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燕啓發現她的表情,朝着井口內一看,臉色也隨之陰沉。
只見天井內,堆滿了各種人手人腿,大部分已經腐爛,看起來極爲噁心。
他上次到來時,並未注意到此處,也未曾發現天井內有東西。加上身上突然感到不適,誅毒的影響令他分神。
如今看到天井內的一切,他眼底冒出一股怒火。
看到沈代靈整張臉都綠了,走到她面前,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本王會叫人來處理。”
“不是……”她搖了搖頭,深吸了幾口氣才平息下情緒,解釋:“暫時不能處理,誅毒就是來自此處。”
“你……此話當真?”容燕啓聽到這番話,臉色隨之一沉。
“沒錯,誅毒便是來自此處。”她無比肯定地點頭,見他無比震驚的模樣,緩緩道:“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在容越蕭如此羞辱,污染身體的情況下,便會出現微妙的反應,誅毒便是由此形成。當初第一次發現是在護城河內,便是由井水浸透過去。”
容燕啓聽到她的這番話,頓時覺得頗有道理,開始他在調查護城河的四周,卻沒有想到井水內的情況。
如今現實擺在面前,不得不承認。
“此事本王會稟告陛下,你就不要再管了。”容燕啓覺得此事重大,有必要說給陛下去聽。
“你如今還無法進宮,不如讓我父親稟告陛下。”她提議道。
“沈丞相?”容燕啓挑了挑眉,對於極爲精明的沈南忠並未有太多交集。
“是的。”她想起前幾日發生的事情,提醒道:“若不是他出面幫忙,我們或許都已經是亡魂了。”
容燕啓瞬間明白了她這句話的含義,想要用此次事情報答沈南忠的出面幫忙。
“行。”不管怎麼說,沈南忠身爲丞相,應當知曉如何做。
他們快速離開了此地,容燕啓派劉全去丞相府說事,他們則是回到了王府。
走到門口,便見到書琴和書畫守在門口,看到他們回來,立刻上前行禮,“恭迎王爺王妃回府。”
此次發生的事情驚心動魄,她們也被嚇傻了,如今能看到王爺和王妃平安回來,心中高興不已。
如今整個王府內張燈結綵,看起來欣欣向榮,一片和諧之光。
“王爺,奴婢已經吩咐廚房準備了午膳,現在開席嗎?”書琴上前詢問。
“可以。”容燕啓應道。
沈代靈看着他們,笑着說:“你們也可以準備一桌,我們坐下來一塊兒吃。”
“那怎麼可以……”書琴忙着擺手,他們身爲下人,豈敢和主人一塊兒吃。
“沒什麼不可以的,這次你們都做得很好,王府內的人不離不棄,也是值得褒獎的。”
她露出一抹笑容,“若是你們和我們在一起比較彆扭的話,可以在其他院子。”
書畫拉着書琴的手,低聲說:“姐姐,我覺得很好呀,我很久沒有吃過好吃的了。”
“別鬧。”書琴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容燕啓,要得到王爺的認可才行啊。
容燕啓淡淡道:“本王先去沐浴換衣。”
說完,拉着沈代靈的手臂,朝着後面的溫泉走了過去。
書畫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姐姐,王爺這是答應了吧?”
書琴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你啊,以後可不能再這麼調皮,會惹得王爺不喜。”
“我知道了。”書畫吐了吐舌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記住了。
沈代靈的手腕被人抓住,她想掙脫都沒有辦法,“喂,你要幹什麼呀,快放開我。”
容燕啓沒有廢話,一路來到了後院的溫泉。溫泉四周霧氣瀰漫,感受到了一陣溫熱。
想到上次在溫泉內的情況,她臉色不由得紅了起來,“你要做什麼?”
“泡一會兒。”容燕啓簡言意駭道,伸手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她始料不及,一下便見到了她精壯的身體,結實的充滿了肌肉。上次她根本沒有注意,畢竟身體不適。
此刻認真一看,寬闊的胸膛上面有一些不規則的傷疤,有一條從右到左,傷痕極爲猙獰。
八塊腹肌不會給人特別兇狠,只會讓人覺得精壯。
她眨了眨眼睛,卻見他已經將褲子脫掉,這才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立刻閉上了眼睛。
偏頭沒好氣地道:“你……你幹嘛呀!”
容燕啓見她無比害羞的模樣,嘴角微揚:“又不是沒有見過。”
“你……”她想起自己剛來的那天夜裡所發生的事情,雖說不是她自己,可腦海中極有印象。
他的狠厲,他的殘暴,都清晰無比。身體的痛感,彷彿也是自己親自體會一般。
她沒好氣的道:“那個時候又不是我。”
容燕啓的手微微一頓,纔想起當初所做之事,眼中冒出一陣厭惡之感。
看着她站在不遠處,迷霧將她籠罩,仔細看去,發現她的模樣和以往竟然有幾分不一樣。
眉宇間柔和了不少,鼻樑更挺立一些,下巴也要更尖銳一些。
看着她呆滯在原地一動不動,突然之間運功眨眼來到了她的面前,一把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喂……”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直接被帶入了溫泉當中。
噗通一聲,水花四濺,連帶她的衣服也隨之打溼了。
她喝了兩口水才平衡下來,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你太霸道了!”
“嗯?”容燕啓摟着她的腰肢,一雙黑眸緊緊地盯着他,那雙眼睛猶如獵人一般。
而她發現自己,彷彿是一個獵物,下一刻說不定會被生吞活剝了去。
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曖昧,她明顯聽到了自己心口的跳動,越來越激烈越來越快速。
對上他的視線,她的身體彷彿千斤重一般,完全沒有辦法挪開。
她心裡比誰都要清楚,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每天一位帥哥待在自己面前,不動心那都是騙人的。
這也是她看到容燕啓發現自己身份的時候,沒有強烈離開的主要原因。
或許是在抱着一種幻想,萬一他和其他人不一樣,可以接受她一個外來者的靈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