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嶽先生,您怎麼來了?”看到面前這張帶着微笑的熟悉面孔,黃泰行不由一臉的驚喜,看到嶽擎達,頓時讓他想起當初嶽擎達曾承諾過幫他煉製生骨丹的事情,難不成嶽先生此來,是爲了幫自己煉製那生骨丹不成?
“難道你不想見到我?”嶽擎達微微一笑,調侃道。
黃泰行忙擺手示意道:“不!不!不!能再次見到先生,是小老兒的容幸。當日,若非先生指點,小老兒恐怕早已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能得遇先生,實是小老的造化。”
他這番表白,純屬真心實意,事實也的確如此。當日,若是他真的利用集齊的四十九具生魂,煉製成融魂丹,恐怕現在早就變成了一具有**思想的骷髏人了,一旦變成骷髏人,那他就真的永世都不能翻身。若再讓人發現,等待他的唯一命運就是魂飛魄散。
所幸,在即將集齊四十九具生魂的時候,他碰到了嶽擎達,是嶽擎達阻止了他的進一步愚蠢行爲,並且給了他正確的指點,送給他一抹真正的重生希望。幾百年來,一直都是這絲重生的希望支撐着他渡過一個個難熬的日子,讓他長期困鎖在此間。
雖然在這裡可以讓他以生魂之體存活於世,但這裡對他而言,同樣是一個難以逃脫的枷鎖和牢籠。他不知道有多麼希望自己可以重生於人世間,生活在陽光下,呼吸着自由的空氣,可是幾百年來,無數次的嘗試結果,最終化成絕望的陰魂籠罩着他。
現在他唯一的重生希望就着落在嶽擎達的身上,因此,嶽擎達的一舉一動又怎能不牽動着他的心呢?
嶽擎達擺了擺手,話鋒一轉淡笑道:“行了,我也就隨便那麼一說,你不必緊張。今日此來尋你,乃是好事。你還記得,當初我曾承諾過你什麼嗎?”
黃泰行一聽,一顆心頓時怦怦直跳,眼中的喜色怎麼也按捺不住,身子如風中楊柳,激動得抖個不停,嘴裡更是有些語無倫次地顫聲說道:“先……先……先生,您…您……此來可是已能煉製那生……生骨……骨丹不……成?您說的不是真的吧?”
也怪不得他激動得語無倫次,眼看着自己馬上就可以肉身重生,生活在陽光下,幾百年的願望即將實現,換作誰也淡定不了啊。
看着激動的有些失態的黃泰行,嶽擎達不由在心底升起一絲憐憫之心,這黃泰行幾百年的時間都被困在這小小的一片地方,的確是可憐,也是時候將他放出來了,剛好自己這南湖別墅缺少一個看家護院的,就把他解放出來給自己看家好了。
“是真是假,你自己確認。”想到這裡,嶽擎達微微一笑,也不再吊他胃口,手掌一翻,一顆花生米大小的月白色丹藥出現在掌心。
看到面前這丹藥呈現月白色,而且丹藥四周散佈着一圈四色光暈,黃泰行忍不住驚呼道:“啊!四彩丹暈!老天,這是傳說中的七品寶丹!”
黃泰行生前就對煉丹有着一定的認識,自然對傳說中的丹藥分級清楚的很,看到眼前這顆丹藥,竟然跟傳說中的七品寶丹的描述相同,不由更是吃驚得一蹋糊塗。
“依你之見,這丹藥是真是假?”嶽擎達看向黃泰行,微笑着問道。
“小老信得過先生!”當黃泰行再三確認這丹藥的確是傳說中的七品寶丹後,頓時就激動得不能自已,確認之後,再無懷疑,既然嶽先生能拿出這種級別的寶丹,那麼嶽先生所說的話十有**就是真的了。如果這顆月白色的丹藥真的是自己所需的生骨丹,那麼自己這次借丹重生就極可能會馬到功成。
嶽擎達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去將你的骨架尋出來吧。雖然此丹直接讓你服下也可以讓你重生筋骨和血肉,但若是有骨架的話,重生的速度會更快一些。”
黃泰行激動地連連點頭,忙將嶽擎達迎進洞府,在一間石室內休息,自己去取當年自己遺存下來的屍骨骨架。
不一會兒功夫,黃泰行就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具乾枯灰敗的骨架走了進來。
嶽擎達指了指一旁的石牀,道:“將你的骨架平放在牀上,然後端一盆清水過來。”黃泰行依言而行,出去不一會兒,就抱着一個裝滿水的陶壇走了進來,將陶壇在石桌上放置好後退過一旁,懷着激動無比的心情看嶽擎達施爲。
嶽擎達將掌心那顆月白色的生骨丹捏碎,撒入陶壇之中,隨後從空間銀戒中取出自己以前購置的那支狼毫符筆,插入陶壇之中,攪了攪,隨後又虛空寫了道聚靈符打入陶壇中。
準備工作就緒之後,嶽擎達拿起狼毫符筆,在陶壇內的水中沾了沾開始塗抹黃泰行的骨架,從頭到腳,順次而爲。
黃泰行在一旁靜靜地觀察着嶽擎達的一舉一動,表面上看,黃泰行一片平靜,可是他自己卻清楚地知道在平靜的外表下,他那一顆心正隨着嶽擎達的塗抹動作,時上時下,時鬆時緊,心中既興奮又緊張,既充滿了希望又帶着滿腔的擔心,總之,七上八下地,一片凌亂。
嶽擎達的狼毫筆很快就將黃泰行的骨架整個塗抹了一遍,塗抹之後,又重新用狼毫筆沾了陶壇中的藥水,在黃泰行的骨架關節連接處寫下一個個奇怪的符文。
隨着那些符文的成形,黃泰行明顯感覺到四周空氣中的靈氣和陰煞之氣開始波動了起來,很快就化成一股股涓涓細流向平躺在石桌上的骨架匯合而去,注入骨架關節連接處的那些符文之中。
隨着靈氣和陰煞之氣的注入,那些符文接二連三地閃亮起來,黃泰行看着那接連閃亮起來的符文,眼前猛然一亮,這些符文乍一看很凌亂,沒有任何規律可言,可是仔細再看,就可以看出這些符文的位置竟然是人身上的各處穴位要道。
當最後一個符文亮起來時,黃泰行驚奇地發現躺在石牀上的骨架表面被一層月白色的光芒所覆蓋,整具骨架變得晶瑩剔透,看上去就好象一個透明骷髏人般的完美藝術品。
與此同時,他發現身邊涌動的靈氣和陰煞之氣越發的濃郁了起來,這些靈氣和陰煞之氣從四面八方匯聚到一起,彙集成一股洪流,向骨架的七竅蜂擁灌去。
隨着這股洪流的灌注,黃泰行驚奇地發現自己的那具被月白色光芒覆蓋包裹的骨架,正象發酵的饅頭一般,迅速鼓漲豐滿起來。
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剛開始他還以爲自己看花了眼,可當他揉了揉眼睛再看,發現確實如此,的確是骨架豐滿了起來,一眨眼的功夫,那具骨架就達到了一個正常人的體形大小。
至此,骨架終於停止了鼓漲,不過雖然停止了漲大,卻並沒有停止吸收四周靈氣和陰煞之氣,依然是鯨吞長吸般地吸收着。
那龐大的能量讓一旁靜觀的黃泰行一陣心驚膽顫,幾次張口欲叫,想讓嶽擎達止住這些能量的灌注,可看到嶽擎達無動於衷的模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他猜測着嶽擎達應該有着什麼不爲人知的打算,儘管他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但肯定不會對自己不利。
終於,那骨架停止了能量的吸收,覆蓋在骨架之上的月白色光芒中心突然呈現出一個小型漩渦,隨即那覆蓋在骨架上的月白色光芒如入遇到遇到初春的陽光般,迅速消融退去。
月白光華消散之後,面前的石牀上頓時呈現出一具充滿了陽剛之氣的身軀,唯一與其不符的就是這具身軀的臉面,卻是一個老頭兒的模樣,看那模樣,與站立一旁的黃泰行的長相簡直一模一樣,要說唯一不同的的,就是牀上那個老頭眼中雙目無神,目中透出的是一股濃郁的沉沉死氣。
看到已經恢復完好的肉身,黃泰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動和感激,對着嶽擎達,納頭便拜,恭恭敬敬地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這才恭敬道:“謝先生再生之恩,自此之後,小老兒願爲先生做牛做馬,任憑先生驅策。赴湯蹈火,再所不措!”說罷,又是三個響頭,叩完起身。
嶽擎達微笑着一擡手,道:“行了,快進入你的肉身吧,我來助你完成最後的融合。”
黃泰行恭敬地對嶽擎達行了一禮,然後,懷着激動的心情坐到石牀上,迎着自己的肉身平躺下去,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見,融入了肉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