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青略一思索就同意了陳飛塵這麼一個回答,他看着夜空低語道:“錯了嗎?我就真的全部錯了嗎?”
陳飛塵默默揮揮手示意押解塗青的兩名警衛讓開,他走到塗青身後,他說道:“你們可以離開了!”
兩名警衛互視一眼之後,他們倆低喝道:“是!”兩名警衛隨之轉身離開,只不過他們也是在十米遠的地方就停下,他們不可能走的太遠!
陳飛塵給塗青解開了繩索,塗青雙手很快就離開了束縛!塗青一邊活動雙手一邊說道:“你就不怕我對你不利嗎?”
陳飛塵微笑了一下接着靜靜說道:“我知道你是戰場刺殺高手!曾經一人與鬼子拼刺刀時候,殺了十一個鬼子!但是我也需要說的是我不怵你!我對自己的身手同樣很有信心!不過,你已經沒有殺意!你我都明白!”
塗青低嘆一聲,他轉過身來正視着陳飛塵,他說道:“當初與蘇聯全面開戰,黨內不少同志都是很不滿的,固然都是對主席的決定感到嚴重不滿,但對於你這位一手挑起事端的人也是極爲不滿!希望你要明白,現在國家陷入蘇美包圍之中,隨時都有被圍攻的局面,這點你要明白。”
陳飛塵點點頭,他說道:“這點自然清楚,蘇聯老毛子本身就是心懷歹意,我們從蘇聯身上得到過什麼?共產國際那會死在他們的手中的一大片!說到底還是自身實力!早晚這樣,還不如早點與蘇聯攤牌!美國人最大的敵人自然就是蘇聯,爲什麼就不能以此和美國人談判呢?拿到實惠的纔是真!空談都沒什麼那個必要!”
塗青苦笑了一下,接着他說道:“這些我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軍人,不是搞政治的!我也只是提醒你一聲,我雖然失敗了,但是這就說明其他人就失敗了!好了,言盡於此,能給我一支手槍嗎?”
陳飛塵搖搖頭說道:“我不會答應的,自殺不是唯一的出路,有時候活着纔是最好的,我要你親眼看到國家崛起的那一天,你們老一輩革命不都是爲了看到這個嗎?你不是那種無生路才無奈革命的那羣人,你和這些人有着本質的區別!主席也不會殺你或者嚴重處分你,你的級別同樣可以予以保留,只不過不會再擔任重要職務,這倒是真的!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糾正好自己的錯誤,錯誤不可怕,只要能及時糾正!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塗青也沒再說什麼,他只是默默點點頭,能不死自然是好的,誰也不會真的要一心求死!何況塗青還真的沒到不顧家人、部下的死活而獨自上路。
33軍二個空降團已經控制住廣州城東西北三面路上出口通道!31軍入駐廣東北部,20軍入境廣西,與廣西駐軍對峙!這是大致華南地區現狀。33軍在這次行動中表面上看並沒有顯露出重要作用,可是因爲有了33軍這倆個團,才讓陳飛塵有底氣在廣州里敢和塗青一系的人馬扳手腕!
陳家、黃家兩家死傷很大,傷亡超過八十人,基本上就沒有重傷員,要麼當場死亡要麼就是輕傷、擦破點皮,所以打掃戰場很簡單。
陳立忠與黃燦兩人固然對自家傷亡感到痛心之餘更多的還是對未來充滿了信心!贏了這場戰鬥就意味着他們兩家能更好的在廣州乃至全國立足,背靠國家支持還能有什麼不好做的呢?靠上陳飛塵就是靠上主席,這是他們的共識。
陳飛塵與他們兩人簡短商談了幾句後陳飛塵就明白了他們此刻的心情與想法,對此陳飛塵自然不會去點破,他也不可能打擊他們的積極性。陳飛塵心想:畢竟我不是主席,主席不是我,投靠我與投靠主席這有着本質的區別!自己等廣州事完都必須要撇清這裡的關係,生怕主席懷疑。
接着,陳飛塵就開始要着手處理另外二系人馬。孟竹國一系的人是接下去的目標,最後纔是李廣才。痛恨孟竹國要遠遠超過塗青,因爲動手解決二部人員的注意就是出自孟竹國的腦袋,雖然具體執行的是塗青的人。
31軍警衛連控制着軍區司令部,姜昀控制着軍區與警備區警衛部隊,陸戰隊已經迴轉陳家大院與陳飛塵匯合。所以接下去陳飛塵就勢必要入駐軍區,暫時坐鎮軍區。
陳飛塵一行坐上車浩浩蕩蕩前往了軍區司令部,姜昀則是迴轉警備區司令部坐鎮。姜昀將開始執行清除行動,他必須要穩定廣州部隊軍心,而陳飛塵主要工作就是對付其他首要分子,兩人開始了分工,這也讓別人看到姜昀與陳飛塵並不是同穿一條褲子,姜昀只是暫時與陳飛塵聯手而已。
陳飛塵坐在了塗青的辦公室,他並沒有過多打量辦公室,他開始下令對孟竹國一系人馬進行抓捕。這是第二輪抓捕,第一輪抓捕只是爲了吸引塗青的反撲,所以並沒有重點對付孟竹國一系。現在則是不同了,重點就是他這一系!
洪嘯天真的感覺到了揚眉吐氣,他本以爲自己被髮配到廣州是陳飛塵打擊報復,可結果是自己判斷錯誤,他看到陳飛塵親臨廣州後,洪嘯天的心就已經偏向了陳飛塵!現在更加堅定這麼一個立場。
他親自負責具體抓捕事宜,廣州城他非常熟悉,稱得上是地頭蛇!陸戰隊配合行動!陸戰隊不是廣東駐軍,所以行動起來沒有那麼多感情,執行起來也非常堅決,遇到反抗或者阻擾下起手來很非常兇悍!
抓捕工作從凌晨2點開始,到了5點,基本上就已經差不多結束,只剩下孟竹國一人沒有實施抓捕。洪嘯天對陳飛塵進行彙報之後,陳飛塵說道:“等到8點過後,我倒要看看他是否準時上班?下面你具體負責審問!我要看到他們真實的口供,給你半天時間!”
洪嘯天略一猶豫接着小心翼翼問道:“那特殊手段是否要上?”
陳飛塵淡淡掃了一眼洪嘯天,洪嘯天從中看到了不滿,洪嘯天立刻開口說道:“是,我明白了!請首長放心,我一定做好。”
陳飛塵這才收回目光點點頭,他臨出門說道:“記住,這些人已經不是同志了,他們都是國家的罪人,是叛徒!違抗中央命令,暗中圖謀不軌!這些人不嚴懲如何對得起自己的黨性?後果我來承擔,但是沒有拿到我滿意的結果,那麼你來背黑鍋!”
說完,陳飛塵就沒等洪嘯天回答直接跨門而出揚長而去。洪嘯天想開口說話的時候,看到這麼一個架勢,他硬生生嚥了下去。他看着離去陳飛塵的背影,他慌亂一會兒後接着就堅定起來,他心中有着一個聲音在說着:“一定要爭氣,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只有做下去,纔是唯一出路!已經沒有第二個選擇了!只能一條道走到底。”
8點半剛過,孟竹國坐着車來到省政府上班,他自然知道了自己部下已經全部落網,但唯獨少了他一個,他也做好了思想準備,他不是沒想過逃走,可是他知道外面就有一張大網等着自己往裡鑽,到時候自己就會按上一個畏罪潛逃被當場抓捕的罪名!到時候自己就是心虛就是承認自己做了不法勾當!到時候自己就怎麼也說不清了,自己留下來固然危險巨大,但不代表自己就沒有生路,所以孟竹國硬着頭皮來上班了!
一進來他就感覺到人心惶惶,人也少了很多,當然沒來上班的人都是已經被抓捕了。他看到不少同志看向他的目光都是如此的讓他感覺到不適!如芒在背!
秘書比他先進一步率先走入辦公室,他剛走進辦公室,他就聽到秘書的驚呼,接着他感覺到了自己的太陽穴上被一硬物盯着,他眼一瞥就看到是一支手槍。
這時他聽到那名拿槍頂着他的同志說道:“不要動!首長有請!”
他的秘書已經是雙手抱頭被一名年輕男子押着走向角落,他被押着走向裡間自己的的辦公室大門。他打開門走了進去,一進去,他就看到兩個人,都是認識的人,陳飛塵與小夏。
小夏站在陳飛塵的身後,如同保鏢一般,他雙眼緊緊盯着孟竹國。陳飛塵坐在孟竹國的辦公椅上,他微笑說道:“你出去吧!”顯然這句話是對警衛說的。
警衛立刻收起槍說道:“是,首長!”
警衛離開後把門關上了,陳飛塵對着還站着的孟竹國說道:“孟竹國同志,現在你有什麼可說的?先坐下,慢慢說,我有的是時間聽!”
孟竹國沒有爭辯什麼,他老實坐在客位沙發上。他坐下後他就開口說道:“陳副總長,我想知道我接下去還有生路了嗎?”
陳飛塵聽了笑了笑,他說道:“生路自然有!還有二條路,就看你怎麼選擇了,一條是背上黨內處分,然後繼續做着你目前的職務;另外一條就是不僅背上處分,還要接受百姓的痛罵,生不如死,恐怕也就這樣吧!你選擇哪一條?”
孟竹國幾乎沒有什麼考慮就選擇第一條,陳飛塵滿意點點頭說道:“你是個聰明人,也是一個很現實的人,那麼你之前就必須要做到一件事,那就是指證你背後的人,只要做到這點,那麼我可以保證你,怎麼樣?”
孟竹國臉色一變,他喉嚨動了好幾動,陳飛塵淡淡說道:“我這不是和你談判什麼,而是通知你,讓你明白你現在的處境是什麼?所以我想聽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