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旁邊的鑑定信息,陳逸不禁點了點頭,仿品,是在沒有得到真正製作工藝之下,用研究出來的其他工藝,所製作出來的東西。
各朝代的瓷器,後世都曾仿製過,而汝窯也不例外,明清兩代官窯都曾仿製過汝窯,只是卻都是以自己研究出來的方式,所進行的仿製,根本無法做到以假亂真。
就像現代青花瓷器一樣,只要沒有專門的仿製某個朝代青花瓷的模樣,就不能稱之爲仿製品。
而這一個消失了千年的柴窯瓷器,經過現代製作出來,如果沒有進行做舊,並且加上那個朝代底款的話,那麼同樣不能稱之爲仿製品,而要被稱做現代柴窯瓷器。
因爲這些柴窯都是根據後周官窯秘法所制,已然擁有了真品的一切特徵,當然,其歷史價值,就遠遠不及從後周一直流傳下來的柴窯瓷器了。
只不過,柴窯瓷器從後周消失之後,各朝代鮮有見到者,而到現在,更是沒有一個人見過柴窯瓷器,哪怕是現代製作出來的真品,也是有着極大的觀賞和收藏價值,同樣,這柴窯的製作工藝,也會比後周流傳下來的真品,更加的有研究價值。
就算得到了後周柴窯真品,想要真正研究出其中釉色的秘密,恐怕短時間內是無法做到,而現在陳逸得到了柴窯製作秘法,可以說整個柴窯瓷器的秘密,沒有絲毫秘密的展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陳逸一一的看了這些柴窯瓷器的信息,其中那一個不合格品,也是將引起缺陷的原因。詳細的標註了出來。可以在下次燒窯時避免此次錯誤的發生。
有時候。引起瓷器變化的因素有着很多種,不說窯爐和瓷器本身,在某些情況下,天氣因素也足以影響到燒成瓷器的質量,如果以文老幾十年的瓷器經驗,研究一會便能知道原因在什麼地方,可是對於陳逸而言,卻並不是一時半會能分析出來的。而且,有些影響因素是無法避免的。
畢竟,柴燒瓷器的成功率,有很大的運氣成分,使得燒出來的每一件瓷器都不盡相同,哪怕是文老燒了幾十年的瓷器,也無法保證每一窯的瓷器成功率都能達到百分之百。
觀看完信息之後,陳逸沒有遲疑,直接將那件柴窯茶盞實體化了出來。
只見桌子上,一縷縷由鑑定點所形成的靈氣。慢慢的組成了一個茶盞的模樣,一點點的浮現。這種情形,當真就是無中生有。
等到靈氣最終形成瓷器之後,陳逸望着桌子上那如美似幻般的美麗瓷器,心中有着一種難以想象的美妙感覺。
他曾經記得看過一部名爲黑客帝國的電影,而當時整個世界都被黑霧所籠罩着,當主角駕駛着飛船衝出黑霧,看到那美麗的藍天白雲時,他的心情也是隨之激盪,真正感覺到了平常隨意可以見到的藍天,是多麼的美麗。
而現在,看到這一件瓷器,陳逸內心的感受,比這部電影更加的強烈,同樣,也更加的真實,雨過天晴雲破處,讓人心曠神怡的天青釉色。
只有這樣的瓷器,才能當之無愧的成爲華夏瓷器之冠,只有這樣的瓷器,才能讓每一個看到它的人,都想要擁有。
在這八件瓷器中,有文老製作的瓷胎,同樣有他們製作的,而陳逸將幾件瓷器一一實體化出來之後,他和文老製作的差異,便直接顯露了出來。
他所製作出來的瓷器胚胎,雖然達到了一些老師傅的水平,但是比起鄭老,還是相差甚遠,柴窯其中一個特點,便是薄如紙,而他製作的,比普通瓷器要薄一些,但距離薄如紙,還是有一定的距離。
而文老所製作出來的柴窯,便明顯已經達到了薄如紙的級別,對此,陳逸並沒有任何的氣餒,畢竟他才僅僅練習了一兩個月而已,文老則是花了大半輩子時間在這上面。
青如天,薄如紙,明如鏡,聲如磬,那一件精品柴窯茶盞,已然完全具備了這四個特點,可以說是非常完美,這種美麗的瓷器一旦出現,震撼世界,這是必然的,因爲它代表了華夏青瓷的最高境界,就算是汝窯,也無法與其相比。
拿着那件柴窯茶盞看了好大一會,陳逸這纔將其重新化做靈氣,心中實在有些不捨。
現在柴窯已經成功製作了出來,接下來的便是將香港的這件事情搞定之後,回去將柴窯的消息公諸於世,並且成立一家專門負責生產銷售柴窯的公司,當然,這一件公司的保密性,絕對要比張飛牛肉更加的嚴密。
張飛牛肉代表的是一個有着歷史文化存在的美食,而柴窯瓷器,卻是代表着千年前消失的瓷器之冠,再度現於世間。
將瓷器化做靈氣後,陳逸看了看窗外,卻是有些驚異,不知不覺間,已然從下午到了傍晚,這柴窯瓷器,當真可以讓人忘了時間,沉浸於其中。
到酒店附近的小吃夜市上,吃了些飯菜,陳逸便回到酒店,繼續開始着他的繪畫之旅。
第二天,陳逸依然是來到了賽馬場,每天的素描,已然成了他的習慣,而在上午時分,他也是得到了蕭盛華的消息,說王宇軒的畫廊簡直是人滿爲患。
前來這裡觀看曾梵志油畫的人,數不勝數,其中不乏有着一些富豪和政商兩界的人物。
陳逸笑了笑,曾梵志的油畫,既然能夠達到過億的水平,那麼就代表着他有這樣的名氣和實力,如此的受人關注,也是在意料之中,特別是在香港這個中西方文化交融的地方。
如果在華夏某些地方,舉辦曾梵志的油畫展,恐怕除了一些對油畫有研究的人,其他人根本不會知道曾梵志是什麼人,當然,如果提及張大千,齊白石,知道的人恐怕就很多了,只是因爲國畫,歷經幾千年發展而來,自然而然已經是華夏獨特的文化。
他也是在進入古玩圈子之後,逐漸瞭解了關於油畫界的一些事情,如果換做之前,曾梵志是誰,那誰知道啊。
算上今天,距離拍賣會開始,也只有五天時間了,而在拍賣的前一天,柴窯瓷器的消息,會被鄭老和文老悄悄的透露出來,以科技發達的今天,傳到香港,也不會用太多的時間。
雖然柴窯瓷器現在已經制作好,但是陳逸覺得,在這種級別的拍賣會上,實在沒必要去拍賣一件柴窯瓷器,實在不值得,他可不是那種憑藉一時衝動,去做事情的人。
對付汪士傑這種人,他所書寫的兩幅書法就已然足夠了,更何況,他還有另外的神秘手段,足以讓汪士傑知道後悔二字是怎麼寫的。
隨着時間的推移,距離拍賣會越來越近,而汪士傑所收買的那份報紙,依然在時不時的挑起事端,看到陳逸和香港賽馬會方面都是沒有任何的回覆,他們的措辭也是越來越激烈。
只不過他們只是針對的是慈善這件事情,而沒有去專門針對賽馬會,否則,光是賽馬會中那些重量級的董事,就不是他們能招架住的,不過爲了汪士傑的報酬,爲了提高他們報刊的名氣,他們已然是破釜沉舟了。
因爲在這幾天中,他們報紙的銷量,大大的增加,這給了他們繼續下去的信心,只有名氣和銷量是最重要的,至於什麼富豪,見鬼去吧,香港的一些報刊,爲了名氣,甚至都敢與華夏政府對着幹,他們這算得上什麼。
距離拍賣僅剩三天,而這份報紙的銷量,繼續在增加着,他們的措辭也是更加的強烈,甚至直接公開提到了陳逸的名字,而且還煞有其事的說陳逸正在用這兩億港元在香港吃喝玩樂,並且再次囑託有良知的人,千萬不能讓他順利得到三天後拍賣會上的花神杯。
看到了這份報紙,陳逸則是忍俊不禁,看來各行各業都是有着演員和導演的存在,只不過這些計謀,與古玩圈子裡那套中套,計中計比起來,還是差得太遠,看時機,也應該是賽馬會展開計劃的時候了。
在這一天的下午,香港賽馬會傳出了一個消息,將會在明天上午九點,於馬會總部大樓,召開一場新聞發佈會,其主要目的就是對某個報刊上的內容,進行迴應。
而聽到了這個消息,香港各大媒體都是瞬間爆炸,難道說賽馬會真的要對這件事情進行解釋嗎,一些唯恐天下不亂和受人蠱惑的人或許身在局中,但是他們這些媒體已然知道了這是報刊與他人自導自演的一出鬧劇。
按照說,這賽馬會根本無需做任何的迴應,憑藉運氣和能力獲得賽馬獎金,這是完全合理合法的,別說是大陸人,就算是外國人獲得了獎金,也是沒有任何問題。
很快,一些大媒體或打電話,或直接趕到賽馬會總部,預約明天的發佈會進進場資格,可以想象,這個牽涉着兩億三千萬港元獎金的事情,絕對會有許多媒體前來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