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的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而過,今天是臘月二十三,也就是俗稱的小年。
臨近年關,家家戶戶都開始忙着置備年貨。岳家自然也不例外,因爲自家的獨味齋不僅是飯店,而且還是飯店裡邊的佼佼者,平時人流量就已經不小了,這到了年關,那就更不用提。還沒到臘月,獨味齋從大年三十到正月初七這幾天的三餐年飯席位就已經全部被預訂出去,更別提進入臘月後,更多的訂單蜂擁而至,很快整個正月的三餐席位便都被預訂一空。
接到這麼多訂單,需要置辦的年貨自然是比一般人要多出很多,是以嶽擎達這幾天就成了專職採購員,他那輛跑車自然也被徵用,當成貨車來使。按說,他們後備箱內是裝不下許多東西的,但他有空間銀戒啊,銀戒內有的是地方。於是,這空間銀戒就成了超級菜藍子。
經過這幾天的採購,這些採購來的存貨也只夠維持半個月的量,但訂單卻是將整個正月都排滿了的,因此也只能繼續奔波。
就在嶽擎達準備繼續外出採購的時候,剛準備上車,無意間一擡頭,發現姚希宜從遠處匆匆而來,臉上盡是焦灼之色。
“呼!總算趕上了,還好你沒走。”看到嶽擎達還沒走,姚希宜明顯鬆了口氣,加快腳步,很快就到了嶽擎達面前。
“希宜,你這麼心急火燎的模樣,到底出了什麼事?”嶽擎達關切地問道。
“達子,你那裡還有多少錢?我想借點有急用。”姚希宜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錢我有的是,你要多少?”嶽擎達爽快地道。
“有二十萬嗎?”姚希宜眼睛一亮,不由脫口而出道。
“二十萬?”嶽擎達一愣。
姚希宜剛問說那句話就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哦…不好意思,沒有就算了。我也就是那麼一問。”
“別說二十萬,二千萬我都有。”嶽擎達搖了搖頭道。
“你有二百萬?那簡直太好了!咦!不對,你哪來那麼多錢啊?之前你贏金正野的十萬美金不是買了這部車麼,你那麼多錢到底哪來的?”姚希宜先是一喜,旋即又一驚,下意識地追問道。
“放心吧,不是偷來的,也不是搶來的。你還記得我幫過鴻發地產老總的忙不?當時就是他旗下的一個地產項目鬧鬼,我去幫他解決了,順便得到了一些古代遺存下來的珠寶古玩,後來賣了其中的兩件珠寶,得了不少錢。此外,因爲麗娜姐的事,我去賭莊踢場子也得了不少錢。好了,我的問題解釋清楚。你需要錢,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不過,你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我能幫上什麼忙不?來!這裡人多,咱們上車再說吧。”嶽擎達說着打開了車門,姚希宜點點頭,隨着他上了車。
“是我爸的藥廠出了點事。事情的情況是這樣的,昨晚……”錢有了着落,姚希宜那一顆懸在心口的大石總算落了地,長噓了一口氣,開始回憶昨晚的事情。
昨晚,姚希宜洗漱完畢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電視。大約十點左右,她忽然聽到父母房間傳來一聲驚叫,但隨即那聲音就被壓低了下去。
姚希宜此時已經是築基中期的修煉者,耳力自然不是凡夫俗子可比,瞬間放出靈識,向父母的房間探去,頓時父母房間的景象清晰地呈現在腦海之中。
父母的房間中,父親站在牀頭櫃邊聽着電話,眉頭深深皺起,臉上也是相當難看,而母親則靠在牀上看着電視,只是兩隻耳朵卻是豎了起來,時不時地還向父親那邊瞄上幾眼,顯然心思根本就沒放在電視上,而是在關注着父親接的那個電話內容。
都這麼晚了,到底是什麼電話,讓父親的心情這麼差呢?姚希宜心中疑惑着的同時,心念一動,頓時那電話中的聲音傳入了耳中。
“姚總,剛剛我接到了荊楚藥業陳總的電話,說咱們之前的送過去的那批藥有問題,他們拒絕結算費用,要求咱們將藥品全部收回,並且還說讓我們以後也不要再給他們送藥品了,他們計劃停止與咱們的合作,另找新的供應商,讓我們做好相應的準備。
我問陳總,那批藥有什麼問題,可他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說這個是集團總部那邊的通知的結果,他也不太清楚。
之前送過去的那批藥我們是仔細抽檢過的,根本不存在任何的質量問題,跟以前我們送過去的藥品都是同樣的製作工藝、同樣的製作流程,其間也沒有發生什麼以次充好方面的問題,而且之前一直都是合作的很愉快的,可是現在卻突然出現這樣的問題,實在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那批藥品價值七百萬,原本指望結算後可以給大傢伙發點獎金什麼的,讓大家可以過好年,可是現在這藥品被退回來,咱們拿不到一分錢不說,還要承擔藥品退運的成本費用。而且這批藥品找不到下家的話,就勢必會影響到明年的新藥研發計劃。之前咱們廠可是爲了新藥研發計劃投入了帳面上的絕大部分的流動資金的,這一下弄的,別說廠裡拿不到利潤分成,恐怕大家連正常的工資都發不下來了。姚總,您看這事該怎麼辦?”電話那頭的聲音充滿了惶急之意。
“劉成,別慌,既然不是藥品質量的問題,那就不用擔心。這事透着蹊蹺,恐怕不簡單,很可能是有人在背後作梗。咱們都想想平時有沒有出現什麼無意間的失誤,比如說得罪過什麼人之類的?”姚振國不愧是老牌商人,腦子一轉,就有了一點猜測,提醒着道。
“得罪人?這個好象沒有吧!咱們廠效益一直都很不錯,大家也一向都是與人爲善,不管是提供藥材的藥農還是客戶,貨款和產品方面一向都交付得很及時,從來都是重質量守信譽,根本沒有過違約的事情出現,又何談得罪人呢?”電話那頭,劉成回憶半天也想不起得罪過什麼人。
“既然想不到原因,就不要瞎想亂猜了。你安排一下,看明天能不能約一下荊楚藥業的陳總面談一下。”姚振國沉聲說道。
“那好!我馬上打電話。姚總,明天就是小年了,按往年慣例,明天就要給各家供應商做年終結算和給職工發工資和年終獎了,可是因爲之前我們對新藥研發投入了大量的預算費用,之前這筆藥品的款子又沒拿到,我們帳面上的錢現在只剩下兩百萬了,這些線也只夠支付一半供應商的款項,剩下的一半就沒着落了,供應商的貨款不夠,更別說給職工發工資和年終獎了。這又該怎麼呢?”剛放下一個問題,劉成又拋出一個難題。
“剩下一半供應商還差多少貨款?廠裡職工的工資和年終獎回起來又是多少?”姚振國按了按太陽穴,有些頭痛地問道。
“剩下一半供應商的貨款還差兩百二十萬,廠裡職工的工資和年終獎加起來是80萬左右,合起來剛好三百萬的樣子。貸款的話,我們目前只能貸到兩百萬的樣子,估計能把剩下供應商的大部分貨款解決,但職工的工資和獎金肯定是沒有着落了。您看要不要把情況跟大夥解釋一下,工資和獎金先暫時不發呢?”知道姚振國心情不好,劉成小心翼翼地道。
“能貸多少先貸多少吧,剩下的我來辦法。職工的工資和獎金肯定得發,這事不能拖,大秋都指望這錢過年呢。你先幫我約陳總,約好後通知我。就先這麼說,掛了。”姚振國說罷,便掛了電話。放下電話,姚振國一屁股坐在了牀上,無力地靠在牀背上。
“振國,廠裡出了什麼事?”見丈夫緊皺着眉頭的模樣,孫柔佳不由有些心疼地伸出雙手,在丈夫肩頭爲他按摩,隨意問道。
“我們可能被人算計了……”姚振國知道瞞不住老婆,只好將當前情況仔細講了一遍。
聽罷,孫柔佳目中閃過一絲怒意,恨恨地道:“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在算計我們,我一定要他好看!哼!振國,既然還差一百萬,咱們銀行的存款還有五十萬,你先拿着用,去應下急。還有,咱們那輛奧迪車也先抵給銀行,估計也能貸個二、三十萬的樣子。剩下的我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找朋友借點來,總之,大傢伙的工資和獎金年前一定得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