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你之前沒跟我提過‘黑市競技場’呢。”李歡有些明白了，胡不歸如果給自己介紹，肯定是從供貨商的角度出發，這和阿麗等人的買家角度不一樣。
人少事密，當然要十分慎重，甚至胡不歸自己都不能決定是否告訴李歡這些秘密。
“嗯，不過我推薦你成爲黑市送貨人之後就不用再保密了。”胡不歸說道，“當然，你的空間大小有限，只能送一些小而貴重的東西。”
“這種東西有很多嗎？”李歡好奇道。
胡不歸搖搖頭：“不多。如果是特別貴重的，買家通常希望是熟人配送，而且他們所在的世界非常危險，我覺得你還是應該避開這些貨物。黑市裡面大多數訂購的東西你都裝不下，我記得我第一次送的是十二艘驅逐艦……”
“好吧，竟然有人需要這些東西。”李歡嘀咕了一下。
接着他們聊了一些關於黑市上如何送貨的問題，胡不歸還取出一些登記單，讓李歡自己選擇送貨的任務。
“那我就選這幾個了，簡單快捷。”李歡說道，“對了，趙昊婚禮什麼時候，我還沒準備賀禮呢。”
“十天後，我們提前兩天去‘修真競技場’就可以了。”
“那應該還來得及，就是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李歡說道，他回來後想想，送一張鄧布利多的卡片似乎不太合理。
當時被法師維特說動，覺得鄧布利多強無敵，等他自己學了哈利·波特世界的魔法後才發現那世界的魔法在戰鬥方面欠缺不少，更多偏向於生活應用，用魔法做飯、讀書看報都可以，魔法也深入了每個巫師的生活，但那個世界畢竟整體和平，並不是戰火連天的法師大陸。
“其實我覺得心意到了就行，真要說起來，老趙傢什麼沒有，你很難找出對他們來說珍貴無比的賀禮。”胡不歸隨口道。
李歡聽了，心想也對。
“我聽說‘修真競技場’的場主一脈人丁稀少，不然也不至於讓老趙年紀輕輕就成家立業。”胡不歸意有所指道。
李歡眼前一亮，說道：“原來如此，我想到了。”
吃完飯，胡不歸便回去了，聽他的意思，達克最近在清查LOVE競技場的人員進出，好像在準備着什麼。
李歡送走胡不歸，又聽了聽二樓莉芙露的動靜。
確定四下無人後，他面色凝重地展開了面前一道只能自己能看見的光屏。
這竟然是競技場的個人面板，只有在每次任務世界結束後纔可以打開看一眼的東西。
李歡沒有去看前面的內容，他一眼劃到最下面，在【天賦：登神長階】下方竟然還有兩行小字。
【天賦：以殺止殺，重置時間：0（世界）
說明：殺人者人恆殺之。被動天賦，由殺戮獲取。】
這是他在撕掉圓真卡牌後得到的天賦，可以隨時點開個人面板進行查看，不過他身邊一直有人，就沒有操作。
現在想來，富江所求的應該就是這個東西，但她肯定不知道這天賦是由殺死圓真的人得到，不然她肯定會力爭當初圓真的卡片。
甚至她不知道這是個天賦，只是覺得圓真的本事太過驚人，一定有秘密在身。
李歡現在已經得到這天賦，不過看介紹有些不明不白，不知道圓真是怎麼靠它變強的。
他盯着“以殺止殺”看了一會兒，目光落在“重置時間：0（世界）”上面，如果這天賦有什麼特別的話，應該跟這句話有關。
聯想到圓真在以前的任務中總是把世界上所有人屠光，這天賦莫非要進入投影世界纔有用？
強烈的好奇讓李歡控制不住腳步，他給莉芙露留了一張字條就離開了。
來到某個小型競技場，名字太過生僻，叫什麼“偓佺競技場”，李歡等了一會兒才獲准進入。
傳送陣的樣式很普通，落地後所見廣場也很普通，廣場邊上也是一座小屋子，只比“怠惰競技場”以前的棚屋好了一丟丟。
不過靠近屋子後，他看到在屋子極遠處，有一道黑漆漆的洞口。
這洞口的位置非常特別，無論李歡往哪個方向看，它只會出現在眼角餘光處，當目光轉向洞口時，洞口也會隨之後撤，好像它並不是實際存在於眼前的世界，而是李歡眼角的一片陰影。
想了一會兒，李歡推門進入了小屋。
裡面是一副酒吧風格的裝修，微微暗黃的燈光亮着，屋子裡面只有一個老人，正在吧檯處看着一份陳舊的報紙。
“你好，我是來接任務的。”李歡客氣地說道。
老人原本淡定的表情頓時一驚，手中報紙放下，恭敬地起身，看着李歡說道：“貴客需要哪個任務？”
“壬3786號任務。”李歡挑了一個簡單的編號報出去。
“好的，請稍等。”老人留下李歡一人，悄悄地走向後臺，不多時，抱出來一個小盒子。
他把錦盒放在吧檯上，說道：“東西在這裡，需要查看一番嗎？”
“呃，看一下吧。”李歡猶豫了一下，說道。
老人打開盒子，裡面赫然是一根柱狀物。
兩人臉上現出一絲尷尬，尤其是李歡，心裡簡直把胡不歸罵了八百遍，他接着任務的時候明明介紹是“龍貨”，怎麼到這裡就變成這玩意兒了？
“這沒弄錯嗎？”李歡確認道。
老人拿出一本厚實的記事本，翻了幾下，說道：“沒弄錯，這是‘淫賊競技場’選手韋小寶所訂購，價值5000金幣，貨源來自《朱顏系列》世界。四天前剛送過來的貨物，保存期100年。”
這裡的保存期限指的是貨物的有效期，並不是指送貨期限，若是等100年後送給韋小寶，他應該老得不能用這東西了。
“好吧，既然沒錯，我就先送過去了。”李歡蓋上盒子，用兩根手指拎着錦盒上的絲帶離開了。
身後的老頭趕緊找出一塊毛巾擦了擦剛纔放錦盒的地方，好像那錦盒是一件污濁不堪的東西。
從“偓佺競技場”出來後，李歡直奔“淫賊競技場”。
剛一落地，他就感覺這裡的風格千奇百怪，整個廣場邊緣被分割成好幾塊。
左邊一塊邊緣空地有假山流水，亭臺樓閣，一副江南水鄉婀娜多姿的美感。
右邊一塊是敞開的多層高樓，許多樓梯往高層延伸，每層又有好多房間，特別的是每個房間門口都掛着一塊牌子，上面有“芸娘”、“秋娘”、“玉娘”等不同稱呼。
旁邊還有一座建築，是一個露天酒館，裡面坐着好些大漢，周圍有幾個僅着寸縷的姑娘來回送酒送菜。
李歡收回目光，他不敢再看，生怕自己眼前落下一隻龐大的峽谷迅捷蟹，一揮鉗子把一切化爲烏有。
徑直走到另一座傳送陣，他選定了一個投影世界，繳納了五個金幣的借用費，進去了。
他進入這個投影世界既不是做任務，也沒有向“淫賊競技場”報備，就需要五個金幣作爲擔保。
一陣穿越感過後，李歡在地面站穩。
入眼處是一片大澤湖泊，日光正在頭頂，照在湖面上，粼粼波光有幾分耀眼。
湖上還有幾帆小舟，隨着湖水漂流。
李歡視力極好，一眼就看出那些船頭上沒有人，透過船舷邊微微掀起的一角布簾，看見裡面幾個穿着世子服的少年和船孃飲酒作樂。
“這位爺，可是第一次來瘦西湖遊玩？”一個嘿嘿笑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李歡轉頭一看，是一個穿着黑色麻衣的小廝，年紀不大，臉上的假笑和諂媚倒是很熟練。
“怎麼說？”李歡眉頭一挑，問道。
“小的瞧爺站在這裡，沒去找艘遊船，想必是不熟悉路子，若是爺不介意，小的家姐也在這湖上過活。”小廝的個頭還不到李歡手肘，說話中還帶着些顫抖，不知道他剛纔是怎麼有勇氣上來搭話的。
李歡沒有迴應，繼續等待着下文。
小廝又說：“家姐是清白人家，平日裡只在湖上補貼家用，並不靠岸，若是爺有意，稍等片刻，可由家姐帶您去湖上觀一觀日出之景。”
李歡想了想，問道：“揚州有個韋小寶你可知道？”
小廝臉上一亮，露出一絲興奮說道：“原來爺是聽說了韋爵爺的事蹟而來，這您可就問對人了，揚州此地數十萬人，偏偏小樂子我從小跟韋爵爺玩得最好。”
韋小寶已經當爵爺了嗎？想想也對，這個客戶應該是遇到自己的漂亮老婆了，不然怎麼會有這方面的特殊需求呢。
李歡沒聽小廝說完，便道：“好了，多謝你講解，我累了，今日就不泛舟了。”
他從須彌戒指的角落裡找出一顆以前不知道哪個世界留下的小珍珠，隨手扔給了小廝，轉身走了。
小廝樂呵呵地捧着珍珠，這東珠看起來圓潤光滑，端的是上品，自己只不過隨便說了兩句就能得到，今兒個真是走運了。
至於他口中那些和韋小寶自小相識的話，揚州上萬的掮客誰人不是這麼說呢。
李歡走在街上，他的個頭實在太高，比這個時代的人都高出許多，一時間引得人們紛紛矚目。
路上有些小娘子甚至偷眼看他，目光中帶着水潤的光澤。
一些平日裡橫行的鄉痞竟然也都停下了腳步，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其實自從韋小寶發跡之後，揚州的治安莫名好了許多，許多鄉痞對往來的武林人士多了一分莫名其妙的親切感，畢竟誰都知道當初韋爵爺就是被一個武林高手一路送到了京城，這纔有了後面的潑天富貴。
這幾年，往來的外鄉人，只要身上揹着把劍，腰間垮了把刀，差不多都能得到揚州人的“尊敬”。
李歡雖然沒有在身上揹着兵器，不過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個“高人”。
找到一家車馬行，李歡給了顆金豆子，包下一輛車，徑直往京城去。
一路上的花費都由李歡負責，這些都是約定俗成的。
須彌戒指中金銀足夠，倒也不用擔心。
搖搖晃晃的馬車中，李歡拿着胡不歸送的平板，繼續看着那些功夫秘籍，但他的目光已經放空，眼神並不聚焦。
實際上，他的面前已經展開了一塊光屏，上面是他的個人信息。
而在最下面，“以殺止殺”天賦的說明一欄裡，也出現了新的變化。
【天賦：以殺止殺，重置時間：1（世界）
特殊效果：每殺死10000人，喝葡萄酒時的味道便多出一分甜。
說明：殺人者人恆殺之。被動天賦，由殺戮獲取。】
什麼玩意兒？
李歡一愣，喝葡萄酒和甜有什麼關係，而且還要殺一萬人，自己平白無故爲什麼要殺人呢？
盯着個人面板，他陷入了沉思。
重置時間變成了1，那後面的世界就是單位了，也就是1個世界內。
底下的特殊效果應該纔是這個天賦的本體，圓真的一切應該也都是來自特殊效果。
那這麼說來，圓真應該是得到了某個增加力量的特殊效果。
等等，李歡忽然眼皮一跳，他發現這個特殊效果的說明裡面並沒有提到上限。
難道說，這可以無限增長？
難怪圓真每一次都要殺掉全世界的人口，沒有上限的話，殺的人越多，他能夠獲得力量越大。
而且這個充實時間應該是是限定了他只能在同一個世界獲取這些力量。
這就是圓真成爲世界毀滅者的真相，也是富江眼紅的力量。
李歡感到心裡砰砰跳，這力量有點逆天了啊。
圓真是從普通世界出來的，本來只是個武僧，他的見識非常有限，本身應該沒有得到過壽命增加的“特殊效果”，也就沒考慮過養世界的做法，只是每次把全世界的性命收割掉就完事。
而且他並沒有碰到星際世界，不然“以殺止殺”會讓他一步登天。
比如力量這個特殊效果，殺光藍星幾十億人他就得了700噸力量，若是放在星際時代，他能殺的人數豈止萬萬億，力量的上限幾乎最少也是億萬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