一次的相比,進步的程度,讓人無法相信,相信各位上一次也是見到了我挑選出的兩件花鳥瓷盤,而這兩件瓷器的製作者。正是文老身旁的陳逸陳小友,那兩件瓷盤與這一件萬花賞瓶,在一些技巧的運用上,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張老看着陳逸,面色凝重,緩緩的說道。
隨着張老的話語,現場很多人面帶異色的望向陳逸。這怎麼可能,陳逸上一次所製作的兩件瓷盤。他們其中有些人確實看了,與這件賞瓶比起來,有着本質上的差別。
雖然說上次開窯距離現在,有着十多天的時間,但是這十多天能有這樣大的進步,他們絕對無法相信。
聽着衆人的話語,一旁的葛大山內心倒是有些歡樂,他們如果知道這一窯瓷是陳逸燒的,恐怕比看到這賞瓶。更加的震驚。
很多人看了看瓷器,又看了看陳逸,最後將目光放在了文老身上,能夠告訴他們答案的,只有文老了。
察覺到衆人的目光,文老微微一笑,“各位。先不要着急,把這次的合格瓷器挑選出來再說。”
說着,文老和幾位相熟的瓷器大師一一來到瓷器面前,認真觀看,從中挑選出合格品,還有能稱得上是精品的瓷器。
在挑選開始時。那名張老則是二話不說,直接將陳逸的那一件萬花賞瓶放在了精品區域,幾位老人包括文老,無一人反對。
最後,一百多件瓷器完全看了一個遍,結果很快出來,這一窯瓷器一共一百五十一件。合格的成品達到了九十四件,合格率高達百分之六十二。
雖然與着上一次的百分之七十相差幾個百分點,但是衆人並沒有感到意外,因爲柴燒窯有着許多不可控的因素,任何人,哪怕是瓷器製作大師,也不可能保證每一窯的成功率,都能達到預期。
合格的九十四件成品中,算上陳逸的萬花賞瓶,有着十八件精品瓷器,精品率也是達到了百分之十九,讓衆人再次鼓起了掌。
看到如此高的合格率,葛大山面上露出了笑容,以他多年的經驗來估算,陳逸這一窯燒得會非常不錯,最少也合格率也會超過百分之五十,結果出來,他卻是有些低估了。
而且精品率幾乎與他燒製的一模一樣,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隨後,衆人再一次拿起一件件不合格的瓷器,向着瓷器池中砸去,變成了無數的碎片。
瓷器摔碎的聲音很好聽,但是在許多人眼中,卻是非常不忍的,也是非常可惜的。
等到將不合格的瓷器,全部砸碎後,衆人再次回到了開窯的地方,九十四件合格品瓷器,擺放在周圍,看起來十分的壯觀,不過,許多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精品區域的那一件萬花賞瓶上,期待着文老給他們一個答案。
“張老頭的眼力,依然是那麼的厲害,一眼就看出了這瓷器上的端疑,各位,這一件萬花賞瓶,我非常滿意,只是讓我滿意的不僅僅是這一件瓷器,還有這一窯合格的瓷器,至於這一件瓷器是誰製作的,看一看底款我們就可以知道。”
說着,文老讓一名窯工拿起了瓷器,此時,衆人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底部的款識,正是陳逸制三字楷書青花款。
而這三個楷書,寫得極有韻味,甚至有些瓷器製作大師看了,覺得自己也寫不出與這三個字的神韻。
只不過在感嘆這三字楷書之時,他們的目光直接放在了陳逸的身上,沒有想到,這一件瓷器,真的是這個小夥子所製作的。
之前陳逸以學習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製作出那兩件花鳥瓷盤,他們就已然充滿了驚訝,沒想到,時隔十餘天,這個小夥子,竟再次讓他們產生震驚。
“文老哥,上次開窯,陳小友的瓷器沒有賣給我,現在這件說什麼也要賣給我。”此時張老沒有猶豫,直接說道。
另外一名老人則是一笑,“老張,你上一次雖然沒有買到陳小友的瓷器,但是也選擇了另外一件,所以,這一次的挑選權,就沒有你的份了,賣給我纔對。”
“誰把購買權讓給我,我的瓷窯開窯,讓他最先挑選兩件。”張飛卻是毫不放棄的說道。
文老不由一笑,擺了擺手,“這一件瓷器,是小逸爲了紀念自己的繪畫道路,紀念這一個月來的學習,所製作出來的,他接觸繪畫,所學習的第一個題材,便是花鳥,而這一件萬花賞瓶,便是以花爲題,如此一個紀念品,換做你們會輕易出售嗎。”
“當然,小逸在接下來還會繼續在景德鎮學習,所以,以後有的是機會,而且除了這一件瓷器,我還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情。”
說到這裡,文老頓了頓,指了指放在地上的瓷器,微微一笑,“相信各位也看到了這一次開窯的成果,百分之六十二的合格率,而這一窯瓷器,不是我燒的,也不是大山燒的,而是陳逸獨自燒製,大山在旁邊照看而來。”
文老的話語,在現場引起了軒然大波,陳逸燒的,這簡直比這件瓷器,更加無法讓人相信。
如果說製作瓷器,可以憑藉繪畫美術功底,但是柴燒窯的燒製,卻是隻有憑藉多年的經驗,纔可以做到。
陳逸一個纔剛剛學習瓷器一個月的人,滿打滿算學習柴燒窯也沒多少天,獨自燒窯,這怎麼可能。
聽到許多人的議論聲,葛大山一笑,朝着衆人說道:“文老爺子說的不錯,這一窯瓷器,正是陳逸小兄弟所燒出來的,我在旁邊只是負責照看,有錯誤纔會開口,只不過,我開口的次數卻是非常的少,他在燒製時的熟練程度,簡直與燒了十多年柴窯的師傅一模一樣。”
葛大山的話語,無疑是在水中又落了一塊石頭,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陳逸身上,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年輕人會在一個月學習到如此多的東西。
只不過附近幾家窯廠的負責人,雖然有驚異,但是更多的是對陳逸的一種欣賞,陳逸在這一個月中,付出的努力,他們是看在眼中的。
看着衆人的模樣,文老搖了搖頭,輕嘆一聲,“你們一些人也只知道陳逸跟着我學習了一個月,卻並沒有人詢問,他這一個月都做了什麼,就像是人們常說的一句話,在很多人眼中,只在乎結果,而不在乎你在這個過程中,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承受了多少痛苦。”
“陳逸在這一個月中,只要有空閒,就會去附近柴燒窯廠中,進行學習,有時候一學就是一天一夜,二十四小時都在窯爐前守着,他能夠有今天的成就,固然有着天賦的原因,但是更大的原因,則是他比旁人付出多得多的努力。”
“正如同文老所說,陳小友在這些天,可是一直不斷往我們那裡跑,學習認真的程度,都讓我們有了收徒的意思了。”旁邊一些瓷器製作大師笑着附和着文老的話語。
聽着文老等人的話語,陳逸連忙拱手相謝,“多謝文老,多謝各位,我能夠製作並燒製瓷器,與你們的幫助密不可分,在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上,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是值得的。”
“哈哈,陳小友,就像你所說,在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上,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你這一件萬花賞瓶,讓給我如何,我的瓷窯以後你想去就去。”這時,張老又忍不住的說道。
陳逸微微一笑,“多謝張老的捧場,只是這件瓷器是我學習一個月的紀念,而這一個月來,文老對我悉心教導,纔有了我現在的成果,所以,這一件瓷器,唯一的歸宿,就是送給文老,留做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