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程結束之前，這些子彈你一個人全部打完，不能浪費。”鐵面無私的教官說道。
“好的，”李歡點點頭，“什麼時候開始上課？”
“明天早上九點鐘，準時到這裡報道，什麼都不用準備。”
“我知道了。”
李歡離開靶場的時候很高興，堆滿了半個房間的訓練器材還散發着潤滑油的味道。
靶場距離他住的破舊出租屋不遠，走兩步就能到。路上，街邊的電視廣告引起了李歡的注意。
“……我們新型研究的癌症治療藥物和一般的靶向藥不同，採用了新的生物定位方法……政府沒有經過任何批准，也沒有出示任何法律文件，他們直接搶走了我們的研究成果……截止到目前爲止，我還沒有收到任何官方的回覆……”
電視上，德雷克滿臉悲痛地控訴着美利堅政府，他宣稱自己的研究成果被情報部門奪取，現在需要民衆的支持和幫助。
FBI警探塞給李歡的臨時手機響起。
“Lee，你能來一趟嗎？”警探說道。
等李歡趕到舊金山銀行時，他發現這裡的氛圍有些嚴肅緊張，好幾個警察在門口站着，嚴查所有進出人員。
“發生什麼了？你們找到暴亂了？”李歡一看見向他走來的警探，就問道。
“不，還沒有，你跟我來。”警探沒有停下腳步，帶着李歡來到了銀行地下室。
一路上經過了十幾道兩人看守的門廊，直到來到一扇金屬銀色的大門前。
門上巨大的把手和複雜的零件說明這裡是銀行最深處的金庫。
“打開吧。”警探對旁邊等着的銀行工作人員說道。
李歡好奇地打量着，發現在正常操作下打開一道金庫的大門竟然也很複雜，不僅要用到多個銀行人員的指紋和虹膜，還要警探出示一組實時生成的複雜密文。
這裡面到底放了啥？這麼嚴密。
沉重的金庫大門打開了，並沒有耀眼的金光閃瞎眼睛。
警探對其他人說道：“別讓任何人進來。”
他和李歡兩人走進去了。
在金庫最中央，擺着兩個真空密封的圓柱體罐子，裡面有一黃一灰兩個共生體流動着。
“這東西怎麼在這裡？”李歡驚訝道，“你們把德雷克怎麼了？”
他想到剛纔在街上看到新聞，德雷克對政府的控訴恐怕是真的，畢竟共生體研究最開始立項的名義就是研發治療癌症的藥物。
“我們之前往德雷克的火箭組裝部門安排了一個便衣，爆炸發生的時候他和其他火箭工程師一起躲到了實驗室大樓的地下室。後來人員疏散和處理火災的時候，他順手就把這兩個東西帶出來了。”警探解釋道。
李歡回想了一下，把火箭工程師趕出去是他隨口喊的，沒想到竟然讓FBI便衣抓到了機會。
有點東西啊。
不過這樣一來，德雷克該瘋了吧？難怪他直接發表了電視講話，控訴美國政府。
“你找我來做什麼？莫非你要讓我們兩個在這裡被寄生？”李歡開了一句玩笑道。
“別，”警探連連擺手，“我可不敢冒險，你給我的流浪漢數據我都看過了，這種寄生的死亡率太高了。我主要是想問你幾個問題，這裡也足夠隱秘。”
“什麼？你說吧。”
警探露出思索的神色，他沒有帶任何電子工具或者紙質文件進來，金庫也不允許攜帶這些，只能在腦子裡整理好問題再提出。
“寄生的死亡率這麼高，在外面的暴亂是怎麼存活的呢？有沒有可能，他已經死了。”警探問道，“我們已經嚴控了很久舊金山的要道，但沒有任何異常。”
李歡回憶一下毒液說過的話，“寄生需要宿主和共生體之間相互匹配，不然會導致宿主死亡，這個過程需要一定的時間。暴亂就在人羣中，它就算找不到匹配的人類身體，也能用不斷換宿主的方式來行動。
“埃迪身上的共生體說過，暴亂很強，而且思想邪惡，毫無底線，它沒那麼容易死亡，或許就是因爲不斷更換宿主，你們才找不到它。”
警探若有所思道：“可能吧，我會讓他們去查查最近的意外死亡案件，最好能推測出暴亂的行動軌跡。我們有個計劃，你覺得怎麼樣……”
李歡聽完警探介紹的暴亂抓捕計劃，非常吃驚，這可真是夠狠的了。
“我覺得可以，他們的弱點非常明顯，只要注意保密，應該沒有問題。”
警探鬆了一口氣，說道：“行。那這兩個的話，你真的覺得埃迪能‘說服’它們？”
他指了指面前兩個在圓柱玻璃體裡面不斷扭動的共生體。
李歡點點頭：“準確地說，不是‘說服’，是用共生體之間的等級壓制，只要埃迪身上的共生體取得了暴亂的身體組織消化乾淨，它就能給這兩個下命令。”
“嗯，這麼說的話，埃迪身上的傢伙還是個叛逆小子，跟他一樣。”警探得到保證，心情好了一點，隨口說了句玩笑。
李歡卻聽出了一點異常，問道：“怎麼了？你擔心埃迪不肯幫忙嗎？”
他隱瞞了自己也能和毒液結合的情報，只告訴FBI埃迪是毒液唯一的適配宿主。
“我們找了他所有的資料，結合他的人生經歷，給他做了評估。他能乖乖配合的機率不足20%。”警探說道，“不過沒關係，我們可以從別的地方下手，不用麻煩你了。”
看起來，FBI正在極力淡化李歡和埃迪之間的關係，不希望他們同時在共生體的事情上面有更多聯繫。
“好吧。”
李歡離開銀行的時候在想，FBI到底會把埃迪怎樣？他們應該不會輕易放過這麼好的生物兵器。
還有金庫裡面兩個共生體，在能夠被埃迪“說服”的情況下，埃迪本身就顯得特別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