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的人退守。朱奇看到身邊的錦衣衛個個掛彩,聽動靜就知道外面還在射箭,不由在心裡罵了一句賣媽批!早知道老子帶上十萬人出來裝x!
庭院外傳來襄王病弱的咳嗽聲:“停!”
“皇叔,放任亂黨死守不是辦法,更可況文太妃還在亂黨手裡,若亂黨反應過來必會拿文太妃做人質要挾,不如此時派強兵一舉擊破,這樣一來文太妃反而安全的多。”
此時禪房內,朱祁鎮想着從京中到萬安寺快馬加鞭應該也到了,就在這時文太妃突然睜開了眼睛:“皇上,皇上說過的話此刻還算不算數。太皇太后聰明睿智,哀家活着無顏面見太皇太后,死後沒臉去見太祖。倚老賣老當得皇上一句皇奶奶,哀家這禪房有條密道可以下山,只是待皇上事成以後可否饒岷王一命。”
朱祁鎮嘆了口氣:“皇奶奶。朕徹查比事從不是想要誰的腦袋,朕只是想這天下的黎民百姓都有飯吃有衣穿。”
文太妃由婢女攙扶着走到神龕後,轉動機關,果然出現了一條密道。
文太妃:“皇上快走吧。”
朱奇心說老子怎麼知道你的話是真是假,萬一你在這條密道里安排了人,爲了兒子決定坑我一把,我不是自投羅網?不過話又說回來,以小三子這兩天的探查,朱奇認爲文太妃的話其實有幾分可信。
現在他兩個選擇,一,從正門突圍出去後直接被砍死。二,從密道出去被追兵追上再被砍死!
既然結果都差不多,還不如留下讓郕王這個沒什麼存在感的人先離開。這樣一想朱奇覺得自己實在太偉大了,捨己爲人的優良品質讓他整個人閃閃發光。
“祁鈺啊,你先走!朕留下。”
“皇兄!你先走,臣弟和他們拼了這條命也要保全皇兄。若皇兄不走,臣弟還不如自刎!”
“朕明白,可眼前敵衆我寡,拼死太容易了。朕將好不容易查到的賬本交給你,你可要替朕帶出去,有了這張地圖就能找到岷王其他藏寶藏的地點,朕還不知道朝中有多少人和岷王暗中勾結!你不用擔心朕……”
朱祁鎮說完又在朱祁鈺耳邊低語了幾句,朱祁鈺從一開始的震驚轉爲欽佩,末了鄭重稽手:“臣弟一定不負皇兄所託。”
看到朱祁鈺走了,文太妃看了朱祁鎮一眼,低頭唸了一句佛號。
禪房的門突然被打開。
朱祁鎮:“住手!拿着刀劍嚇唬誰?你們要的不就是朕嗎?襄王你好大的膽子!以爲殺了朕你就能坐上皇位?告訴你不可能的!
還有你岷王爲了掩飾罪行不惜鋌而走險弒君!不過你有一個好母妃,朕已經答應文太妃饒過你們兩個的狗命!”
岷王:“皇上?皇上現在在北京。等本王誅滅了亂黨,自然會進京向皇上請功。”
襄王:“皇叔何必和亂黨多費口舌。”
朱祁鎮突然掏出一個油紙包來,拿出塊糕點咬了一口:“朕是真是假也不是你們說了算的,得太皇太后說了纔算。實不相瞞,朕啊早就讓人回宮告訴太皇太后朕在南肥。你們兩個叛賊敢動朕?太皇太后的懿旨馬上就到!”
朱祁鎮一臉囂張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太皇太后率領百官,張家更是掌握了朝廷所有兵權,沒有任何人在見到懿旨,得知皇上的身份之後還敢弒君!
不過小小藩王,若殺了皇上,太皇太后第一個整肅綱紀,處置叛賊,天下羣起而攻之。
岷王冷笑:“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弓弩手已然開弦,準備萬箭齊發。而就在這時,一道尖銳的公鴨嗓穿透衆人耳膜。
“好一句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陳興權身後跟着郕王和吳太妃。
襄王:“你是怎麼突破本王的封鎖進來的?”
“的確咱家從五萬大軍閥包圍下進來不易,可是別忘了!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更有太皇太后替皇上看着天下!
你們這起子小人準備受死吧!叛王接旨!皇上微服私訪南肥,命郕王隨侍帝側!速速返回北京,不得有誤!”
陳興權將懿旨給了郕王:“王爺辛苦了,要不是王爺調了南肥附近四個州的兵力送咱家進來。咱家怕誤了大事了!”
朱祁鈺:“皇兄,臣弟來遲,還請皇兄贖罪。另外臣弟不負皇兄所託,在岷王府找到三處寶庫,查獲白銀九千餘萬兩,珍寶不計其數!另外還在賬冊裡查到岷王和陝西布正使,禮部尚書暗中勾結,貪污受賄!”
朱奇看到襄王和岷王的人被控制。心裡一陣輕鬆,嗶了個狗的,總算過去了!
“祁鈺啊,你來的正好。隨朕回京。”
朱祁鎮只用了一日平復兩王叛亂,更是在當天快馬回到紫禁城。
剛進奉天殿,曹吉祥就生撲了出來抱住了朱祁鎮的大腿:“皇上,奴才聽說了,皇上受委屈了!奴才恨自己沒陪在皇上身邊!”
朱奇心道,被太監抱着這也太難看了。
“起來吧。”
曹吉祥抹了一把眼淚:“對了皇上,剛纔太皇太后傳旨讓您回來以後去一趟坤寧宮。”
張太后依舊雍容華貴,只是鬢角不經意生出的幾絲白髮未免扎眼:“皇帝打算怎麼處置兩王?”
“從寬。”
“哦?襄王狼子野心,氓王利慾薰心,他們可是差點殺了皇帝。”
“朕殺了他們也沒用。朕會派能人去治理陝西和南肥,至於叛王……明日一早朕會在朝堂上宣佈決定。”
朱奇覺得自己能活着回來,張太后的功勞是大大的,有必要感謝一下。
“皇奶奶,孫兒喜歡你。”
太皇太后先是一愣,和身邊婢女對視了一眼,隨後發出開懷的笑聲:“這是什麼話?皇帝高興也要守着規矩!什麼喜歡不喜歡的,讓人聽見了笑話。好了,哀家也乏了,朝堂的事你多上心,哀家年紀大了,皇帝沒事不要來煩哀家了。”
朱祁鎮走了出去,張太后對身邊都婢女道:“你覺得怎麼樣?”
婢女回答:“皇上是仁君,性子也和以前大不一樣了。皇上日日好了,您也跟着少操心。”
張太后似有贊同之意:“把哀家的茶拿來。”