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彪的居所位於北城一個環境清幽的別墅小區內,綠化帶間,亭臺樓閣,參差分佈,錯落其間,假山湖水相得益彰,在花紅柳綠之間營造出一片安逸舒適的環境。
一棟門前矗立着兩隻小石獅子的別墅,這便是葉彪的家了。
此時,別墅的大門大大敞開,大門兩邊兩隊人分列兩旁,而葉彪則站在門口來去徘徊,還時不時地向小區入口方向翹首張望,目光中帶着幾分焦灼,帶着幾分希望和期盼。
葉府的門房看到自家老闆不僅親自大張旗鼓地在門口出迎,而且焦灼的神色之間還帶着幾分恭謹,不由地在心下大感驚異,這將要到來的賓客到底是什麼大人物?居然能讓自家老闆如此恭謹地親自站在門口迎接?
看着小區入口方向,葉彪心底也是搖擺不定,到底自己請嶽先生過來是對還是錯呢?也不知道嶽先生行不行?如果不行的話,那自己豈不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兒子受苦了?
一想到兒子,葉彪的心就陣陣抽搐。葉彪的兒子葉志軍是老婆給他留下的唯一獨苗。葉彪當年還是一個小混混的時候愛上了一個女大學生,最初那女大學生並不對他稍加辭色,不僅僅是因爲兩人之間門不當、戶不對,更因爲那女大學生對葉彪根本沒任何感覺。
可是某一次那女大學生出門路經一處偏僻街巷時,卻碰到兩個外地流竄來此的搶劫犯,兩個搶劫犯見那女大學生身着華貴,又頗有姿色,遂臨時起意,便打劫了那女大學生,不僅將其身上值錢東西劫取,還準備對其劫色。
正當那女大學生即將遭遇二人凌辱和侵犯時,葉彪出現了,見之大怒,當即抄起路邊一根被人丟棄的廢舊鋼管就掄了上去,最後硬是拚着腹部捱了對方兩刀,生生將二人打成了殘疾,總算是將那女大學生解救了下來,葉彪也因此敲開了這女大學生的心扉,後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更是從心底接納了葉彪。
可是,二人的熱戀並沒有獲得女大學生父母的認同,最後女大學生鐵了心要跟葉彪,就下定決心跟葉彪私奔。
後來葉彪憑着自己四處拜師學來的功夫和手段,慢慢地在黑虎幫站穩了腳跟,地位也一升再升,成了黑虎幫前任幫主手下最得力的干將,而黑虎幫前任幫主在一次車禍中意外身亡,葉彪就憑着多年來積累下來的戰功和威信自然而然地接手了幫主之位。在這期間,那女大學生曾先後兩次懷上了葉彪的孩子,可都無一例外地在還未出生就夭折流產。
直到葉彪成爲幫主,將黑虎幫徹底經營成自家營地後,那女大學生再次懷上了葉彪的孩子,讓葉彪大喜之下,小心呵護,在老婆懷孕期間,更是日日相陪,精心呵護,關懷備至。
也許是葉彪的精心呵護感動了上蒼,這次孩子倒是順利地生下來了,可是還不等葉彪高興起來,另一個噩耗卻傳了出來,葉彪的老婆因爲生產時出現血崩,流血不止,最終沒能挽救成功,撒手塵寰。這讓葉彪傷心不已,早知如此,他寧願不要這個孩子,也不希望他最親愛的老婆離己而去。
自此之後,葉彪對老婆給自己留下的這個唯一獨苗極爲疼愛,可謂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可是這唯一的兒子不知是不是因爲從小缺乏母乳餵養的緣故,身體素質一直都不怎麼好,因此葉彪想了許多方法對兒子進行訓練,甚至給他起了個“志軍”的名字,就是希望他能擁有一個軍人般的體魄。
不知道是不是葉彪的努力的確起到了作用,總之,葉志軍從六歲起,身體素質真的是一天天好轉起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病秧子,身體素質不僅恢復了正常,而且在葉彪的特殊訓練之下,很快就超過了同齡人,到八歲的時候,小傢伙已經體壯如牛了,而且還繼承了葉彪堅韌不拔的性格。
眼見着兒子一天天茁壯成長,葉彪很是開心,但他卻沒打算讓兒子也走上自己的老路,他希望自己的兒子能認真專心地學習,成爲一個堂堂正正的大學生,更希望兒子有朝一日能考上碩博,以告慰老婆的在天之靈。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次西城黑幫厲風堂不知吃錯了藥還是怎麼地,平時一向低調隱忍的石辰慶居然讓手下搶奪自己黑虎幫的地盤,不止如此,還派人到自家地盤上鬧事。
雖然覺得事出蹊蹺,但葉彪卻並不因此而手軟,當即下令將前來挑事的傢伙狠狠地教訓一通後扔了出去。
而石辰慶見自己手下被對方狠揍一通後扔垃圾一樣扔了出來,頓時大怒,正待點將起兵殺向黑虎幫地盤,卻被兒子石志強給勸止,並言道與其與葉彪殺個兩敗俱傷,倒不如把葉彪的兒子捉來,換取一些實際利益回來划算,又附在石辰慶耳邊滴嘀咕咕說了一番話。
石辰慶聽了,又驚又喜,當即便命人將正在上小學的葉志軍給“接”了回去。將葉志軍控制住的第一時間,就給葉彪打了電話,說他葉彪如果還想要兒子的命,就拿錢來贖人。
葉彪接到電話的第一時間就確認了兒子的確在對方手上,無奈之下,也就答應了對方的要求。畢竟他只有這麼個兒子,錢再多也不如兒子的命金貴不是?如果自己不能將兒子贖回來,自己又如何對得起老婆的在天之靈?
可是,當葉彪拿出鉅額贖金將兒子贖回來之後,他卻更加頭疼地發現兒子雖然回來了,卻成了神經病,經常會不受控制地做出一些奇怪的自虐性動作,比如打自己耳光、拿自己腦袋撞牆、用筷子插自己鼻孔等等。最讓葉彪感到不解和發寒的是,兒子有時看向自己的目光非常陰冷殘酷,這種令人心寒的目光,他不止一次的在對手死敵的眼中見過。
就在這時,葉彪接到了石辰慶的電話,陰笑着說了葉志軍的情況,跟葉彪所見一模一樣,讓葉彪又驚又怒。石辰慶提出如果葉彪想讓兒子恢復正常,最好是將北城的地盤拱手相讓,否則,他會讓葉彪眼睜睜看着兒子一天天地瘋狂、一天天白癡下去,直至最終死亡。
葉彪奮鬥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爬到了如今的地位,豈會輕易低頭。況且他並不信沒人能解除兒子這種怪異的神經症。爲此,葉彪不知請了多少醫生,其中不乏一些省、市級專家醫師,可那些醫生無一例外地給出了相同的診斷結果,那就是葉志軍身體狀況一切正常。
這樣的情況下,葉彪絕望之餘,正待向姓石的認栽,拿北城地盤換取兒子的命時,突然想到那天在黑馬拳館嶽擎達與自己對戰輕易看破自己罩門的事來,既然嶽先生可以輕易看破自己罩門,那麼他是否可以看出兒子是什麼症狀呢?或許以嶽先生的見識真的可以幫到自己也說不定。想到這兒,葉彪就突然生出了一絲希望,於是就撥了嶽擎達的電話。
說實話,葉彪此時還真的是到了病急亂投醫的地步,如果不是實在沒轍了,他也絕對不會想起嶽擎達來,畢竟醫生這個職業靠的可是資歷和經驗,嶽擎達一個大學生,就算他功夫再深不可測,見識再廣博淵深,可是對於醫術這方面,還真的難以讓人產生信賴感。
等葉彪真的給嶽擎達說明情況,掛了電話後,葉彪又患得患失起來。
一方面,他實在是對嶽擎達不抱什麼希望,有些懊悔自己孟浪了,真不該打這個電話;另一方面,他又真心地希望嶽擎達能真的看出兒子的病因所在,手到病除,幫兒子解脫這非人的折磨。就在他患得患失之際,耳畔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喇叭聲,擡頭望去,只見遠處一輛奧迪正平穩地飛馳而來,眨眼之間就來到了近前停下,隨後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車門處。
葉彪忙帶着衆人迎了上去:“嶽先生!麻煩您了!爲了犬子的事,讓您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嶽擎達淡笑着一擺手:“葉大哥客氣了,咱們自家人說這些就見外了。不知小志軍現在哪裡?這便帶我去看看吧。”
葉彪心中感激,忙道:“嶽先生說的是。請這邊隨我來吧!”
說罷,做了個請的手勢,便當先在前邊帶路,向別墅內行去。
待得嶽擎達隨着葉彪消失在別墅之內,那遠遠觀望的門房才小聲地詢問着送嶽擎達來的司機:“老雷,你知不知道那嶽先生是何方人物?透露點內幕消息吧。”
那司機老雷聞言不由鄙視道:“你連他都不知道?他就是老闆前段時間公開認的大哥!”
那門房驚地“啊”了一聲道:“是他?這麼年輕?聽說他很厲害啊!連老闆都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