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天在教室中被嶽擎達教訓了一頓的陳炎祥,路琛明隱隱猜出了真相,不由臉上現出一片蒼白之色。
下意識地看向嶽擎達,見他也正向自己望來,衝自己微微點頭,嘴角泛起一絲讓人不易覺察的微笑,想及他今天在教室的表現,不由心中多了一點底氣,點了點頭,與嶽擎達一起,隨在幾人的身後拐向街道旁一道窄小的巷子。
當二人隨着幾人三拐兩繞地進入了一個更加狹小的巷子的時候,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個死衚衕,在這死衚衕裡沒有什麼住家戶,更別說見到有人經過了,不過在這死衚衕的盡頭,卻有着七八個手持棍棒身穿牛仔裝混混打扮的傢伙,其中一個熟悉的人影混雜其間,與那些混混聚在一起,一邊聊天,一邊吞雲吐霧着,不是那陳炎祥還有何人?
看到眼前這等陣仗,路琛明不由兩腿直打哆嗦,下意識地抓緊了身畔嶽擎達的手臂,瞟了眼嶽擎達,卻見他依然一副淡然自信的模樣,心底沒來由地多了幾分鎮定。
聽到動靜,正與那幫混混聊天打屁、吞雲吐霧的陳炎祥扭頭看到了在刀疤等人的“挾持”(在他看來嶽擎達二人就是被挾持過來的)下,嶽擎達二人正緩步走來,嶽擎達一臉淡然模樣,而他旁邊的路琛明眼中卻明顯有着一分恐懼和驚慌。
看到嶽擎達,陳炎祥臉上不由閃過一絲狠厲之色,指着嶽擎達,囂張地叫道:“月經達!你這個王八蛋!今天在教室蒙你所賜,讓你大爺我出盡了洋相,丟盡臉面,今天若是你老老實實讓我打一頓,再跪下來給你大爺我道歉,並保證以後不再跟姚希宜來住,大爺我若是心情好的話,說不定會放你一馬。否則,哼哼…一定要你好看!”
“哦?怎麼個好看法呢?”嶽擎達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言談之間卻絲毫沒有即將面臨被揍的局面應有的驚慌。
似是沒有想到嶽擎達這個時候了還這麼淡定自信,陳炎祥呆了一呆,想起白天被對方抓着扔出去的情形,不由臉色一變,但目光掃及四周包圍對方的同伴,以及他們手中拿着的一隻只棍棒,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情再次堅定了起來,心中膽氣頓生,目注嶽擎達,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之光,恨恨地道:“若是不然,那就讓你嚐嚐斷手斷腳的滋味,讓你以後永遠地躺在醫院裡做個植物人。”
路琛明聞言,不由渾身一顫,忙揚聲勸道:“陳炎祥,我們好歹是同學,你沒必要這麼狠毒吧?”
“狠毒?我呸!你這死胖子,老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地方?是你自己掌嘴還是讓我來幫你?我數三聲,你若不自己掌嘴,待會就先讓你嚐嚐斷手斷腳的滋味!一!”陳炎祥仗着自己這方人多勢衆,不由囂張地叫道。
路琛明看着四周緊盯着自己的一道道兇光,還有那些混混拿着棍棒敲打自己的手掌躍躍欲試的模樣,不由心頭大震,這纔想起,自己二人現在的處境,已經是別人刀俎上的魚肉,想到這裡,不由面色慘白,渾身上下,股慄顫顫。
“二!”這個數字從陳炎祥口中叫出。
路琛明強忍心中的無奈和恐懼,正待給自己一巴掌,剛擡起手來,就被一隻手穩穩地抓住了,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畔想起:“胖子,你先站在一邊,這裡交給我來處理!”
淡淡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讓人不可違逆的意志,讓路琛明下意識地就點頭退到了一旁。
嶽擎達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頓時發出一陣喀喀叭叭的聲響,絲毫沒有理會囂張的陳炎祥,目光一掃四周包圍自己二人的混混,淡淡地道:“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的來!我們趕時間,依我看,你們還是一起上比較好!”
看到他這副架勢,四周的混混頓時互相之間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一個手拿木棒的傢伙擡起手中的木棒,指着嶽擎達道:“你以爲你是李小龍啊,就你這四兩肉,還想挑我們一羣,你他媽找死啊!就讓你大爺我先教訓教訓你再說!”
說罷,揮動木棒就朝嶽擎達迎頭就是一棒猛然砸去,居然又快、又狠、又準,如果嶽擎達沒有後招,就這一着,就必定可以讓他中招受傷。
不過這個世界是沒有那麼多如果,那木棒的確是砸下去了,不過卻被嶽擎達兩根手指輕輕夾住,同時反手一彈,那原本被夾緊的木棒突然反向其主人砸去,狠狠砸在那手持木棒的傢伙頭上,那倒黴的傢伙哼都未曾哼出一聲,便“咚”地一下倒在了地上。
剛纔這短短一瞬間的變化,非常之快,周圍的人只看到那原本砸向嶽擎達的木棒還未砸到他的身上就詭異地反彈而回,砸在了木棒主人的額頭,就當場昏死了過去。
原本在四周打算看熱鬧的刀疤等混混見狀雖然感覺不對,但一時半會又想不到哪裡不對,只有刀疤心頭掠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不過這時卻是顧不得考慮那麼多,大喝道:“大家一起上!先廢了他再說!”
說罷,掏出身上隱藏的一把西瓜刀,向嶽擎達砍去,其他人則有樣學樣,紛紛舞動手中的木棒,向嶽擎達砸去。
不遠處,陳炎祥冷冷的陰笑着,看着一個個的傢伙瘋狂撲上,不由嘴角浮起一絲冷酷的笑容,恨恨地看着那已經淹沒在人海中的嶽擎達。至於路胖子,這會兒他倒是徹底地將其晾在了一邊,畢竟比起多嘴的路胖子來說,嶽擎達的所作所爲更加讓他憤恨。
看着眼前這麼多混混同時舉棒向對方砸去,陳炎祥還在想着嶽擎達被自己踩在腳下蹂躪的情形,笑容不自覺地就浮現在了臉上。
可是他的笑容剛浮現在臉上,就瞬間凝固,雙目中透出一絲難以至信的神色來。
因爲他看到被十數人圍攻的嶽擎達突然間跨過重重障礙出現在了自己眼前,而那些攻向他的人卻一個個定在了當場,每個人還靜靜地保持着攻擊的姿勢,看上去極其的詭異。
“點穴!”看到眼前這一幕,再聯想起古裝影視劇中經常出現的場景,陳炎祥不由倒抽一口涼氣,驚懼的目光投在了嶽擎達身上。
他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己眼裡一向木訥的嶽擎達竟然會是傳說中可以施展點穴術的武林高手。
頓時,他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沿脊而上,直透頂門。
“你剛纔說什麼來着?好象是要讓我們嚐嚐斷手斷腳的滋味是吧?那好!我現在就讓你先嚐嘗。”說罷,嶽擎達伸手一探,抓着陳炎祥的肩膀輕輕一捏,只聽“叭”的一聲脆響,陳炎祥的兩臂頓時便脫臼了,一股鑽心的疼痛頓時傳遍全身。
隨後,嶽擎達在那羣擺着姿勢的混混轉了一圈,解除他們定身的狀態同時,將這些混混的手臂也都給卸了下來,隨後又將衆人手臂一一接了上去,然後再卸,再接,如此,循環往復多次,直折騰得一幫混混痛苦萬分,看向嶽擎達的目光充滿了恐懼之色。
折騰了半晌,這才放過這幫傢伙伸手一拉已然驚呆的路琛明離開了這個巷子。
遠遠的,傳來嶽擎達的淡淡的聲音:“今日之事,小小懲戒,若然再犯,定加倍處罰!至於要不要再行報復,你們看着辦。”
隨着聲音的消散,只留下一羣在地上來回打滾的混混,忍受着鑽心的疼痛,面面相覷,眼底深處不約而同地透出了一絲絲無奈和恐懼。
他們沒想到終日打雁,竟然反被雁啄,原本以爲只是個手到擒來的目標,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如此難以對付的硬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