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勇氣叫做恐懼
大連市的某個地方,一間昏暗的房間裡,只有電視機的屏幕散發出一點點光亮。
在房間的一角,堆放着一個龐然大物,但光線的不足使人無法看清究竟是什麼。
一張沙發,兩個人,靜靜的沒有一點聲音,整個房間充斥着的只有電視中的那一個女聲。
“告全國同胞書。今天,是一個註定要載入史冊的日子。三個月又十三天過去,我們拱衛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首都,於今天下午五時,陷落了。我只有三十分鐘的時間將這個消息告知廣大同胞們,電視臺旁一支戍京部隊正在堅守聯軍的機動戰甲部隊的攻擊。中華民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關頭。聯軍不顧日內瓦公約已經屠殺了近三億中華人民,北京城內的平民死傷數目目前已經超過百萬,這一切都預示着,這是一場殘酷的滅絕種族的戰爭。美國和他的盟友們可恥的想要將曾經加到印第安人身上的歷史,重新加到中華民族身上。在今天之前,聯軍已經在黑龍江、吉林、遼寧、河北多次使用化學武器,所造成的無人區面積,已經達到近五十萬平方公里。從上海登陸的聯軍部隊更是慘無人道的向城市發射裝載着雲爆彈頭的導彈,目前尚無有人生還的消息。
今天,軍委主席王邦在與敵人的戰鬥中英勇犧牲,三軍總司令趙景在城破後下落不明。根據王邦同志的遺願,我在這裡向全國同胞宣讀他的遺書。
至敬愛的全國同胞們:
北京城已經岌岌可危了,我發誓將與這座城市共存亡。這個世紀原本是中華民族騰飛的世紀,只是因爲身爲國家領導人的我被表面的繁榮矇蔽了雙眼,才導致了整個民族今天的危機。孟子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即使是在聯軍兵臨城下的時候,爲了所謂的面子我依然還是執迷不悟,最終導致了今天的慘痛。我是中華民族的罪人,是我親手將中華民族推進了戰爭的深淵。我在任的這段時間好大喜功,即使看到了和平的意願,卻依然用軍事力量奪回了臺灣。爲了將釣魚島收回,我不惜暴露數十年才積攢下來的秘密武器。前輩們休養生息的囑託被我拋之腦後。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只有一死以謝天下。
我死是罪有應得,但是一些將軍們卻正在盤算着在我死後將注意打到核彈上。這就算只是一個老頭子臨死之前的勸慰也罷,即使是中華民族只剩下一個人,也請你們不要第一個使用核彈。不使用核彈,你們是中華民族的罪人。但使用核彈,你們將是整個人類的罪人。
我已經是罪孽深重。在我死後,希望所有的中國人繼續戰鬥下去,不必爲我悲哀。未來的中國需要一個強力的領導人,領導着十萬萬的同胞走出戰爭。雖然不知道是否會有那一天,但是無數的古國都已經埋沒在歷史的河流之中,即使失敗了,只要中華民族堅持到最後,我們就是偉大的。
……”
劉佳的雙手緊抱着膝蓋,整個頭都埋進了大腿裡,柔弱的肩膀不停的顫抖着。
阿智彷彿渾身沒有力氣似的靠在沙發上,腦袋抵着沙發背仰望着黑漆漆的屋頂,失了魂一般的一動不動。
阿智突然的站了起來,一腳踹飛了沙發的扶手,嘴中大聲的罵着聯軍,邊罵邊向機動戰甲走去。
阿智的動作驚呆了劉佳,當看到阿智向機動戰甲走去後劉佳才反應過來,立刻從後面將阿智壓倒在了地上。
“你要做什麼!”劉佳厲聲的問道。
“放開我,我要去把聯軍那些王八蛋殺個乾淨!”阿智激烈的扭動着身體,瘋狂的回答道。
“你不要命了!現在聯軍就等着你這樣激動的傢伙出去送死呢!”劉佳畢竟是女人,激烈的掙扎已經有些壓不住阿智了。
“那又怎麼樣!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阿智的一隻腳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
“你不想活了嗎?!”
嘭的一聲,劉佳被阿智摔了出去。
阿智拽着劉佳的衣領猙獰的說道:“我爲什麼想活!爲什麼!我的國家滅亡了!我的母親在戰爭中得了癌症,我的家鄉已經支離破碎!以前美麗的生活都已經沒有了,爲什麼我卻活着!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