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着那位仁兄的面,祁寶寶很彪悍地起身站起來,穿上那雙閒置了許久的高跟涼鞋,她似笑非笑來到那位仁兄面前。
可憐那位瞪大了雙眼的仁兄眼睜睜看着祁寶寶殺氣騰騰地走過來卻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忌諱,不過在危急關頭他總算是突然便聰明瞭,瞥眼看到隔壁牀的同伴此時縮頭縮腦地躲在被褥裡,這位仁兄立馬醒悟過來,也顧不得自己的肩部骨折,依葫蘆畫瓢,他咬着牙,一溜煙就往被褥裡縮頭,像極了一遇到危險就縮頭躲進龜殼裡的龜丞相。
“媽的,連老子的身體你也敢看,不怕老子剁了你的眼珠子喂狗?”
祁寶寶爆粗的同時,轉身就想去搬那根剛纔坐過的椅子砸蜷縮在被褥裡的仁兄,但是她想起前幾天和孫洪幹架那次她用椅子沒放趴孫洪,立馬就把武器換成了牀頭的一個花瓶。
花瓶是玻璃的,得有二三十釐米那麼高,拳頭那麼粗,裝了滿滿一瓶水,這是醫院爲病房準備的,爲的就是有親朋好友拿着鮮花來看望病人的時候插花用的。
祁寶寶是女人,雖然是悍匪,但暴力不是她的強項,而且她很堅信自己的拳頭砸在那位仁兄的身上未必能讓那位仁兄疼,所以,她乾脆抱着那個花瓶就將花瓶裡的水往被子上倒。
有被子覆蓋,起初的時候,那位仁兄也沒覺着有什麼不對,但當半瓶水倒在被子上後,他就意識到不對了,一把掀開被子,祁寶寶眼疾手快,半瓶水全倒在了那位仁兄的臉上。
“看你還敢不敢看老子!”
祁寶寶惡狠狠地揚了揚手中的玻璃花瓶,威脅的意思不用說也表達得淋漓盡致,丫的,再不服老子砸你。
那位仁兄委屈得捂着臉,欲哭無淚。
也因爲祁寶寶的水倒在了他肩頭纏了紗塊的傷口上,傷口感染,導致醫生不得不重新把這位仁兄扛到手術室重新清洗傷口,疼得那位仁兄一晚上都頗有怨念不敢看祁寶寶。
祁寶寶之所以要變着法地弄那位仁兄,倒不真是因爲人家看了她,按照祁寶寶的思維,穿着衣服褲子的,看一眼能咋的?
女悍匪是算準了獨龍的這兩位同伴與週末有過節才鬧成這樣半身不遂的,以祁寶寶護短的心思,哪能不借機替週末出一口惡氣?
週末和獨龍來醫院的時候,最擔心的就是獨龍的兩個同伴醒過來後會不識好歹欺負祁寶寶,所以,他也捨得大半夜花雙倍錢打車殺向醫院。
週末和獨龍站在病房門口的時候,正好就看到祁寶寶將一瓶子的水倒在那位仁兄的身上。
那一瞬間,週末的心中一陣膽寒,你媽,幸好老子平時偷看她的時候掩護得好,要不然指不定女悍匪怎麼對付我呢。
“你來啦?”??”祁寶寶見週末站在門口,立馬換了一副表情,原本高舉着花瓶威脅那位仁兄的女悍匪變成了軟妹子,柔情蜜意地看向週末,甚至還在倉皇中把那個花瓶扔給牀上的仁兄,不巧,砸在了那位仁兄的鼻樑上,一把淚一把血……
孫洪等人被暗地裡的火流星幹掉後,洪門立馬就垮臺,而與此同時,以祁寶寶爲首的寶寶保安公司就好像打了雞血一樣,半個月的時間不到,洪門名下罩着的場子全都與寶寶保安公司達成了安保合作的協議,自此,柴刀盟輕而易舉地同化了洪門,洪門又近七成的人歸附了柴刀盟。
無論是規模還是業務,寶寶保安公司一躍而成全康城最大的保安公司,無數小規模的保安公司都被寶寶保安公司兼併。
而與此同時,週末也在暗地裡琢磨入行殺手界這個來錢更快的行業。
畢竟這一行是見不得光的,所以,別說柴刀盟的弟兄,就是祁寶寶也不知道週末在組建殺手組織。
按照週末的思維,想要組建一個叫“絕殺堂”的殺手組織並不難,實在沒人當殺手,他自己就可以做。正如獨龍所說,獨龍和他的兩個同伴刺殺火流星的任務失敗後,秒殺堂那邊就不時派其他殺手來刺殺獨龍他們三個人。週末照單全收,將這些殺手全部都降服。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過去,週末已經收集了包括獨龍三兄弟在內總共十二個殺手,這些殺手全都是白龍會秒殺堂蓄養的,全都是因爲獨龍這個“魚餌”被週末降服的。
週末有他自己爲人處事的手段,所以,這十二個殺手完全歸順於他,絕無二心,至於有二心的其他十多個殺手,已經被他幹掉了。
有這十二個殺手撐門面,週末名下的殺手組織絕殺堂就這樣悄悄成長起來了,獨龍是名義上的老闆,而週末則退居幕後。
有了老闆這個身份,獨龍做事也賣力,再加上這些殺手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路子,所以,半個月後,週末接到了第一單生意。
買家需要刺殺一個叫“王大滿”的人!
按照買家提供的消息,王大滿是康城“名陽地產”的老總,也算得上是康城有頭有臉的大老闆,買家開的價錢是一百萬軟妹幣。
“名陽地產,王大滿?”坐在一家很隱蔽的酒吧裡,週末拿着獨龍提供的那份資料開始沉思,一邊沉思一邊說,“獨龍,我做事的原則你是知道的,雖然咱們絕殺堂是殺手組織,但是,我們只殺十惡不赦的人,你確定你找來的這些關於王大滿犯罪的證據準確嗎?”
“老大,這些關於王大滿犯罪的證據一條也沒有假的,你就放心吧。”獨龍拍着胸脯保證說。
週末聽了獨龍的話,微微點頭,繼續看手中那份資料:“名陽地產是皇冠集團的子公司?”
“是的,老大!”獨龍說,“名陽地產的王大滿是皇冠集團的一個大股東,他的侄子王俊豪原是洪門的長老級人物,只不過洪門倒臺後,王俊豪進了局子。”
“嘿嘿!”週末聽了獨龍的話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頓了頓,他說,“獨龍,你去告訴那個買家,就說一百萬太少,最起碼也得兩百萬!”
“老大,一百萬已經不少了……”獨龍是做殺手出身的,哪能不知道行情?對方開一百萬,這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天價,如果刺殺的是皇冠集團的董事長孫滿月,估計能值兩百萬,但如果是王大滿,很顯然,獨龍覺得值不了兩百萬,“秒殺堂是老牌了,而我們絕殺堂剛成立,我們肯定競爭不過秒殺堂的,如果買家那邊去找秒殺堂,那我們的生意不就泡湯了?”
“只管照做,我說的鐵定沒錯!”週末也不多廢話,直接下了命令。
當即,獨龍當着週末的面以電話聯絡上買家,獨龍在電話裡說了要兩百萬的佣金後,對方猶豫了一下,然後就答應下來。
掛掉電話後,獨龍一臉激動又崇拜地看向週末:“老闆,爲什麼啊?”
“因爲王大滿死後,對方所獲得的利潤,是兩百萬佣金的無數倍。”週末淡淡地說。
“難道你知道買家是誰?”獨龍驚呼出聲。
“八九不離十!”週末說這話的時候,將一張銀行卡遞給獨龍,“接下來的事情你安排就行,錢打在這張卡上。”
說罷這話,週末出了酒吧。
今天的天氣很炎熱,熱到在太陽底下人能發毛的那種,再加上現在是午後,所以,出了酒吧,週末就感覺到一股熾熱的日光撲面而來。
爲了保密起見,絕殺堂沒有固定的交頭地點,和獨龍那邊聯繫,週末要麼是選擇用沒有身份證登記的手機號碼,要麼就是臨時約定見面地點,因此,週末出了這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小酒吧後,徑自回寶寶旅行社。
中途的時候,週末的手機響了,打電話過來的,竟然是閆青菜!
看到這個號碼,週末的心猛的一抽,他記得很清楚,他和女妖精李關緋去帝皇龍庭閉關後就再也沒有聯繫過閆青菜,離開帝皇龍庭的時候,他接到過閆青菜發來的短信,說是老家有事要回去幾天,學校那邊也請假了,後來和張達在地下賭場賭炸金花的時候,彗雪罵週末是個不知道關心閆青菜的白眼狼。
一直一直,週末都想着要打電話關心下閆青菜,但是一直都沒抽出時間,所以,此時閆青菜突然打電話給週末,週末心中生出無盡的愧疚。
匆匆按了接聽鍵,不等電話那邊的閆青菜說話,週末忙說:“丫頭,你是不是回來了?你在哪啊,我去找你?慘了慘了,我一直在忙,所以都忘記給你打電話了,我真不是個東西,等一下見面後,我任你打任你罵……”
“咯咯!”週末一個勁地說,電話那邊的女孩就一直認認真真地聽,等到週末頂着炎炎烈日說得口乾舌燥再也說不下去的時候,電話那頭的女孩就一個勁地笑,笑得很含蓄,也笑得很滿足,“我知道你忙的呢,所以我不怪你呀!”
“青菜,你現在在哪啊?”週末聽了閆青菜的話,暗自鬆了口氣。
“我現在在小飯館呢!”閆青菜說。
“那好,我立馬過來,你等我啊!”週末話都沒說完就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潛意識裡,週末總覺得閆青菜最近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所以,他也不嫌打車浪費了,急匆匆往寶寶旅行社趕去。
人往往是越急越出亂子,週末現在是急不可耐地想回寶寶旅行社見閆青菜,所以不惜花錢打車,可今天中午的康城交通特別糟糕,每走幾分鐘就要堵一次車,到最後,甚至堵得動都動不了了,連交警在前頭疏通也沒用。
週末急得滿頭大汗,在車上撥通了閆青菜的電話,他想要告訴閆青菜自己堵車了讓對方等等來着,但是,電話響了好半天也沒人接。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週末按掉掛機鍵,再次打過去,依然沒人接聽。
之前閆青菜還主動打電話給週末來着,怎麼現在就沒人接聽了呢?週末不信邪,以爲閆青菜沒聽到手機鈴聲響,所以又重撥過去:“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這下子,週末是真的心慌了,他推開車門,拔腿就朝寶寶旅行社的方向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