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復仇的深淵
血,深紅色的血從身體中流出,流淌到地上觸目驚心的匯聚成河,緩慢的卻又像怪獸一樣覆蓋住阿智腳下的地磚。
慌忙的擡一擡腳,阿智腳上那雙快要爛掉的旅遊鞋上,嘀嗒嘀嗒的血就像鮮的每日c的葡萄汁。
生和死其實就是這麼的突然。上一刻還生龍活虎的士兵已經安靜的躺在地上,已經抱定必死之志的人卻在用憐憫的眼神看着地上的屍體。
徐玲玲那幼小的軀體和身邊的槍是如此的協調,以至於幾年前還在感嘆非洲娃娃兵命運多難的阿智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這兩樣事物聯繫在一起。
“呵,哈哈,哈哈哈哈……”就連阿智自己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是在笑着什麼,只是笑的是那麼無力,笑的是那麼蒼白。
事情很簡單。聯軍沒有進行電子干擾,只是阿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跑出了多麼遠,遠到已經出了對講機的範圍。尾隨而至的徐玲玲利用阿智吸引敵人的注意力,然後在背後殺死了所有的人。
此刻的徐玲玲顯示着她與年齡不符的沉着與冷靜。利落的扒下屍體身上的裝備,搜索着需要的給養與彈藥。此刻的情景加上她的花臉和髒衣服,如果不是身邊放着槍支,就像一個在垃圾堆裡尋找食物的乞丐兒。
“快點走,敵人的援兵很快就會到的!”搜索完的徐玲玲一手提着槍,一手抓着阿智的肩膀搖晃。
回過神的阿智深深的吐了口氣,點了點頭對徐玲玲說到:“在二樓書店的盡頭有一個小門,裡面是個樓梯間,想必那裡會有出去的路。”
離開了大連電子城,阿智和徐玲玲小心的躲避着天上飛來飛去的直升機,向着原來定好的會和地點行去。
傍晚時分,大家陸續的到達了會和地點。
“有誰看到王軍和穆莉莉麼?”阿智清點人數後提問。
聽到這個問題一時之間大家都沉默了起來,接着一股悲哀的氣氛漸漸籠罩在人們的心頭。
屋子裡靜悄悄的,安靜的連心跳聲都聽不到了。
阿智頹然的坐在地上,半天一聲不吭。然後帶着不肯相信的口吻問到:“他們犧牲了是嗎?”
無聲的回答,大家都默認了。
一聲一聲的,先是點,然後連成了線,最後則是一片的哭聲。
阿智沒有哭,他已經經歷了太多的死亡,忘記了淚水和留戀。自從上一次所有隊員都犧牲開始,阿智以爲自己已經變得足夠堅強。然而,當他的眼前浮現出王軍和穆莉莉的臉龐時,雖然相處短暫但卻已經無數次共患難的友誼,阿智還是無法面對自己心中的悲哀。
看到阿智沒有哭,劉紳遠和馬強迅速的擦乾了眼淚。
女人們緊緊的咬住自己的嘴脣,任憑着眼淚從臉龐滑落,倔強的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阿智站起來緩緩的說到:“戰友的犧牲我也感到很悲哀。但是我們要看到未來的戰鬥是多麼的遙遠,遙遠到也許我們所有的人都無法看到勝利的來臨。我們能做的是將這種悲痛化爲力量,活下去。只有活下去纔能有希望。悲哀不會換來敵人的憐憫,也換不來戰友的生命,只會讓自己的心變得更加脆弱。我們不要哭泣,我們要的是----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