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陳逸慢慢的將這塊毛料完全的解開,露出了裡面那比拳頭還要大上一些的翡翠。
這一塊翡翠完全解出來之後,那冰糯種豔陽綠的色澤,充滿着美麗,它雖然沒有冰種翡翠透明,但是卻有一種別樣的美麗,彷彿在糯米上加了一層冰一般。
隨着這一塊翡翠的解出,現場傳來了一陣陣的大漲聲,“冰糯種豔陽綠,這麼大一塊翡翠,看起來有一公斤多,最少也要一二百萬靠上啊,這是大漲了。”
“剛纔我記得這小夥子四塊毛料一共花了十萬多,這一下就把買毛料的錢賺了回來,還漲了幾倍。”也是有一些人是在陳逸購買毛料的時候跟過來的,這時面上露出萬分的感慨。
賭石賭石,一刀天堂一刀地獄,這四塊毛料剛切了一塊,就是如此的大漲,讓許多人爲之羨慕。
“小夥子,你這塊翡翠賣不賣,我出一百五十萬。”看到這些翡翠後,一些珠寶玉石商人也是忍不住開口說道,他們來到賭石店鋪,一是想要買些毛料,二自然就是購買他人解出來的翡翠。
“一百五十萬就想買這塊種水都很好的冰糯種豔陽綠,我出一百八十萬。”另外一名玉石商人隨即將價值提高了三十萬。
“二百萬……”其他的毛料商人也是不甘示弱,將價格不斷提高着,本來毛料中解出翡翠的機率就很小,而解出冰糯種這種中上等翡翠的機率更小,現在遇到了一塊。他們不會輕易的放過。
聽着這衆人的出價。陳逸面上露出了笑容。這些價格,都是太低了,就算他不出手雕刻,讓嶺州玉雕廠的一些人雕刻,所做出來的成品,也要遠遠高於這個價格。
冰糯種翡翠,這可是僅次於冰種翡翠的好料子,而且這一塊綠意盈盈。種水皆佳,無論是做手鐲,還是其他的首飾,都會取得很好的效果。
“各位,現在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先等我把剩餘三塊毛料解出來再說。”陳逸笑了笑,朝着現場衆人說道,隨後,將翡翠交到了趙鵬舉二人的手中,又拿了一塊毛料放在瞭解石機上。
聽到陳逸的話語。現場的出價聲頓時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緊緊盯着解石機上的毛料。確實,這只是第一塊,萬一下面解出更好的翡翠,在這塊翡翠了佔用了資金,導致無法爭搶更好的翡翠,那就實在太可惜了。
看到現場靜下來之後,陳逸將這塊毛料放到了切石機下面,並且在上面劃了一條線,準備將這塊毛料先切一刀,畢竟這塊毛料的個頭有些大,擦石已然看不出什麼了,在旁邊切一刀對裡面的翡翠,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這一刀的切下,看一看這第二塊毛料,是漲還是垮。
在毛料邊上劃好線後,陳逸架起切石機,對準線條,毫不猶豫的一刀切下,切割機的刀片,與毛料接觸,發出了比擦石更加激烈的響聲。
很快,一刀切下,這塊毛料被分割成一小片和一大塊毛料,當這兩塊大小不一的毛料切口完全展現出來後,與之前激動興奮的歡呼不同,這時現場傳來了一陣陣的嘆息聲,“垮了,垮了,一刀天堂,一刀地獄。”
一陣陣的嘆息聲,讓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沉重,陳逸面色依然保持着平靜,這塊毛料裡面的情況,他已然做到了如指掌,又如何會受外界的影響。
換了別人,恐怕這一聲聲的嘆息,絕對會影響到賭石人的心情,本來賭石給予的壓力就非常大了,這些人那一聲聲垮了的聲音,更是會讓賭石人的壓力倍增。
陳逸沒有猶豫,在上面劃了一條線後,再次切了一刀,可是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沒有任何翡翠出現。
“垮了,大垮了。”看到這第二刀,依然沒有任何翡翠出現,衆人的嘆息聲再次傳來。
趙鵬舉和孫振江二人面色也是稍稍一變,“陳老弟,不要灰心,繼續切下去,說不定就會有轉機出現。”他們賭石二十餘年,什麼毛料沒見過,可以說是風風雨雨,剛開始沒有一點翡翠,到最後大漲的毛料,他們見得多了。
只可惜,他們的話語沒有應驗,這一塊毛料切到了最後,依然不見一丁點的翡翠,可以說是從頭垮到了尾。
看到這一幕,衆人也是搖了搖頭,期待中的連漲沒有出現,對於接下來的兩塊毛料,他們也是說不準會漲還是會垮。
而在旁邊期待着陳逸連漲的費興華也是嘆息了一聲,漲的話,買毛料的人或許會有一些,但是垮了,不買毛料的人絕對會多。
接下來,陳逸面色平靜如水,將解石機上的廢料全部拿了下去,再次搬上第三塊毛料,這一塊毛料依然會垮,只不過不是從頭垮到尾,會解出一些中下等的翡翠。
而看到陳逸這般平靜的神態,趙鵬舉和孫振江二人面上露出了贊意,他們與陳逸在一塊也有五六天的時間了,這個年輕人內心沉穩,每一次解垮,都不會產生慌亂,這是賭石最需要具備的心理素質,在賭石行業中,因爲垮了很多次,而發瘋的人比比皆是。
這第三塊毛料同樣是個頭大,陳逸依然選擇的是先切一刀,衆人的目光緊緊的盯着毛料,心中等待着這一刀的落下,如果再垮的話,這就是連垮了。
一刀下去,依然沒有翡翠出現,現場觀看的每一個人都是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垮了,又垮了的聲音不絕於耳。
聽到這一聲聲的嘆息,陳逸搖頭一笑,劃了一條線,再次切了一刀,這一刀之後,清洗完切口,現場爆發出了一陣歡呼,“有綠,漲了,漲了。”
而旁邊的其他人,聽到這歡呼聲,頓時伸長了脖子,向裡面看去,在平整的毛料切口上,一抹綠色正在其中,非常的耀眼。
“雖然有綠,不過看起來翡翠種水不是怎麼好,小夥子,先擦石看看翡翠。”這一抹綠色十分的顯眼,許多人仔細看過之後,有些不看好的說道。
不用這人提醒,陳逸就已然拿起了擦石機,順着綠色出現的地方不斷擦着,這綠色越擦越大,種水也是慢慢顯露了出來。
“唉,是豆種翡翠,這一塊毛料我記得買的時候好像花了三萬多,不知道翡翠有多大,如果大點的話,還能小賺一些,如果小的話,那又是垮了。”一些對翡翠十分熟悉的商人頓時對這塊翡翠評頭論足起來。
陳逸沒有被這人的話語影響到,依然自顧自的切着毛料,最後將整塊豆種翡翠切了出來,這一塊豆種翡翠約有二三公斤左右,只是這豆種翡翠十分的常見,由於裡面的晶粒粗糙,所以玉件的外表也難免會粗糙,光澤,透明度都不是很好,所以屬於低檔翡翠品種。
一塊玉鐲的價值,也不過千餘塊左右,而且這一塊翡翠,再掏也掏不出二三十個玉鐲,自然可以說是垮了。
看到這塊豆種翡翠,衆人再次搖頭不已,“這塊豆種翡翠就算做成成品,說不定都達不到三萬塊,算是小垮了。”
“二連垮,大漲之後就是連垮,換做別人,恐怕早已承受不住了吧,這小夥子卻依然能保持平靜,是塊賭石的料子。”一位中年人看着陳逸平靜的面孔,讚歎了一聲。
“咦,看這小夥子有些面熟啊,是不是在哪裡見過。”聽到這中年人的話語,衆人這才仔細打量起陳逸來,忽然覺得這個年輕人十分的眼熟。
“我,我想起來了,他就是陳逸,那一個使柴窯重現於世的陳逸。”忽然,有人想了起來,瞪了瞪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指着陳逸說道。
聽到了這聲提醒,許多人恍然大悟,陳逸在電視上露臉也不過二三次而已,他們對這個名字印象非常深刻,但是對於模樣,卻記得不是特別熟,更何況,當這一個大名人,站在這裡跟他們一塊賭石時,很多人都下意識的認爲他不可能是陳逸。
可是現在,陳逸就站在他們的面前,讓許多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對於陳逸的成就,他們可以說是如數家珍,在香港的初次揚名,讓香港和內地許多人爲其抗議,使柴窯瓷器重現於世,在大海上打撈起了兩艘沉船,其中一艘還是葡萄牙的殖民地運寶船,成立了華文博物館,羽翼慈善基金會,這一種種成就,都彷彿刻入了他們的腦海中一樣。
“陳逸怎麼會來賭石呢,他想要什麼珠寶沒有。”有一個人充滿疑惑的問道,以陳逸的身價,別說翡翠,就連價值幾億的鑽石,也能眼睛不眨的買下來,而現在,和他們在這裡一塊賭石,還親自上陣去切,讓許多人不敢相信。
“陳逸來賭石的原因很簡單,相信各位嶺州的一定都知道最近古玩圈子裡傳播的事情,陳逸與周子民約下一個賭局,以賭石進行,贏者會得到對方的古玩,據我所知,這應該是周子民嫉妒陳逸的成就,不想看到陳逸如此風光,而佈下的賭局。”
有一位嶺州本地人開口緩緩的說道,最後將目光放在了陳逸身上,“周子民是一位賭石老手,從他手中也是解出了一塊玻璃種,甚至還有兩塊冰種,而陳逸,卻是從來沒有在賭石圈子裡混過,至於他爲什麼會答應,那就要親自問他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