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嘴角溢血的週末就好像沒事人一樣,冷冷瞪向那三個倒在地上哀嚎的保鏢,轉而看向始終背對着他的閆羅王,“你這三個保鏢很不禁打啊,現在輪到你了!”
聽了這話,原本一直負手背向週末的閆羅王突然轉身,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下一秒,閆羅王突然出手,竟然是週末慣用的掌法攻擊!
一巴掌平平拍出,明明沒有看到他的腳下有什麼動作,但詭異的是,眨眼間,他就到了週末的面前,彷彿雙腳是踏空而來,又彷彿雙腳是滑向而來。
和週末一樣,閆羅王的臉部肌膚看似古銅色,但那隻揮起的巴掌卻肌膚白嫩,似雪、似牛奶、似嬰兒的肌膚!
這一掌,來得平平無奇,絲毫沒有驚豔和美觀可言,但是,就是這麼平平一掌,眨眼間就到了週末的眼前。
好厲害的掌法!
週末大驚失色,從帝皇龍庭閉關出來後,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奇虎相當的對手的存在,也是第一次與人對打時主動後退。
週末敢肯定,如果被閆羅王的這一掌擊中,不死也要殘廢,所以,他也顧不得隱藏實力了,雙腳一點地面,整個人頃刻間後退半步,就好像瞬移一般。
閆羅王的掌法非常精湛,就好像有如影隨形的威能一般,週末剛剛退後半步,他的巴掌又遞了上來,攻擊目標依然是週末的面門。
與人對打,氣和勢都非常重要。
氣就是提在心口的一口氣,是明勁,也是暗勁!
勢則是氣勢,是一種壓倒敵人的意志力的膽量!
“呔!”週末感知到自己的後退並沒有讓閆羅王的勢減弱,反而助長了閆羅王的勢,索性,他突然雙足頓地定在原地,紮了個不動如泰山的馬步。同時,他揮出自己的右掌,硬拼的架勢。
週末暗含了內勁的右掌陡然與閆羅王飛出的一掌相撞!
雙掌相加,並沒有發出類似於扇耳光那樣的響亮脆響,而是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彷彿這兩人是刻意爲之,彷彿身旁有一個熟睡的嬰兒,兩個對掌的人害怕吵到嬰兒睡覺。
雙掌相加,週末和閆羅王同時定住,如同武俠世界裡被神秘高手突然點了穴道一樣,除了雙方的眼睛瞪着彼此外,一點打鬥的跡象都沒有。
一旁觀戰的祁寶寶看得都傻眼了,她是個門外漢,自然看不懂其中的道道,只覺得週末與閆羅王的對掌實在是無趣,遠沒有電視劇裡那些絕世高手對掌時來得驚心動魄。
一秒!
兩秒!
三秒!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當祁寶寶的心臟跳動了十五下的時候,耳中突然傳來一聲脆響:
啪——
這一聲脆響來得太突兀,同樣的,也來得太刺耳,祁寶寶甚至有一種錯覺,自己被人突然打了一巴掌,條件反射般,她無意識地往後倒退,這是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趨吉避凶的本能。
脆響聲是從週末與閆羅王對上的雙掌間發出來的,雖然遠沒有宇宙大爆炸來得驚心動魄,但是動靜也是不少。
脆響聲想起,對掌的兩人各自朝相反的方向連連倒退,週末退了三步,閆羅王同樣退了三步。
靜!
小飯館瞬間死寂一般的安靜!
祁寶寶、大胖子以及躺在地上的三個保安,就連躲在收銀臺後面的樂樂、天天以及從大廚房門口露出半個腦袋的李紅蓮,全都靜下來,所有人都盯着週末和閆羅王看,他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到場中的兩個人都同時不多不少地後退半步,也能感覺到氣氛特別緊張,有多緊張?在場所有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無比。
場中,週末和閆羅王也同樣死死地盯着對方,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猛虎沒有咬死麋鹿一樣,彼此的眼中,夾雜着不甘、詫異、不解……
良久,週末先開口說話,那雙乾淨到近乎純粹的雙眼不摻雜一絲雜質,至於說話的語氣,平淡如水:“你還差那麼一點點!”
這話一出,原本表情坦然的閆羅王突然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再度後退三步,他擡手抹掉嘴角的血絲,眼中閃過的,是狠辣和不甘,隱隱還有幾分恐懼。
那三個原本躺在地上的保鏢見狀,不顧一切從地上爬起來,也不管是不是週末的對手,三人擋在閆羅王的面前,一副死忠的模樣。
他們不得不這麼做,因爲剛纔的一幕實在是他們平生僅見,在此之前,閆羅王何曾被人打得倒退過?又何曾與人對打會吐血?
閆羅王的三個保鏢動,祁寶寶和大胖子也動,甚至連樂樂、天天、李紅蓮三女也都各自拿了武器,諸如板凳、盤子什麼的站在週末的身旁,而最惹眼的,無疑是祁寶寶高舉在手裡的菜刀,怎麼看怎麼像是絕世高手。
冷眼一掃閆羅王以及那三個保鏢,週末口中吐出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滾!”
這一幕,像極了當初週末第一次和馬眼對上的場景。他的嘴裡吐出這個字的時候,雙目森然,真如九天殺神一般磣人!
閆羅王沒有再說一句話,因爲如果不憋着心頭的一口氣,他怕再次吐血。轉身,如清風似的,他帶着三個保鏢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寶寶旅行社。
直到透過玻璃牆看到那輛近乎坦克的越野車開走,週末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贏了贏了,這個眼高於頂的傻比被我們趕跑了!”祁寶寶見狀,那把很彪悍的菜刀被她扔在飯桌上,發出咣噹一聲響,而她本人,比那把菜刀的動靜還要大,用歡呼雀躍、手舞足蹈來形容半點也不過分。
“噗……”就在這時,週末突然一口血噴出來,鮮血直接噴在了祁寶寶的肩部。
“呃……老子草你……”正處在興奮狀態的祁寶寶冷不防被週末弄了這麼一手,她立馬就暴走了,不過,當她看到週末面容憔悴地踉蹌後退時,她終於意識到週末剛纔一直在強撐,所以,也顧不得擦拭身上的鮮血,她一把抱住週末搖搖晃晃的身體,驚呼,“週末,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你不要嚇我……”
“如果你不搖晃我,我應該沒事的。”週末兩眼一黑,差點就此暈倒過去,他強撐着最後一口氣,似笑非笑地盯着祁寶寶那嬌豔的臉頰。
聽了週末的話,祁寶寶這才意識到自己抱着週末的腰部不停搖晃,她急忙鬆手離開週末的身體,一臉尷尬:“人家……人家不是故意的……人家擔心你嘛……”
“我沒事的,大胖子,把我扶到沙發上坐一會!”
坐在沙發上後,週末雖然依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但只要不是一個瞎子就可以看出來他的情況很糟糕,是的,他現在臉色煞白,一絲血絲都沒有,就好像是詐屍了的死人一樣。
“我剛纔是硬撐的,我受的傷不比閆羅王的輕,真要是繼續打下去,勝負難分!”週末苦笑。
祁寶寶突然似想到了什麼,忙問週末:“那個保鏢的拳頭打在你胸口的時候我看到你嘴角溢血了,是從那時候就開始受傷的嗎?”
週末搖搖頭,說了一句啼笑皆非的話:“當時情況緊急,我自己不小心把舌頭咬到了。”
“……”祁寶寶頓時無語。
“嘿嘿!”週末沒心沒肺地衝祁寶寶笑,笑得陰惻惻的。
的確,那個保鏢的一拳已經傷到週末的肺腑了,週末到現在都還沒想明白,爲什麼連一個保鏢都身懷暗勁,要不是他情敵,不會被傷到,只不過,週末是個很好面子的人,他可不會承認自己被一個保鏢傷了。
坐在沙發上,週末的腦中再度回想起剛纔與閆羅王拼掌的兇險一幕。
兩掌相交,週末只覺得自己的掌心好像被針紮了一樣生疼,幾乎是剎那間,他那條手臂就差點被閆羅王的暗勁撕拉得粉碎,也虧得週末的暗勁已經運用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所以,倉促中,他將全身的暗勁不計後果地往自己的掌心灌去,這才壓制住了閆羅王的暗勁。
這也是爲什麼他和閆羅王的雙掌對上後好一會才發出動靜的原因所在!
“這個人的武力值,並不在我之下!”週末在心中暗暗警告自己如果下一次再遇到閆羅王,一定不能顧忌對方是閆青菜的哥哥,要不然,自己會死得很慘。
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之後,週末打電話讓阿偉調查閆羅王到底是何方神聖。
然而,三天過去了,阿偉依然沒有調查出一絲頭緒,要知道,柴刀盟現在遍佈整個康城地下,耳目衆多,想要調查一個人,就算是那個人的祖墳在哪個山頭都能被查出來,可偏偏閆羅王的身份就是沒能調查出來,彷彿這個人是憑空出現憑空消失的一樣。
閆羅王的身份一天不查出來,週末就有一種寢食難安的感覺,再加上閆青菜到底有沒有事他也很擔心。
第四天,一籌莫展的週末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閆青菜的閨蜜彗雪!
經過四天的調養,週末的內傷痊癒了。而白銀皇朝的拍賣,祁寶寶也輕輕鬆鬆獲得了白銀皇朝整棟樓的房產證。
雖說拍賣的錢是以寶寶保安公司向銀行貸款的,但白銀皇朝是週末獨立擁有的第一棟房產,這是不爭的事實。
當即,週末親自去往彗雪和閆青菜的住處。
讓週末沒想到的是,兩女合租的房子已經過期,現在住在那裡的是一對剛剛結婚的小夫妻。
閆青菜被她的哥哥帶走了,而自從六神棋牌室因爲路帥傑出事而關閉後,彗雪也再沒有出現過。
週末曾在那間屋子裡與閆青菜發生了男女間最原始的關係,破了閆青菜的一血,但是現在,房子沒了,人也不在了。
離開閆青菜原先住的那個地方時,週末突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而就在這時候,閆青菜打電話給他了,來得很突兀。
“青菜,是你嗎?”站在走廊口,週末強壓着狂跳的心,因爲他怕打電話給自己的又是閆羅王。
“哥哥,是我哦!”閆青菜的聲音始終是甜甜的,“對不起,上次我突然被我哥哥帶走了……”
聽着閆青菜熟悉的說話聲,週末心頭一暖,忙打斷閆青菜的話:“青菜,你在哪,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哥哥有沒有爲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